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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少女的眼神像是快要冒出火来一样，好像在说：全车那么多“空”位置，你怎么不挑别的无常鬼的位置，偏就挑我的呀？吼！
没错，整个车厢里面，能坐的都是无常鬼，被无常鬼勾来的鬼魂只能站着。
现在五个人冷汗直冒，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才好。
“无常……”少女盯着白三叶和阿城的衣服看，“你们这难道是在cos黑白无常吗？然后那三个人就是你们黑白无常勾来的鬼魂？嘻嘻，但是你们的这个cosplay也太差劲了吧？服装能不能用点心呀？还有，我从来都还没有见过不化妆的cosplay，你们的cosplay能不能走点儿心？至少也应该摸个粉底吧？”
白三叶嘴角抽抽，从来就只有他吐槽别人的份，现在竟然被别人吐槽了？
可是这个时候说话，貌似也不太好，就怕一开口，就会喘出一口热气，被其他黑白无常察觉了去……
“你们既然cos黑白无常，那你们怎么不cos一下《画江湖之不良人》里面的黑白无常呀？我最喜欢他们俩了！而且整个二次元里面，黑白无常就只有《不良人》里面的最有名，你们要是cos他们肯定红，因为你们长得那么好看！”少女笑嘻嘻地说。
白三叶青筋暴跳，不好意思，老年人不太懂年轻人的世界啦，所以根本就不懂什么《画江湖之不良人》！
难道就一直不开口，任由别人吐槽自己？
“这位大哥，你长得很帅吔，就算你不化妆，颜值就是棒棒哒！看看你，就觉得你是天生吃这一行饭的人，如果你会给自己整一下造型，化个妆，再加上ps，绝对能成为cosplay界里面的顶级大神！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难道你进入你扮演的角色里面出不来了吗？你扮演的这个角色到底是那一部漫画里面的角色呀？看起来很高冷很禁欲吔！太帅了！”
“对了，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以后你真的成了cos界里面的大神，我想要找你签名都难了。”少女掏出了小本子和笔，递到了白三叶面前。
没错。
是老白同志的面前。
青春活泼的少女没有和露脸的阿城说话，而是一直都在和白三叶说话。
通俗点来解释，就是：
老白同志被妹子撩了！
老白同志被妹子撩了！
老白同志被妹子撩了！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白三叶满脸的青筋暴跳。
“嚎——！”一个鬼忍无可忍地扑到了少女的面前！
“啊！”少女吓了一跳。
“你！怕不怕我？”那个鬼用嘶哑的声音说。
少女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显然是被这个鬼吓得不轻，但是她也是一个胆大的人，缓过劲来之后，伸手推了几乎贴到脸孔上的鬼一下：“谁会怕你们呀？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更何况，你们这个cosplay的服装实在太差……了……”
少女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惊恐地发现，她的手掌没有触碰到预想之中的实质感，而是穿过了鬼的身躯……
穿……过……去……了……
她脸色苍白，冷汗直冒！
鬼！
这个字再也不是cosplay的符号！
“咩哈哈~~”鬼叉着腰，放肆地大笑！
少女被恐惧吞没，眼前的鬼不再是“cosplay”的符号，而是变得具体形象起来，变成了真正的鬼！
她伸手在放肆笑的鬼身上抓了几把，但是都抓空了。
“怎……怎么会这样？”她哭了，小小的身躯蜷缩了起来，呈现出十分惊恐的样子。
鬼笑了，对少女说道：“你再看看周围。”
他一挥手，少女下意识地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
当她看过去，神奇的，就像是阴阳眼技能忽然被开启了一般，她视野里面，一个个惨淡淡的白色影子浮现了出来，那些影子都在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距离她最近的一道白影在青筋暴跳地瞪着她，仿佛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啊！”她被这个白无常给吓坏了！
刹——！
车子忽然紧急刹车，停了下来。
啪！
车门也利索地打开了。
少女仿佛得救了一般，跳下椅子，朝车门冲过去。
她不敢看任何鬼魂，也来不及惶恐尖叫，一路穿过无数鬼魂的身。
当她冲到门口时候。
那后来的女黑无常偷偷地伸出了脚，少女没有预防到这一脚，重重地摔了下去。
“啊！”
眼见地面越来越近，少女心就快要崩溃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她。
少女抬头一看，是一个男的白无常。
“啊！”她吓得更加崩溃，一把推开白无常，冲下了车。
“哼！”门口的黑无常冲那少女的背影重重地哼了一声。
她身边的白无常淡淡瞥了她一眼，她似乎很惧怕她自己的同伴，身子一抖，那份得意很快就在脸色隐退，变成胆怯。
她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所有无常鬼（人？）的视野里……
“总算走了。”鬼司机松了一口气，有活人乘上他的车，倒霉的可是他吔，因为他不知道究竟该把活人往哪里拉才好，他这车是要的开到阴间无常局内部的，难道也要把活人带到阴间里面去？
如果那活人自己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会半路下车那还好，但如果一直不下车，那他就只能是继续自己的路线行驶了。把活人带到阴间去，那他这一辈子就完了。
还好，送下车了。
之前瞪着少女的白无常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回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咩哈哈！”那披头散发的鬼还在叉着腰，放肆笑！
啪！
白三叶忍无可忍拍上他的脑袋，把他的笑声给打断了去，然后这才掐着他的脖子，强行按着他低下头去和其他黑白无常道了个歉。
没错，会“咩咩”笑的就是辰旭本尊。
一行五人里面，只有他可以化身为虚无，任由少女的手掌穿过自己的身体。
也只有他，本来就不是活人，开口也不会吐出半点热气。
他成功地吓坏了少女，也成功地借由少女的手掌穿过身体的事情证明了他们这一行五人都是鬼魂，而非是冒牌的cosplayer。
把少女吓跑，一来救了她的性命，二来也解救了他们的危机。
活人少女在车上待的时间越久，他们的身份被暴露出来的风险就越大。
但是作为一个猫，不是“喵喵”地笑，却学羊“咩咩”的笑，也是让他的小伙伴忍无可忍。
这个小小插曲过去之后，官方大巴车重新开动了。
车厢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什么鬼魂在说话。
偶尔传来一个声音：“我们这车太破了，配置什么的都太差了，老是有这些赶末班车没赶对，跑上来坐车的凡人。唉！老大是不是把公款都拿去喂狗了？都不给我们配一辆好车！唉……”
大部分的黑白无常表示这件事已经让他们懒得去吐槽了。
车厢里很快就回归了平静。
白三叶若有所思地看向门口站着的那对黑白无常。
他觉得有些奇怪，如果他刚刚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少女逃跑的时候，用力地推开了那个白无常？
推开……？
很有实质感地推开。
鬼魂无形，就算人能见到，也不一定能碰到。
会产生实质感的推搡，难道那对后来的黑白无常是……人？
不，
这车上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出现那么多活人呢？
白三叶摇了摇头，挥去了这个想法，他想那应该只是一个意外吧，这车上怎么可能除了他们五个之外，还有别的活人呢？
_____________
注释：
1，《画江湖之不良人》是一部十分有名的国产动画，不过里面的黑白无常不是鬼，而是江湖称号。
2，cosplay就是喜欢动漫的人将自己打扮成动漫人物的样子。当然，过去也有人cos过《诛仙》（书）的主角的样子。
3，漫展应该就是cosplayer的聚会，漫展上可以看到各部漫画里的人物扮演者。
4，白三叶和阿城cos的是《44号棺材铺》里的黑白无常。
☆、1058。第1058章 无常局
官方大巴车最终抵达了无常局，用时，一整个晚上。
——请不要在意车速，鬼司机能把那种破车开起来，已经非常流弊了！
“下去！”车子一靠站，白三叶马上就把人推了下去，幸好他们一直站在车门口，要下车就是用最快速度下车的，免得被其他的无常鬼触碰到，察觉出他们是个活人的身份。
他们下车之后，辰旭好奇地东张西望，但白三叶很快就戳了戳他的腰，让他别乱看。
“跟我走，该低头的低头，千万不能随便乱看，这里是无常鬼的地盘，要是打起来，麻烦的是我们。”白三叶说。
“嗯！”
其他人听话地跟在他的身后，低头走，而白三叶在前面用铁链牵引着他们离开。
在他们离开之后，一对刚从车上走下来的黑白无常凝视着他们的背影，几乎没有迟疑，白无常牵着黑无常的手就要跟上去……
白三叶带着他们绕了几个弯之后，趁着别人不注意，溜到了一个没有鬼的角落里。
“换装。”白三叶抖抖辰旭的猫尾巴，抖出了一黑一白两套服装。
“等等，”辰旭有种不太妙的感觉，因为白三叶抖擞出来的两套服装就和白三叶、阿城穿的黑白无常衣服一样，显然就是要他们这三个假扮小鬼的人换衣服，可是……三个人、两套衣服，怎么换？“你这是让谁换衣服呢？”
“他们。”白三叶指指谢九云和苏扬。
辰旭不满了：“那我呢？难道我还继续这样子？”
说完，他不满地拽下挡住脸的假发，作为一个帅哥，把高颜值给遮挡起来，任谁都不会开心的！而且这还是一个小鬼的身份，让他尊贵无比的喵神大人假扮一个小鬼，简直有辱他的身份！
白三叶蔑视他的智商：“你变作猫，就是最好的伪装。”
“阴间会有猫吗？”
“没有。”
“那……”
“但我可以说你是我捡到的一个长得像中华田园猫的灵兽，该演戏的时候，你就适当点喷喷火或者喷喷水来冒充灵兽就ok了。”
“那你还不如给一套衣服，让我也假装成黑白无常！”
白三叶说：“无常鬼都是出双入对黑白配的，你就一个人，假扮不了一对无常鬼。”
辰旭想想，好吧，他们是单数，就注定有一个不能假扮无常鬼，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只能变成猫了。
于是谢九云和苏扬利落地换上黑白无常的装扮，而辰旭变作了黑猫，蹲在了白三叶的肩上。
“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这是到站后的最大问题。
白三叶想了想，稳妥地说道：“现在最直接的办法就去前往阎王殿，可是阎王殿有十座，每一座相隔甚远，现在阎王下达命令逮捕朔月，但我们并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位阎王下令逮捕朔月的，只有找对阎王，我们才有机会解决这件事。”
“那就那一座阎王殿最近，我们就去哪一座阎王殿里面问呗，就算不是那个阎王下达的命令，那他也应该知道究竟是哪一个阎王下达的命令，然后我们再直接去找那个阎王，让他撤回命令，不就得了？”黑猫提供了一个最简单的思路。
但白三叶说：“你以为阎王殿是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