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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嘴边那个恶心的感觉又往上涌,卧槽,算了,那个记忆一辈子老子也不愿意回想起来了。
陆恒川扫了我一眼,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冷笑:“行。老子就当自己吃了屎。”
去你妈的,你能别抢老子台词吗?
我寻思了一下,又问道:“当时我,真没气了?”
陆恒川看都没看我,冷哼了一声,无声胜有声。
“啥情况,”我忙问道:“是不是没有小鬼来勾我?”
我想起了后背上那俩玩意儿的谈话,心里不禁有点没牛业降祝歉鍪裁刺乇鸬拇嬖冢
陆恒川说:“我哪儿知道小鬼在哪里……我当时是个瞎子好么?”
这也是,我来了兴趣:“那你当时,是怎么看见东西的?咋这大功德这么牛逼?是不是跟拿着菜刀砍电线,一路火花带闪电一样,豁然开朗?”
“滚。”陆恒川言简意赅。
我伸手就戳他:“别呀,你讲讲呗,说起来你还没感谢我呢,要不是你爸爸,你特么早就当一辈子瞎子,给人摸骨去了……”
我话还没说完,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手里的气不受控制的就流出来,跟过电似得,忽然就看见了陆恒川心里面的记忆。
那个时候,他站在了风雨欲来的阴霾下,耳朵边是哗啦啦的风雨声,手上扶起了避雷针,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没看见,但直觉也觉出来了,天劫要导过去。
他嘴里暗暗骂了一句:“这个傻逼看来又要找作死……”
他身边的阿琐还挺莫名其妙:“恒川哥哥你说什么?”
陆恒川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天劫炸起来的声音一响,他敏锐的耳朵顿时震得嗡嗡的,当然一瞬间什么都听不出来,也辨别不出方向——瞎子看不见,对世界只靠听闻摸。
好不容易耳鸣下去了,他就听见唐本初哭了,不长时间阿琐也哭了,一声比一声凄厉。
陆恒川一皱眉头,急着摸过王德光问出了什么事儿,结果王德光也给哭了,说老板死了,心都不跳了,这下算是完了。
卧槽,我作为记忆的旁观者,也吓的虎躯一震,那个时候,我心都不跳了?
陆恒川面无表情地说道:“不可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李千树这种垃圾跟埋地下的塑料一样不降解,怎么可能会死?”
“真的,真的!”陆恒川听得出来,身边的王德光在拼命的抹鼻涕抹眼泪:“老板……我的老板哎……”
陆恒川在一片黑暗里,丢开了避雷针,跌跌撞撞的就摸索了过去,被唐本初一扶,摸到了我的身体,接着耳朵往上面一贴,胸口里面一片死寂。
听得出来,心确实是停了,手也凉了,真跟死了一模一样。
在哭声里,陆恒川就顺着我的心脏摸,他熟练的会心肺复苏。
我有点纳闷,他为啥学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跟他淹死在阴河里的妈有关系吧?
一下,两下……好多人都劝陆恒川:“别按了,不行啦……”
可陆恒川不听,死命的摁,根本不停,就特么的跟疯了一样。
“陆先生,我师父他……”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陆恒川的声音有点沙哑,却异常狠厉:“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忽然陆恒川觉出来,我的胸口像是有了跳动的意思,手下的力气就更大了,接着,他开了口:“唐本初,人工呼吸!”
卧槽……最糟糕的时刻来临了,我特么没眼看!
剩下的就是我看到的了,他就算满脸嫌恶,到底是没犹豫,还是给我吹了气。
接着他一抬起脸,就听到我一阵咳嗽,一睁眼,就看见我瞪着眼的脸出现在了他面前。
重现光明的感觉来的很突然,但是他还是挺淡定的,好像这一切,早就在他预想之中,毫不意外。
“李千树,你是不是睡着了?”忽然陆恒川一把拨开了我的手,把我从这个记忆之中给拉扯了出来,声音冷冷的:“我告诉你,你不是要盯着我疲劳驾驶吗?咱们俩今天谁睡着了,谁特么就是孙子。”
“你看,刚才还是儿子,这么一会儿就成孙子了。”我赶紧说道:“又给自己长辈分的,没给自己降辈分的,你说你是不是真傻?”
“滚!”
我忽然觉得,这个朋友,我想要交一辈子。
“你这次去见杜海棠,最好顺便把她这个长生不老的秘密给闹清楚,别稀里糊涂吃了亏,连累你爷爷,”陆恒川接着说道:“我看,这里肯定有猫腻。”
第428章 鸿门宴
猫腻……就算有什么猫腻,按照正常道理来说,杜海棠也没必要把我怎么样,我毕竟是北派的二先生,身份地位在这里,她吃饱了撑的要跟北派宣战还是怎么着。
再说了,明摆着黑先生那边也看她不顺眼,她这个时候正应该寻找能给自己帮助的盟友才对,这样我们北派跟她合作,那是各取所需,互惠共赢,她但凡不傻,动谁的坏心思,也动不到我的坏心思吧。
于是我就让陆恒川放心,我有分寸。
陆恒川冷笑了一声:“说起来,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下一步?”我没搞清楚他这话是个啥意思:“我好不容易把手头上的事情给料理完了,当然是回家休息休息了。”
其实我是寻思着,还有三件事,一,把那个龟壳弄到手,去三鬼门想辙换屁股回家,二,真的能去三鬼门的话,我得把雷婷婷的事情给闹清楚,她如果真的是选择跟银牙老头儿为伍也罢,要是为了什么被银牙老头儿给挟持了,那我一定得想法子把她给救回来,三,郭洋还在顾瘸子那“修理”,这事儿我不能忘了,到时候得把他给接回来。
这些事儿办完了,我就要全力以赴的去找济爷回来,不管是上阴阳路,还是上哪个医院。
“你觉得你休息的了吗?”陆恒川在一个转弯前面无表情动作优雅的打了一下方向盘:“你是不是忘了,你得罪黑先生的事情了?”
得罪了又能怎么样,他们的威名也就是有《魁道》的时候才那么大,现在他们的祖传本领都给失传了,哪儿是老子的对手——不过经常被他们苍蝇似得盯着,那也确实有点烦。
但是这次我出来给陆恒川找大功德,他们怎么没有迎头赶上的来捣乱,难道他们也怕被天劫给连累了?
“你等着吧,你算是彻底蹚到了混水里,出不来了,”陆恒川嘴角一翘,幸灾乐祸地说道:“我劝你有好吃的多吃点,有好喝的多喝点,可能以后就没机会了。”
“滚你妈的乌鸦嘴,滚滚滚。”我也懒得搭理他,靠在窗户上就寻思了起来,结果没寻思出什么卵,就给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在梦里,我看到济爷的背影就在我前边,可我怎么追也追不上,急的我跳脚大叫,让济爷等等我,可老头儿一双穿着踢死牛的脚倒腾的飞快,头也不回。
而且不光我在追济爷,身后一阵说慕挪缴褂幸恍┍涞氖窒袷窃诶段遥肺遥傻纳粼谖叶呦炝似鹄矗骸靶⊥醢说埃兆拍愕穆纷撸虿荒芑赝罚
我赶啊赶啊,好不容易才甩开了身后的那些东西,一把抓住了济爷,可是济爷回过头来,我不禁大吃一惊,他怎么,竟然长着我自己的脸?
“孙子!孙子!”忽然我脑袋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起来。”
我一个激灵,就把那手给握住了,结果一睁眼,是陆恒川那张很无语的脸。
“你妈个蛋。”我甩开了陆恒川的手:“喊你爷爷干啥?”
陆恒川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先用你的瞎窟窿扫一扫眼前再问?”
你麻痹,一个被老子救回来的盲人还好意思说别人瞎,我抬眼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到了?这么快?”
陆恒川这死玩意儿是不是趁着我们全睡着了,放飞自我,超速行驶了?卧槽,幸亏老子命大,一路上都没出啥事儿?
但是再一看,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才反应过来闹半天我已经睡了一天了,西派的“上头”,已经笼罩在了一片暮色之下。
从车里钻出来,黑胡子已经在门口等着呢,并且铁板似得脸难得是个笑容可掬:“快请快请,我们大先生知道你们不虚此行,今天回来,已经准备好了接风洗尘的宴席了。”
“这杜海棠咋这么厉害,时间和结果能测算的这么准?”唐本初也醒过来了,眼巴巴的望着我,压低了声音说道:“师父,你说是不是啥鸿门宴?”
“鸿你个头,”我说道:“出门在外,少说话,多看事。”
唐本初赶紧答应了下来。
杜海棠的本事确实不能小看,之前她说的三个大凶,倒是也确实实现了,要不靠着身上的三脚鸟,我这小命就真的已经给搭进去了。
“就你胆小,怕个么子,”阿琐则意气风发地说道:“有我在,还怕她下的了毒不成?”
“是是是,你厉害。”唐本初擦了擦肩膀上的口水印子——阿琐留下来的。
阿琐留意到了,脸一红,假装没看见,王德光一直在闷头想什么,可能饿了,一听有吃的,赶紧就把我们往里边推:“行了行了,人是铁饭是钢,多久没吃饭了都……”
黑胡子带着我们进了一个很大的会客厅,还没进去就已经闻到了香气,黑胡子一开门,果然,菜色都是刚出锅热气腾腾的,我不由对她更刮目相看了,这个分毫不差的占星本事,我还真没见过——占星术跟历法等跟时间有关的都能挂上钩,博大精深。
而杜海棠已经安安稳稳的坐在了主位上,看着我们进来,目光在我们一行人身上陆续一扫,朱唇轻启微微一笑:“这一程辛苦,请坐。”
我对了几句客套话,就带着他们依次坐下了,杜海棠望着我:“李二先生果然好手段,看来不仅将朋友的大功德赚来,还顺带拿了不少的好处嘛。”
说着,她那一双星眸看了满脸懵逼的唐本初一眼:“这孩子命好——跟刚走的时候比起来,可完全变了,前途不可限量。”
我心里一个激灵,卧槽,连龟壳和鳖精的事情她都看出来了?这双眼睛,还真特么毒,好像什么都瞒不过她去。
但我表面上还是假装的很淡定:“托福托福,多亏了大先生指点。”
杜海棠答道:“李二先生太客气了,如果上次不是李二先生鼎力相助,坐在主位上的,也许已经不是我了。”
我估摸着,她一开始,就看出来我是她这件事情上的“贵人”,才特地找我帮她这个忙,从七月十五之前她那个淡定,说是对我有信心,不如就说明她对自己的本事很有信心。
吃饱了饭,我就开了口:“不知道大先生这次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
杜海棠说道:“李二先生是个爽快人,既然这样,那我也单刀直入的说了……不过,还请李二先生,借一步说话。”
我点了点头,就跟着她走了,唐本初他们还有点不放心,寻思怕杜海棠私下里把我给怎么着了,我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别瞎操心,他们这才不甘心的坐回到了座位上——虽然座位是上好的锦缎铺的,可他们也像是如坐针毡。
跟着杜海棠往外走,杜海棠身上带着一笼清香,辨别不出是什么味道,但是特别好闻——也不是让人心悸荡漾的好闻,而是特别庄重神圣的好闻。
“你这些手下人不错。”杜海棠说道:“一定能帮你成大事。”
“过奖过奖,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