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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前的那些过往,他不想追究了,也让我不要追究了。
这就可以理解为,他一开始对我的某种仇恨,应该是放下了,他的人生转而有了其他的追求,虽然我不知道是个毛线的追求吧。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要是不傻,就得知道,他干出了这个事儿来,我他妈的就得背上这个欺师灭祖的黑锅,我现在受罪,他也好过不了。
他上这里给我栽赃嫁祸,肯定是有原因,可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他把自己的命也给拼上?他就那么信任我不会被打死?
二,大先生的身手我没见识过,但照着周围人的反应也知道,绝对不会弱,老茂说,胖先生比他还差一点,只是大先生多年没跟人出过手了。
如果“我兄弟”不是冒充我,大先生怎么可能被这么轻易的害了。
这事儿不是我做的,但对我来说,跟我自己做的一样难受。
而且,雷婷婷现在怎么样了?王德光唐本初会不会在上头受委屈?屁股就更别提了,可别被当成对我撒气的工具,被人欺负了吧?
三,大先生是怎么回到上头来的?是自己回来的?被“我兄弟”给带回来的?还是说,一直以来是我误会了,大先生的失踪跟胖先生没关系,反倒是跟“我兄弟”有关系?
或者……我的心像是套上了一根越收越紧的线——胖先生,杜海棠,他们本来就跟“我兄弟”是一伙的,而干儿子弄到的消息,其实是胖先生故意放出来的,就是想着调虎离山,把我骗到了茶馆拖住我,从而趁着我不在上头,让我兄弟冒充我,当众行凶?
这样的话,大先生不仅被除掉了,被他们视为眼中钉的我也会一起被赶出北派,他们化整为零,一边将北派弄得分崩离析,一边单独对付我,取得三脚鸟,会更容易。
毕竟经历了这件事情,我不再是万人敬仰的二先生,而只是一个众叛亲离的金乌牒逃犯。
如果真的是这样,层层算计下来,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凤凰会……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一想到这些事情,我跟本就躺不住,挣扎着就想坐起来——其实我也明白,坐起来也特么的没有卵用。
小梁眼疾手快,又把我按下去了,喝道:“你都伤成什么样子了,还不老实点,你非得……”
小梁话没说完,又有点要哭的样子,我只好摆手求她别哭,同时表示我再也不敢乱动了,才让她破涕为笑。
“李千树,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郭洋有点担心地说道:“你这事儿,不太好平反吧?外带现在上头乱的不像样子,那几个资格老的,谁都不服谁,眼瞅着,那是一盘散沙啊……”
确实正是危难的时候,胖先生他们还都虎视眈眈的呢,这会攻过来,一切就都完了。
这好像是我入行以来,遇到过的最大的难关,以前不过是遇险的性命之忧,可现在,是众叛亲离。
“我得把我兄弟给找到。”我说道:“是个男人,就咽不下这口气。”
冤屈洗刷不了,我一辈子都回不来北派了,我不能对不起大先生对我的这个托付。
“你的意思我也懂,”郭洋说道:“可现在外面已经是一片大乱了,好些先生四处高价悬赏丧芝散,就想着把你给捉住,你一旦出去,我保证你就有去无回。”
那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等死?这样的话,不仅是我,北派也完了。
除非老茂想法子证明,在茶楼里弄到的关于他和胖先生反叛的证据都是我诬陷他的,咸鱼翻身,重掌大权,也许勉强能维持住,不然祖师爷和大先生留下的一切就都付之东流了。
老茂……这些事情,他料得到吗?
还是说,事情跟老茂也有关系?他们这帮老头子,本来就是一丘之貉?
可我想不出,到底他们用什么理由,让“我兄弟”干出这种杀敌一百自损三千的事来。
这些事情都像是有紧密联系的,好像一团缠绕起来的麻线,能延伸出数不清的可能,我必须得把麻线的头给找到。
这会儿马世欢的身板晃荡到了门口,小心翼翼的推门一看,见我醒过来了,又惊又喜:“大兄弟,你没啥事儿了?哎呀,这个小姑娘是个神医啊!”
“我没啥事儿了,大哥,谢谢你!”我想跟他点头,可一动脖子脑袋就疼的跟特么要炸裂似得,马世欢慌忙说道:“别动别动,为了跟我打招呼动了伤口就造孽了!”
说到这里我瞅见马世欢手里还捧着个碗——说是碗吧,又不太像,个头也太大了,这好像是养水仙花的那种大钵盂。
莫名有种法海来镇妖的感觉。
发觉我盯着他的碗,马世欢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把碗给放下了,还擦了擦嘴,又羞涩地问道:“你们,吃饭吗?我再把电饭锅给插上?”
我这个样子肯定是吃不下啥,陆恒川和郭洋显然也没有什么食欲,我心细,关心了一句:“大哥,你吃饱了没有?小梁不是外人,吃不饱,只管说话,就当自己家。”
小梁一听这个,脸微微就红了,像是努力压着嘴角,不让喜色露出来。
马世欢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问:“真的还能再吃啊?”
“能能能,”小梁忙站起来:“我带你去,你救了千树的命,怎么报答你都是应该的,要是吃完了,我再去买!”
马世欢这才高兴了起来,跟着小梁就又出去了。
“好家伙,”郭洋的位置能看到外面,忍不住来了一句:“小梁那袋米是三十公斤的,已经空下来了,这会儿是第几次插电饭锅了?”
陆恒川没搭理他。
“不过也是,”郭洋给自己打了个圆场:“这就挺好,付出看得见回报,力气真不是白来的,马力大的机器费电,常识常识。”
我寻思了一下,问道:“你们俩能不能想想法子,打听一下雷婷婷他们跟郭屁……郭先生他们怎么样了?”
“哪有那么容易,”陆恒川沉静地说道:“你现在也别想这么多了,先把身体给养好了再说吧。”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确实得养好了,我的手不由自主就攥紧了,我还得留着力气,去找“我兄弟”算账呢。
他之前是当上了陆茴他们家的上门女婿,现如今因为陆恒川的关系,北派的先生一定会找到陆家去,他的身体现在肯定跟我一样,动弹不得,应该也蛰伏在哪里了,谁照料他呢?
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袭上心头,芜菁吧。
毕竟肯为了他上银庄——上银庄可并不容易,里面全是行内人,她随时会暴露出来被抓住,短短几步,她得付出了多少。
真他妈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这个想法让我的心情一下就变得不好了。
“你也别担心,”郭洋看我脸色不好,知道我惦记太清堂众人的事情,说道:“我跟郭江和我大哥会想法子联系上的,我爷爷再怎么说也算个有头有脸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也不敢真把他怎么样,有他在,你的人也不会有事的。”
我答应了一声,我既不是个好老板,也不是个好师父,他们为了我出生入死,我却根本没能保护好他们,还让他们为了我担惊受怕的,简直愧得慌。
“叮叮叮”,忽然这个时候楼下传来了按门铃的声音,又燥又快,气势汹汹,像是急的要破门而入了。
我们三双眼睛都看向了门口,小梁正好也推开卧室的门进来,本来红润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不能啊……这里根本没人知道,不会有人来的。”
那,能是谁?
“我去看看。”陆恒川利落的就站了起来,扫了郭洋一眼,不用他说话,郭洋的脸色也一下就正了:“你放心,这里我看着,人在塔在。”
塔你娘。
小梁脸色越来越难看了,瘦削的身躯就挡在我前面,像是怕来个什么恶鬼把我抓了去,我说道:“小梁,你听我的,真要是来者不善,你躲后边去,出什么事儿也别出来,记得住吗?”
她性格柔和,这会儿却挺倔强的:“我不,谁要是敢动你,我跟他拼命!可是……”
她的声音又困惑了起来:“真的要是来找你麻烦的,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你哪儿知道我们这一行啊,如果真的是北派来了人,有可能是之前就被尾随了,还有可能是谁测算出来的,毕竟我一直昏迷不醒,也没来得及用上“匿”的法门。
郭洋眼巴巴的看着我们,表情有点困惑:“要来人也是我这个保镖紧张,你紧张啥?”
“还有我呢!”这会儿马世欢也一脸警醒的过来了,手里捧着个东西。
我仔细一瞅,好么,一大盆挂面,上面还撒着葱花。
对,挂面比电饭锅焖饭出来的快。
这个时候,楼梯上响起来了脚步声,我听得出来,是两个人,一个是陆恒川的,还有一个,体重应该非常轻,要么矮小,要么就是女人。
能被陆恒川带来的女人?
“你们谁也不用紧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随着推门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一抬头,嗨,不是别人,竟然是姜师傅。
姜师傅一瞅我这眼神,不太高兴地说道:“小王八蛋,你那是什么眼神,见我老婆子来了,有点失望啊?”
“不是不是,”我赶忙说道:“我就是,惊喜,你知道吧,惊喜。”
“算你小子有点良心。”姜师傅把随身带来的一个柳条篮子搁在了地上,来仔细的来看我的伤:“算你小子命大……”
“姜师傅,”我立刻问道:“您怎么找来的?”
“有人帮了我一把,我才来的,”姜师傅眨巴着眼睛笑:“你放心,我可没白活这么大岁数,后面干干净净,绝对没有留尾巴。”
留尾巴的意思,就是有人盯梢跟上来。
而话说到这里,姜师傅的视线无意之中落在了那把桃花伞上,眼神瞬间就变了。
第571章 旧故事
我早看出来了,这么说,那把伞也不是姜师傅给我的?可显然,姜师傅认识这把伞。
“姜师傅,这个东西是……”
姜师傅一愣,忙说道:“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我把伞的来历说了一遍,姜师傅眨巴着眼睛像是寻思了一下,才低声说道:“不能吧?”
“您知道这伞的主人?”
姜师傅转了转眼珠子,这才说道:“也可能是我老糊涂记错了,我不能瞎说,等我弄明白了再告诉你。”
“不是,都什么时候了,您也别卖关子了!”我说道:“这事儿不用您负责,您只管跟我说。”
“这把伞的手艺,应该是洛阳猢狲顾的,”姜师傅问道:“你知道猢狲顾吗?”
我哪儿知道猢狲山魈的。
“我倒是听说过。”没成想,小梁跟我科普,说猢狲顾是个老手艺人,洛阳出身,精通鲁班之术,专门做各种精巧的东西,带着各种奇异机关,在旧时候是相当受欢迎的,因为手又长又灵活,跟猴子能攀援飞跃的手一样,所以有个外号,叫猢狲顾。
当初猢狲顾做的木头狗会自己动,小人能自己转圈,名震江湖,哪个达官贵人都以有一件猢狲顾做的东西为荣,简直洛阳纸贵,能炒出天价。
但是猢狲顾人很低调,只有作品传世,也不知道为什么,人后来慢慢就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
而小梁家里,倒是有几件猢狲顾的东西,确实精致的不像是人工做出来的东西,据说猢狲顾的每一个作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