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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就有点蒙圈,这万鬼祝寿我还没用出来呢,还能有人先我一步用出来?
再仔细一看,这双手也不是别人的,竟然是陆恒川这个坑爹货的!
只见陆恒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瞪着眼睛望着我,跟看仇人似得,抓着我就是不让我动,嘴里还喃喃自语:“看你往哪儿跑……”
我特么上哪儿跑?你刚才不就是被迷药迷晕了吗?这会儿魂也给迷了?
这会儿铺天盖地,数不清的红绸子冲着我们席卷了过来,奔着我们就缠,我被陆恒川死死的抓着,腾不出手——我就说这王八蛋是个坑爹货,现在他是怎么想的?好像拿着我当成了个妖魔鬼怪似得,应该是被人给控制了。
“走吧,走吧……”不光是那个新郎官,剩下的纸人也都在念叨着:“吃酒,吃酒……”
我吃你妈的酒。
身上一紧,我们就被缠起来了,一股子很强的力道拉着我们就进了那个迎亲队伍里面,好些阴阳怪气的声音跟涨潮似得涌了进来,刮擦的人耳膜都跟着特别难受。
“你帮我个忙。”我大声对我身边的“我兄弟”说道:“帮我把这些绸子给松开。”
“我兄弟”虽然自顾不暇,但因为没有陆恒川拖后腿,行动比我还方便点,抽出手来,一把就将我身上的绸子给撕开了:“你整天过的这都是什么日子?”
你还有脸说,给老子扣黑锅的,你特么的不是也有份儿吗?
好在“我兄弟”的劲头还是挺足的,“刺啦”一声,红绸子被他给断开了,我手重获自由,“嚓”的一下,就对着那些绸子点上了火。
一股子烧焦的味道蹿了上来,红绸子带着火,飞快的就往迎亲队伍里面烧了过去,本来队伍就红红的,现在火火的,看着特别热闹。
既然是纸扎人,那最怕的就是火了,也不用什么别的法子,烧,就最快最管用。
只是我刚得意了没多长时间,陆恒川又跟看见什么仇人似得,冲着我就招呼了起来,我心情很不爽,心说你特么什么时候能消停点,狠劲儿上来,一拳砸在他脑袋上,把他重新砸晕了,又背在了身上。
“你对自己人,下手也这么利落?”“我兄弟”似乎有点难以置信。
“我是为了他好。”我理直气壮的回复道:“不然他拉了老子的后腿,也等于拉他自己的后腿,这就是所谓的养儿方知父母恩,一片苦心全为你。”
“我兄弟”用一种完全看陌生人的表情看着我,我算明白了,大姆妈那个老古板,这些年,一点幽默感都没给他教出来。
这会儿转头看过去,那个队伍已经成了一片火海,烧的尤为壮观,大轿子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里面惨叫的声音不绝于耳——只是这次烧的是纸人,根本没有杀活人痛快。
不对……杀活人也不应该“痛快”,我赶紧把这个念头给压下去了。
“这些东西,到底是谁弄来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就要化为灰烬,“我兄弟”低声说道:“难道,是银庄派出来的?”
“银庄下手那么狠,这可不见得,”我说道:“这个东西虽然很能吓唬人,却不是能杀人的。”
既然是这样,我有点反应过来,到底是谁派来的人了。
“你们出来吧。”我大声说道:“我胆子大,这东西不管用,要是你们搞点更吓人的,说不定还能唬住我。”
第606章 爬绳人
说着,我一手抽出鲁班尺,就在自己手上划了一下,一阵剧痛钻心,“我兄弟”那也跟着我颤了一下,他忍不住就来了一句:“你很喜欢疼吗?”
不好意思了,做我的分身,他这莫名其妙的肯定也白受了很多苦。
可这个痛感一袭来,眼前的情景就发生了变化——虽然我们还是在三鬼门里面,可是刚才那场通天火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子袅袅上青天的黑烟。
这个感觉非常奇妙,就好像我们刚从一场梦里给醒过来一样。
而那黑烟的规模也不大,就跟环卫大爷堆起来的一小堆垃圾发出来的差不多。
跟着这团子黑烟,我看向了地面,果然,一小堆的纸扎人带红绸子,秫秸杆子扎的小轿子,都在地上乌突突的冒着烟。
这些纸扎人和我们刚才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样,只是小了好多。
也是难以理解,这些模型似得东西,刚才在我们眼前怎么成的那个规模。
我蹲在地上,拿了个小柴禾棍捅了捅,那个纸扎人新郎官的脸缩小了好几倍,在火里一闪而过,粗制滥造画出来的表情还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瞬间就被烧没了。
“我兄弟”一下愣了:“这……是什么玩意儿?”
“大姆妈带着你看过变戏法的没有?”我直起身子,说道:“不是外国的那种魔术,而是咱们中国传统的戏法。”
“戏法?”“我兄弟”盯着我:“丢手绢变活人的那种?”
“就是那种,说是戏法,其实里面包含的内容挺多的,有障眼法,还有幻术。”我说道:“幻术这种东西嘛,放到现在来说,跟催眠术差不离,你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通过某种道具,看到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东西。”
“我兄弟”没听明白。
“小时候济爷讲过《聊斋》里面爬绳子上天的故事,你没印象了?”我说道:“那就是幻术。”
爬绳子上天的故事是这样的,说一对父子上街卖艺,父亲说孩子能上天宫,围观的人不信,父亲就从身上拿出了一把绳子直接抛到了半空,绳子按理说会直接掉在地上,可不然,那绳子好像挂在了天上一样,直挺挺的就通了天,高耸入云。
小孩儿顺着绳子就往上爬,众人一听要上天宫,纷纷表示不信,让带点证据来。
父亲就让小孩儿到天宫里给大家摘点蟠桃下来,好给大家开开眼,小孩儿答应了,顺着绳子,爬到了云霄之中,观众看不到的地方。
很快,半空之中就掉下了一个新鲜的蟠桃,围观众人大吃一惊——那是隆冬时节,没人能找到桃子,除非是蟠桃园里的仙桃。
众人传看,还分吃了桃子,给了父亲钱,让他多摘几个——谁都知道,蟠桃延年益寿。
父亲答应了,向上喊,让孩子继续摘桃子,可孩子久久没有回音,父亲也有点着急了,正想着顺着绳子爬上去,忽然半空之中掉下了一个鲜血淋漓的东西,捧起来一看,是个人头——那个孩子的人头!
接着天上零落如雨。下来好些尸块,绳子也掉了下来——上面有个新鲜茬口,显然是刚砍断的。
父亲当时就大哭大叫了起来,说孩子为了大家偷桃,结果被天宫守卫发现,砍了头下来,本来父子两个走江湖,相依为命,这下孩子死了,他也没法活着了。
围观的人心恻然,也很自责桃子的事情,给了父亲不少钱,做丧葬费用,好回家埋人。
父亲收了很多钱,把尸块全收进了箱子里,站起来就跟众人道谢,接着抬手敲一敲箱子,说你也该起来道谢。
结果箱子被人从里面顶开了,之前变成尸块的孩子重新跟以前一样,是个完完整整的活人,给大家鞠躬。
围观的没有不震惊的,这会儿想起来了刚才吃的桃子,已经下了肚子自然没法再看,再看之前剩下的桃核,竟然变成了一块萝卜根。
这就是所谓的幻术,亲眼所见,也不是真实的。
“红手绢的是不是?”我一手把鲁班尺旋转了起来,打在了一面墙上:“大家都是外八门的,该是互相帮扶的朋友,怎么一见面二话不说就恶作剧呢?”
那面墙本来完完整整的,被我这么一打,墙里钻出了两三个人来,情形特别魔幻,跟正在看电影似得。
一个年轻男人,带着两个十七八的女孩儿,长得都跟画里面的人一样,大眼睛全黑漆漆的,模样也全唇红齿白的,全很好看。
“哥,他能看穿……”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儿偷偷拉了拉男人的袖子:“是不是,确实也是咱们爬绳子的?”
红手绢是外八门之一,供奉的祖师爷是爬绳女,所以行话“爬绳子”,就是自己人的意思。
那个年轻男人没搭理那个马尾辫女孩儿,跟我拱了拱手:“上七上八。”
这话一听就是红手绢的行话,像是在试探我到底是不是自己人,我倒是想回答,可我特么哪儿知道?
但是再一想,上七上八,对应的应该是“七上八下”,既然七为上,我随口就回答道:“七。”
那个年轻男人脸色一变,显然有点不信:“真是爬绳子的?”
“误会了误会了,”现在显然他们跟我有某种误会,我现在也没有把误会加深的时间,立马说道:“我不是爬绳子的,也没有要伪装爬绳子的意思,你们,是不是被献图门的给冤枉了,来找我要说法的?”
那个年轻男人眨了眨眼,立刻点了点头,同时看着我的表情越来越狐疑了:“你不是爬绳子的,为什么能用爬绳子的法子?”
“我哪儿会爬绳子,我最多能爬爬楼梯,”我摆了摆手,说:“我是阴阳门的,用的是真的方术,不是幻术。”
显然,上次献图门的去刺杀顾瘸子,目睹了我用的法子,虽然开始的那几个已经死了,但当时跑了一个,应该是回去通风报信了,加上我那会也没否认我不是红手绢的,他们献图门的要报仇算账,肯定去找红手绢的头儿了。
红手绢虽然以少男少女居多,但也不是好惹的,当然不会接这个黑锅,这不是找上门来跟我这个罪魁祸首算账了吗?
刚才那个迎亲队伍的纸人,就是他们弄出来试探我的——想看看我到底是什么来路,凭什么栽赃给他们。
那几个少男少女的脸色都很微妙:“你真不会?可你又怎么能看穿爬绳子的法门?”
简单啊,刚才那些“脚底离地三尺”的,要么是邪物,要么就是障眼法的幻术,既然不是阴魂,也就只能是你们了。
其实“幻术”迷的是人心,但凡人心是稳当的,自然迷不住了。
普通人被那么诡异的队伍给围上,又被那么紧红绸子给缠了,当然吓的哭爹喊娘,哪儿还顾得上反抗,可你心里镇静,很容易就能反应过来,纸制品一烧就是了,有什么好怕?
而刚才他们用幻术躲在墙面里,我其实也是看不出来的,可我闻到了味道——墙面上有很细微的彩纸味道。
我以前跟济爷做花圈,常年跟彩纸打交道,对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了,这里有彩纸的味道,说明彩纸的主人就在这里。
而幻术的破解方法,就是让自己从“催眠”之中给醒过来,让自己一股子剧痛,是最快最直接的方法。
那年轻人被我给镇住了,脸上没忍住就露出了佩服的表情,但他身后另一个麻花辫的姑娘听不下去了:“你就仗着你这点本事,就对我们栽赃嫁祸?我们红手绢的可没惹你,凭什么泼脏水?”
“这事儿真不怪我,是献图门的误会了,”我算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要不你就把他们叫来当众对质,让他们有事儿只管来找我,他们认错了人,上门跟你们要说法也能来赖我,我是不是有点屈得慌?我可一句嫁祸你们的话也没说过!但凡我说了一句,我把脑袋赔给你。”
“我兄弟”皱着眉头:“你这个招黑锅的本事还真大,根本用不着别人给你甩黑锅。”
你特么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这会儿我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