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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蛋。”
我带着郭洋,跟着大先生就往里走。
大先生似乎对这里的情况也挺熟悉的,顺着一个小路,到了生死桥下面。
生死桥下面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有点像是药味儿。
我疑心做孟婆的把熬汤剩下的渣子全倒在这生死桥底下了。
而陆恒川一双死鱼眼盯着我,一边走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你那兄弟呢?怎么不见啦?这会儿不是应该两个人互相帮衬,渡过难关吗?”
渡你娘。
想也知道,生死桥这边来来往往不少人,陆恒川在这里一等,肯定是把我又一次大闹地府的事情给听耳朵里了。
我赶忙转移话题说你本事还挺大,一个生魂在这个时候进来乱窜,竟然没被抓起来,算你牛逼。
陆恒川撇嘴:“你也别转移话题,你这叫什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活该。”
你还老人,你贵庚啊?
我心里虽然不服,但是这次陆恒川也确实占理,我想起来了之前屁股的意思也是让我防着我兄弟,搞得我确实是有点激进冒险的意思,也挺尴尬的:“你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就别咬死了不松嘴了,又不是疯狗。”
陆恒川还是继续冷嘲热讽:“这怎么了,反正野猪皮糙肉厚胆子大,怎么咬也不怕。”
“诶嘿,你还真押韵!”我扫了一眼大先生背影:“你们,是怎么遇上的?”
陆恒川不以为意地说道:“我跟郭洋分开之后,就碰上阴差四处找带着生人气的,我差点没躲过去,是大先生出现救了我,接着大先生说算的出来郭洋一定会找到我,所以就带着我一起来生死桥等着你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说,你跟你干爹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陆恒川这会儿也想起来了:“之前看见你干爹,怒气冲冲的,吩咐手下一定要抓到你,你又捅了什么大篓子了?”
“哟,干爹又被你给得罪了?”郭洋对这种问题是最喜闻乐见的,催着陆恒川快说:“你还看见什么了?”
“你干爹把什么东西给掰断了,”陆恒川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得,立马说道:“我看着眼熟,有点像是……”
我一下就反应过来了,伸手就在身上摸,这一摸,心里就凉了半截子。
雷击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干爹给拿回去了,他掰断的,是雷击木。
“这是恩断义绝的意思啊?”郭洋一开始以为是我跟上次来阴间一样,是闯了什么祸被干爹给收拾了,可现在也听出不对劲儿来了:“是不是,有点严重?”
我心里有点发酸。
雷击木是干爹给我的第一件东西,从济爷离开我,我独自一个人开始闯荡的时候,傍身的第一件东西。
它跟着我过了多少个看上去很难过去坎,我都记不清楚了,就算我有了更锋锐的鲁班尺,带着它也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那玩意儿冷不丁的从腰间给消失了,身上和心里,全空落落的。
干爹恨我,恨到了这个程度?
“行了,这里算是比较清静。”这会儿大先生回过头来,冲着我们笑:“你们几个,比我想的还出息一些。”
“可惜我们没本事,没能保护好了您,害的您被李千树那个该死的兄弟给害成了这样。”郭洋到是先义愤填膺地说道:“我们一定找到那个他,给您报仇!”
“如果动了他,那千树不也会受到损害,”大先生摆摆手:“现在事情都到了这个程度了,多说无益,度过眼前的难关才是最重要的。”
“眼前的难关,”郭洋和陆恒川一对眼:“什么难关?”
“你们还不知道?”大先生说道:“有人把银庄的事情,嫁祸到了千树头上了。”
郭洋还眨巴着眼:“啥?就凭他?他能撑起那么大买卖?大先生开什么玩笑哈哈哈哈……”
可郭洋还没笑完,瞅着没人跟他笑,挺冷场的,很尴尬的又把笑给收了。
倒是陆恒川挑起眉头来,用一种看穿一切的腔调说道:“又是你兄弟干的好事儿吧?”
我能说什么,我也很绝望啊。
“这事儿还是真的啊?”郭洋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问道:“你成了那个银庄的大老板了?”
“虽然他不是,可人人认定了他是。”大先生说道:“三人成虎,千树这是被人给当成了替罪羊了。”
“他就是这个体质,”郭洋叹了口气:“招黑。”
“那照着大先生的意思,”我盯着大先生:“那些功德,到底是谁倒卖的,为什么把这事儿给推到了我头上?”
世上可以当替罪羊的可实在是太多了,干啥处心积虑的推给我?我上辈子刨了谁家祖坟了?
“就是银庄的真正大老板?”郭洋也看向了大先生:“大先生这里有线索?”
大先生叹了口气,盯着我说道:“那个真正的大老板,说出来你恐怕不信。”
“怎么不信!”郭洋立刻说道:“大先生的人品,我们怎么可能不信!”
“不一定,这样吧,我说你听,信不信,由你们,”大先生疲惫的摇了摇头,说道:“反正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那个倒卖功德的,不是别人,就是你干爹黑无常。”
“啥?”郭洋一下跟被雷劈了似得,瞪着眼睛看向了大先生:“您说……千树干爹?那,那怎么可能,他干爹不是被冤枉的吗?”
“看上去如此,其实未必。”大先生说道:“那些事情,我在上头的时候,就知道了一个大概。”
我望着大先生:“您怎么知道的?”
“因为老茂。”大先生答道:“老茂跟银庄的大老板,一直是有点联系的,我顺着老茂这个线,才摸进去,外带还有胖先生……你们应该还没忘记,我亲自去过银庄,而我为什么会被假的千树趁人之危给害了,也就是因为他们知道我已经查出来了里面的端倪,把我给灭了口。”
说着,大先生自嘲的摇了摇头:“我当了一辈子的大先生,没成想,是这么死的,贻笑大方不说,还害了你,没有我这样不称职的,也是我对不住你。”
“难怪呢!”郭洋一跺脚:“一石二鸟,既害的大先生开不得口,顺带把李千树还给冤枉了,这下,北派就落在了老茂手里了……啊,我想明白了,这阴间现在查功德这事儿查的紧,千树干爹是想着金蝉脱壳,就把李千树这个傻子拿来当靶子了!人家都说坑爹,你干爹坑儿子啊!”
“难怪对你喊打喊杀的,还当众表示要跟你恩断义绝,就是做样子啊。”郭洋一瞪眼:“李千树,你干爹是不是从一开始对你就是个养成计划,就是为了出事儿把一切推到了你身上去?”
不对,我心里清楚的很,事情根本没有这么简单。
第615章 大老板
陆恒川的一双死鱼眼也灼灼发亮的盯着我,像是在问我到底决定怎么做。
“李千树,你不是也有啥阴差的身份吗?跟上头举报去啊!”郭洋看我一言不发,自己先急了:“你是不是傻,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当个软柿子给人家捏,你是不是傻啊?”
“我是亲自在银庄查到,事情跟你干爹有关系的,”大先生也盯着我,说道:“千树,这个黑锅,你背不背?”
我当然不背,可我也不会把黑锅随随便便的甩到了别人的身上。
尤其是干爹。
“你干爹把你耍的团团转,你现在还不肯跟你干爹翻脸,就为了以前的那些个小恩小惠?”郭洋一下急了眼:“李千树,我可告诉你,他要是那个银庄的大老板,那他就是之前把我们郭家的功德簿改了,害的我们郭家差点断子绝孙的元凶,亏咱们都那么相信他,他怎么对咱们的?我跟你说,你要么去举报,要么我郭洋豁出去剩下的阳寿不要了,我亲自去举报!”
“你是不是傻?”倒是陆恒川一把将郭洋给拉住了:“现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你瞎嚷嚷什么?”
“怎么没弄清楚?”郭洋一把甩开了陆恒川:“大先生都说出来了,能不清楚?而且你想想,除了黑无常,谁能动那些功德动这么长时间?这会儿一言不合就拿着李千树做众矢之的,自己可不是干净了吗?自己把坏事儿给做完了,把浑水往李千树身上一泼,自己干干净净的,你咽的下这口气,我郭洋咽不下!凭什么?就凭他那个地位?呸!”
陆恒川抓住了郭洋,转脸去看大先生:“大先生上次是亲自深入虎穴,到了银庄里面查他们那个大老板的事情,我有件事情不明白,黑无常真要是倒卖功德,他有什么目的?他一个地府的鬼,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谁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更别说这种铤而走险的事情了,目的不明确的话,这件事情确实让人没法接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你都不知道?钱能干的事情可多了去了,鬼就不用钱了,那你清明节都给你们家老人烧的什么?”郭洋撇着嘴抢话:“你就是好日子过惯了,不知道‘何不食肉糜’的典故?”
“也未必,”大先生摇摇头,说道:“不过这种事情,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就算人死了,也不一定就没了欲望——欲望,有时是很可怕的东西。”
“你听见没有,就知道刨点没用处的根底。”郭洋从陆恒川身边给挣扎开,问道:“现在李千树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办?”
陆恒川一双死鱼眼盯着我:“这是李千树的事儿,我听李千树的。”
“听他的?那他是个什么意思?”
正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了干爹那个熟悉的声音给响了起来。
我立马就要回头,可没来得及回头,后脖颈子就被死死的抓住了:“刚才你跑的很快嘛。”
“干爹,你先听我说……”我立刻说道:“之前被人目睹修改功德簿的,根本不是我,而是我那个分身,这件事情,也是有人让分身来做的,就是为了让我顶缸,同时挑拨咱们父子的关系……”
“够了!分身,分身,又是分身,你有什么事情,都只管推到了分身上,这个分身的用处,倒真是大得很!”干爹冷笑了一声:“我没做过什么后悔的事情,最后悔的,就是有了你这么个儿子!”
“你就是贼喊捉贼!”郭洋本来跟着郭屁股长大,也算是有点城府的,但是他很容易被愤怒的情绪给操控了,之前去跟雷娇娇对着干是一次,这次又是这样,我立刻说道:“郭洋,你他妈的还敢出来,赶紧给我滚回去!”
“我不滚,就因为他是黑无常,干了恶事也不用负责,拍拍屁股随便就把事儿推到了别人头上了?”郭洋声音有点发嘶:“别人怕他,我郭洋不怕!大不了我命给你,做了鬼,来到阴曹地府,只要不魂飞魄散,我也要把他的这些烂事儿给捅出去!”
“陆恒川!”我大声对陆恒川喊道:“把这个拖后腿的给我拉回三鬼门!”
陆恒川犹豫了一下,脸色一凛,就把郭洋给拉回去了,郭洋不服气,玩命儿的就跟陆恒川踢蹬:“李千树,你跟坑你害你的干爹没本事,就知道跟我有能耐,我告诉你,这事儿我没完……”
可这会儿已经来不及了,团团的阴差和长手人都给聚集到了这里,凭着陆恒川和郭洋那点本事,绝对没可能会逃出去。
“你觉得,他们现在还可以走吗?”干爹的声音森然的从我身后给响了起来。
而这会儿有几个阴差压着一个瘦弱的人过来了,请示道:“黑大哥,这吃里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