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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三脚鸟附身的秘密?之前我在山神庙被雷劈的时候,也听他们提起过这段关于天劫的话,可那个时候不太明白,他们的意思似乎是,只要留在我身上,就能保平安。
难道因为我们大家,都是“天劫”本身?
正寻思着呢,没成想那个官儿什么也顾不上了,奔着我就扑了过来,劈手就要抢我手里的三脚鸟替身!
我心头一紧,就要把他给踹开,可一行气,却发现不对——我竟然动不了了!
是我背后的三脚鸟,把我浑身给锁上了?
卧槽,这是个什么操作?
“对不住了。”那个年老的声音忽然说道:“怎么开始,就怎么结束吧。”
年轻的声音也很轻松:“这一阵子,住的很高兴。”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自然就要挣扎着从这俩货的控制下挣扎出来,而就在我还没挣扎开的一瞬间,那个官儿已经扑了过来,一把将我手上的泡沫塑料替身给打碎了,一边撕扯,一边还大声说道:“你出来!你出来给我对证!”
“咻……”的一声响,我心里一沉,真有什么东西,从泡沫塑料里面给脱出来了!
那个东西跟前次一样,结结实实的闯到了我后背上。
一阵剧痛让人眼前发黑,我感觉出自己拼命想要站直了,可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站不直,耳边嗡嗡的听见了很多杂七杂八的声音,三脚鸟不是说不想那个东西回来吗?这会儿改变主意了?
你娘,你特么的到底是想着要怎么样?
我好像是看到了三脚鸟的记忆。
眼前一片泛红,有一股特别兴奋的感觉。
杀人……杀人……还想着杀人……
“什么时候,是个头儿?”那个苍老的声音似乎非常疲倦。
年轻的声音像是没什么所谓:“咱们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我们干的就是经受天劫?”苍老的声音似乎很不满:“我够了。”
“不躲,你等着被雷劈?”一个我第一次的听到的声音给响了起来:“咱们凤凰,天生就是要造灾应劫,这是命,不认不行。”
这个声音带着点威仪,估摸着,像是这个三脚鸟的头儿——附着在大先生身上的那个罪魁祸首。
看来三脚鸟,还真是三个灵魂组成的,一个脚代表一个意识?
他娘的跟电视里的双头女婴差不多,共用一具身体。
年老的厌倦了这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日子,而年轻的貌似对一切都无可无不可,只有那个最威仪的,还想着继续降灾,杀戮——但他也不想被天劫。
一旦引发了天劫,三脚鸟就会被天雷劈下,接着涅槃重生,继续作孽,无休无止。
这种日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它们也不记得了——反正它们天生就是为了造孽而生的凶兽。
但是时间长了,它们也想有所改变——应该说是三脚鸟里最威严的那个想改变。
受天劫是个非常痛苦的过程,于是三脚鸟开始想方设法去躲避天劫——最威严的那个想了个办法,就是躲在人的身上。
这算是灵物在“找替身”。
济爷也给我讲过类似的故事,说是有一个道士跟一个大官交好,并且屡次预言了大官的吉凶祸福,大官对道士那是言听计从,有一天道士匆匆忙忙的前来找大官,说某年某月,你要经历天劫,五雷轰顶而死。
大官一听这个自然吓的了不得,忙问道士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道士就教给大官,你在那天的午时三刻,坐在你们家一个炕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绝对不能挪动半分。
大官当然答应了,那天午时三刻,外面也确实是雷声大作,眼瞅着要轰下来,大官窝在炕上一动不敢动,可正在这个时候家里人来报信,说老夫人被一阵旋风吹到院子里去了。
大官是个直至孝之人,一听老娘有难,不管不顾就冲出去了,结果就在他这么一下炕,天上雷声大作,倒是把他刚才坐着的地方给劈开了,里面露出了一个琵琶那么大的大蝎子,被劈的外焦里嫩。
而那个道士却不见了,大官这才明白,原来那个道士就是这个大蝎子,之所以跟他交好,就是要取得他的信任,好骗他在自己经受天劫的时候挡在前面。
大官是个大富大贵的命,把天劫挡住,它就能修成正果了。
可惜这事儿被雷公识破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倒是用大官的老娘把大官给引开了。
不过也有人说,大官能不顾自己的“劫难”去救老娘,可见他不该受这个劫。
这也就跟在山神庙里那个“山神”大玳瑁,想着拿全村人给自己挡灾的道理一样,这个三脚鸟附身到人身上,也是想要给自己找个“避雷针”。
我忽然就明白了,陆茴一开始就跟我说过,被三脚鸟给凭附的人,日后都会因为三脚鸟的力量平步青云,成为人上之人,其实三脚鸟虽然也跟给我一样,给了被凭附的人力量,可被凭附的人其实不是因为三脚鸟而大贵,而是三脚鸟挑选的,本来就是命数里该大贵的人。
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经得起它该受的天劫。
第714章 赏罚明
好比陆茴提起过的那些个有名人物,就算没有三脚鸟,他们应该也会有这样大贵的命运,而他们被三脚鸟上身之后,力量又翻倍,当然更容易成大事。
好比上一任魁首,大先生,我。
我们都是被它们“选中”的人。
既然选中了,它们就会侵蚀这个人,把自己作为凶兽的必然发挥到了极致——借着这个人的力量,变成“灾”。
它们可能也未必愿意,不过,这就跟牛吃草,狗吃肉一样,变成“灾”,是凶兽的命数。
“灾”一起,势必会引得天下大乱,有本事的人就会来镇压这个“灾”,身体也就用不了了。
身体既然用不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重新再寻找另一个身体——就从这些有本事的人里面挑。
周而复始,在一个人又一个人的身上躲灾,而就在躲灾的时候,也是疲于奔命,总不能一劳永逸。
要是既制造灾难,又不受天劫,唯一的法子就是自己获得大量的功德。
把之前的那些恶事都给弥补了,天劫不来,自己就能跳出死循环了。
可三脚鸟干了这么多坏事,真要是用功德来抵偿那个罪孽,那可得需要一个天文数字,光凭着行善积德,可远远不够——杀一群人简单,救一群人难。
所以,说了算的三脚鸟竟然还想出了新主意,就是反正要附着在新的人身上,那就以这个人为契机,给自己置办一个产业——经营功德的产业。
这算是一种可持续发展,很有前瞻性,产业链的构思大胆又新潮,感觉能上新闻联播。
它凭附在大贵之人的身上,侵蚀大贵之人的意志,一边躲在大贵之人身上躲灾,一边利用大贵之人的躯体来跟阴间联系——诱惑了那个官儿和我干爹的副手。
从三脚鸟的记忆之中能看出来,那个官儿虽然重师德,但是贪利。
他生前为人师表,并没有给家人留下什么东西,家里人在他死了之后,破落的连一点念书的钱都没有——孩子不念书,路就狭窄许多,恶性循环,一代比一代穷。
那个官儿很后悔。
他很想给自己的后代做点什么——如果说能给后代打点一下,让他们走上康庄大道可就太好了,毕竟也是自己的骨血,谁自己的孩子自己疼。
可一打点,几乎要打点满半个阴司——谁都知道这个官严正清廉,要是以权谋私的事情传出去,那就什么都完了。
钱的别称叫阿堵物,阿堵物用来堵嘴,也是很管用的。
他什么都知道,关键是他没有这个打点的机会——他现在死了,也依旧没钱,孝子贤孙一穷二白,谁顾得上给他烧纸?也许,再过几辈,他们都不知道曾经存在过这样一个当上阴司官员的先祖。
他懊恼的觉得,也许为官清廉,也他娘的并没有什么卵用。
而那个候补司机则是贪权——他做黑无常的副手已经很多年,长到自己都记不清楚年限了,可黑无常一波一波的升任城隍,他总满怀期待的觉得自己能成为下一个黑无常,无奈的是,永远会有新的黑无常坐上这个位置,他的位置总是不上不下的尴尬。
他很希望自己能往前迈一步。
对三脚鸟来说,这两个人都非常好利用,但凡你贪什么东西,那这个东西,就会成为你的弱点。
他制造了第一个“魁首”,来给自己的事业打开了开端。
人的寿命是有限的,“灾”更是会在命数注定的时候出现——有的时候,三脚鸟自己都预料不到“灾”什么时候出现,好比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生病一样。
每一个魁首都是这个三脚鸟新找到的避雷针,每一个魁首,也会逐渐迷失自我,也就是陆茴说的,这个人,也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有的人抗拒,但没卵用,有的人贪图三脚鸟给人带来的好处,反倒是往上扑。
不过,被三脚鸟附身的,得让三脚鸟看得上——还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种机会。
慢慢的,三鬼门里的黑先生虽然少,可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实力,银庄拍卖行,也在三脚鸟的运作,官儿和候补司机的努力下,越来越蓬勃。
功德和钱,也越积累越多——眼瞅着,就快到了三脚鸟需要的数量了,可偏偏这个时候,“灾”来了。
三脚鸟被凤凰会的人给封住了。
在三脚鸟共同的记忆之中,它们好像一直都在东奔西跑。
虽然靠着这些魁首,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天劫,可是就算这样,年老的那个声音,也厌倦了。
这样的日子,永远像是一个过街老鼠。
当初被封在了双塔寺下面的时候,暗无天日,当然很想闯出去,闯出去之后,又得经历一个又一个的劫。
它觉得很累,就算制造灾祸,经历天劫,其实就是它们存在的意义,它也有点承受不住了。
三脚鸟有三只脚,其中年老的声音是善,年轻的声音是真,而威严的声音,是戾。
被这三个脚组成的一个整体,戾的煞气一出,不管善恶,就会一起给卷进了“灾”里。
当时它跟魁首一起,被压在了顾瘸子精心设计的棺材里,眼看着又要跟在双塔寺里的时候一样,被封在了下面,年老的声音盯着将要落下的棺材盖子,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戾”的错处。
“灾难”,其实是“戾”引起来的,跟它们两个倒是没有关系的——没有“戾”,也就没有“灾”。
“善”有了个念头,就是如果“戾”能被镇压住的话,那就好了。
好像苹果上长了虫子眼儿,把这个虫子眼儿剜下去,苹果还是好苹果。
可没办法——三脚鸟,是一个整体,苹果剜下去那一块,就算干净,也不是个完整的苹果了。
“戾”在哪里,它们就都得在哪里。
这么想着,却突然来了机会——那个大先生把头探过来了,还想跟这个垂死挣扎的魁首再见最后一面。
这个大先生带贵气,拿来当个避雷针是最好不过了,加上大先生的能耐他们刚才也有目共睹,让这个大先生来当取代魁首的人,是再适合不过了。
“戾”动了心思,迫不及待的就从魁首已经变成“灾”的身体上挣脱出来,奔着大先生过去了。
按理说三脚鸟应该是团结一致,一起行动的,它们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