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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问,那个奸夫你认识不认识,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德光倒是抢着说道:“肯定是个白脸书生,本来就懦弱无能,没什么本事,还自以为怀才不遇,正好跟潘金莲一拍而和,俩人都觉得自己过得吃亏,一个要钱一个要浪,顺势吃软饭了。”
“哎,你咋知道的?”小哥爸爸跟开了眼似得:“真没错!你知道那个男的,其实是给杨树林当秘书的,因为漂亮媳妇自己以前就是杨树林的秘书,就死活不让杨树林再找女秘书,非让他找个男秘书不可,而且还得是本地人,说是靠得住,外带要有点学历,要能写会算,识文断字啥的不可,这不是,千挑万选,倒是九里坡一个啃老的合适,就给招来了。知根知底,是村里一个乡亲的小舅子。”
接着小哥爸爸介绍,说那个小舅子确实是长得一表人才,就是特别傲慢,很有点看不起人,不乐意当个农村人,觉着自己念了这么长时间的书,不当个钢管啥的就是屈才,他不能浪费人生。
我纠正了一下,说那不是钢管,是高管。
小哥爸爸大手一挥,说谁计较这玩意儿,爱他娘是什么管吧,反正小舅子眼高手低,在人下的工作一概不干,本来是想着考公务员的,结果考了好几次又没考上,把书一扔说考试有黑幕,整天就是长吁短叹,一边自己被家里给耽误了,也没本事跟别的老人一样给安排铁饭碗,一边心安理得的吃着家里的老本,埋怨老天不公。
这家里也是急的了不得——老两口子都上了岁数,也是农民出身没有退休金,一家人就靠着小舅子他姐过日子。
那个乡亲身为小舅子的姐夫,虽然面上不说,心里也觉得老婆拿钱贴补娘家很不开心,这不是一看这里有个工作机会,又都是知根知底的乡亲,一拍大腿,高高兴兴的就把他小舅子给举荐上来了。
杨树林自己是苦出身,对村子里的谁都很随和,倒是没什么意见,他那个漂亮媳妇倒是非要自己面试——生怕还是挂羊头卖狗肉招来女的。
结果那个乡亲乐颠颠的跟小舅子一说,小舅子还不乐意——说自己可不是来伺候别人的,好在那位姐夫小时候爱看聊斋,知道不少典故,就劝他小舅子,说以前大官怀才不遇的时候,少不了就去给人家当当师爷幕僚啥的,一方面开阔眼界,接触一下官场商场,一方面也算给自己积累人脉,倒是真当上大官大富豪啥的,更如鱼得水,又不是一辈子屈居人下,算是给未来打打底子。
小舅子一听这个,这才勉强乐意了,结果一来应聘,正跟这个负责招聘的漂亮媳妇对上眼,俩人貌似还是同一个大学出来的,共同语言不要太多,那是一拍即合。
接着杨树林生意忙,天天出差,十天倒是有八天是这个秘书陪着漂亮媳妇打理木板买卖的内勤,自然干柴烈火,搞在一起,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秘书一下子穿上了啥驴牌衬衫,本田腰带啥的,阔绰的了不得,还上小哥爸爸这里,给他姐夫送茶叶,你猜怎么着,四千多一斤的顶尖名茶买两筒,一个村里有几个买得起!
陆恒川对奢侈品一直很在行,很想纠正那是LV和Hermes,但一想刚才的“钢管”,觉得纠正了也没啥意思,就憋着没吱声。
小哥爸爸浑然不觉,就立刻继续说道,你说这种红杏出墙的事情,全村谁不知道,就杨树林还蒙在鼓里,可人家是夫妻,几个愿意去当搅屎棍子的?人家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了,最后你落一个送谗言的坏人,实在没意思,所以拖老拖去的,拖到杨树林就给失踪了。
这下村里人才意识到不对,问漂亮媳妇,漂亮媳妇支支吾吾的也不说,只说跑买卖没回来,一副心里有鬼的样子,呐,剩下的事情,庙祝小哥你就知道了,绝对冤枉不了那对奸夫淫妇。
真要是这样,那也太不要脸了,红杏出墙,谋杀亲夫,这种人啥时候寿元到了,下了十八层地狱,少不了得下个刀锯血池里好好受受罪。
“怎么样,”王德光摩拳擦掌:“反正这里也没人,老板,咱们进去找找证据!他们以前就在这里住,保不齐能找到点啥。”
私闯民宅是不太好,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也只能来点非常政策了,小哥的爸爸也连声赞同,说杨树林要是知道,一定也同意,我点了点头,一手就摸到了门锁上——虽然我没做过贼吧,不过开锁我还是挺在行的。
可我的手刚搭到了门上,那个门忽然自己就给开了。
好像有人在里面,把门给打开了。
第762章 亮凶器
我当时就是一愣,心说难道杨树林来给我开的门?可杨树林那个魂魄话话都没法说清楚,没了脚,动也动不了——是被黑痣皂隶直接给拖过来的,还能来开门?
这个大房子跟个张嘴巨兽一样,张着大嘴,阴气森森,像是要吃人。
反正弥漫着一股子不太吉利的感觉,像是在说,请君入瓮。
入就入吧。
我领着他们就进来了。
院子挺宽敞的,有一些质感很好的摆设,还有不少破铜烂铁,分别代表着杨树林和漂亮媳妇的品味,特别像是咖啡就大蒜。
这里还修了一个水池子,可能是夏天的时候用来养荷花的,但是这个季节,荷花早就完了,看着脏兮兮很不顺眼,我留意到了这个水池子边缘有点奇怪的东西,刚想蹲下来看一看,忽然楼房的门开了,出来了一个女人。
卧槽,这所谓的空屋,里面竟然有人。
这个女人身材很高挑,长发披肩,白白净净,柔柔弱弱的,长相有点忧郁,是林黛玉型的。
她一开门见到了院子里来了我们这么一大帮人,倒是被我们给吓了一跳,警惕的就往后退了一步,大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是本地的!”倒是小哥爸爸第一个开了口:“这是城隍庙的庙祝小哥,我领着他过来,看看你们家的风水,这杨树林一直没找到,庙里现在这么灵验,请他帮着祝祷祝祷城隍爷,也是希望能尽快把杨树林给找到,你放心,没恶意!”
那个女人一听,惊惧一散,禁不住就露出了几分厌恶来:“树林的事情是我们家的家事,其他的事情,有律师和警察在,你们不要乱操心了,请回吧。”
感情这就是所谓的漂亮媳妇了?也是这里的人没见过啥世面,在我看来,这个女人也就中等偏上水平,别说比芜菁了,比雷婷婷陆茴她们都差得远,也能被称之为漂亮,还好意思搞外遇,哪儿来那么多优越感。
我注意到了这个女人身上背着一个包,里面装满了东西,显然是刚从这个旧宅子里面取出来的。
我很有兴趣,在这个关口,她能从这里拿什么东西。
而王德光也碰了碰我,低声说道:“不能是她自己做贼心虚,眼看这个陈年旧事现在又给翻弄出来了,她是来毁灭证据的吧?老板,咱们可不能……”
我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就接着说道:“杨太太,城隍庙本来就是保佑咱们当地人的,我也是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回去好祝祷祝祷,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乡亲,你们家遇上这种事儿,我们也跟着着急,远亲不如近邻嘛。”
“什么神的鬼的,我不信这个。”她冷冰冰地说道:“你们再不出去,我报警说你们寻衅滋事了。”
唷,她这性格还真是不好接触。
“还有,”她又寻思了一下,补上了一句:“关于我家树林,我说了很多次了,他只是出门做买卖,太忙了没有回来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失踪被害一说,你们要是再胡乱造谣,我就把你们这些人全告上法庭,说你们诽谤诬陷!”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确实是飘忽不定的,显然神色有点仓皇。
“那也行啊,”陆恒川来了一句:“不过杨树林虽然娶了你,可他跟村里人都是有交情的,又不是专门卖给你这个人了,别人问一句也不行,是不是不合常理?我们只是来找人的,可根本没提‘被害’这俩字,都是你自己说的,怎么能赖我们。”
陆恒川这意思,也是说她做贼心虚。
“你……”漂亮媳妇看了陆恒川一眼,眼神没忍住有点惊艳,但还是把那个惊艳给压下去了,梗着脖子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风言风语,都是从四邻八家里传来的,这已经损害了我们的人权……”
好一个“我们”。
“就算平时有什么风言风语,你也得有证据是谁说的,平白无故说我们造谣,这本身也是一种诽谤啊。”陆恒川眯着死鱼眼,咄咄逼人,毫不怜香惜玉。
漂亮媳妇一下说不出话来了,嘴角一个劲儿的抽,显然紧张极了。
“行了行了,乡里乡亲的,话没说两句就提到法庭了,有什么必要,”看着陆恒川舍身出来唱白脸,我难得唱上了红脸,立马赶来当和事佬:“杨太太不乐意提起杨树林的事情,那咱们也就不提了嘛,对了,杨太太,你好长时间没回到村子里来了,这次回来,是有事儿啊?现在,是要回去了吗?”
“嗯,是有点事儿。”漂亮媳妇显然也不想在这里跟我们多做停留了,形色匆匆的就要走:“我还有急事,不奉陪了。”
说着对着门口跟我们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我们出去。
“这么着急啊,”我继续死皮赖脸,眼神则锁定在了那个包上:“有要我们帮忙的,请一定不要客气,只管跟我们说,你一个人,丈夫不在,也挺不容易的。”
其实这话有心人听,是能听出点调戏的意思,可心虚的人就听不出调戏了,只听到了话中带刺。
她显然就是心虚,耳朵唰的一下就给红了:“不用费心。”
说着,伸手就要赶我们:“我再说最后一遍,你们不走,我报警了!”
陆恒川低声说道:“这种女人,可绝对不能娶回家,你看,下垂蛾眉风摆柳,妇人淫乱风声有,戴绿帽,夫妻宫应白虎头,主人劫难来不休,寡妇命。”
陆恒川也没看错过,这应该是全对上了。
这么寻思着,我就跟远处的黑痣皂隶使了个眼色,一遍道了一声叨扰,带着小哥爸爸他们就走,王德光虽然不服气,可也没办法,小哥爸爸不乐意了,连声说道:“庙祝小哥,再看看,咱们再看看……”
“看什么看!”那漂亮媳妇显然已经已经慌到了一定程度了,伸手就要把我们从大门口给推出去,黑痣皂隶趁着这个功夫,就在那个漂亮媳妇的包上动了手脚——把包的一个口挂在了铁门上。
这铁门上面有不少花样,很容易钩住,那漂亮媳妇一个不注意,身上的大包就被铁门直接豁开了,“豁朗”一声,里面掉出来了不少东西——有榔头,锯子,锤子,铲子等等东西。
漂亮媳妇的脸色一下就给白了。
我眼尖,看得出来,这些东西虽然被清洗过,可一点边角之类难以够到的地方,有一星半点儿的黑色痕迹——像是积年的血。
这些东西,看上去也有点年头了,看着磨损的程度,还不算厉害,但是显然不是新东西——很久之前买来,用过没一两次,就堆在家里再也没用过的样子。
这些东西拿来分尸,倒是正合适。
漂亮媳妇反应过来,就要把这些东西给收起来,一边收还一边赶我们:“你们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她捡东西的手,在哆嗦,一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