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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人确实很容易上当受骗,要不那些卖虚假保健品的喝风去?
这汪逢春也跟那些被骗买了保健品的老人家孩子一样,气的嘴都快歪了:“你说让我说你点啥好……”
“我为了你们好……”老爷子郑重其事地说道:“你不能舍命不舍财……”
“行了吧。”汪逢春压着自己的气劲儿,说道:“您就赶紧告诉我,您那个什么爬友,是个什么人,平时住在什么地方?我找他去!那个灯根本不是用来保平安的,咱们家的倒霉事儿,可都是因为那个灯才起来的!”
“啥?”老爷子还有点不信:“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您这是被人坑到地府里还帮人烧纸呢!”汪逢春瞅着老爷子跟被洗脑了一样,也没了法子,对着老爷子一顿吼,小梁在电话那头都跟着捏把汗:“你不能对病人这么激动……”
吼的老爷子没了法子,这才说道:“我都是爬鹿驼子上的时候遇上他,这会儿我也没地方找他,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到现在,老爷子还不觉得那个灯有问题呢。
汪逢春挂了电话,一个劲儿的喘气,接着就瞅着我:“这真是,家门不幸。”
都是老子这么说儿子,儿子这么说老子倒是比较稀罕。
唐本初说道:“老爷子也不知道那个灯能出问题啊,那,师父,现在怎么办啊?”
我看向了王德光:“鹿驼子山在哪儿?”
“就在九里坡的地界上,山比较缓,适合老年人爬。”王德光说道:“不过……”
不过那个爬友显然就是为着老爷子去的,现在去找他,能找到不?我寻思了一下,这个“花”字带上了汪逢春的“春”,倒是“花木逢春”,有“生”的意思,可不是预兆着这事儿会有生机吗?
化上加话成“讹”,我说道:“既然是九里坡的地界,我就不好去了,你们上那去别露身份,看看有没有人给你们算卦,只要对方试图糊弄你们,把他给我带回来,准没错。”
王德光一听,立马点了点头,看向了陆恒川。
这见面算卦的,自然是看手相看面相的多,陆恒川是这里的行家,他要是肯出面,没谁能在这方面讹诈的住他。
于是他也点了点头,带着这帮人就去了鹿驼子山。
我就在这里继续等着他们。
穷神一看他们都走了,我没走,就露出了一副心知肚明的笑容来:“你受罚了?”
哟,这位穷神看来也是很懂门道的,我就点了点头:“这一阵光走背字,您说我都成了城隍,自己的命数该自己掌握了,怎么还这么倒霉?”
“没看错的话,你还是个活人啊。”穷神刚才一直很怕被我赶走,没来得及细看我,这会儿有了机会,就对我认真观察了起来:“活人能成城隍,还真是前所未见。”
这倒是,大家伙都这么说。
我就冲着他笑了笑:“没法子,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身上,还背着点劫,没消化完,估摸着先死不了,得活着受罪。”
穷神的一双圆眼睛从上到下的扫视了我一遍,忽然就跟看出来了什么似得:“哎呀,还真没错……”
我一愣:“咋个意思?该不会,您也认识我?”
“不熟。”穷神一听我这话,立马就戒备了起来,说道:“咱们这一行,能泄露天机吗?”
“那自然是不能。”我马上凑了过去:“不过,给点线索不犯法吧?”
穷神翻了个白眼,一下把穿着破鞋的脚给缩回来的,瞅着我:“那不行,你以为仙官是吃干饭的?你可别连累了我。”
阿西吧,不是我说,一直以来,也都是您连累其他人吧。
大概看出了我表情,穷神显然是有点不乐意了,转了脸不搭理我了。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神特么尴尬。
我寻思坐着也是坐着,都是同僚,怎么也聊上两句吧?不如就暖暖场子好了,也积累积累人脉。
于是我就没话找话的开始尬聊:“对了,您这个职位,是不是也跟我们这些城隍一样,也是各地都有的?我们城隍每年都有赛神会,您们这一行,有这么一说吗?”
所谓赛神会,其实也就是所谓的“业务评比”了,所以搞得大家压力都很大,不得不拿出全力来比拼,可穷神他们要比拼是比拼啥?谁搞得破产户比较多?
我还真有点兴趣。
穷神大概也是百无聊赖,翻了个身,抬起了露着大脚趾的破鞋晃荡着,说道:“我们跟别的神仙可不一样,你们这些神仙,可都是挤破了脑袋,抢着有人去做,我们呢?哪儿有几个愿意干这个苦差事的?”
这倒是,谁干这个不得消极怠工。
于是我就又问他,你这个职位是怎么干上的?
穷神叹了口气,是个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觉:“别提了,其实你想,谁希望自己人人嫌弃,一到了初三,让人跟扔垃圾似得往外扔?可是有富贵的,就得有穷的,这是大家伙的命数,穷神这一行,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也总得有人干。”
这话说的也是,搞得我倒是很同情他:“您也是辛苦。”
“你要真觉得我辛苦,今年初三,请我上你庙里住两天?”
“那不行,我得给信徒们负责。”
穷神又叹了口气:“算啦,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我是看惯了这个脸色了。”
这让我更同情他了。
我又跟他尬聊了一会儿,就趁机问道:“说起来,您是不是也经常被那些存心坑人的利用?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拿着您当枪使啊!”
“那可不,”穷神也跟着来了劲:“就好比说这次这个,你说这是什么仇什么怨?不过嘛,我也没得选,有个暖和地方能让我呆着,我还真有点谢谢他,哎,可惜啊,他居心不良,保不齐,这次要倒霉了。”
我一看话题靠过来了,接着就问道:“这真是!不知道这个人,为啥要请您?”
第846章 包子铺
这个爬友要坑汪逢春他们家,肯定也不能是吃饱了撑的,有道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里头肯定得有什么猫腻。
穷神一听这个,转头就要说话,结果一要张嘴,他就跟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立马说道:“你别想套我的话,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千金不换。”
别说,穷神还真挺讲义气的。
我没法子,只好继续东一句西一句的跟穷神继续扯淡,穷神所在的地方,一般都是愁云惨雾,贫贱夫妻百事哀嘛,哪儿能有什么快活的氛围,跟其他的同僚,估计也都是嫌贫爱富,不跟财神爷似得受欢迎,都对他敬而远之,看我愿意聊天,倒是也挺有兴致的,我一摸身上还有点贡香,跟凡人之间敬烟似得,就给他点上了个贡香。
简直跟上次碰上七里台城隍一眼,穷神一闻,顿时心旷神怡:“好贡香!这有一个多月没吃过这么好的香火了!”
“是啊,您过得辛苦。”
“这算什么,跟那会儿比起来,好得多。”
穷神吃了香火,兴致更好了,俩手拢在了破袖套里——这个姿势真心特别显寒酸——还给我讲了个故事。
说一个老头儿早年丧妻,一个人拉扯了三个孩子娶了媳妇,家里老是没粮食,一个大锅里做饭,汤多面少,三个媳妇为了让自己男人吃得饱一点,就争先恐后的捞面条给自己男人。
老头儿瞅着各自的碗,忽然说道,吃饭之前,一人来句诗助兴。
几个儿子寻思,穷成这样,又不是啥书香门第,有啥好说的呢?也罢,老父亲都这么说了,权当苦中作乐吧。
于是,大儿子就先开了口:“吃饭还是家常饭。”
二儿子紧随其后:“穿衣还是粗布衣。”
三儿子跟着说道:“知冷知热是爱妻。”
老头儿最后叹了口气收尾:“要是你娘还活着,我这碗不至于这么稀。”
“嚯,”这个故事挺搞笑,但是听着又让人心酸,我忍不住就问:“当时您在场?”
这么穷的家门口,肯定是您住进去闹的。
穷神却像是愣了愣神,接着一笑:“可不是么!”
他眼睛里有点落寞。
我忽然疑心,那个老头儿,保不齐就是他自己——好些个神仙,不是天生就是神仙,都是活人变的。
每个神仙怎么成神仙的都不好问,谁还没点秘密是咋,我就问:“所以,您一天都没享过福?”
“要是享过一天,我也当不上这个神仙。”穷神眼里的落寞消下去了,眯着眼睛又很乐观的望着把天幕染红了的夕阳。
立冬过后,天黑的很早。
“穷也没什么,吃光花光,身体健康。”穷神说道:“有时候,我也不想让这一家人跟着我倒霉,可是他们不倒霉,得有其他人倒霉,对我来说,都一样,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时候,只好看谁运气更不好。”
是啊,这是谁也没法改变的,即使我们是神仙,也有我们干不了的事情。
人人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阴阳三界,也只有我们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能“圈地自萌”,上头,有真正的主宰。
“也罢,你不食人间烟火惯了,不会知道的,”穷神接着说道:“不过,好像之前咱们过得也差不多,一样餐风饮露……”
餐风饮露?
正说着呢,外面门响,显然是死鱼眼他们几个回来了。
我一回头,果然,唐本初一马当先的叫了起来:“师父,我们把那个爬友给抓来了!”
“什么爬友,又不是壁虎,”一个陌生的老头儿声音响了起来:“你们这是绑架,我要报警!”
“行当里的事情,行当里解决,”王德光来了一句:“外八门的事情,从来都不用差人,这是外八门的规矩,除非,你不是外八门的,那我们悉听尊便。”
王德光这话一出口,那个陌生老头儿不吭声了。
说着,唐本初已经把一个老头儿给推进来了。
这个老头儿还真是挺仙风道骨的,别说,冷一看,有点大先生的意思,也穿着中式的衣服,脖子上有扣袢,衣服是缎子料子,浮着暗色团花。
懂行的知道是唐装,不懂行的该说是寿衣哩,半夜跑出来能把人给吓一跳。
但人靠衣装,作为干我们这一行,这样的打扮还是很有信服力的,毕竟这算是个中国传统的“国学”,你想,要是我脖子上挂着个大耳机,染一头杀马特头发,穿个乞丐裤,套个写着“carbamide”还是啥的英文字母的T恤,我给人算卦谁能信。
我端详了他一下,是个生面孔,没见过,也不知道哪一派的。
不过这个老头儿有非常鼓的前额和后脑勺,这就跟马三斗那种断崖式后脑勺截然相反,他脑子绝对是够聪明的,保不齐还有某种方面的真才实学——因为这种人足够聪明,而迁移宫高耸,也说明这个人有点野心。
而这个老头儿一双眉毛也是特别唬人,直接垂下来,一个指关节那么长。
难怪这汪逢春家老爷子说这个爬友仙风道骨呢。
“怎么找到的?”我就问唐本初。
“就跟您说的一样。”唐本初挺兴奋的就说道:“我们一上了鹿驼子山,就按着陆先生说的,钓鱼执法!”
“什么钓鱼执法,”陆恒川看了我一眼:“随口说了点外行话罢了。”
原来,今天天气不错,鹿驼子山上又有不少的老头儿老太太去晒太阳,他们上去也没啥目标,陆恒川说也别找了,让他来找咱们吧,说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