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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这青铜镜年代久远花纹好,品相极佳,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光可鉴人,按理说是好东西,可这对青铜镜隔着几个月,就消失一次,过一阵,又会回到了货架子上。
我就很纳闷,问古玩店老板,这镜子是不是成精长腿了,认老家还是咋?
古玩店老板神秘一笑,说这个镜子,是一对邪镜。
怎么和邪法呢?这镜子你买回去,半夜你就能听到家里有人哭——声音特别深远,却又特别清晰,这事儿就足够让人毛骨悚然了——作为主人,你肯定得去找找声音的来源吧?你去找吧!声音就出在了青铜镜上,而你要是看向了青铜镜,就会看见青铜镜前面虽然没人,可是镜面里面却又一张白惨惨的人脸,瞪着一双红眼瞅着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分开!为什么要把我们分开!”
接着,那人脸伸手一双白手,扒在镜子边缘上,就要从镜子里爬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十个人里有十一个得当场躺在地上,吓到抽搐。
不管是谁,受了这样的惊吓,都不会继续留这货在家里了,肯定是要包起来退回去。
你这一退,横不能师出无名吧?古玩界的规矩——这东西你认了,拿钱出门槛,对不起,不负责售后,真出了纰漏,是你自己走眼,请认栽。
退回去,你别想了。再说了,什么借口?镜子闹鬼?什么年头了,谁信你这个鬼话?
可这顾客肯定得说:“老板这样,钱你看着来,愿意退给我就给我,不愿意退给我,东西我肯定也不要了,还给你,看你处置。”
这会儿古玩店老板就会眯着眼睛,一副为难的样子:“来者是客,你坚持不要,我也不能太过不近人情,算了,都是缘分,退你xx元,下次有买卖,你还找我。”
当然了,这点钱也就是意思意思,不会太多——照着古玩店老板那张巧嘴,什么人工店租的成本之类的,得让你特别同情他,还钦佩他的风骨。
顾客眼看着挽回了一部分损失,那肯定是千恩万谢,还觉得古玩店老板很有诚信,给他落一个好名声。
其实呢?古玩店老板跟我讲到了这里,就会狡黠的眯着眼睛一笑,说这对镜子,其实是南北朝的时候,给一对殉情的贵族男女镇墓的——俩镜子各自盖在男尸女尸的胸口上,就是不让他们起来闹事儿。
时隔这么多年,青铜镜重新被起出来,为什么那么光洁如新,因为它感染了男女尸体的思念怨恨,自己也有了灵——镜子本来就是一种灵物。
所以呢,镜子一卖出去,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重新回来,跟青蚨钱似得,让古玩店老板大赚了不少,可惜后来这事儿给砸了——正好让个先生给买走了,自己洗了邪,这把古玩店老板给心疼的,嘶了老长时间的凉气。
所以呢,这一类一定会被退回来的古董,就被称为“青蚨”。
之前六娃说过,这几个夫人就出去买过古董,我疑心,会不会是买了一个“青蚨”,吊死鬼是“青蚨”上的东西?这样的话,外带几个夫人都有“恶”,更容易把邪物给引出来了。
要真有古董商干出这事儿,那也怪缺德的,因为就算你卖“青蚨”,也不能是害人命的邪物,眼瞅着这个吊死鬼差点害了人命,这罪过可就大了。
一听我说这个,穷神连连摇头,说道:“这不是,别说,我实话告诉你,这个吊死鬼,来历还真有点复杂,但绝对不是中了套,是她们自己找的。我跟你说,你问她们,认不认识一个叫张小曼的……”
张小曼?没成想,我刚听到了这里,只听外面一阵窸窣乱响,就有人跟我一样,从刚才的栅栏里面给钻进来了,我回头一瞅,好么,也不是别人,是大珍珠。
估摸着今天到了大珍珠前来参拜的时候了,穷神赶紧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藏起来,为什么呢——这六少给他们定了规矩,要来得偷摸的来,被人撞破就不能来了,不能来,就没法给穷神上香火,穷人横不能喝风啊。
我这一来,当然是不能给穷神砸饭碗了,只好给窝起来了。
接着大珍珠就进来了,点香上果子,穷神光顾着受香火,也不跟我说什么张小曼的事情了。
接着我就听大珍珠在那祈祷,说什么送子神在上,信女xx,诚心祈祷,家里狐狸精横行,俱不贤良,家里现在又出了害人的幺蛾子,还闹鬼,求送子神保佑,她得赶紧生个儿子冲喜啥的,还请送子神保佑她和宋为民的平安,当然了,剩下几个狐狸精的平安就不用保护了。
听得我都想乐,穷神好端端的成了“松子神”,还“冒领”香火,咋不是“果仁神”呢?
我忍着笑,没成想忍的太辛苦,屁股底下一用劲儿,搞得松木地板“咯吱”就响了一声。
这一下就把大珍珠给吓坏了,对着穷神的神像倒头就拜:“送子神在上,送子神显灵啦!送子神有求必应,信女求孩子,不,求儿子啊!”
穷神吃香火吃的正香,被我这么一捣乱,瞪了我一眼。
我假装没看见,想起了穷神刚才跟我说的话,一寻思,索性就运气压住了嗓子,造出了一个很迷幻很威严的声线,虚无缥缈地问道:“你要我保佑,你先跟我说说,张小曼是谁?”
大珍珠本来就被那个声音吓的吃了一惊,真听到了“送子神”的声音,更是吓的浑身发抖,整个一个叶公好龙,等我话说完了,她一听“张小曼”三个字,更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神像:“您……您怎么知道,这个张小曼的……”
第928章 亏心事
我咳嗽了一声:“你直接说,你对她做过什么亏心事没有。”
“我也没对她做什么啊,”大珍珠赶忙说道:“我连这个人的面都没看见!”
你骗鬼呢?你特么连面都没看见,你刚才听见“张小曼”这三个字这么激动干啥?
不过这话说出来有失神仙的体统,我没法子,只好接着说道:“那你跟她,到底有什么关系?”
“也没什么关系,我,我就是生气!”大珍珠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这个张小曼,就是个卖鞋的。”
卖鞋的?卖鞋的跟你们这些个夫人有啥关系?你上她那买过鞋还是咋?
“你给我如实道来。”我说道:“说清楚了还好,说不清楚……”
我故意拉了个长音吓唬她。
大珍珠寻思了寻思,估摸着神仙面前不能撒谎,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张小曼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就是个狐狸精!”
原来这事儿归根到底,其实跟宋为民有关。
宋为民这个人有个习惯,就是适应了某个地方之后,就不会更改,比如家里坐在哪个位置上,吃饭用哪个碗,睡觉枕哪个枕头,认定了就不会改,对待生活习惯,比对待女人还专一。
他卖鞋也认定一个店,认定一个导购,这个卖鞋的导购,就是张小曼。
张小曼对待工作特别认真,知道宋为民脚脖子后面凸出来一块骨头,每次宋为民找她卖鞋,她都先拿宋为民的旧鞋,按着那个骨头磨鞋子的形状,用工具把宋为民新鞋也顶成那样,这样新鞋穿着就跟旧鞋一样舒服。
宋为民特别满意。
当然了,宋为民穿的鞋,都是奢侈品,这天大珍珠逛到了这个店,寻思着给宋为民挑一双鞋,就进去了,结果谈话间就听鞋店店长说了,有个叫张小曼的很受宋为民信赖。
其实鞋店店长这么说话也没别的意思,也就是吹嘘一下自己店员工素质高,服务态度好,可大珍珠不干了——好么,一个卖鞋的,天天对宋为民这个上心,这不是勾引宋为民是什么?
宋为民当初娶这几个太太,也跟狗熊掰棒子一样,见一个爱一个——比如朋克灰,听她唱了歌就娶回来了,比如老二——看她画的画就娶回来了,大珍珠自己,是当初护理过他的护士,这不是也娶回来了吗?
本来这一阵子,宋为民的葫芦兄弟就损兵折将,他也有再生孩子的打算,几个太太削尖了脑袋,也没能老蚌生珠,万一宋为民跟个买鞋的产生了感情,那她们这帮太太不就都傻眼了吗?
于是大珍珠就动了心思,给那个鞋店店长了点好处,让鞋店店长把张小曼给开除了。
鞋店店长很为难,她也没做错啥事儿,咋开除呢?大珍珠就不干了,说这是你的事儿,我话撂在这里,要是下次宋为民来了,还是那个什么张小曼的给她服务,那这事儿没完。
大珍珠的地位,谁不怕?店长只好答应了。
大珍珠说到了这里,求饶似得说道:“我也知道,要生儿子,得行善积德,可要是不把那个什么张小曼给拾掇了,我生儿子的机会都没有了,我一辈子没干过什么亏心事,唯独这一件,就被您给问出来了,我求求您了,放了我这一次,我愿意买鱼放生,买几十万条几百万条都行,这样就能赎罪了吧?”
我有点猜出来,那个吊死鬼的来历了。
可丢一个工作,不至于就吊死吧?这算什么屁点小事?这年月没了工作,你再找不就是了,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总能有活下去的机会的嘛。
大珍珠说到了这里,磕头如捣蒜,我摆了摆手,这才想起来她看不见我摆手,只好咳嗽了一声:“好自为之。”
这话不阴不阳,大珍珠也听不出来是个什么意思,赶紧说道:“好好好,是是是,我一定好自为之……”
说着,她如蒙大赦就往外走:“我去买鱼,我天亮了就去买鱼……”
我在穷神的供桌后面窝了这么半天,浑身骨头都难受,刚想着站起来,忽然外头又挤进来了一个人。
我伸头一瞅,好么,是朋克灰。
朋克灰也在供桌上摆好了各种东西,穷神来者不拒,吃的更香了。
朋克灰跪下也叽里咕噜的念了一通,说的好像是南方话,我听不太明白,大致意思跟大珍珠差不多,意思是她一辈子没干啥坏事,末了死了儿子,眼瞅着宋为民岁数也大了,没了个儿子傍身,以后宋为民百年归老,她可怎么整?所以求送子神给她个机会,让她能够生个儿子,好继承家业,免得她人老珠黄的时候,晚景凄凉,无依无靠。
对了,葫芦兄弟的大娃二娃三娃都在宋家祠堂出事儿之后应了断子绝孙的术,给死了,这还是郭屁股当初造的孽,看来她儿子也是其中一个倒霉鬼。
穷神一边吃一边跟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再次用装神弄鬼的声音说道:“你认识张小曼吗?”
“张……张什么曼?”朋克灰整个人给傻了,先是尖叫了一声:“哎呀,送子神显灵了……”
接着按着胸口就喘粗气,整个人哆哆嗦嗦的。
我安抚安抚她的情绪,让她相信我就是送子神,费了老半天的劲儿,她可算是相信了,继续求子,我只好又把话题给拉了回来:“你先说说,你认识张小曼吗?”
“什么小曼?”朋克灰一慌张,说的都是她们那的方言,再一寻思我是说普通话的,她又把口音给正过来了:“张小什么……啊,是有这么个人……”
这个朋克灰也没有大珍珠那么容易洗脑。
我只好又问了一遍:“你对这个张小曼,做过什么亏心事没有?”
朋克灰听我锲而不舍,心里也发虚,这才说道:“也不算是亏心吧,张小曼,她不就是一个狐狸精吗?仗着年轻,要勾引我们家为民!我们跟了为民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