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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微微抬起手,屏息凝神,就要抢在我前面,把那个四眼鸟给扣手上。
我顿时就给急了,可一身的鸟绕着我不放,我不能伤它们,也没法突围过去,一寻思,我顺手就从手底下折了一根树枝,奔着那个四眼鸟就投过去了。
那个四眼鸟本来蹲的好好的,正在享受日光浴,也没跟其他鸟一样乱起哄,可冷不丁一根树枝奔着它就飞过去了,也是把它给吓住了,只听它一张嘴,发出“顒”的一声叫声,四只眼睛又一眨,起身就飞了。
九里坡城隍本来是胜券在握要扑它,结果被我这么一弄,扑了个空,望向我的眼神一厉,我赶忙就在万鸟丛中笑:“哎呀,咋给飞了呢?没事,咱继续找啊!”
说着,我早看到了头上树枝上的一根藤条,伸手抓起来,从鸟群里腾空而起,就奔着大树上面追过去了。
论坑人,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呗,谁怕谁啊!
九里坡城隍被我气的脸都青了,立刻也追了上来,可那个四眼鸟被这么一惊,扑腾一下就隐入那些鸟里不见了,好比一颗沙子进了沙漠一样。
不过就刚才那一眼,我也记住了,四眼鸟灰扑扑的,两只脚看上去特别有力,《山海经》里说它人面,是不太看得出来,可能人面的比较抽象。
而那个鸟的体型跟猫头鹰差不离,主要叫声也很有特色,真的是“顒”的一声。
九里坡城隍当然是紧随其后的跟了上来,我听到了他带起来的猎猎风声。
不过现如今上哪儿去找那货?我一寻思,它刚才就待着太阳会落下的方向,保不齐是因为那个地方有阳光,这东西能向阳而栖,就还是奔着西边看。
只是看了一会儿,我这俩眼这叫一个花,眼前除了鸟就是鸟,快认不清人了。
之前听七里台城隍提起过,做一个好城隍,明察秋毫是第一要紧,公平公正是第二,行动力就是第三,这“寻物”,考验的是一个城隍的行动力了。
眼力,体力,缺一不可啊。
九里坡城隍当然不甘心到手的猎物就这么没了,撵上来也在找——只不过他身上挂着鲤鱼草,其他的鸟都不乐意靠近——你带着这个,其实是一把双刃剑,其他的鸟是不扑你了,可顒也是鸟,一定也会躲你躲得远远的。
着个大树的树龄不知道多少年了,需要好几个人才能合抱住,树冠又大,能盖好些树屋住好些人了。其实范围还是挺大的。
我冲着树冠下面看了看,也还是没看见其他的城隍爷赶过来——也是,看来香火要是不到位,啥都赶不上热乎的。
“十里铺子城隍,你是非要跟我作对到底了?”刚才为了追四眼鸟,顾不上跟我吵,这会儿四眼鸟算是真的不见了,九里坡城隍实在是忍不住了,冷冷的在我身后说道:“这次,倒是挺拼命的。”
“人生在世,当然得求一个极致了,”我眨了眨眼:“不对,当个神也是一样,既然事情该做,当然就得做一个全力以赴,跟您一样嘛,凡事争先,不争馒头争口气,啊,对了,说起来不好意思,要不,我看您是个前辈,让一让您?”
照着九里坡的那个骄傲劲儿,他羞辱你还来不及呢,你要是看不起他,他不得炸了,果然,我偷眼一瞅,他的脸色可是更难看了:“让?”
我赶紧点点头:“是呀?”
“那还是请你全力以赴吧。”九里坡城隍的声音里充满了硝烟火药味儿:“我也想看看,你全力以赴之后,是个什么叫结果。”
“那就谢谢你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往前头找了起来:“您还真有前辈风范。”
九里坡肯定不是什么服老好说话的,我的话句句戳心,要不是他跟陆恒川一样的高冷,估计早就暴跳如雷了,但就算他好涵养,这会儿也有点忍受不住了,一股劲儿冲着上头就蹿,看意思,也非得找到了四眼鸟,挫挫我的锐气不可。
在这么多叽叽喳喳的鸟里面寻找四眼鸟,确实也真的非常消耗精神,不大一会儿我眼里一只鸟都能变成三只鸟,更别说去看它们的眼睛了,九里坡城隍虽然不动声色,我估摸着,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我忍不住就寻思了起来,这个鸟,除了四只眼之外,就没别的特征了?光在这里抓瞎,也他娘的不是办法,说起来,比起自己大海捞针的找鸟,倒是不如鸟来找自己来的方便。
当然了,我也不是四眼鸟的七舅姥爷,它当然不会主动来投奔我,我需要找到一个能把它给引过来的东西——这四眼鸟,一般来说,喜欢什么呢?
普通的鸟都吃虫子吃麦子,可那四眼鸟乃是神兽,就算长得跟鸟一样,也并不是普通的鸟,它喜欢什么来着?
《窥天神测》的志异篇里面,有没有这么一说?
“顒……”对了!我忍不住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他娘的,“顒”有两个音节,一个是“yong”二声,乾隆的几个儿子取的就是这个中字,还有一个,是“yu”二声,从“顒”字的“禺”音。
而为什么会有这个发声呢,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这货非常喜欢吃鱼。
如果我能抓个鱼来,这鸟自己就上钩了,还用老子这么找?这么找下去,我的俩眼也没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修行过,都怕自己给瞎了。
想到了这里,我就低头往下看——从密密麻麻各种花色的鸟换了视线,看了深深浅浅的绿,别提多心旷神怡了,九里坡城隍见我不找四眼鸟了,反而四处打野眼,不禁当场就冷笑了一声,像是鄙视我好歹没什么耐心,成不了大器,自顾自就继续在那些鸟里面捉瞎。
我也不理他,因为这会儿我已经看到了一个小湖泊了。
从高处往下看,这个小湖泊还是挺显眼的,像是藏在浓荫之中的一块蓝宝石。
现在就赌一把,九里坡不会那么容易找到四眼鸟吧!
我这么想着,顺着大树就往下跳。
九里坡城隍终于是忍不住了:“十里铺子城隍,你不找了?”
“不找了,”我摆了摆手:“跟您这个前辈学习,磨刀不误砍柴工!这么找也看不到什么出路,我先下去溜达溜达。”
九里坡城隍满以为我是去偷懒的,见我下去了,自己就找的更卖力了,还志得意满的低声说道:“朽木不可雕也。”
我假装没听见,奔着那个蓝色小湖就给过去了——但愿里面有鱼。
其实神兽吃的,也不是普通的鱼,而是一种叫“猾鱼”的,这种鱼鱼如其名,特别狡猾,一般人捉不住——就算捉住了,你装在鱼篓里面,拿回家揭开盖子,这鱼肯定早就没影子了,所以民间还有个歇后语,叫“起早打猾鱼——回家一场空”。
猾鱼长得跟普通鳝鱼差不离,但是比鳝鱼在背上多一条银线,没经验的人,根本分辨不出来。
而猾鱼一般哪里有呢?在仙灵气盛的地方才有,因为猾鱼也是吃仙灵气的。
所以古人找地方修仙,天时地利当然是要搞清楚,还有一点,只要此地的水里有猾鱼,那就是说明这地方仙灵气盛,可以修仙,跟金苗子于金矿一样,是个标志物。
这个地方仙灵气这么盛,没有普通的鱼,也应该有猾鱼。
第984章 肋下黑
等我从树上下来,到了湖边,先闻到了一阵特别怡人的气息——就跟普通人进了氧吧一样,我们进了仙灵气旺盛的地方,也非常舒服,似乎一下就把我刚才损耗的精力给补回来了。
这一汪湖水映照着蓝天,跟印了风景画似得,别提多漂亮了,而且湖面平静,连点波纹都没有。
而这个时节,北方已经是滴水成冰,可这个蓝湖周围,竟然还开着粉红艳艳的荷花。
这么平静着,当然是看不到猾鱼的,我从旁边找了个小石头子,突突突就丢下去了,水面一溅,果然看见了那一汪蓝水里面,跳出了几条鳝鱼似得细长条,虽然这货被我惊起,速度极快,但我还是看清楚了,它们的后背上,确实有一道子亮闪闪的银线。
我顿时就来精神了,好,就是你们了!
这么想着,我把披风往腰上一卷,就要下水。
可我刚要下去,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一把就把我给抓住了。
我吓了一跳,心说难道九里坡能看透人心,知道我是为何而来的,连猾鱼也要跟我抢?
结果回头一瞅,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三里屯同僚?”
这三里屯城隍的香火,我记得就在我们后面,难怪跟的这么早。
三里屯城隍盯着我,严肃地说道:“十里铺子城隍,你香火多,有优先权,但你不把机会珍惜了好好找颙,这是干什么?”
“我就是为了找顒嘛。”我没办法,眼瞅着遇上了,不跟他说也不行,再说了,三里屯城隍也确实给人感觉不错,没有九里坡那么刁。
三里屯城隍弄明白了,但还是正色说道:“就算如此,这赛神会的规矩是不能杀生,你以猾鱼做饵,这猾鱼就不是生灵了?”
其实很显然,他这也是为了我好——如果我杀生犯规了,他就少一个竞争者了,没必要还来提醒我,我倒是不至于连这一点也看不出来。
“我当然有办法了。”我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要是有兴趣,就让你看看。”
三里屯城隍露出了很感兴趣的模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吸了口气,又从地上地上捡起来了一个石头,冲着水面平着就投过去了,溅起来了不少水花,果然,又有好几条猾鱼疑心水面上有吃的,急不可耐的就从水里给跳出来了。
我一步抄过去,顺手就把湖边的大荷叶给拽过来了,跟个盘子一样,连水带猾鱼,一下都给抄在了荷叶里面。
这样的话,我带着荷叶上树,猾鱼在水里,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而活着的猾鱼仙灵气更重,更容易把顒给引出来。
“好!”三里屯城隍对我的身手,那是刮目相看,还情不自禁的拍起了手来:“看不出来,十里铺子城隍好身手,也好脑筋!”
“过奖了过奖了,”我闲着的手摆了摆:“就是一点小聪明罢了,也上不来什么大台盘。”
“不,十里铺子城隍是太谦虚了。”三里屯城隍含笑望着我:“这种‘小’聪明,可不是哪个人都有,我看,比九里坡城隍就强得多,今年赛神会,你的赢面更大。”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忙说道:“您来的也很快,花落谁手,还未可知,一切皆有可能嘛!”
“不不不。”三里屯城隍摆了摆手,笑容可掬地说道:“赛神会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重在参与,我并没有抱着取得第一的那个决心,不过是香火排的靠前,赶过来凑凑热闹罢了。”
“啊?”我瞪大眼睛:“可是赛神会的第一,哪个城隍不想当?”
“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而且,看得出来,这个第一,对你来说好像很重要,”三里屯城隍说道:“要是能给你帮上点小忙,我倒是很愿意。”
“说起来,恕我直言,”我看着三里屯城隍:“咱们今天才初次相识,你为什么要帮我?”
“要什么理由?”三里屯城隍无所谓地说道:“只是这九里坡城隍最近一直是第一,看腻了他那个张狂劲儿,想着换个第一,兴许还新鲜点。”
好么,感情三里屯城隍以前有可能也被九里坡得罪过,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真是一点错也没有。
“行了,快去吧。”三里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