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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是谁最稳妥,毕竟是个能害死武先生的,我带着王德光和唐本初,得替他们小心。
唐本初手脚伶俐,很快就跟马长来打下手给弄好了,王德光则在飘窗上往下看,显然挺兴奋的:“老板,别说,这附近的风水倒是真挺有意思的,围着商店街,肯定经常会闹幺蛾子,咱们的生意绝对不会太坏。”
除了上次鬼子母神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上这么高的地方来,也算是第一次看风水,可这一看,倒是有点意外:“这边的风水,怎么瞅着不像是住人的,倒像是……”
“倒像是阴宅。”王德光很得意:“你看,这个地方是个四方朝拜之势,后面主山高大,山坡朝阳的地方有高地,高地上有钳形窝地,要是葬死人,那肯定能出将相之才。”
我一下就明白了:“卧槽,这养的好地方,肯定不是今天才第一次被人看出来,这就说明……”
“没错,这就说明,这一块的地方,以前肯定是个大坟。”王德光说道:“不过现在风水没有古代那么让人重视,为了城市规划建设,自然要把那个大坟给牺牲了。你想啊,这个小区在这里,那不等于是鸠占鹊巢吗?住在这,肯定多多少少,会有幺蛾子事儿,所以咱们家的买卖,肯定断不了。”
我说怎么这个地方幺蛾子这么多,原来还有这个讲究,王德光简直是老天给我的外挂啊!
哎,当初去宋氏祠堂的时候,带上了王德光,那个穴眼肯定能被找到,我他娘的得少受多少罪。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陆恒川说过,在灵脉那里镇压穴眼的,是个额头有美人痣的,既然王德光也是这个风水圈子的,我就跟他打听了一下,问他知不知道那么个风水师。
“眉毛中间有美人痣?”王德光脸色一变:“我是知道这么个人,那个人可不能算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伤天害理,干了不少缺德事,简直给先生这个行业丢人!”
我来了兴趣,也从陆恒川那里知道这个人肯定不好得罪,就问他那个人到底是谁。
王德光摆了摆手,说道:“那个人叫郭长岭,跟我勉强算是一辈子人,简直毒的沾手就烂,你要是认识这个人,可千万要多涨点心眼,离着他越远越好,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那死老头子,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也姓郭?我这一阵光得罪姓郭的了,那个郭长岭也不知道跟郭洋有没有啥关系,听王德光这么一形容,倒是跟郭洋办事有几分相似,该不会是一家人吧?
我就问道:“这个郭长岭干过啥伤天害理的事情?”
王德光显然跟郭长岭本来就有点上不来,一听我问,赶紧说道:“不够揍!我记得有一年,他好像看上个好坟地,可是那个坟地本来就是人家的祖坟,他想弄到手,劝那一家人迁坟没谈拢,就在那个坟地上动手脚,坏风水,偷偷凿穿了坟地,用狗血鸡血混着糯米糨子往棺材上灌。”
卧槽,伤祖宗坟,断子孙根,祖先的坟地受了这种侵扰,子孙肯定大灾小难不断,这下手也太特么的狠了。
王德光说到了这里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不是不知道这做的多绝,逼得那一家人家破人亡,他可倒好,还出去说那一家人不听劝,才落到这样一个下场,自己倒是装好人,拿了钱出来给他们,说是帮他们迁坟地躲灾用的,那一家人剩下的几个命硬的还感恩戴德,据说迁坟之后,每年还给他拜年送礼物,当他是个再生父母呢!”
这事儿办的,还真特么跟郭洋如出一辙,确实得罪不得。
“师父,”唐本初凑了上来:“弄好了!”
我回头一瞅,买回来的九只鸡都挺生龙活虎的,就按照《窥天神测》里面教给的,划分乾宫、坎宫、艮宫、震宫、中宫、巽宫、离宫、坤宫、兑宫九个等份,摆成了个九宫格。
又在马长来的床上床下,细细的铺了一层糯米粉,接着就按老规矩,在头顶双肩用阴泥给封住了命灯,躲在了窗帘后面。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马长来背着那个手印子,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显然挺害怕去睡觉的,毕竟上次在镜子里面看到的老头,让他心里有了阴影。
我劝了他几句,还让他喝了点牛奶啥的助眠的,说毕竟这么多人呢,壮胆子也足够了,他寻思了一下我说的也对,就闭上了眼睛,不大一会,有了鼾声。
屋里一片昏暗,只有九只鸡卧在周围,其实愣一看挺特么可笑的,跟请了九个鸡保安似得。
王德光毕竟嘴里闲不住,老想着咬东西,我怕他出声惊扰了马长来,就把他赶到了别的房间去了,唐本初一心学习,怕我把他给赶跑了,连声说自己绝不做声。
我答应下来,让他别害怕。
“跟着师父,这胆子早磨练出来了。”唐本初还要说话,忽然离宫上的鸡,猛然站起来了。
我赶紧捂住了唐本初的嘴,嘘了一声。
唐本初会意,赶紧转头看向了马长来。
果然,离宫的位置是窗台,有一个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阳台上,一步一步踩在了糯米粉上,奔着马长来走了过来。
我凝气于目,看得很清楚,这个人影,是光着脚的。
为什么会光着脚……难道跟金茂大厦的老太太一样,死了之后一直没发丧,寿衣都没得穿?
而唐本初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戳了我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示意我去看那个人影的衣服。
第133章 夜鸡叫
那个人是穿着个衣服……勉强算是衣服吧?眼瞅着有点不对劲儿,胳膊个腿露在外面,瞅着怪模怪样的。
我寻思起来,难道得罪了个原始人?
这个想法我自己都觉得太扯,特么哪个原始人能在人间熬好几万年,早特么修成了上仙了。
定下心思仔细一看,只见那个人影露在了外面的胳膊腿,果然都像是骨节粗大,有点往下垂,肯定岁数不小,只见他竹竿似得手脚攀爬到了马长来的床上,伸出一只蒲扇似得的大手,奔着马长来的后背就推。
一个诡异的声音响了起来,让人脑瓜皮子直发炸:“让开!让开!”
这个声音,让唐本初直接打了个哆嗦。
而床上的马长来,那感觉也跟做了噩梦似得,眼睛虽然没睁开,可是眉头已经紧紧的锁在了一起,脑门上汗珠子直冒,显然挺痛苦的。
这个老头儿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自己想睡在床上?但是也不对啊,老头儿的身影都已经凝结到近乎有实体了,连手印子留的都那么清楚,把武先生都给整死了,虽然马长来正在行运,有吉星相照,可要说把马长来直接推到地上去,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费这个牛劲儿干什么。
这意思,简直跟马长来挡了他的路一样,到底妨碍他哪里了?
这个时候,那只离宫上的鸡越来越躁动了,咯咯咯的一个劲儿瞎叫唤,鸡其实是个能辟邪的东西,不仅鸡血很管用,眼睛还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死人又怕打鸣,所以对鸡一般是比较忌讳的,显然,这个鸡虽然还没打鸣,可这个吵闹声也足够让那个老头儿心烦意乱,只听那老头儿又低低的说了一句:“让开……挡路……”
挡路?
机会难得,我大着胆子直接在窗帘后面凝气于喉,尽量用死人的口吻说道:“你要上哪儿去?”
唐本初没想到我能跟个死人说话,眼睛瞬间就给瞪圆了,我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出声,那个老头儿因为阴泥封住了我们的命灯和阳气,没能察觉出我和唐本初其实是活人,还以为遇上了同类,哑着嗓子说道:“我要走,他挡着,我过不去。”
我立刻来了精神:“那他怎么样让开,才能让你过去?”
那个老头儿嘿嘿一笑:“他死了,我就能过去了。”
这个笑声让人钻骨头的冷,唐本初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捂着嘴,像是怕自己喊出来。
我更纳闷了,为啥老头儿非要从马长来这里过去,显然他们俩中间有啥因缘,我刚想再问一句,那个老头儿忽然像是回过味儿来了:“你是谁啊?”
我心里一提,把嗓子一压想诈出点什么来:“别提了,我也被这小子挡路了,过不去。”
“哦?”那个老头儿忽然像是来了兴趣:“你也是?你在哪里被他挡的?”
在哪里?我顿时一愣,这是个啥问题?
唐本初瞅着我,一脸“这谎怎么圆”的惊恐表情。
反正谎也扯下了,只能打蛇随棍上的接茬道:“我是在……商店街。”
说实话我这心里也跳的砰砰的,这话说的合适了还好,说不合适,保不齐我也得跟那个武先生一样倒霉,毕竟死人不跟活人一样,他们要是发现自己被骗了,可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眼瞅着那个老头儿一边跟我们说话,那手也还在机械的推着马长来,一下一下的,别提多诡异了。
“原来是商店街,”那个老头儿缓缓的叹了口气:“我在荔枝湾。”
我耳朵立刻就竖起来了,还真打听出了点线索来,忍不住就把耳朵贴的更靠近窗帘了:“那当时……”
我是想问,那当时他是怎么挡着你的,可是谁知道马长来家看着豪华,破窗帘竟然是个豆腐渣工程,也不知怎地,忽然哗啦一下给掉下来了!
窗帘这么一落,我和唐本初一下就毫无遮挡的呈现在了那个老头儿的面前,跟打开锅盖的大锅菜一样!
“不对。”那个老头儿的声音猛地就凌厉了起来:“你们没死……”
唐本初一下就傻了,一把揪住了我,我在心里骂了一万个你娘,赶紧把唐本初护在了身后:“半死,半死……”
那个老头儿缩回了推马长来的手,站起来,冲着我们就过来了:“你们是来捣乱的,跟上次那个一样……”
上次那个,不是已经被他给弄死了吗!
我早运气在手,握紧了雷击木,其实是暗自叫苦不迭的,倒不是怕他,以这种横插一脚的方式,掺和进了老头儿跟马长来还没弄清楚的因果里,但凡一出手,恐怕对我的功德来说,是有害而无利的!
能不动手,就别动手……可是瞅着那个老头儿的模样,也不像是要善罢甘休的,已经一步一步的冲着我走近了,那叉子似得手一张,冲着我就要抓!
唐本初也不敢抬头了,抓着我衣服的手颤的,把我都得带哆嗦了。
对了……我忽然灵机一动,想出主意来了!
只要我不动这个老头儿,用别的东西来动他不就行了吗!而这里,还有九只活鸡!
这鸡可真特么的是派上用场了,我微微沉下身子,运气在雷击木上,凌厉的一个横扫,就一下子把对着我的几只鸡给扫上了!
那鸡本来睡的好好的,并没有被老头儿的出现给惊醒,我这么一扫,那一身毛登时跟被炸了似得,跳起来就扑腾,嘴里咕咕咯咯叫个不停,鸡毛满世界乱飞。
这三只一受惊,剩下的也被裹了进来,全扑棱着翅膀乱窜,那老头儿显然也被惊了一下,我趁着这个功夫,用雷击木往鸡群身上就乱打,鸡估计没被这样暴击过,被我打的上蹿下跳,满地的糯米粉也给扑腾了起来,跟鸡毛一起,四处乱飞,这叫一个热闹。
而有几只鸡被打的狠了,一张嘴,只听“咕咕咯”一声长鸣,就打起了鸣来!
再厉害的死人也怕打鸣,虽然那个老头儿的表情被笼罩在了阴影之下,看不分明,但是显然对我是痕的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