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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接过那紫铜色的小茶壶,见上面有不少焦痕,让女孩儿有些心疼,她东张西望了半天,却发现刚才那红衣女郎已经没有踪影,便开口问道:“那狐狸精呢?走了吗?”
脖子歪向一边的偏胡点了点头,样子来颇为滑稽,却听他叹气说道:“只怕今晚上不成了!”这下连旁边的李能也惊道:“不会吧!它难道不炼丹了?”他一偏头,见小丫头一直盯着壶看,复又冲她笑道:“别担心那壶,这些法宝只要不伤灵性,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如初。”
转过身,将歪向旁边的脸对准李能,那偏胡才开口道:“丹,它自是要炼的,不过今天是绝对不会来的,那金丹虽然急需至阴之气,但一日两日中断却也没事。她今晚起了疑,肯定不会再出来了。”说到这那他把头一扬接着道:“普通的狐狸,在结冰的河面上行走,每走一步都会用爪子敲敲冰面,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转身去寻另一条路。更何况这灵智已开的狐精!”
说到这,偏胡一屁股坐在了那房顶之上,复又将那狐狸咒骂了一通,最后才道:“幸亏老李动作够快,所以那死狐妖并未发现我们,只是因为你们二人的气息让她心生怀疑,今晚肯定是不会再来了,不过她那金丹将成,却也拖延不得,我们身处的这个村庄十有**以前是乱葬岗,阴气极重,正好用来炼金丹。那狐狸选定了地点,断不会轻易更换。”
“所以,明天,那狐狸肯定还会回来的!”偏胡歪了歪脑袋,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一直在旁边静听孙秋红开口问道。
那边的二条鬼差李能,恨恨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在这里等吧!”复又对她和任松说道:“这一次我会在那狐妖来之前就把你两个装进茶壶,只要她闻不着鬼魂的气息,便会安心炼丹,倒时候把那丹抢过来往壶里一塞,任小哥将其服下便可。”
听偏胡这么说,任松无奈的点了点头,看来只能在这里接着等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孙秋红,猛然想起这丫头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不由暗骂自己糊涂,开口对她道:“即然明天那狐妖才能到,不如你先找个饭馆什么的吃些东西,休息一下。”
却不料小丫头连连摇头说道:“一点儿也不饿,更不觉得困,好奇怪。”一旁的李能闻言哈哈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吃了那么多的阴灵气,现在自然精力充沛,不过,那东西对阳魂伤害颇大,最好不要当饭吃……”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听一旁的偏胡惊讶道:“咦,怎么这里有邪派修士?”
“在哪?”
“什么?”
听到偏胡的话,其余三个皆是一惊,李能和孙秋红几乎是同时问道。
“不会是偷走任松哥身体的那个坏蛋吧?”女孩儿接着询问。
一旁的李能闭目略一感应,摇头道:“不象,法力不深,象是两个初学乍练的鬼修。”
那偏胡起身瞧了瞧,扭头对任松和孙秋红道:“你两个呆在这里,我和老李去瞧瞧!”说罢,却见他们各自将身子一抖,原本破破烂烂的中山装又恢复如初。二鬼差纵身跳下房顶,直奔北面去了,这怂货远远见他们绕到了村子后面没了踪影。无奈的又坐在那房脊之上,一回头却见小丫头正一脸微笑的瞧着自己,满脸尽是欢喜之意。
不由笑骂道:“这女子,这会儿怎的这么高兴!”
女孩儿嘻嘻一笑,也过来坐在他身边说:“当然高兴,以后又可以和任松哥在一起了。”话音刚落,却发现自己居然将心里话说了出来,顿时大羞。一头钻进任松怀里,只是不肯出来。
这怂货心中好笑,刚想再捉弄她两句,却见她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此时早已脏的变成了灰扑扑的,想到小丫头这三天为了救回自己来回奔波,心中一疼,原本那句“鬼意儿女子”便也说不出口了。
两人在房脊上静静依偎在一起,都不曾开口,月光从空中披洒下来,为二人镀上了一层银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任松远远看见胡李两个鬼差各提着一个小人儿,从村后面走了出来,不一时就回到了原来的房顶上,见鬼差来了,原本一直在任松怀里不肯抬头的女孩,慌忙站了起来,一时间脸色通红,生恐被他两个取笑。谁知,那偏胡并未说话,只是将手中那小人提到任松面前道:“任小哥,这两个小东西,真是你身边的童男童女么?。”
“什么?”刚才早就看见两个人的手中提着两个小人,只是离的太远,瞧不清楚,此时看的真切,可不就是任旺财和任如月吗?自从上次这对纸扎童男女消失之后,就一直不曾出现过。不知如何跑到了这村庄里。
瞧着两个动弹不得的小家伙,任松满脸奇怪的问道:“咦,你两个怎么跑这里来啦?”
第二十八章 凭空掉下两个内应
看着冲自己一脸谄笑的两个小人儿,任松有些奇怪,他记得当初在城隍庙时,听偏胡和李能说过,这些纸扎的童男女被点神认主之后,不仅对死者的灵魂唯命是众,而且不能离主家太远的。
偏偏他这任家主的两个纸童就邪门的紧,尤其那小男孩,对自己冷嘲热讽就不说了,还从来都不听招呼!原本还觉得是不是自己性格过于软弱,应了那“人怂被鬼欺”的俗话……
可今天这事儿,这怂货终于觉得不对了,今天自己一直都在省城,晚上才回到这里,可听偏胡说,这两小鬼已经在村里修炼了一整天了。
一直留意着他的孙秋红见任松一脸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哥,怎么啦?”
又看了一眼两个纸扎人儿,这怂货将刚才的疑惑说了一遍。
不等他说完,那被李能提在手上的任旺财便手舞足蹈的大叫道:“不是啊,家主,我们……”
“闭嘴!”不等他说完,提着他的二条鬼差一声暴喝,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复又将其提到面前,全身上下仔细瞧了一会,又伸手在他头上一阵摸索,方自冷笑道:“好个以奴欺主的东西……”
他仔细观察,发现这小鬼身上的符咒不翼而飞,料想是修了什么邪法,破了主家的控神符,不再听从主家的指挥。
按阴司的规矩,纸人儿借死者魂魄的阴灵之气而生,性命都是主家给的,自然应该接受主家的控神符,成为死者魂魄的奴仆。而那主家也要为其源源不断的提供阴灵之气,使其能够在冥间生存。
那控神符与其说是符咒,不如说是契约,主家消耗自己的魂力阴灵,维持这纸人儿的生命。
而这纸人儿也要全心全意为主家服务,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听从其指派。
李能这货本是前清商贾,别看平时贪鄙,却对这信用二字看的极重,明明这两个小鬼的性命全靠任松灵魂来维持,却毁了那控神符咒,即不听招呼,更不肯为家主出力,顿时惹的他怒从心起。
此时只见他脸上黑雾吞吐,双眼红光闪烁,口中恶狠狠的道:“好个没规矩的东西,靠着主家得了性命,如今却想反悔!这种以下欺上的奴仆,我看不要也罢!”说罢抬头看向任松。
“放屁!”还没等任松开口,一边被偏胡捉在手中的任如月突然破口骂道:“臭竹杆,我们的命,不是任家主给的!”
“混蛋!”听小女童骂自己竹杆,本就怒火中烧的李能顿时跳了起来,谁知那任如月却夷然不惧,在他的怒骂声中高声辩解道:“我们本来是鲁东东平县的纸人,原本就没什么家主,后来被一个恶鬼捉了去,送给那王土地当午饭,再后来碰到了任家主,得其所救,才认他为主的!”她声音清脆响亮,在李能的怒吼声中由如黄莺鸣啼,反倒异常清晰。
接着小女童转脸瞧着任松道:“家主,我说的可对?”直到此时任松才恍然,这女娃以往那糯声糯气的声音压根就是装出来的……
不过还没等这怂货开言,却听一旁的偏胡喝道:“那又如何!就算你们是半路认主,也不该毁坏控神符,一旦点神认主,奴仆的生命便由家主以魂力维持,更何况任小哥还给你们起了名字,有了户籍可在阴间自由行走,这等待遇,你们两个还想着反叛,却真是贪心不足了……哼!”
说到这里,那偏胡一声冷哼,复又抬头看着任松说:“任小弟,这两个小鬼如何处置,只听你一句话便是!”
“咦!老胡,看这小鬼眉心藏的什么?”刚才还怒气冲天的李能,此时突然提着任旺财那小子放在自己眼前,口中惊奇的说道。
偏胡提着任如月往他身边走了两步,伸长脖子瞅了一眼,当下讶然道:“香火愿力!这小鬼怎么会有这个?”他又瞧了老李手上的小男孩一眼,却见他此时双眼上翻,舌头吐的老长,却原来刚才这任旺财见童女如月与李能争吵,便也想开口帮腔,本就被小女孩抢白,怒火正旺的二条鬼差岂会让他再插进来,当即掐着他的脖力用力一收。
这小鬼修行尚浅,被李能附着阴灵之力的手爪在脖子上猛掐,哪里经受的住。顿时眉头金光大亮,那一点护身的香火愿力便浮了出来,让正使劲捏着他脖子的二条鬼差吃了一惊。急忙招呼旁边的歪脖子偏胡。
那偏胡看见任旺财眉心的香火愿力,双目中红光大亮,也依样画葫芦在纸扎女童的脖子上用力一掐,果然见她眉头的金光也现了出来。
虽说是两个纸人儿,但此时看起来和活人没有区别,皆被二鬼差掐着脖子,此时的模样甚是凄惨。那任松在一旁见,心中颇为不忍,本想说两句好话,却见两个鬼差神情大异,顿时不敢再言语。这怂人素来胆子不大,眼见胡李二鬼不似平常模样,十有**对那两个小鬼身上的香火愿力起了别样心思。
这两个小家伙虽然名义上是自己的奴仆,实际上除了上次那任如月给自己帮了个忙之外,大多数时间都不见踪影,这怂货虽然同情他们的遭遇,但现在自己正要修鬼仙,还要靠两个胡李两个出力,却不愿得罪他们。
当下,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只是见两个小鬼被掐的越来越惨,却还不住的看向自己,眼神之中尽是哀求,一时间心中又有些动摇。
“喂,喂!你两在干什么?再掐下去他们会死的!”正当任松心头犹豫的时候,身旁的孙秋红突然高声叫道,小丫头见两个小孩儿甚是可怜,忍不住出声阻止。
那李能置若罔闻,继续掐着小男孩的脖子,那偏胡眼中红光却突然一黯,随即松开手说道:“放手吧老李,那香火愿力没用,已经认主啦!”一旁的二条鬼差闻言,也将手拿开。口中却道:“那也不能便宜了这两个以下欺上的小畜牲,连主家设的控神符也敢破坏,而且又修成了精怪,说不定哪天就会夺了主人魂魄去!”
“咳……咳……我们……没有破坏控神符!”被偏胡提在手里的任如月,总算缓过劲儿来,一边咳嗽着一边争辩道:“认主的时候,家主就没有画符!再说,凭我们现在的法力,如何破的开那符咒之力。”
“胡扯……”听了小女娃的争辩,不等李能说话,歪脖子偏胡便是一声暴喝,自古哪有主家收童男女不画控神符的,这两小鬼!满口胡柴,不过他一个“蛋”字还未出口,突然想起任松这小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