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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你一个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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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黄公子就知道了。不过我并不是因为他很厉害才喜欢他的,而是……”

她轻轻叹息。“当他害疟症发高烧意识不清时,竟还不顾一切用身子来保护我,人都快被砍死了,却还不肯松下护卫我的手臂,他是那样的执拗,拚尽最后一口气也要保护我,那时候我才……”

赧然地,她垂下螓首。“死心塌地的爱上他了。”

“换了是我,我也会呀!”于承峰不甘心的说,苦涩又无奈。

傅康拍拍于承峰的肩头,无言抚慰同病相怜人,虽然他也有同样的苦涩,毕竟他大了一些岁数,比较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

翠袖若有所悟的来回看他们。

“娘是告诉过我,但是……”她犹豫着。“于大哥,傅叔叔,你们真的那么喜欢我吗?真的那么想要娶我吗?可是我不像舞袖那样娴静乖巧,也不像红袖那么活泼大方,更不像蝶袖那般聪明伶俐呀!”

“你不需要是她们,你是你,这就够了!”于承峰痛心的叫。“但你却不肯给我们机会!”

翠袖沉默了。

好半天后,她才呐呐道:“对……对不起,但是我……我……”

“她的心里只有我!”

更熟悉的声音,翠袖愕然侧首。“夫君!”

负着手,金日慢吞吞的从园子那头踱步过来,一到翠袖身边便探臂将她纳进自己的臂弯中,占有欲十足。

“她是我的,请你们莫要再做非分的胡想。”

“我不服气,你是用卑鄙手段拐到她的!”于承峰愤怒的低吼。

金日眯了一下眼,旋即绽开一抹纯真的笑。“是吗?你这么认为吗?即便真是如此,你又能如何?”

“你……”

傅康猛然一把揪住于承峰,不让他再说下去,于承峰没注意到,但他注意到了,适才那一瞬间,倏忽闪过金日眸中的冷冽阴鸷,那绝不是一个毛头小子会有的眼神,虽然他明明就是一个少不更事的毛头小于。

“承峰,金公子说得没错,他们已成亲,无论我们如何想都是非分。”

“但是……”

“不好,不好了,大姊,不好了呀!”

对话再度被硬生生打断,刺耳的尖叫迅速由远而近,一路拉长鸣拉到他们跟前才解除警报,三位气急败坏的袁家小姑娘喘得连话都差点说不出来。

“不……不好了,大姊,纪山大人又来为他儿子求……求亲了,还拉上了庆复大人做……做媒人……”袁红袖。

“爹娘跟他们说大姊早成……成亲了,谁知……”袁舞袖。

“庆复大人竟然说既然已是破鞋,那就做小妾好了……”袁蝶袖。

“爹娘断然拒绝……”

“庆复大人就拉下脸来说爹不给他面子……”

“然后诬赖爹是自行从军前逃回建日曰来……”

“大声嚷嚷着要治爹的罪……”

听到这里,翠袖还来不及表现一下她的惊恐慌张,金日已呼一下旋身飞出。

“他大爷的!”

翠袖呆了呆,惊惶的追上去。“等等,夫君,你不能杀人啊!他们是朝廷一品命官,你杀不得呀!”

剩下的人相觑一眼,也急忙随后赶过去。

杀人?

那毛头小子会杀人?

谁信!

总兵府前大厅内,庆复与纪山正在那里大发狗威,尤其是庆复,他的嗓门大概全建昌城的人都听得见了,嚣张又跋扈,袁士弼夫妻俩极力咬牙忍耐,黄希尧、玉弘明与汪映蓝闻讯赶来守在厅门口,怕金日得知后会闯大祸。

但他们两个实在不够看,简直是小猫两只,虽然紧紧张张严神戒备,眼前不过花了一下,还是被金日闯进大厅里去了,两人慌忙跟进去,恰好见到金日一手一个揪起那两个朝廷大官的衣襟,脚都离地乱晃了。

“我道是谁那么大胆子敢跟我抢老婆呢,原来是你们,大学士庆复,四川巡抚纪山,你们真是好样儿的,竟敢爬到我头上来撒野!”

袁士弼大惊失色,“女婿,不可!”急忙上前阻止。

但金日理也不理他一眼,黄希尧与玉弘明一人掰他一条手臂也动不了分毫,随后赶来的翠袖几个人也黯命拉他、扯他、揪他、劝他、哀求他、命令他,可是没人劝得了他,直到那两个吊在半空中的人比他们更惶恐的大叫。

“贝贝贝贝贝贝……贝子爷!”

金日冷哼一声,双手一甩丢下他们,两人踉跄落地,顾不得先站稳,慌忙甩袖哈腰见礼。

“见过贝子爷!”

贝子爷?

众人的惊恐慌乱霎时僵住,十几颗脑袋一起呈现空白状态。

他俩在叫谁?

“我以为你们不认得我了呢!”金日冷然负手而立。

怎么可能不认得!

那张脸是庄亲王府的“特产”,谁敢不认得!

“卑职不敢!卑职不敢!”庆复与纪山争相哈腰,诚惶诚恐。

“不敢?”金日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小嘴儿,“撇开固山贝子的身分不谈,我也不过是宗人府右宗人、镶蓝旗满洲都统罢了,管也管不到你们头上。不过……”

庆复与纪山的脸更苦。

没错,一般的贝子他们不一定会伯,但这位贝子不怕可不行,他的后台可比谁都硬啊!

金日冷笑。“这回我出门,额娘一再叮咛我、嘱咐我,无论如何非得给她带个媳妇儿回去不可,这会儿你们竟想跟她抢儿媳妇,额娘不抓狂才怪,而一旦额娘抓了狂,阿玛……”

“不下不,贝子爷请千万恕过,万万别给那两位知道啊!”庆复与纪山慌得脸色大变,冷汗涔涔。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位,一提到那位,他们就觉得已经踏进棺材一半了。

“别给阿玛、额娘知道?”金日斜睨着他们,大刺刺的坐上主位。“两位,请说出个理由来,为何贝子爷我不给他们知道这事儿,嗯?”

“这……”庆复与纪山满头大汗跟下大雨没两样,还夹带冰雹。“贝子爷,您明白,早知是贝子爷您看上,不,中意袁家大小姐,我们两个谁也不敢心存这份妄想,是卑职两个糊涂,贝子爷大人有大量,请千万恕过!”

“是这样儿么?”

“是这样儿,贝子爷,确是这样儿!”

抚着光滑滑的下巴,金日目光阴沉沉的注定他们,瞅得他们两颗心几乎从嘴巴里跳出来。

好半晌后——

“好吧,贝子爷我考虑考虑。”他懒洋洋地说。“那么,若是两位没别的事儿了,可以请了吧?”

“是,是,卑职告退,卑职告退!”两人争先恐后转身要落跑。

“回来!”

两人窒着呼吸回身。“贝子爷?”

“帮我转告重庆镇赵总兵一声,他那二儿子贝子爷我定下了,别给乱订亲事,不然贝子爷我饶不了他!”

“是,是!”

“走吧!”

两人慌慌张张逃之天天,一路逃回战区最前线,那里还比这里安全。

金日吁了口气,又扬起一脸纯真无邪的笑,“好,解决了,这下子他们应该不敢再来嘬雷子了!”起身,拉起一脸呆样的翠袖。“走,我饿了,该去伺候你夫君的肚子了!”

他们相偕走出厅,转个弯儿就不见人影了,而厅内众人仍处于终极冻结状态之中。

那个毛头小子竟是位贝子?

满桌金日爱吃的菜肴,翠袖正在伺候夫婿进午膳——所谓的伺候,就是帮他剥虾子,剔鱼骨头,舀汤倒茶之类的。

“夫君。”

“嗯?”

“他们为什么叫你贝子爷?”

筷子险些滑手,金日慢慢放下竹箸,不晓得该叹气还是该笑出来才好。

“因为我是个固山贝子。”

“为什么我不知道?”

“因为我没告诉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你没问。”

“对喔,我根本没问过你嘛!”翠袖恍然大悟,然后,没问题了。

金日哭笑不得,有点头痛,也很庆幸,或许他要瞒住她某些“私人小秘密”并不是太困难的事。

“夫君。”

“嗯?”

“刚才在别院里,”翠袖的脑袋已经想到别的事上去了。“于大哥好像很伤心,我是不是在无意中伤害到他了呢?”

金日瞟她一眼,拿起竹箸来夹起一片熬锅肉放入口中。

“岳母大人没跟你说什么吗?”

“娘只跟我说于大哥和傅叔叔是真的很喜欢我……”她轻轻皱起眉头。“为什么不跟我讲清楚呢?”

金日莞尔,“岳母大人没跟你说明白,多半是因为她希望你能用最坦白的态度让他们了解状况。”他慢条斯理地说。“往后,你也该懂得了,无论过去你们有多么亲近,只要是男人,你都得跟他们保持几分距离,以免对方误会而受到伤害。”

翠袖认真聆听,认真思考,听完后便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又夹了一筷子棒棒鸡,“怎地不跟我辩几句?”金日漫不经心地问。

“辩什么?”

“比方说他们以前对你倍儿好啦,现在跟他们保持距离好不落忍啦!”

“不。”翠袖笑着摇摇头。“娘说过,我的个性太单纯,很容易在无意中伤害到别人,所以要尽量听从别人的劝诫。当然,不是所有人的话我都能听,但你是我的夫君,娘说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自然要听从夫君你的话呀!”

她说得理所当然,金日听得好不得意,差点放声哈哈大笑。

一直不肯娶亲,拖到老大不小,为的是害怕娶到像额娘那样任性的女人,往后得数着日子度过半辈子像阿玛那样悲壮隆烈的生活。

不过现在他可以安心了,这个小妮子不但不任性,还直性得很呢!

想爬到他头上撒野?

没门!

膳后,喝过补药,金日如同往常般躺下睡午觉,翠袖端了餐盘,才刚踏出房门,眼前便黑了一大片.

“咦?要下雨了吗?”

“谁跟你下雨!”

袁士弼笑骂着把她拉到院子里,一群人紧跟在后,掩不住兴奋与好奇的心情。

“女婿跟你说了吗?他是谁?”

翠袖怔了怔。“爹,您喝醉了吗?怎不认得他是谁了,他是我的夫君啊!”

袁士弼白眼一翻。“我是说,他叫什么名字?”

“爹,您真的醉了,夫君叫金日,您忘了是不是?”翠袖揽眉,回头。“娘啊,你怎么大白天就让爹暍醉了呢?”

“我……”袁夫人啼笑皆非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好了,你们别吵我,”翠袖硬从他们中间穿过去。“夫君说了,他醒来要喝甜汤,我得先去厨房吩咐,不然他喝不到会哭给我看的!”

大家眼睁睁看着她走开,不由面对面苦笑,现在才感觉到她单纯得有点可恨。

“固山贝子是宗室封爵,他不可能真的叫金日吧?”玉弘明喃喃道。

“他应该姓爱新觉罗,听说爱新在满语中是黄金之意。”袁夫人低喃。

“所以他说他姓金?”黄希尧插一嘴问。

“不知他是袭爵或封爵?”于承峰咕哝。

“废话,是封爵,没听他说阿玛、额娘吗?人家父母还在呢!”傅康说。

“那他父亲起码也该是个多罗贝勒。”玉弘明点着头道。

“还有,他说他是宗人府右宗人、镶蓝旗满洲都统,天,他的官位品级比我还高呢!”袁士弼不可思议的直摇头。

“但,他不过才十六、七岁……”袁夫人更不敢相信。

“可是,娘,”袁舞袖拉拉娘亲的袖子。“这么一来,算命先生说的不就证验了吗?他说大姊会嫁个身分高贵的夫婿,连朝中一品大臣都得对他行礼,姊夫不就是了?”

一阵静默,随后一阵异口同声。

“对喔!”

下一刻,玉弘明与黄希尧不约而同转眼望定汪映蓝,虽不吭半声,汪映蓝也能明白。

她真想孤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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