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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开门,单单要想通过皇城就没有那么简单。
宣德时期,北京城由紫禁城、皇城和外城三部分构成,其中紫禁城也称之为“宫城”。
紫禁城是皇帝生活的场所,因此四周建有高大的城墙,设有午门、神武门、东华门、和西华门四座城门。
皇城是拱卫紫禁城并为紫禁城提供各项服务的地方,环绕在紫禁城外而建,闲杂人等禁止入内,有皇家园林、寺庙、库房、作坊以及大量的养殖和服务机构。
与紫禁城、都城不同,皇城没有为防御而建有马道和垛口的城墙,只有一道6米多高的红门拦马墙――萧墙。
萧墙墙身红色顶覆黄琉璃成瓦,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红墙黄瓦,皇城墙四面设大明门、地安门、东安门和西安门四门,也就是俗称的“皇城四”。
外城是指京城城墙和皇城城墙之间的部分,百姓大都居住在这个区域,并设有正阳门、东直门、西直门、朝阳门、阜成门、崇文门、宣武门、德胜门和安定门九座城门,也就是俗称的“内九门”。
文渊阁在紫禁城里,李云天如果初六的晚上在文渊阁,那么他要想去城南见杨富的话必须要通过宫城的城门和皇城的城门。
与外城由京军守卫不同,宫城和皇城由锦衣卫这样的亲军把守,这意味着李云天要接连穿过宫城和皇城的守卫,而李云天与亲军并没有什么交情,很难无声无息地过关。
尤为重要的是,杨富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商人而已,而且又非事态紧急,李云天完全没有必要冒险穿越宫城和皇城去见他!
不过,现在看来李云天初六的晚上并不在文渊阁,否则也就不会表现得如此失态,这使得魏鑫决定给李云天一记重击,让李云天无法从杨富一事中脱身。
“哼,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魏鑫的话音刚落,李云天就冷冷地向他说道,“魏大人,像杨富这种出尔反尔之辈,即便是证据摆在他的面前他也会矢口否认,如今他已经改了口供,何必要白忙一场!”
“镇国公此言差矣,杨富第一次上公堂,在众多大人面前难免紧张,现今他已经记起了往事,想必绝对不会再行更改。”
魏鑫闻言摇了摇头,开口替杨富辩解,然后望向杨富高声说道,“杨富,你这次是否真的已经记起来见面的时间,在诸位大人面前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大人,小民这次可以肯定,是八月初六的晚上在城南的那家青楼见的镇国公,大人不相信的话可以派人去那家青楼一查,小民是那家青楼的常客,他们可以作证小的八月初的那些天都在青楼里过夜。”
杨富此时已经反应了过来,意识到坐在公堂上的魏鑫是在帮他,连忙冲着魏鑫说道,“大人,小的愿签字画押,绝不反悔!”
听到“签字画押”四个字,李云天的眉头禁不住微微往上挑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双目泛过一道寒光。
正在慢条斯理品着茶的杨浦闻言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望了李云天一眼后继续低头品茶,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杨士奇和张辅等人则纷纷暗地里摇着头,魏鑫明知李云天初五的晚上在文渊阁还非要调阅进出宫禁的底档,摆明了就是让李云天深陷杨富一事漩涡而无法自拔,可他们又不好开口说些什么,毕竟他们只是听审者而魏鑫的举动又合乎法理,故而谁也不会这个时候为李云天出头。
“好。”见杨富表示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魏鑫随即沉声吩咐立在堂前的京畿都督府军士,“拿笔墨纸砚,让他签字画押,如有反悔当定重责!”
两名军士向魏鑫一拱手后快步离去,陈泰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他对刚才魏鑫开口当众打断他非常不满但也无可奈何,毕竟魏鑫是奉了宣德帝的御命办差,他岂能与之计较,只不过可惜了李云天如此好的一个翻身机会,被魏鑫硬生生地给破坏了。
很快,那两名军士就拿来了笔墨纸砚,杨富立刻把八月初六晚上在青楼见过李云天一事写了下来,并且煞有其事地表示他受到了李云天的威逼利诱,不得已而藏匿了那些火绳枪,最后签名画押交给了魏鑫。
魏鑫看了看后递给了陈泰,陈泰当众将上面的内容宣读了一遍,然后放在了面前的案桌上,然后发下了令签,让京畿都督府的军士带着他开出的公文进宫调阅八月初六那天的进出宫禁的记录。
“镇国公,你可记得八月初六的晚上在哪里?”待那些军士离开后,陈泰沉声问向了李云天。
其实,陈泰并不想问出这个看似愚蠢的问题,但作为审案的流程他不得不问出来,在场的这些朝廷重臣们心里都清楚,李云天初六的晚上在什么地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如果不在皇宫的话也就无法洗脱与杨富见面的嫌疑。
“时间太久,本公已经记不起来了。”李云天闻言沉吟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指着杨富说道,“不过,本公可以肯定以前绝无见过此人!”
“镇国公,你当时可是说要给小人荣华富贵,怎么如今又不认账了。”杨富闻言不由得叫了起来,一脸惶恐地向李云天说道。
“住口,公堂之上不得喧哗!”陈泰见状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一拍惊堂木,冲着杨富沉声喝道,现场在座的都是大明朝堂之上数一数二的大员,杨富一介草民竟敢质问李云天,简直就是不知礼数,乱了尊卑。
杨富闻言吓了一跳,本来他以为有魏鑫罩着可以肆意诬陷李云天,不过现在看来他有些得意忘形了,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有些出格,连忙伏在地上不敢动弹。
“镇国公,除了杨富外八方货栈的伙计也作证你与那批火绳枪有关,说见过你晚上去库房查看那批火绳枪,对此你可有话要说?”
如果搁在别的案子,冒犯了李云天的杨富绝对会被陈泰当场杖责,这并不是陈泰要袒护李云天而是在维护朝廷的法度,不过此案是宣德帝交待下来的御案,而杨富又是指控李云天的证人,他自然不好对杨富动刑故而冷冷地抽了一眼跪在那里的养父,沉声向李云天说道。
“陈都督,本公从未去过八方货栈。”李云天闻言心中不由得感到有些欣慰,不动声色地回答。
他之所以感到欣慰是因为陈泰说的是八方货栈的“伙计”,而没有说“东家”或者“掌柜”,这意味着刘海和八方货栈的掌柜并没有在酷刑下屈打成招出卖他。
其实,即便是刘海等人出卖了李云天,李云天也能够理解,毕竟世上能将生命置之度外的人可谓少之又少,在锦衣卫的酷刑下没有多少人能坚持住。
很显然,刘海和八方货栈的掌柜在酷刑前挺了下来,又或者说两人很可能已经死在了刑房里。
“来人,带八方货栈的伙计!”陈泰见李云天不承认去过八方货栈,于是沉声吩咐堂前的京畿都督府军士。
几名八方货栈的伙计很快就被带进了大堂,身上皆穿着一套干净的服饰,头发梳得很整齐,一看就是上堂前进行过打扮,怯生生地跪在了堂前。
按照这几名八方货栈伙计的交代,十月二十九的晚上他们在卧房里睡觉的时候听见院子里有动静,被惊醒后在好奇心的驱动下悄悄打开了卧房的窗户,结果见到了刘海和李云天等人去了那个存放火绳枪的库房。
“告诉本公,你们可以确定是十月二十九?”李云天知道这几名伙计受到了威逼利诱,恐怕有的人身上已经伤痕累累,暗地里不由得摇了摇头,沉吟了一下后沉声问道。
听闻此言,现场众人纷纷眼前一亮,李云天再次以时间为切入点进行反驳,难道他有十月二十九不可能去八方货栈的证据?
第791章巧设迷局
“没错,是十月二十九,时间过去不到两个月,再加上我们当时都很好奇所以记得特别清楚。”几名伙计不明就里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跪在最前面的一个圆脸伙计连忙说道。
“既然如此的话,你们应该记得当晚的情形,那么告诉本公你们大约什么时辰听见院子里的响动,从窗户看见了多少人,是打着火把还是灯笼?”
就在现场的文武大员等待着李云天从时间上进行反击的时候,李云天却语峰一转,不动声色地望着那几名八方货栈的伙计问道。
“禀国公爷,当时是丑时初刻,大约有七八个人的样子,提着两盏灯笼。”圆脸伙计早有准备,稳定了一下有些惊恐的心神后开口回答。
“可曾听见那些人说话,又或者前去查看?”李云天闻言沉吟了一下,望着圆脸伙计问道。
“禀国公爷,他们并无开口,小的们怕被发现没敢轻举妄动,都留在了屋里。”圆脸伙计闻言摇了摇头,神情紧张地说道。
“告诉本公,那批货物是何时运抵的库房?”李云天瞅了一眼圆脸伙计,淡淡地问道。
“十月二十五。”圆脸伙计闻言随即说出了日期,或许是由于紧张,临了还加了一句,“国公爷不信的话可以去查看他们进出货物的账册。”
“告诉本公,你为何认为那批货是十月二十五运抵的库房,或许它们先前就已经运到,又或者它们是后来被运进去的!”
李云天闻言双目寒光一闪,冷冷地盯着圆脸伙计,“据本公所知八方货栈的库房经常进出货物,难道那批货没有可能夹在零散的货物里逐渐被运进库房,又或者存放那批货物的箱子与众不同故而令你们印象深刻?
圆脸伙计没想到李云天有如此一问,顿时怔在了那里,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正如李云天所说的那样,包括杨富的库房在内,八方货栈的库房每天都进进出出货物,毕竟能租得起库房的商人都在京畿地区有着非常好的生意,时常需要货物流动。
杨富的货物所用的木箱有两种,一种是方木箱,另外一种就是长木箱,用以盛放不同规格的货物,由于这两种木箱经常使用故而不会引发外界的注意。
在座的众人见状顿时无奈地摇了摇头,很显然圆脸伙计不是李云天的对手,三言两语就被李云天抓住了把柄而哑口无言,大家禁不住盼望着这场闹剧尽快结束,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李云天逐一来揭穿那些证人所谓的“证言”?这简直就是大明的耻辱!
李云天神情严肃地望着怔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圆脸伙计,其实暗地里教导圆脸伙计等人假口供的人太过急于求成,想要通过圆脸伙计等人给自己定罪,故而让圆脸伙计一口咬死了进那批火绳枪的时间,进而忽略了一些生意场上最基本的常识。
很可惜,对商业异常重视的李云天对这些基本常识一清二楚,故而从圆脸伙计的话中找出了破绽。
“镇国公,他们之所以知道那批货是十月二十五运抵的八方货栈,是因为他们发现有人夜探杨富的库房后心中感到惊奇,两天后特意去找杨富派去看守库房的家仆喝酒,在喝酒时将其灌醉打探消息,从那名家仆的口中得知了进货的时间,也知道里面是火绳枪等禁物,因为受到牵连这才不敢向外透露这些事情。”
就在圆脸伙计陷入困境无法回答李云天问题的时候,端坐在大堂案桌后方的魏鑫眉头皱了皱,开口向李云天解释,然后转向圆脸伙计沉声说道,“本官早就知道你们知情不报,原本想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冥顽不灵,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负隅顽抗,难道就不怕满门抄斩?”
“说,你们当时派何人前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