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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之外,存而不论。是否有这样的世界,不在人间,哪怕探尽星辰宇宙,亦不在。诸般大道显化规则、常理定律,皆与所知不同,不可知便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便不可至,更不可述。
若以常人能解之言勉强分说,可参照当年之山河图世界。昆仑仙境未现、山河图门户已无之时,除镇元、虎娃、九天玄女,山河图世界再无外人可至,就连仙家自无边玄妙方广下界亦不得入,于人间、仙界皆等同无存。
虎娃与玄源所游历之地,比之当年的山河图世界更有玄妙,真真切切另一人间。所谓“人间”只是类比之言,生灵景象并非人间所有,就连所谓的物理规则都不同。
虎娃如何至?于无边玄妙方广穿行诸天万界,于某不可知之“仙界”,再“下界”而至。虎娃有此修为,而玄源又如何至,为虎娃相携而至。
再以当年的山河图世界类比,玄源就算成就金仙,她也是去不了的,却可以通过另一种方式到达。那就是她将真仙烙印炼制于某件神器中,让虎娃携神器进入山河图世界,她以此为引下界亦至。
虎娃此刻用的当然不是这等手段,境界更为玄妙,难以言述,只能做此类比。既然时空规则都不尽相同,所以也没法说他们到了何时、何地。此等“人间”世界,虎娃与玄源已不止游历一处,化入其中,历各方情趣。
……
苏州山塘街,与山塘河并行,自古阊门至虎丘,游人如织,店铺旗幌林立。临山塘河的酒楼上,有两人依窗而坐,八仙桌上摆的几盘菜都吃得差不多了,地上还放着好几个空了的花雕陶坛,看样子他们已经喝了不少。
有一人满头银发,戴着眼镜,形容俊朗,很是儒雅潇洒,但此刻脸颊已是红扑扑的,眼中带着醉意,正端杯道:“成天乐,你的酒量不错呀,来来来,再干一杯!”
他对面坐的是位年轻的后生,五官模样长得挺不错,可脸上总带着傻乎乎的笑容,仿佛看见什么都是笑呵呵的,一幅没心没肺的样子,名叫成天乐。成天乐看着更清醒一些,举杯道:“风先生,我今天一定要陪您喝好!……您也别喝太多,还要去揽名胜、游园林、逛胡同呢。”
成天乐对面之人,名叫风君子。风君子喝完这杯,桌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随手划开触屏,打开的却是一本书。成天乐眼尖,已经看到了,好奇地问道:“风先生,这是什么书啊?”
风君子哈哈一笑:“无边方广、灵台造化、诸天万界之玄妙。”
成天乐眼神一亮道:“哎呀,太巧了!我最近也在研究这方面的问题呢,有些事情正想请教。”
风君子很潇洒地一挥袖,唐装软袖上银丝闪亮,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道:“说来听听。”
成天乐:“我看杂志上说,宇宙诞生已经有一百多亿年了,具体我也记不太清了,那么一百多亿年前呢?”
风君子一皱眉:“前?时空概念本身,就是伴随这一界宇宙而生、而有。若没有这个概念,便没有你说的时间,又谈什么前不前?”
成天乐嘿嘿傻笑道:“我就是问问而已,看您知不知道……至少我们现在喝酒的这个地方,从天地开辟到万物衍化至今,也有一百多亿年了吧。可是我最近看了一本书,造化仙界至今仅仅只有几千年,是不是有点太短了,不够大气呀?”
风君子一愣,反问道:“什么不够大气?”
成天乐:“就是说不够唬人的,假如是个亿万万万……年,是不是更神气?”
风君子笑了,伸手沾酒在桌上划了一道痕迹:“这条线,哪怕其速如光,亿万万万……年也飞不过来,这就是仙家洞天结界之妙,更别提灵台造化之界了。”说着话又把酒痕抹去,大概是觉得浪费可惜,还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成天乐煞有其事地点头道:“嗯,我明白了,所谓时空造化,可无尽,也可就在片刻之间。”酒楼上还有别人呢,两人说酒话声音有点大,闻者摇头。
在夏天的中国东北,很多地方夜晚的街边排挡,酒喝得差不多了说什么话的都有。仿佛古今治国济世之难题症结,撸串间可解;中外军政机要之内情隐秘,谈笑中皆知。此所谓“烧烤摊之大,联合国装不下。”
但在这苏州山塘街旁的酒楼中,晌午还没到呢,这两个家伙喝着酒胡吹大气,天地宇宙都装不下了吗?
反正是在喝酒,风君子也没理会他人的眼光,晃着杯子继续说道:“这就要看你怎么理解我们所在的世界,还有我们所不在的世界。无穷无尽之妙趣,可以就在眼前、就在古今。而开天辟地、造化山河,也可以就在方才。”
成天乐又举杯道:“对对对,我深有同感。风先生,我再敬您一杯!”
风君子掩卷而笑。
——全书完——
写在完本之际
这次的完本,不仅是《太上章》这部作品的完本,也是我自2006年以来在起点中文网正式签约发布的《神游》、《鬼股》、《人欲》、《灵山》、《地师》、《天枢》、《惊门》这一系列世界观作品的整体完结,以最后这部《太上章》为源。
有很多书友是从当年一直相伴至今,已结下不解之缘。有的书友当初还是稚气未脱的中学生、还有人在读大学、也有人刚刚走向社会,如今已是学业、事业、家庭皆有成,其中不少人已身为父母。
人生难得这十余年相伴,亦难得风华仍在且更胜当年。
《太上章》这部作品,从2014年五月到2017年五月,我写了整整三年。个人的感觉,很不容易,因为它在描绘一个世界的源头。
仅仅举一个小例子,在表达方式、描写事物上受到的限制就很大。比如我不可能在没有特殊背景交代的正文中,去引用唐诗宋词,就连很多熟悉的文体包括常用词语都不方便出现。文中个别地方套用了《诗经》中的语句,而《诗经》中的很多篇是孔子收集编订,具体创作时间与风传源头难考,倒还勉强说得过去。
再举一个更小的例子。有一天我写完了初稿,修订二稿准备发布的时候,突然发现文中多处用了“矛盾”一词。既然发现了,就全部改掉,换一种表达方式。因为“矛盾”一词有很明确的典故出处,源自战国时的《韩非子》,不应该出现在更早的时期。
这一章是修改了“矛盾”,但作品中很多别的地方,肯定还有很多类似的疏忽没有注意。
现代人在描绘与理解事物时,之所以能表达得那么准确与恰当,源自于人类文明思考的积淀。言行间事有所故、典有所出,称为“用典”。而现代人用典,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无意间信手拈来。
而我毕竟也是个现代人,这是一部以现代语言写给现代人看的著作,就回避不了这样的问题,只能在若干细节处尽量注意一些。(跑个题,说到这里,很多读者恐怕也就能明白,我为什么很不喜欢《封神演义》。)
还有很多新书友,可能会觉得读《太上章》意犹未尽,有人甚至不希望它就此完结。没关系,这是一个整体世界观下的系列作品。《太上章》的结尾“化清风”,恰好衔接另一部作品《灵山》中,清风于昆仑仙境化生而出的情节。
在我早已完本的作品《灵山》中,青帝给梅振衣写过一封信,可题为《风雨赋》。其中“我随清风来,立足轮回外”一句,指的就是《太上章》中的“太昊化清风”。我用了这么多年,终于画成了这个圆,或者说这一系列作品终于圆满。
假如您再看了《灵山》仍意犹未尽,可以接着去看另一部作品《神游》,以及同一系列的其他所有作品。
这一系列的作品虽然完结了,而我仍然在写书,不论去了哪里,仍会写更好、也更好看的书。拜谢全体读者这么多年来的支持!
徐公子胜治
2017年5月30日凌晨
……
PS:很多读者想问新书消息。新书正在构思中,暂无可说,我打算先休息两个月。
欲报名新书龙套的书友请注意,我将在起点《太上章》书评区置顶新书龙套报名贴。还是一直以来的老规矩,龙套不保证正派、反派,不保证能否出场以及出场时间,不保证领不领盒饭以及领盒饭的方式,也不保证物种、美丑甚至性别。报名全凭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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