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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头功者是前方大军主帅灵宝,他被封为镇东大将军,与镇北大将军北刀、镇南大将军瀚雄、镇西大将军盘元同列。灵宝的升迁速度惊人,但他的功劳也同样惊人。盘瓠因平定相室国,而受封镇西大将军;那么灵宝平定郑室国而受封镇东大将军,谁也不好提出异议。
骁阳被任命为司廪大人,职位相当于副仓正,享八爵之尊。仓正大人已年迈,恐怕过不了几年就要告老。这几年先让骁阳做副手多多学习历练,将来可顺利接任仓正之职。
少务原本是想培养骁阳担任理正的,一来因为现在的理正大人身子骨还很硬朗,完全可以继续干下去;二来经过这几年的一系列考察,他觉得骁阳将来还是担任仓正更加合适。骁阳还很年轻,眼下还需要多磨砺几年。
巴室国朝中,还有以伯劳为代表的老一辈重臣坐镇,但少务已渐渐提拔了大批年轻才俊。特别是军中的将领,除了仍年富力强的北刀是后廪时期的老臣,其余三位镇国大将军,皆是少务继位后新任命的年轻一辈。
后廪为少务留下了一批得力的朝臣班底,保证了少务顺利接掌君权、并迅速打赢了一场国战,但那一批骨干重臣的年纪都不小了,少务也必须培养与提拔新人。
时间一晃,少务登位为巴君已有八年。就在这第八个年头,他彻底彻底解决了巴室国腹地后方残存的隐患,将原巴室、相室、郑室三国版图合而为一,巴原五国已变成了巴原三国。
举国欢庆之际,也有一个哀伤的消息传来。已告老归乡的原镇南大将军威芒,在修行中历劫未成,于前不久不幸殒落。少务派使到其家乡抚恤,并代国君设祭,同时封赏威芒之孙。这个消息,就连已回到步金山的虎娃都听说了。
威芒本可以舒舒服服地享受大好人生,不必勉强去追求大成境界。他辞官时已年近七旬,因有修为在身仍轻健如昔;但从一名修士的角度,精气神已过了巅峰鼎盛的状态,突破大成修为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他还是坚持迈出了那一步,却终究没有迈过去。
第042章、着急的不是我(上)
归降大典在卫川城中举行,仪式结束后的第二天,少务尚未离去。城主府便是行宫所在,少务坐后园中,周围没有侍从与亲卫,他的姿势很端正、神态很恭谨,因为对面一丈开外,坐着一位妩媚妖娆的佳人,正是孟盈丘宗主命煞。
命煞的形容、声音、气息,仿佛都带着神奇的魔力,能激起身心深处最冲动的渴望;或者说内心中任何隐秘的欲念,在她面前仿佛都难以掩饰。少务垂着眼帘似是看着自己的鼻尖,只听命煞说道:“举国大庆之时,巴君为何面带戚容,是在缅怀威芒大将军吗?”
少务叹息道:“本以为威芒老将军会长命百岁,却突然听说他殒落的消息,应是欲突破大成修为而未得……而我此生,亦难有希望突破大成修为,更别提成就仙道了。”
命煞蹙眉道:“古往今来,无数芸芸众生,成就仙道者又有几人?生老病死乃是人间常态,假如像你这么说话,大家还要不要好好活了?不善待生时之人,又谈何死后之事?你的修为已不低,至少比你父君强多了、也幸运太多了。只要不亲身涉险,你这一生都将百病无扰,欲长命百岁也是轻而易举,足以让你完成宏图大志。你已是盐兆之后巴原上最出色的主君,所建立的功业、所收获的一切,就连你的父君都难以想象。还要说这种话,做人可不要太贪心哦!”
少务苦笑道:“多谢圣后提醒,我知道自己都得到了什么,也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世人往往所获越多、所求亦越多,一无所有者或觉生无可恋,饥肠辘辘者只求一顿饱食;而坐拥天下江山者,却往往又欲妄求长生、永坐江山。
不足者愈损,有余者愈求,世人之行,常损不足而补有余。父君在世时,常对我如此感叹,身为君王者应该看得明白。
我倒没有妄求长生的想法,至少现在是真的没有,我父君当年亦没有。我继承父君之遗志,所求是让巴原恢复一统、重立盐兆之功业,也希望后世子孙代代传国、巴原万民代代安居,少遭乱世之祸。”
命煞:“你当年从武夫丘离山时,曾请教剑煞宗主平定巴原之计;后来又带着彭铿氏到孟盈丘来见我,所问的是同一件事。当年之谋,就是先求巴室、郑室、相室三国一统,然如今你已经完成了这一步,接下来又是怎么考虑的?”
少务欠身道:“本打算此次大典结束后,我就前往孟盈丘拜见圣后,不料您却亲自来了。”
命煞:“我料到你会去孟盈丘找我,所以干脆来见你了,免得你在麻烦……论起来,你毕竟是我的夫君,和我说话,有必要这么客气吗?”
少务恭谨道:“圣后乃国祭之神,少务不敢不敬。”
国祭之神是什么概念?是如同太昊、盐兆那般神圣的存在,每年都要举行举国大典,由国君率万民向其跪拜献祭。名义上命煞确实是少务的正妃,但借少务多大的胆子,也不敢流露出一丝不敬甚至亵狎之意,别说手,就连命煞的衣角他都没碰过。
命煞淡淡一笑:“如今巴原尚未一统,我也并非国祭之神,巴君的称呼有些早了。”
少务:“相室、郑室已平,少务正要向圣后请教,如何再平定帛室、樊室两国?”
命煞看着少务,不知为何莫名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道:“世人称我为命煞,皆以为我料事如神、开口便断人之命,却不知这正是我的修行。巴君一定希望我能直接告诉你,只要怎么做便能一统巴原,对吗?
可惜我无法开口,妄言则有损修为。世事不可能皆如你所愿,也不能皆如我所见,我当初能预见三国一统之今日,此刻却难料下一步的巴原局面,也不能直接给巴君一个结论。倒是巴国已先行开口称我为国祭之神,心中之志可知。
我今日至此,不是来回答你的问题,而想问你几个问题。决战即将到来,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好歹你已准备了整整八年。接下来你首先要对付樊室国还是帛室国,必须做出选择,但在此之前,你想怎样阻止这两国结盟并联军进攻?”
命煞虽在提问,但问题中已包含了明确的判断,那就是巴室国以雷霆之势连续平定相室、郑室残境后,巴原上真正的大规模决战很快就会到来。
相室国与郑室国覆灭,最受震动的就是帛室与樊室两国,会给带来他们极大的压迫感与危机感。与其坐等少务缓过眼下这口气、蓄积国力主动打上门来,还不如此时主动出击,而面对强大的巴室国,最好的选择就是帛室与樊室两国结盟,汇集大军共同出击。
这么做哪怕不能灭了巴室国,只要能给予巴室国迎头重创、占据一片巴原中央之地、永久性地削弱巴室国的国力,也是战略上胜利。
少务平定相室与郑室的速度虽快,但处置后续事务仍须较长的时间、牵扯大量的精力。从相室国残境遣散归乡的将士,如今尚在路上、还没有走到家乡呢;而从郑室国残境遣散归乡的将士,则刚刚出发未久。
这是少务放归民间的一支后备力量,举国总动员时,他们可拿起武器再组建一支大军。但恰恰在这个时候,他们刚刚被遣散、走在各自归乡的途中,短期内很难重新召集。国中精锐野战军阵,目前也集结在偏远的英竹岭一带,国境后方的机动力量不足。
若有谁想攻打巴室国,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少务对此也不是没有准备,前段时间虽然在国中调兵遣将,但驻守在帛室、樊室两国边境的关防大军丝毫未动。
听命煞如此说,少务反问道:“帛室、樊室两国夹攻?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当年玄源率白额氏族人,就曾击退了帛室国与樊室国的接连进犯。如今的巴室国,难道还打不退他们吗?”
命煞又轻轻摇了摇头道:“这根本就是两回事!但你既提到了这段往事,就更不该过于托大,自认为巴室国强盛便不会战败。玄源率白额氏族人尚能击溃两国之军,世事之难料由此可知,那么帛室和樊室也完全有可能击败你。”
玄源当年指挥的那一战,与少务今天的处境完全不同。帛室与樊室两国不仅轻敌,且非举国而战,也非联军攻伐,动用的只是常备军阵,各自去攻打自己国境内的城廓,这就给了玄源从容应战的机会。
帛室国的军阵打来时,玄源以樊室国境内的宜郎城为后方,调军击溃来敌;樊室国军阵打来时,玄源又以帛室国境内的滨城为后方,率军将其击溃。这是在白额氏的地盘上作战,而且只求击溃远道来犯之敌,并没有反攻两国。
可如今帛室国与樊室国很可能要结盟,并举国联军攻伐。少务也不能仅将其击退,他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反攻平定这两国。有玄源率白额氏族人的战例在前,少务反而不能掉以轻心,那恰恰说明了战场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少务想先对付帛室国还是樊室国?就算巴室国的国力空前强大,也要尽量避免同时与两国正面决战。但不论少务先对付谁,首先都要尽量避免这两国结盟、共伐巴室。命煞并没有给少务提供什么妙计,她只问少务自己想怎么办。
少务又反问道:“圣后,您可曾见过我兴不义之师、有不信之事?我刚刚平定相室、郑室残境,大赦天下、与民休息,若帛室、樊室不兴兵进犯,我又何必去主动攻伐?国人皆赞为我贤明仁德之君,我非好战、亦非好杀人。诚如圣后所说,如今是对方攻伐巴室国的良机,那么该着急的人并非是我。不论樊室国会不会举兵,帛让是一定想动手的,说不定已派使者前往樊都商谈结盟之事。而我派出的使者,数月前就已去了樊都;待我回到巴都,使者也应该带着消息回来了。”
少务可从来不会被动等待什么事情的发生,早就环环相扣做好了各种准备。决定对郑室国残境动手时,他就派出使者去了樊室国。使者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劝说樊君不要与帛室国结盟,只要樊君答应这个条件,其他的事都好商量。
少务早就料到,帛让必不能眼看着巴室国继续扩张,也绝不会坐以待毙,瞅准时机肯定会动手,而且动手之前也肯定会与樊室国结盟。少务已派到使者樊都,许给樊君各种好处。
假如樊君目光短浅,因此拒绝与帛室国结盟联兵,当然是最佳的结果。就算最终未能阻止两国结盟,那么退而求其次,少务也算插手搅和了一把,能起到拖延作用,使两国结盟没那么顺利。
假如樊君稍微动了点私心,见少务送来这么多好处,说不定会向帛室国提出更多的要求,这一来二去都会耗费时日。
第042章、着急的不是我(下)
樊室国的情况比较特殊,其疆域被纵横交错的山脉切割成很多块小平原,就像一面棋盘,各城廓散布其间。其天然的地势便易守难攻,想攻打樊室国将遭遇一层层的关隘阻拦,只能耐心地一片片蚕食推进,大军还有很大可能会陷在里面、难以快速机动或回撤。
但是另一方面,樊室国想紧急征召调集大军也很不方便,因为其国土被分成了很多片,彼此之间交通往来不便,进行战争准备需要很长时间,假如发动远征,解决后勤辎重也是一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