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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刀光交错,田候忽然后退两步,仇如血也是后退两步,倚着一颗大树靠着,他的胸前鲜血直流,大腿之上,竟是也挨了一刀。
田候如同苍松一般站立着,刀锋斜指地面,看着已中两刀的仇如血,轻叹道:“江湖第一刀客……虽然刀法确实还不错,但是距离我所期望的,还是有一些距离……!”摇了摇头,淡淡道:“走江湖的就是走江湖的,无论怎么练,也是难登大雅之堂!”
仇如血喘着气,看着田候,笑道:“鬼刀名列天下三刀之一,我也一直以为出刀凌厉,我这等江湖刀法,只怕撑不上十个回合,但是现在几十个回合下来,我还是好生生地活着,你说的不错,你的刀法,距离我的期望,还有有一些距离,并没有像传言中的那么厉害……!”
田候“哦”了一声,笑道:“仇三爷,你知道刀法的精髓是什么?又或者说,武器的精髓是什么?”
“鬼刀难道有什么感悟?”
“武器就是杀人用的。”田候平静道:“要杀人,就要攻击对方,只知防守,永远也不会领悟到刀法的真正要义所在。”
仇如血嘿嘿冷笑,并不说话。
“刀法的最后境界,就是人刀合一,自身也成了刀法的一部分,自己也变成了杀人的武器。”田候缓缓道:“以攻杀人,攻中带守,这才是真正刀法。”
仇如血“哦”了一声,笑道:“能够听到鬼刀的教诲,仇某倒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田候缓缓抬起手臂,看着手中刀,“其实这把刀,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杀过人了,并非它不能杀人,而是有资格死在这把刀下的人,已经越来越少,我也一直在找寻之中,幸好你也没有太让我失望,今日我给你最后的恩惠,允许你的血沾染在我这把刀上。”
“狭路相逢,明知不敌,却也要拔刀迎敌!”仇如血缓缓道:“不管生死如何,能够和鬼刀交手,我应该感到荣耀……!”
“我很欣赏你的态度。”田候微笑道:“所以临死之前,我让你知道,什么事真正的刀法!”话声刚落,田候再次如同鬼魅般上前去,长刀已出。
刀光升腾,寒光之下,幻影乍生。
田候的刀,在一瞬之间,竟然幻化成四道刀光,四刀所取的位置,竟然各不相同,鬼刀田候手中的刀,竟似乎有魔力一样,竟似乎生生从一把刀变成了四把刀。
这才是鬼刀真正的要义!
一刀幻四刀,鬼刀幻影!
这是田候刀法中真正的精髓,鬼刀一出,一刀两断,仇如血已经没有任何退路,而他面对鬼刀幻影,也几乎是必死无疑。
第一三四六章 飞鸟
齐王眼中除了恐惧,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怨恨,事已至此,齐王知道难以幸免,人一旦恐惧到极点,反倒是不知恐惧为何物。
面对马仲衡寒光闪闪的刀,齐王竟似乎冷静下来,终于道:“马仲衡,今日死在你手上,本王不怪你,你说的不错,怪就怪本王是皇子之身……!”他看向脸色苍白的凌霜,眼中显出凄楚之色,苦涩笑道:“如果我是普通人,或许才能知道凌霜是不是心中真的有我……!”
凌霜凄然道:“王爷,你……!”
“想不到王爷还是个多情种子。”马仲衡笑道:“凌霜姑娘是个好姑娘,如果你不是皇子,或许真的可以和凌霜姑娘喜结良缘……王爷,这一切只能等来世了,今生你是无法完成这个愿望了,不过念在你对我还算不错,而且凌霜姑娘在你最危难的时候,也没有离你而去,这种女子的人品值得尊敬,所以我不会怠慢凌霜姑娘,一定会好好处理她的尸首。”
齐王苦笑道:“马仲衡,我能不能求你最后一件事情?”
“什么?”
“太子想要的,是本王的脑袋,与凌霜和卢长史无关。”齐王盯着马仲衡的眼睛,“本王不牢你动手,自刎之后,你大可以将本王的脑袋拿回去交差,本王只求你放过他们,给他们一条生路……!”
卢长史勃然色变:“王爷……!”
“王爷,不能这样……!”凌霜此时正发烧,绵软无力,声音也是异常的虚弱,她想要站起来,可是强撑着手臂,却是没有气力。
马仲衡摇了摇头。
“你当真要赶尽杀绝?”齐王见马仲衡拒绝,厉声道:“马仲衡,你杀我一人还不够,当真要将我们全部杀死?”
马仲衡叹道:“王爷,我只是奉命行事,我说过,你们不死,死的就可能是我的家人。而且你应该知道,我们一直等到现在才动手,就是担心你的死会牵连到太子,卢长史和凌霜姑娘听到了不该听的,你觉得他们还能活下去吗?”抬起手臂,刀锋前指,“王爷,你若是自己不能动手,我只能代劳了。”
齐王身体晃了晃,他当然清楚,马仲衡本就是辽东勇士,是赤炼电精挑细选派到京城的精锐之一,在武京卫多年,其武功当然不弱,莫说一个自己,便是十个自己,那也绝不是马仲衡的对手。
虽然自己这边是三个人,但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一个是正发着高烧的娇弱女子,加上几次,在马仲衡眼里,就像三头养面对一头狼。
齐王握刀的手紧了紧,终是走到凌霜身边,蹲下身子,凝视着凌霜,面上却没有恐惧之色,而是一脸歉意,“凌霜,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我就不该认识你,否则你也不会被我连累。一切只怪我太无能,怪我太幼稚,我以为会带给你荣华富贵,可是我那时候不明白,我所在的地方,是天下间最肮脏的陷阱,我以为会给你一座宫殿,却将你带进了陷阱……!”
凌霜双眸含泪,竟是显出一丝微笑,柔声道:“王爷,你是一个好人,即使皇宫是肮脏的陷阱,但是因为你的存在,那里还有一丝光亮……!”
齐王笑了一笑,道:“凌霜,我只希望还能有下辈子,这辈子欠你太多,下辈子只望能够将今生所欠,尽数补给你……!”起身来,整了整衣裳,便是连发髻也整理好,马仲衡叹道:“王爷还注意自己的仪表吗?”
“马仲衡,难道你不知本王是皇家血脉?”齐王淡淡道:“本王的母后,是前朝的公主,身上流着大华皇族的血液,本王的身体里,也同样流着大华皇族血液,一个大华帝国的皇族,本身就有皇族死亡的方式。”
马仲衡皱起眉头。
“回去告诉瀛祥,这一生,他教会我很多,我欠他很多,所以如果真的有来世,让他记住,我一定会找到他,将他教会我的,原原本本交还给他。”齐王挺直了身子,反剑搭在自己的肩头,卢浩生跪倒下去,高声道:“王爷,卑职受王爷厚恩,却让王爷落到这样的地步,主辱臣死,只能陪王爷一同下去……!”伸手抓过刀,反手也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齐王点了点头,随即看了凌霜一眼,眼中满是无奈和愧疚,手上一紧,便要自刎,猛听得“轰隆”一声响,土地庙的那扇门,就似乎遭受到了剧烈的撞击,轰隆声中,大门直直飞过去,竟是直往马仲衡身上砸过来。
这木门虽然不算很大,却也着实不小,整面砸过来,这里面本就狭窄,马仲衡根本没有闪躲的余地,他脸上显出惊骇之色,此时也只能迎上,一拳迎着那木门打出,便听得“卡啦啦啦”之声响起,拳头打在木门上,那木门硬是被马仲衡这一拳打的四分五裂。
齐王本待自刎,突发异况,顿时怔住。
马仲衡打碎木门,却还是有些木屑打到他身上,便是脸上也被木屑打中,几道小口子出现,只是皮肉之伤而已。
马仲衡皱起眉头,握刀看着门外,却见到大门处,竟是并排站着两道身影,仔细一看,看到那两人装束,马仲衡本来惊骇的表情立时消失不见,皱起眉头,道:“你们怎么来了?”
门外那两人穿着粗布棉袄,戴着皮毡帽子,并排站立,也不说话,如同两尊石雕一样,动也不动。
马仲衡见两人不说话,有些疑惑,忽然间却见到那两人就像被砍倒的大树一样,竟是同时向前栽倒,砰砰两声,两人都是面朝下扑倒在地。
马仲衡骇然大惊,便是齐王也是骤然变色,但是他已经感觉事情有了变故,移到凌霜身前,将刀锋从脖子上移开,刀锋指向了前面。
马仲衡握紧刀,眼角抽搐,外面寒风如刀,直往庙内灌进来,屋内一时间更是寒冷,马仲衡死死盯着外面,却不见外面再有动静,他小心翼翼上前去,用脚将那两具尸体踢翻过来,重新从身上再取出一只火折子,火折子亮起来,马仲衡将火折子凑近,脸上顿时变色,只见到两人的脖子处,竟是各有五个血孔,那血孔呈半弧形,深入其中,此时那血孔之中,兀自向外流淌鲜血,毫无疑问,这两人的致命伤,就是脖子上的血孔。
马仲衡看着两人脖子上的血孔,暗暗心惊,他已经瞧出来,这血孔的形状,似乎并不是什么暗器所致,血孔的排列已经大小,竟似乎是被人的五指深深插入进去。
能够五指插入脖子,瞬间便将对方致死,这功夫当真是异常的了得。
他当然也认出这两具尸体的真实身份,这两人都是太子手下的顶尖高手,跟随鬼刀田候一起,在后面一直尾随着齐王。
此番太子派出田候以及这两人,都是太子的绝对亲信,而这两人的武功,确实不凡。
太子虽然许多年没有参与朝事,但是却从来没有间断过招揽人才,他太子府的护卫队,虽然有一部分是从军队挑选的精兵,但是大部分却都是太子从江湖上招揽的奇人异事,能够被帝国的储君看中而且留下效力,这些护卫当然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
但是看着两人身上衣裳整齐,头上还戴着皮毡帽,竟似乎没有动手的痕迹,马仲衡知道,这只能证明,这两人甚至没来得及和敌人动手,就已经被敌人所杀。
而且这两人脸上的表情已经僵硬,虽然已经没了气息,但是两人的眼睛却是睁大,瞳孔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生气,但是那瞳孔之中,却残留着临死前那一刹那的神色,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甚至带着一种不甘。
马仲衡只觉得全身发寒。
他知道,这死去的两人,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却在一瞬间被敌人杀死,那么敌人的恐怖,由此亦可见一斑。
又是一阵寒风吹进,夹杂着飞雪,马仲衡身体一阵寒冷,缓缓站起身,握紧刀,沉声道:“是谁?”
他虽然没有看到门外有任何人,但是一种强烈的直觉,让他知道这四周必有敌手。
并无任何声息,马仲衡猛然间回转身,冲着齐王奔过去。
他已经感觉到,对方肯定是敌人,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那只有可能是冲着齐王来,甚至说是有人想从这里救走齐王。
他当然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他身负的最大任务,就是斩杀齐王,其他的所有一切,都不重要,而且对方迟迟不现身,或许只有对齐王下手,才能逼对方出来。
他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敌手,可是却偏偏想要逼出那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想法,或许静默的等待,比直面死亡更让人恐怖。
齐王眼瞅着马仲衡如恶狼一样冲过来,一咬牙,高举大刀,那是想拼死一档,马仲衡厉吼一声,手中的大刀也已经高高挥起,照着齐王砍了下去。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