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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脸上渐渐恢复常色,奇怪地望了虫大师一眼,不知他话中指的人是谁?
“这只是其一。”
林青叹道:“我昨夜见了宁徊风,只觉此人心计百出,太过高深莫测,若我们不搅乱形势,只怕一切都在其掌握之中。我现在最担心的倒不是擒天堡是否答应泰亲王的条件,而是明里与齐百川、关明月虚与委蛇,暗中却是与将军府结盟。”
他这一番话乃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方得出的一个推测,绝不是无的放矢。
昨夜宁徊风一直任水柔清在门外偷听,显是本以为她是鬼失惊。
虫大师略一思索,亦是想到了这个可能性,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此事大有可能,我们必须制订一个万全的计划。”
水柔清奇道:“擒天堡与将军府结盟不好么?那个扎风和尚岂不是要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回吐蕃了?”
花想容轻声道:“虫大叔去年派人在将军府的保护下杀了贪官鲁秋道,水知寒也伤在我哥哥的手下;林、林大哥更是与明将军势不两立,若是将军府与擒天堡结盟,恐怕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我们。”
林青对花想容一挑姆指,赞她心机灵敏。
忽想到一事:“宁徊风先吟了几句诗再向清儿出手,现在想来分明是与人对暗号,见清儿不是那个人,才蓦然出手。如此想来,只怕他与那人早有约定,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他苦笑一声:“宁徊风此人太过高深莫测,现在连我自己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已发现我在外面,所以才故意命令鲁子洋不许招惹我,以安我心……”
水柔清终于忍不住问:“林大哥说的那个人是谁?”
林青与虫大师互望一眼,虫大师沉声道:“鬼失惊!”
水柔清小孩心性,却不将鬼失惊放在心上:“原来是他。自古邪不压正,我才不信黑道第一杀手能及得上白道第一杀手,何况我们还有堂堂暗器王林大哥压阵。”
花想容眉头一皱,显是知道鬼失惊的难缠:“光明正大的动手过招自是不怕,就怕以鬼失惊的不择手段暗中行刺,却是令人防不胜防。”
水柔清犹是不忿:“昨天下午来的定是他了,一见虫大叔与林大哥出来,还不是吓得跑了。”
林青见水柔清如此托大,正觉有必要提醒她,恰好虫大师亦有此意:“那是因为当时他想杀我。若是找上你呢?”
“我!?”水柔清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他找我一个小女孩的麻烦做什么?”嘴上虽硬,心中却是有点虚了。
毕竟在江湖传言中,鬼失惊可谓是最令人惊怖的一人,手下二十八弟子以二十八星宿为名,合称“星星漫天”,论名望及不上虫大师的“琴棋书画”四弟子,但声势上却强了许多。
虫大师有意吓唬水柔清,正色道:“鬼失惊最强之处便是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格,更是天不怕地不怕,心志坚毅。真要找上你,别说我和你林大哥,就算你父母也难护着你。我们总不能一天到晚跟着你寸不步不离吧……”
水柔清不语,脸上略现惧色。
林青笑道:“放心吧,只要你乖乖的别到处乱跑便没事。像你昨夜冒然探险,若是正好碰见他可不是说笑。”
花想容将水柔清揽在怀里:“清儿别听他们吓唬你,鬼失惊成名人物如何会对你一个小女孩下手。只是以后不要再到处乱跑了,若是不小心落在敌人手里,反让虫大叔与林大哥投鼠忌器,做事缚手缚脚,施展不开。”
林青与虫大师心中点头,心想还是花想容心细,这句话比什么吓唬都管用。
水柔清小嘴一撅:“我知道了。”
心中稍安,又开始顽皮:“什么投鼠忌器,人家明明是个人嘛。”
几人大笑。
花想容仍是不敢看林青,望着虫大师道:“清儿由我看着,倒是你们出门要小心点。将军府与你们都颇有仇怨,若有隙下手鬼失惊绝不会放过机会的。”
林青沉思道:“只有一个鬼失惊我倒不怕,就怕是有宁徊风这样的人暗中策划,那可麻烦得多。”
虫大师眼中精光闪动,向林青望来:“有几成可能?”
林青不语,伸出四个手指头,意思敌人或有四成可能性对己方动手。
他心中暗咐:若是以擒天堡的实力,只要龙判官、宁徊风、擒天六鬼、四大香主一并出动,再加上鬼失惊暗伏于侧,欲将四人一网打尽绝非痴人妄语。
当然擒天堡未必会听命于将军府,鬼失惊亦未必会冒着开罪四大家族与自己的危险一意与虫大师为敌,何况混战中正可发挥林青的暗器之利,对方也有顾忌。
但这种推断却绝非不可能,有必要暗做预防。
他们的目的本仅是为了阻止泰亲王与擒天堡的联盟,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确是始料不及。
花想容道:“小心为善。我今天本想让林嫂去城中置办些物品,看来还是让她不要去了。”
“不!”林青一脸坚毅:“让林嫂守在须闲号上吧,你和清儿仍要大摇大摆地去城中。”
虫大师亦道:“不错,此刻绝不能示弱。何况若我们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擒天堡与鬼失惊摸不清我的虚实,亦不敢轻易发动。”
林青一笑:“花姑娘与清儿最好再多购些东西,做出一付马上要离开涪陵城的样子。”
水柔清疑惑道:“你们不去么?”
虫大师奇道:“你知道我最怕陪你们逛城,何况买东西这些事情你们两个女孩子在场就行了,加上二个大男人如何好与小贩讨价还价。”
言罢却对林青偷偷挤了一下眼睛。
林青会意,打个哈欠:“一夜没睡,我可要好好睡一觉。”
水柔清一想到鬼失惊窥伺在旁,胆气早弱了几分,正要不依,花想容一拉她的衣衫:“好吧,我们两姐妹这就出发,可不要让人笑我们没胆子。”
她可不似水柔清那么毫无机心,知道林青和虫大师自是计划暗中尾随,伺机查出鬼失惊的行踪。
望着花、水二女缓缓走远,虫大师忽然一叹:“容儿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
林青自是明白虫大师因何提及此事,却只是点点头:“我这一生便只有一个意中人。”
虫大师嘴角含笑:“要不要我猜猜她的名字?”
“你定是猜不到。”
林青大笑,反手一拍背上的偷天弓:“我的意中人便是它!”
其时天色尚早,晨曦笼罩下,一片雾气茫茫,隔几步便难辨行人。
花想容与水柔清去街边的小摊前吃早点,川味麻辣,直吃得水柔清满头大汗,嘴上却仍连呼过瘾。
一个满脸病容的黄脸汉子端着一碗豆花经过二人身旁,脚下忽地一个踉跄,直往水柔清身上撞来。
水柔清正在擦汗,冷眼瞅见那汉子撞来,大吃一惊。
她刚才在路上正与花想容说起鬼失惊易容术如何了得,化身万千,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他化装。满脑子里正想着这个江湖上最可怕的杀手,疑神疑鬼下,还道是鬼失惊果然寻来,不假思索,一招“霸王卸甲”弯腰仰面从那汉子腕下钻过,本想反击,终是慑于鬼失惊的威名,窜出好远。
也幸好她闪开,才没有那碗热乎乎的豆花泼到身上。
那汉子足下不稳,一跤跌下,还好花想容眼快,一把扶住了他。
那汉子口中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小心滑了一下,这位姑娘没事吧。”
水柔清惊魂稍定,暗笑自己的草木皆兵,抬眼看到周围食客均是一脸诧色望着自己,显是为她刚才灵活的身手所惊,心头得意:“没事啦,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那汉子仍是不迭道歉,端着豆花走了。
花想容却不愿在旁人的眼光中吃早点,亦拉着水柔清结账。
才走了几步,水柔清忽地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快抓住那个人。”
花想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
水柔清哭丧着脸,噘起小嘴骂道:“天杀的小偷,竟然偷我的宝贝金锁。”
花想容定睛一看,水柔清脖上挂的金锁果然不见了,转头看去,哪还能寻到那个人影子:“你好好想想,会不会是掉船上了。”
“不会的,这个金锁随身戴了几十年了,我从没有取下过。”
水柔清几乎要哭了。
花想容有意逗水柔清开心:“羞不羞,你才多大呀,就敢说戴了几十年。清儿莫伤心,姐姐到时候再请人给你打一个就是了。”
“那是我母亲给我留下的,还说什么以后做我的媒定之物。”
水柔清亦知道再去找那汉子亦是徒劳,只得作罢,嘴上仍是不依,骂骂咧咧。
“要不要报官?”花想容知道水柔清的母亲自她小时便去了京城,已有数年没有回来过,此物对她自是极为重要,也不由替水柔清着急起来。
水柔清叹道:“容姐姐你真糊涂了,我们这么大本事都找不到,官府能有什么用?”她毕竟孩子心性,又极要强,虽然心中懊恼,面上却装作不当回事:“丢了也就罢了,反正我也不想嫁人……”
花想容见水柔清这么想得开,嘻嘻一笑:“是呀是呀,姻缘天定,说不定这金锁一丢还真会弄出什么故事呢,或许你以后就可私订终身,再也不需听从父母之命了……”
水柔清一听此言如何肯依,作势来抓花想容。
花想容有意引水柔清分心,闪身躲开,嘴上却仍是不停,与水柔清闹做一团。
那黄脸汉子正是妙手王关明月所扮,他昨日才到涪陵城,先去见了鲁子洋,正好碰到日哭鬼在探查那暗害他的船家死因,所以日哭鬼知道妙手王来涪陵城的事。
而日哭鬼听了小弦一番胡言,只道水柔清那金锁真是小弦之物,他对小弦实已情深,又耐不过小弦的一再央求,便给妙手王关明月说了此事。
关明月知道日哭鬼为擒天六鬼之首,颇得龙判官器重,若是能得他在龙判官面前美言几句大可收事半功倍之效。何况他身为天下偷技无双的妙手王,如此区区小事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办到,自是一口应承下来。
关明月一向骄傲刚愎,这一次来涪陵城前在太子面前夸下海口,原以为这一趟必可功成,直至昨夜与鲁子洋、宁徊风一见,见对方莫测高深,又加上他早发现水柔清暗藏门外。而对方并不说破,还道是他们另有约好的人,此时方知情势复杂,局面远非自己所能掌控。
回客栈后与手下几个人商议半天,也没有什么万全之策,心头郁闷。一早便来城中闲逛,却正好见到水柔清与花想容,便施展空空妙手,神不知鬼不觉地窃走了水柔清的金锁。
他的手法高妙,水柔清当时竟然一无所觉,待事后发现金锁被盗时关明月早去得远了。
关明月心头得意:看日哭鬼求自己盗锁时的神态,此物对他自是极为重要,自己帮他这个大忙,他自然亦会在龙判官面前说几句好话,于双方都是大有好处……
正想着,忽觉身后有异,似是有人跟踪。
他江湖经验丰富,当下也不回头,脚下却加把暗劲。看似走得不快,却是七拐西绕,转瞬便消没在早起赶集的人群中。
他过街转巷,自以为已撇下跟踪的人,刚打算踱回客栈,脊背略微一紧,那种为人盯伏的感觉重又涌上。
关明月频盗天下,对这种盯梢早就安之若素,但那份如附骨之疽般挥之不去的感觉却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