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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日箭-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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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名字不错嘛。”
  段成倒没有注意到小弦的神情异样:“不过姓名只是一个记号,身外之物罢了。你可知道师父为何给我们兄弟三人起段秦、段渝、段成这三个名字么?”
  小弦想了想:“秦、渝、成均是地名,你们定是在川陕一带被师父收养的。”
  段成含笑摇摇头。
  小弦喃喃念着段氏兄弟的姓名,突想起自己上次给费源胡捏什么费心费神的名字之事,脑中灵光一闪:“我知道了!你师父是让你们斩断情欲尘念……”
  “好机灵的小子!”段成大力一拍小弦的肩膀以示夸赞,又凑在他耳边悄声道:“以你的聪明好好学棋,说不定真能击败那小丫头。”
  小弦不好意思地笑笑:“赢她也不算什么本事,我看她在你面前还不是输得昏天昏地……”
  “你可别小看她。”
  段成正色道:“我师父可算是宇内第一国手,我学了十年棋算是得了他六七成的真传,赢她却也要大费一番工夫。若是你真在十几天的时间内赢了她,真可谓是百年难遇的天才,以后行走江湖上,在棋界中只怕也少逢敌手了。”
  言罢连连摇头,显是在这场争棋中根本不看好小弦。
  小弦心里一跳,这才知道原来水柔清的棋力绝非想像中的三四流水平,而段成习了十年棋方有如今的棋力,要让自己才学十几天的棋就赢下水柔清何异于痴人说梦。
  但他心气极高,哪肯轻易服输,看段成摇头叹气的样子更是暗暗下定决心要争一口气,当下摆开棋盘:“来来,我们再下一局。”
  段成纵然老成些,毕竟年纪也不大,虽对水柔清不无顾忌,深心内却是巴不得小弦能赢下这一场赌棋之争,好看看平日趾高气扬的水柔清一旦输了要如何收场。
  但想归想,对小弦实是不报胜望,只是与小弦说得投缘,惟有尽心尽力教他学棋。
  几日下来,小弦进境神速。
  初时二人对奕时段成让小弦车马炮,如今却是让一只马也颇感吃力,不由对小弦的天资大加赞赏。
  爱棋之人极重胜负,似苏东坡般“胜亦欣然败亦喜”的怕是几千来也就那么一个,段成棋力在四大家族中也就仅次于师父英雄冢主物天成,自视极高。纵是让子也不愿轻易输棋,初时与小弦对局尚是权当陪太子攻书般心不在焉,不小心输了几局让子棋后终于拿出看家本领,直杀得小弦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小弦初窥奕道,兴趣大增。
  起先棋力不济,眼见总是差一步二步便可将死对方却偏偏被段成抢得先机,心里尚极不服气。死缠烂打坚不认输,段成有意显示棋力,往往杀得小弦就剩孤零零一个老帅。
  小弦性格顽固,与段成较上了劲,半子也不肯弃,往往子力占着优势却莫名其妙地输了棋。
  段成又将舍车保帅、弃子抢攻等诸般道理一一教给他,小弦悟力奇高,棋力渐登堂奥。加上他每一局均是全力以赴,苦思冥想,算路越来越深,迫得段成亦得专心应付,一不小心便入了小弦设下的圈套。
  有些残局本是小弦输定的棋,他却偏偏不信邪,冷着迭出。迫得段成走出各种变化,这种细致的研究更是让小弦棋力飞涨,最后倒是段成主动不予让子,浑然将小弦当做了一个难逢的对手。
  自古学棋者均是先看棋书,背下一脑子的开局与残局谱等,似小弦这种直接由实战中入手长棋的几乎绝无仅有,结果练就了一身野战棋风,全然不同一般像棋高手的按部就班稳扎稳打。
  此种棋风虽是独辟蹊径,但小弦心内没有固定成法,加上他修习《天命宝典》,感觉敏锐而不失冷静,每一种局面都是将各种变化逐一算尽,竟然不存在所谓高手的盲点,往往从不可能中走出突发的妙手来。
  第七日,小弦执先逼和段成。
  第九日,段成下得昏头昏脑之余,终被小弦觑到破绽胜了一局。
  段成长叹:“似你这般十日内就有如此棋力的只怕举世罕有。你去了鸣佩峰定要去见见我师父,他老人家爱材若命,定会将一身棋艺相传……”
  小弦摇头道:“学一身棋术又有什么用,要能像你师父那样武功盖世才算本事呢。”
  “话不能这么说。”
  段成正色道:“师父说过,世间万物其理皆通,武道棋道到了极致,境界都是大同小异的。所以我四大家族门下有许多奇功异业,琴棋书画不一而足。”
  “这是什么话?”小弦摇头失笑:“武是武、棋是棋。比如一个武功厉害的高手要来杀我,我总不能提议先下一盘吧?”
  段成挠挠头:“师父这样说必有他的道理,只是我资质愚鲁不懂其中玄机罢了。”
  他又想起一事:“对了,当时师父给我举了一个例子:吐蕃的蒙泊大国师本是佛学大师,由佛道入武道,现在就成了吐蕃的第一武学高手,若是来中原怕与明将军亦有一场好胜负!”
  小弦因扎风的缘故,对那个什么吐蕃大国师实是没有半分好感,却料不到英雄冢主物天成如此推崇。
  心中忽动,《天命宝典》中亦有类似通一理而晓百理的说法,既然物天成如此说,更有蒙泊大国师的例子,只怕此言果是有几分道理。
  段成心中却想到水柔清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小弦的棋力也算是自己一手教成的,又是惶惑又是得意,面上一片茫然。
  小弦见段成发呆,突然指着他大笑起来。
  段成愕然。
  小弦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看你自己,脏得就像一只大马猴……”
  段成一呆,也是大笑:“你也好不到哪里,还不快去江边照照。”
  原来二人这几日除了吃饭睡觉就扎棋盘里,连脸也顾不上洗,皆是一付蓬头垢面的样子。
  起先沉迷于棋局中倒也没有发觉,此刻小弦终于胜了一局,心怀大畅下却注意到了这一点。
  一时二人各指点着对方,笑得前仰后合。
  “什么事那么高兴?”水柔清斜倚在门边,一脸清傲:“后天到了株洲就要下船了,小鬼头准备好了么?”
  原来这几日段成天天教小弦下棋,水柔清便赌气不见二人。
  这些日子与小弦闹惯了,倒觉得花想容文文静静的性子实是不合脾胃,来的时候还有新鲜的风景可看,这回去的路上却委实是气闷无聊。
  天天装模作样地拿起一本书却不知道看了些什么,耳中仍是时刻留意这二人的动静,听他们笑得如此厉害,简直像“挑衅”,终于忍不住过来说话。
  段成一见水柔清顿觉气短,收住了笑期期艾艾地搭话:“就要到株洲了吗?这一路真是快呀。”
  小弦却是笑得更大声,骄傲地一扬头:“我已经准备好了,明日就与你开战。”
  水柔清见小弦有恃无恐的样子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亦知道小弦是第一次学棋,自信绝不会输给他,心中倒是不慌:“段老三做证,谁输了就要……”
  “一辈子听对方的号令!”段成笑嘻嘻地接口道:“我知道清妹是天下第一号重诺守信之人,小弦这次的跟斗定是栽到家了,恭喜清妹收下一个小跟班……”他亦是少年人心性,此刻对小弦战胜水柔清足有七八分的把握,倒是巴不得早些看到这一场“好戏”了。
  水柔清看看段成再看看小弦,不禁有些心虚起来:“段老三你可不许支招。”
  突又醒悟过来,一双杏眼又瞪圆了:“你刚才叫我什么?”
  段成心情极好,倒也有心调笑水柔清:“莫非要我叫你清姐才对?”
  水柔清冷哼一声,上前作势要打,却突然止步,小鼻子一吸,转头就跑:“天呀,怎么这么臭?”
  段成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这个同门师妹实有一种自己都不甚了然的情愫,一时被弄得满面通红,偏偏小弦还装模作样地凑近身来闻一闻:“哎呀,好臭。”
  忍不住抬手给了小弦一个爆栗,小弦捂头大叫:“容姐姐快来救命……”
  等花想容闻声赶来时,犹见小弦与段成二人笑得满地打滚,舱中到处都是散乱的棋子。
  第二日午间,小弦与水柔清摆开战局。
  说好一局定胜负,猜枚后小弦执红先行。
  象棋中执先优势极大,水柔清起手时尚是小心翼翼,惟恐段成给小弦教了什么欺着。
  走了几步,见小弦中规中矩、见招应招完全一付生手的样子,执先的优势荡然无存,不免轻敌起来。只道必会赢得这一局,口中说笑不停,小鬼长小鬼短的一路叫来,连段成也不免被她讥为误人子弟……
  却不知这正是段成与小弦故意如此。
  要知小弦虽是棋力大涨,但毕竟水柔清比他多学了数年的棋,认真对弈起来胜负实是未知之数。
  小弦开局时采用稳守的策略以惑水柔清,却将子力遍布全局,摆出久战的架势;水柔清得势不饶人,更是招招进攻,出手如风,眼见小弦每每被迫得险象环生,却总能于劣势下履险若夷……
  有时小弦故意显弱势兑子求和,水柔清一心要赢这一局,如何肯与他兑子。
  却不料一来二去,再走了数步,几处要点都被小弦借水柔清不愿兑子退让之际所占,形势已渐渐扳平。
  水柔清终于愣住了!
  她本以为三下五除二就可能解决这个“小鬼头”,却不料棋至中局,自己倒是大大的不妙起来。
  起先花想容叫众人吃饭她还颇骄傲地宣布这一局不下完谁也不能走开,现在大是后悔,只可恶花想容不懂象棋,看了一会便走开了,不然拉她胡搅蛮缠一阵或可逃得这一劫……
  水柔清本想以开局轻敌为由要求重下,一抬头却接触到小弦那双明亮地似是洞彻一切的眼光,底气登时虚了。咬牙继续走下去却是回天无力,只好越走越慢,心中只恨不得须闲号突然撞上什么暗礁翻个底朝天好搅了这一局。
  段成轻咳一声,揉揉眼睛。
  这一盘棋从午间下到黄昏,眼见水柔清败局已定,却偏偏耗着时间不肯认输。
  二个对局者尚不觉得什么,他这个旁观者却是看得乏味至极,却不敢开口说话,深恐水柔清又来一句“观棋不语真君子”。
  加上这几天没日没夜地与小弦下棋,终忍不住打个哈欠。
  “要是困了就去睡觉呀。”
  水柔清明知自己快输了,口中却是振振有词:“看这样子,怕是要下到天明了……”
  段成忍不住咕噜一句:“那你还不快点走?”
  “啊!”水柔清装模作样地恍然大悟,口头上倒是丝毫不肯服软:“原来该我走呀,你怎么不提醒我?”
  段成给她气得满嘴发苦,还不敢发作:“是我错了,忘了提醒你,现在你走吧。”
  水柔清百般不情愿地将车慢慢挪了一步,小弦却是出手若电,立即应了一步,于是水柔清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大长考,口中犹对段成道:“别吵,我要好好算算下一手如何走……”
  段成争辩道:“我可没吵。”
  肚内却不争气地咕咕响了一声。
  又耗了一个时辰,棋盘上小弦底炮架个空头,双车左右夹攻。右边卒蓄势直捣黄龙,已逞必胜之势,水柔清呆坐枰端,过了二炷香的时间也无任何动作。
  小弦只见到水柔清望着棋盘垂头沉思,一动也不动一下,若不是看到她雪白的牙齿不时咬一下嘴唇,还真要当她睡着了。
  终也沉不住气:“愿赌服输,你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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