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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他的身后,看着卫平那形容猥琐的惨样,不知道是该同情他,还是该暗自叫好。
冯书桥将他放到一个行人不多的公交车站牌边,放到供行人坐的木椅上,又丢了一点钱给他,“记住,要不是看在无情的份上,我现在做的就不是这些了,而是拧断你的头,把你像个垃圾一样扔到路边。不闻不问。”冯书桥弯下腰,对着卫平冷声道。
卫平看了看冯书桥蒙霜的脸面,似乎有些露怯,嗫嚅了两下嘴唇,不敢说话。
冯书桥不再理会他,回过身来。搂住了我,“我们回去吧。”
我点点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卫平一眼。只见他略显颓废的瘫在木椅之上,定定的看着我们,说不清是恨是怨。我连忙转过头来,不再看他。
我们又走了几步,冯书桥突然停下了脚步,我低声问道,“怎么了?”
冯书桥没有回答我,而是迅速的转身,见他如此,我也回头,只见刚才还瘫坐在木椅上的卫平已经不见了!他断了一整条腿,虚弱不堪,别说短时间内消失,就是站起来,也是不可能的!
“卫平人呢?”我后怕的问道。
冯书桥皱眉道,“我刚刚感觉到一股鬼气传来,像是洪天贵的气息。”
“洪天贵?!”冯书桥快速的往木椅边走去,我也一路小跑跟着,到了卫平方才落座的地方,只见椅上有淡淡的两个脚印,只是那脚印很奇怪,与常人的脚印不同,只有一个脚尖的形状,不见整个脚掌的形状。
冯书桥沉声道,“果然是洪天贵,只有他这种修习鬼道的人,才会踮着脚尖走路。”
“他是不是在这附近埋伏了一夜,就等着我们放卫平出来啊?”我疑惑的问道。
冯书桥点点头,“我们一出来,他就来了,看来应该是。”
我咬了咬嘴唇,想了半晌,对冯书桥问道,“书桥,我有一件事不懂,这个洪天贵,到底是哪根筋不通了,对卫平这样好?简直局势视如己出,比对亲生儿子还要好。”
冯书桥摇摇头笑道,“其实这一点我也想不通。洪天贵绝不是善类,也绝对不是他自己说的那样,想要改邪归正,收拾铺盖卷回乡的样子,更不会把一个半路捡来的徒弟,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疼爱,何况他又不是不知道卫平的为人,将来会不会反将他一军,都是说不定的事。他如此对待卫平,一定有什么缘故。”
“哼哼,当然有缘故了。”
就在这时,我们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一瞬间,那白影便闪到我们身前,只见小林君子苍老的脸上挂着处事不惊的微笑,她的身边慢慢浮现出另一个身影,渡边一像个护法保镖一般,形影不离的跟着她。
冯书桥愣了愣,笑道,“如此看来,你们两位,也是一直都潜伏在这附近了?”
小林君子笑了笑,“潜伏谈不上,我们只不过是来清理门户,讨这些年该得到的东西而已。”
难得在晨曦的阳光之下,清清楚楚的看到小林君子的容貌。她的皮肤已经皱的好像一块抹布,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有一块一块的老人斑,佝偻着背,除了一双眼睛,漆黑而有神,真的和大麻雀拿给我们看的那几张报纸上的美艳女子,毫无相似之处,若是不知这其中缘故,只怕任何人都不敢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我笑了笑,“小林君子,你年轻时美丽无方,现在披着这张人皮行走江湖,莫不是厌倦了被男人们的目光包围的生活了?”
小林君子愣了愣,眼神里刺出一支冷箭,狠狠的射向了我,不过她很快便又装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小姑娘,你说什么?婆婆我听不懂……”
“小林君子,你生下了洪氏家族的传人小林一,却被洪老爷子狠心抛弃,最后一怒之下,狠心将自己的枕边人一杯毒酒毒死,带着私生子小林一隐姓埋名,嫁给了伊贺家族的后人,学会了人家的忍术和剥皮易容术。现在你们母子羽翼渐丰,而洪氏三兄弟却只剩下一个,这不正是报仇雪耻的好机会吗?”我不客气的将小林君子的老底一股脑掀开。
小林君子顿了一会,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看我和冯书桥,“没想到,江山代有才人出,我此番来到中原,竟不断地遇到劲敌,我们母子这么多年从未以真实身份出现过,居然还是被你们查的一清二楚,可叹,可叹!”
冯书桥笑了笑,“没有什么好叹息的,你既然将儿子安插在玄武身边这么多年,想必也知道玄武是什么人,怎么样,打着天芒的主意至今,又得到什么好处来了?”
小林君子眼神中带着不服,“你如此说来,看来也是想要得到天芒的,怎么,要和老身一搏?”
冯书桥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身子都开始抖动起来,似乎从未见过这么好笑的事情一样,连我都开始奇怪,他并不是这么不稳重的人,在小林母子面前这样,是为哪般?小林君子显然也被冯书桥这笑声扰得心烦意乱,皱起了一双本就耷拉着的眼皮,正欲开口,没想到冯书桥已经如电光火石一般冲到她面前,伸手一把抓到她的耳根之后。
小林君子这一惊不小,脸面都扭曲了,渡边一在一边也已经杀气冲冲的扑向冯书桥,可是冯书桥一点停留也没有做,狠狠一扯,已经又退回我身边。
只不过他的手上多了一张人皮,那人皮薄的近乎透明,一看便知是精心制作过的人皮面具。而再抬头看小林君子的时候,她已经从渡边一的身上扯下白袍,将自己的头脸都紧紧包裹起来了。但是她那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却清澈无比,就连脖颈处的皮肤,也粉嫩白皙,好似一块凝脂般细嫩无瑕。
她恼羞成怒的盯着冯书桥,怒道,“你!”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不再是老太婆的声音了,而是变成了一个软糯的妇人声音,身体也挺直起来,只显曼妙婀娜,毫无龙钟之态。
我愣在原地傻傻的看着她,虽然不能见到整张脸,但是已经能看得出来,她的容貌和报纸上的那个交际花如出一辙,只不过更显风韵罢了!
冯书桥将人皮在手上晃了晃,“明明就是徐娘未老,为何要扮作老妪?”
小林君子大约从未被人破过易容术,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忽的一下便隐住了身形,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和冯书桥近在咫尺,她将双手张成爪状,向冯书桥手上的人皮抓去,一边还对渡边一厉声道,“阿一,把那丫头抓住!”
第二百五十二章 小林母子逃脱
渡边一听到母亲小林君子的吩咐,便像一阵风似的刮到我身边,他身如影魅,我又没有半分抵抗的能力,便如同等着上砧板的小鸡一般,瑟瑟发抖。就在这时。一把桃木匕首狠狠的刺了过来,渡边一转身,那匕首刺了个空,渡边一“咦”了一声,一抬头见到吴阳阳两眼血红,射着愤怒的光芒。不由一笑,阴阳怪气的说道,“是你~~”
吴阳阳一句话也没有说,立即又像一只猎豹般扑向了他,渡边一使个忍术,便隐住了身子,消失了在空气中。
吴阳阳双眼越发血红,对着空气怒吼道,“贼倭寇!就会这点本事了吗?!是个男人吗?!有本事你就光明正大的出来跟我斗一场!”
渡边一当然没有因为吴阳阳一句斗狠的话便真的出现。却传来一阵冷笑,吴阳阳站立在原地,缓缓从口袋中掏出一片布帕,将双眼蒙住,手上举着桃木匕首,对着空中开始画符,口中念念有词道,“龙神敕令,风神借法,九龙缚鬼之定身咒,定!”
念完这短短的咒语,只见他的匕首尖头便闪出火花,在空中凝结出一个定身符,那符打了个转,忽然黏到一个地方。那里渐渐地化出一个人形来。
吴阳阳一手伸过去,将渡边一一把扯了出来,渡边一受了符咒,身体僵硬,不能动弹,吴阳阳已经借此机会。将他脸上蒙面白巾一把撕开。另一只手也将桃木匕首刺到他的喉结之处。
可是那白巾落下,却见一个娟秀的脸庞露了出来,正是秦萱的模样!
吴阳阳脸色大变。连连倒退几步,痛苦的喊道,“秦萱?!”
说时迟那时快,渡边一已经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一剑划过吴阳阳的手臂,吴阳阳的桃木匕首遗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有如金石落地的清脆声响,他的眼神还留在渡边一的脸上,满是疑惑,不愿离开,不知是情是恨。
渡边一见吴阳阳如此,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意,持着软剑便要往他胸前刺去。我对着吴阳阳大喊起来,“吴阳阳,那不是秦萱!他是杀死秦萱的凶手!他不止杀了秦萱,现在还披着秦萱的皮来欺骗你!”
吴阳阳愣了愣,待要反应过来,却已经来不及了,渡边一的软剑犹如一条皮蛇,嘶嘶的刺向吴阳阳,就在这时,那软剑上真的出现了一条蛇,沙沙的吐着信子。我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连忙揉了揉眼睛,没想到那蛇是真蛇,也不怕软剑锋利,犹如附骨之蛆,在软剑上扭动几下,已经游到了渡边一的手上。
渡边一一见到这蛇,也有些慌神,迅速的抖动着胳膊,想要将蛇甩落下去,可是那小蛇可不是好欺负的,气势汹汹的对着他的手腕便咬了下去,小林君子见儿子腹背受敌,再也无心恋战,从冯书桥的身边移开,徒手将那小蛇抓住七寸,丢开到一边,扶住渡边一,急切的问道,“咬到你没有?”
渡边一摇摇头,“多亏母亲来得及时。”
小林君子立直身子,冷冷道,“出来吧,丫头。”
只见旁边的树丛之后,闪出一个瘦削的身影,抱着双臂,扬着倔强的下巴,正看着小林君子。看她的样子,我也分辨不出她是刘媚还是刘娇媚,好在她们两个现在都知道了对方的存在,也无大碍,我便喊道,“就是这老太婆破了你的灵蛇蛊,害你受伤,你还不报仇!”
果然,她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疑惑,很快便露出笑意,“那灵蛇蛊功力太浅,被破了也就罢了。老太婆,你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我便服了你。”
我心中暗喜,这桀骜不驯的口吻,分明是恃强而骄的刘娇媚!有她的黑蛊之术,我们也不怕小林君子的手段了。
小林君子细细看了看刘娇媚,也有些疑惑,似乎察觉出这次看到的刘娇媚和上次遇见的刘媚有所区别,但是凭她再聪明,也想不到个中缘故,“丫头,你确实有点本事,只是你那什么灵蛇蛊在我体内,没呆上两天,便被婆婆我逼出来炖了蛇汤给阿一补身子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厉害手段没使出来,婆婆倒想开开眼界呢。”
刘娇媚纤手一招,刚才那被小林君子甩落在地的小蛇,便跐溜一声蹿回了她的手心,她认真的摸了摸小蛇的蛇头,笑道,“我最讨厌人装神弄鬼,包着头包着脸的对人,一点儿也不礼貌。”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手中的小蛇已经像一小道闪电,钻到小林君子的头巾面纱之中。果不其然,小林君子怒不可遏,却毫无办法,只能将所有的布块都解了下来,扔到地上。等到她的整张脸都露了出来之后,刘娇媚已经将小蛇召回,小林君子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凶狠的看着她。
而我们也终于在跟小林君子打了这么多交道之后,第一次看到了她的庐山真面目。
让我们惊奇的是,我们算过她的年纪,应该也有快六十了,可是她的脸,肤若凝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