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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要玩一出刺激的呢?
玄武很快就带着多情上路了,他们车马齐上,浩浩荡荡的往京城赶去。
赶往京城的这段旅途,是多情过得最开心的日子,因为她每天都可以和玄武还有玄玄坐在一辆马车里,只要她愿意,她可以不分昼夜的睁着眼睛拼命的看玄武,看那张自己恨到骨子里、又爱到心坎里的漂亮的脸。就连玄玄,她也觉得他变得比往常可爱。
玄武的腿不方便,偶尔还会麻烦她下车拿个东西,每每这个时候,多情都欣喜若狂,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为玄武付出,为玄武燃烧,哪怕是为玄武付出生命!
美好的日子总是很短暂,车马不停,一个月后,他们到达了京城,包了一整家客栈歇脚,就算是在客栈,玄武依旧让多情过得精致而挑剔。多情感觉到,自从玄武对自己提出需要帮助之后,对自己居然开始有了些……宠溺。
这种宠溺体现在,有时候她想明明都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但是玄武也会不遗余力的替她去办。多情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所以她甚至会故意去试探,什么非要吃京城第一楼的烤鸭,非要穿给宫里老佛爷御用的裁缝做出来的衣裳,没想到玄武一一满足,毫不推辞。
这种宠溺,多情刚开始是享受,慢慢的她就开始有些不安了。是的,玄武对她的宠溺让她焦躁不安!因为她开始意识到,玄武这样对她,绝对和他求自己要办的事有关,因为求她帮忙的事情太难,所以玄武现在在补偿她。
女人的直觉永远没错,果然,这一天夜里,玄武举着蜡烛来到她的房间,居然开始跟她闲聊起来,最后问她,“你们学戏的,都很善于妆扮吧?”
多情点点头,“这是基本功啊,当年我就是因为特别会妆扮,师父才下决心好好抬举我的。”
玄武又问,“那你……能不能,把自己扮得像另一个女人呢?”
多情越加不解,但是她还是点点头,“容貌上的差距可以用脂粉遮盖,另外,发饰、衣着、形态什么的,只要学得好,也可以鱼目混珠。”
玄武开心的笑了,“那太好了,面貌上倒还是二话,反正是盖着盖头,你只要形态上扮得像,那就一定能瞒天过海!”
多情隐隐感到自己要做的事很不一般,便对玄武问道,“你到底要让我做什么?”
玄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明天带你去布庄。”
“我不需要衣裳了,我的衣裳都是新的。”多情拒绝。
玄武笑了笑,“女人嘛,多几件衣裳,总是好的。”
多情一看到玄武的笑,就立刻投降了。
第二天,玄武八年来,破天荒,第一次带多情逛街,到了布庄,他亲自替多情选了十多匹布,多情看着替自己亲自挑选布匹的玄武,开心得恨不得大哭一场。过了一会,布庄外停了一乘轿子,许多妇人簇拥着一个女子,往里面走进来。
玄武冷冷的看那轿子一眼,拉着多情往楼上去,“我腿脚不便,这里人太多,上楼去吧。”
多情自然怕心疼玄武被人挤到,赶紧扶着玄武上楼。
站在楼上的围栏边,多情发现玄武看着楼下那个被簇拥着的女子,眼神里满是恨,而那恨,居然带着温柔。
多情一下子就慌了。她和天下女子一样,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看那个“情敌”长成什么样。
楼下的女子,穿着一身素衣,身材瘦削,看起来弱不禁风,她的脸长得很美,但是带着一股忧伤,好像心里非常苦的样子。她似乎并不热衷在这里选什么布料,只是到处看了两眼,任由跟随她的妇人们七手八脚的拿着各种布料在她身上比划。而她们拿起来的布料,全都是大红色的。喜庆的、火红的……
多情心里一惊,抢亲……红色……
难道玄武要抢亲的女人,就是这个?!
多情一下子就被自己的这个发现吓住了,可是她扭头看到玄武那迷恋的神情,她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了。
不知道为什么,多情的腿一下子就变得有些软。
第一百三十三章 抢亲(2)
楼下的女子被簇拥着来,又被簇拥着离开,全程没有露出过一丝笑容,好像一个提线木偶似的,任由身边的人拉着她。
直到那女人离开后良久,玄武才开口对多情道。“你观察了她这么久,能扮得来吗?”
多情一颤,原来冯书桥看着那女子的时候。也在注意着自己。而她果然没有猜错,那个女人,就是他们抢亲的对象!
多情扭头看了看布庄里的铜镜,镜子里的自己削肩细腰,眉目如画,虽然样貌上有些差距,但是身段腰肢、举手投足,竟然都和刚才那个看起来病歪歪的女人,有几分相似!她大口的喘着气,终于明白这些年,玄武为什么要这样平白无故的养着自己,原来是这样!
他早就算计好这一天,为了一朝利用自己,他竟能等待八年!多情的心。在这一刻,碎成粉末。她算是明白了,自己这一辈子,根本不可能得到玄武的青睐,因为他的人、他的心,早就全部被刚刚出现的那个女人占据光了!
多情看着桌上,玄武替自己挑选的那些布匹,突然觉得无比耻辱!因为那些布料,全都是青色、淡绿、淡蓝、月白……素色,一律的素色,和刚刚出现的那个女人倒是十分搭调。可是这些衣料,没有一件是适合热情似火的多情的!
玄武连在选衣料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女人!
此时的多情,多么想抓起那些衣料,用剪刀一条条的剪开,也不要让它们再在自己面前这样晃眼。可是仅剩的那一点点理智告诉她,不可以。那个女人,那么优雅,那么高贵,不过一举手一投足,就把玄武的心掠去了,自己若再是做出一副泼妇的样子。恐怕就只能惹来玄武的厌恶和嫌弃了。
她定定的答道,“当然扮得来啊,不就是个普通女人吗!”
玄武嘴角露出一丝笑,朝多情看了一眼,“去把这些布料都裁剪出来吧,那边的师傅是量身段的。快去。”
多情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走到了师傅身边,量好了尺寸,玄武嘱咐师傅该怎么做,哪里要收口,哪里要放边,哪里要留口袋放手绢……多情微笑的看着玄武事无巨细的吩咐着,心里却在滴血……他这是把自己当成那个女人在对待呢,要不哪里会这么认真仔细。
三天过后,做好的衣裳都送到了客栈,多情看着那些衣裳,皱着眉头,厌恶至极。但是她又贱兮兮的拿起其中一件,在自己身上比量了一番,最后终于忍不住穿到了身上。对着镜子将脸上原本的浓妆艳抹全部擦去,凭着记忆里那个女子的样貌,细细的装扮起来,等到全部装扮完,她自己也有些震惊。
没想到这么像。
忽然间,她发现镜子里出现了另一张脸,是玄武!
玄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扶着多情的椅背,对着镜子,居然看痴了。多情心里又恨又痒,想立即扯掉身上的衣服,把玄武的梦撕碎,可是她又沉迷于玄武的这种眼神,这是玄武从没有给过自己的眼神。
她坐着,玄武站在她身后,这一刻,时间好像静止了。很久很久之后,多情仰起头,从下往上的看着玄武。没想到玄武竟然弯腰下来,对着她的额头,轻轻一吻。这个吻中的爱意,多情全部都感受到了,但是她知道,这些爱不是给她的,是给另一个人的。
可是这个吻,切切实实的吻在了多情的额上,多情心旌摇荡,怎么也把持不住了。她反手搂住玄武,“那个女人,是谁?”
玄武就这么让她搂着,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挺直身子,在旁边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她是玄玄的母亲。”
多情只觉得头上被焦雷劈过一般,头疼欲裂,她伸手扶了扶自己的脑袋,又看了看玄武,“玄玄的母亲?”
“恩,没错。她叫刘明慧,是曾国藩最得力最信任的慕客刘蓉的独生女,和咱们一样,刚刚从安徽赶到京城不久,为的是十日后与清廷一个侧枝的贝勒爷成婚。她父亲刘蓉几年前在四川做布政使,是参与生擒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的主要人物,生擒了石达开之后,刘蓉为石达开之正气凛然所震慑,主张劝降,却被其他清廷官员阻挠,最后不得已将石达开处以极刑致死。为此,刘蓉引咎辞职,解甲归田。这桩婚事,也是曾国藩极力促成的,为的就是请刘蓉出山。”玄武淡淡说道。
多情在玄武的大宅里过了这么些年衣食无忧的日子,哪里曾关注什么国家大事,对玄武说的这段话,只捕捉到两个意思,一,情敌刘明慧家世显赫,拼的是爹,二,她明明已经和玄武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却要装黄花大闺女琵琶别抱了!
多情忍不住了,冷冷问道,“那女人既然和你都有了这么大的孩子了,为什么还要嫁人?”
玄武眼神里有一丝痛苦,稍纵即逝,只是他顺手捏起多情梳妆台前的那根玉簪,已经断了。多情这些年虽然没有见过玄武怎样开怀,但也没有见过玄武发怒,连瞪一瞪人都没有过,在多情的眼里,玄武是个没有喜怒哀乐的人。所以当她看到那根断裂的玉簪之时,她害怕极了,她明白自己触怒了玄武。
但是她明明说的都是实话啊!
那个刘明慧现在在她眼里,就是个始乱终弃、自作孽不可活的坏女人,而玄武,痴心不改,独自带着孩子,等了她八年,现在居然等到了她要嫁人!嫁的人不是他玄武,他竟还有心思去抢亲!
多情不明白,那个病怏怏的女人,到底哪里好了?自己又是哪一点比不上她?何以自己这样一个大活人,每天在玄武面前晃个一百八十遍,也不及她八年前在玄武脑海中留下的那点残存的记忆?
良久,玄武才道,“她也是有苦衷的。”
这一句话让多情更难过,一个女人,伤他至此,他竟然还在回护她!
多情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她知道自己一开口,就会把世界上最恶毒最难听的话都骂出来,那样玄武会更加维护那个女人,所以她紧紧闭着嘴,干脆不说话了。
沉默良久,玄武竟然抬头对她笑了笑,“多情,你这一身装扮,倒非常漂亮,以前从没有见过你这样。”
多情冷冷的把衣扣一粒粒解开,“但是这不是我。”
玄武就这么镇定的看着多情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去,直到一丝不挂,多情以为玄武这样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总是把持不得的,没想到玄武看着裸露的她的时候,就和看着平时的她一模一样,毫无表情。多情一下子缩回床上,抱着被子嘤嘤的哭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在玄武面前哭,她觉得自己在玄武面前的最后一点自尊,也随着那些衣服的脱去,而全部脱去了。
玄武也没有安慰她,就让她一直哭到了半夜。直到她停止哭泣了,他才挪到她身边,柔声道,“从今日起,你要记住,你就是刘明慧。你不止要从装扮上学习她,还要从举止上学习,一定要让人真假不分才好。你以前是戏园子的台柱子,我相信你。”吗豆住才。
多情的心里渐渐地生出了一棵仇恨的小芽。她目光空洞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十天里,多情果然每天都按照刘明慧的外形装扮,她也才明白为什么玄武给她选了那些布料,一件不多,一件不少,正好够她穿到刘明慧大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