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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地眼-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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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瞧出来啊,你小子还有这样的花花肠子。”我见宫爵说完,田鸡居然没反驳,抿嘴诡笑,居然一直没发现田鸡还有这心思。“你原来喜欢薛心柔那样的类型,就你那样的脑子,你配得上人家嘛。”
    “世事无常,指不定她就看的上我这样的呢?”
    “醒醒吧,咱一群挖墓的,你和薛心柔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是我打击你,咱几个,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人家能看上你啥。”我给田鸡倒上酒,笑嘻嘻说。“男儿就该志在四方,别成天到晚学着儿女情长,那东西真不适合你。”
    “莫欺少年穷,万一我以后富甲天下呢。”田鸡吸着手指不以为然说。
    我和宫爵几乎同时笑了:“就咱们这样的进度,不知道还要毁掉多少地方,这财和咱们就没关系。”
    “酒色财气里面,你就剩下骨气了,这个没人说你,你这人当兄弟是真没话说,我和宫爵能认识你,这辈子也值了。”我端起酒杯诚恳说。“来,咱兄弟还没这样喝过酒,今晚不醉不归。”
    “这酒喝的感觉稀里糊涂的。”宫爵放下酒杯喃喃自语。
    “怎么了?”我问。
    宫爵若有所思说:“一块石头卖了那么多钱,你们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你想那么多干嘛,钱都给咱们了。”田鸡说。
    “我之前也以为是对方看走了眼,看后来慢慢静下来仔细想想,这中间的确很蹊跷。”我说。
    “你也发现这事不对劲?”宫爵问。
    我点点头,古玩这个圈里,要吃上这口饭,靠的就是眼力劲。
    涵春轩是应悔元的产业,行当里被公认最富有的人,这足以说明应悔元和叶九卿以及花惜双一样,他们都有过人的地方。
    叶九卿靠的是探墓的本事,花惜双能游刃有余混迹在黑白两道,靠的是她那张巧舌如簧的嘴以及通天彻底的关系。
    应悔元富甲天下,靠的是什么。
    当然是眼力,能辨别真伪的眼力,最重要是慧眼识人的本事,能被应悔元看的上眼的人,又怎么会是酒囊饭袋。
    “这么说,并非涵春轩的人打眼,那块石头难不成真值钱?”宫爵一听,面色立刻凝重,看向田鸡问。“你好好想想,那石头上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没什么寻常的地方,我就寻思怎么是碣石宫的东西,指不定真有宝呢。”田鸡说。
    “传说碣石宫金玉满山,事实上碣石宫的确是修建在金山上,既然是这样,说不定也有玉石,或许那块石头里有上好的玉,真正打眼的其实是我们才对。”我深思熟虑说。“除了这个原因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一块石头能卖那么多钱。”
    “你们怎么没事找事,钱都拿到手,管那么多干嘛。”田鸡打断我的话。“来,喝酒。”
    宫爵刚端起酒杯,忽然目光冷峻的扫向我们后面,看宫爵这反应,我心里一沉,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转头一看,惊鄂的发现,我们来晚晴楼的的时候,楼上热闹非凡,座无虚席,我们一壶酒还没喝完,而且时间并不晚,二楼上除了我们居然没有人了。
    “不对劲……”
    宫爵话还没说完,我们就听见有人上来的声音,那脚步声很稳健,在空旷的晚晴楼显得各位清晰。
    直到我们看见,一个戴眼镜的老者缓缓走上来,在我们对面的桌前坐下,很客气的对我们笑了笑。
    看见这人,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人居然是涵春轩买我们石头的人。
    “麻烦了,估计是瞧出那石头有问题,找上门来了。”我压低声音说。
    “杵着干嘛,就来了一个老头,还能吃了我们,装着不认识,赶紧走。”田鸡把头一埋小声说。
    “慌什么,咱们没偷没抢,古玩街上的交易,瞧的就是眼力,他们自个看走眼,既然钱都过了手,难不成还有反悔的理。”宫爵瞪了我和田鸡一眼。
    “你这话虽然没错,可毕竟一块石头卖了人家那么多钱,何况这是金陵,我们人生地不熟,而且对方还是富甲天下的应悔元,不是好招惹的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赶紧走。”我拉了拉宫爵,让他审时度势。
    对面的老者似乎对我们并没多少兴趣,点了一些点心,甚至都不再看我们。
    绕过老者,我们急匆匆往楼下走,刚走到一半,震惊的发现,不光是二楼,整个晚晴楼空无一人,外面黑压压一片沾满了一大群精干的人。
    敢情是有备而来,根本没打算放我们走,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又回到二楼,老者咬了一口黄桥烧饼,细嚼慢咽看着我们,样子很淡定镇静。
    “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圈里的规矩我也懂,货过了您的手,真假不论,错了那是您打眼,也怪不着咱们,不过我们也不是存心冲着贵号来惹事,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您多包涵,我们三人,我是管事的,有什么您冲着我来。”看架势,今儿不把话说清楚,估计别想走出去。
    “客气,在下姓姜,夫子庙的同行给面子,叫我一声姜无用,承蒙应爷看的起,在涵春轩混口饭吃,人老了,就真变的无用。”老者慢慢把一颗石头放在桌上,正是我们卖出去的那颗。
    “您年长,若不嫌弃,我叫您一声姜叔,若有什么地方不对,还望姜叔海涵,是桌上谈还是刀口谈,请姜叔给指个道。”我不卑不亢说。
    “不急,应爷向来好客,已经交代了,各位远道而来是客,不能怠慢了各位,晚晴楼和这附近的地方,我已经给包下,各位吃喝都算应爷了。”姜无用依旧笑的客气。“应爷吩咐,让我无论如何都要陪好各位,想吃想喝想玩,随便言语,保证让各位尽兴。”
    我在心里暗暗吸一口气,姜无用越是这样说,事态越麻烦,我们走到二楼窗边,整整一条街真的一个游人都没有,下面站立的全是姜无用带来的人。
    这哪儿是陪我们吃喝,分明是不想让我们走,看样子怕是真捅了马蜂窝,按理说,应悔元家大业大的,也不会在乎这点小钱,何况这样的小事,也不该惊动应悔元才对,真不明白,就为了两万块钱,至不至于这么大的阵仗。
    “姜叔有话请直接说,只要不为难我兄弟,怎么着都成。”
    “看样子,这位是管事的,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顾朝歌。”
    “顾兄弟多虑了,应爷好客向来喜欢结交朋友,应爷就是想知道,这块石头的来历。”姜无用把石头漫不经心往前推了推。
    我一愣,来这么多人就是为了问一块石头的来历,我和宫爵还有田鸡对视一眼。
    “石头是从碣石宫带出来的,莫非……”宫爵眉头一皱。“这个应悔元莫非看出什么门道?”
    “应该不会吧,那石头普普通通,谁能看出来是从哪儿来的。”田鸡说。
    “这颗石头,是我们前些日子在海……”
    “不用告诉我,应爷想知道的事,还有劳顾兄弟当面说。”姜无用打断我的话。“当然,应爷不急,可以慢慢等各位吃好喝好后再说。”
    “应悔元想见我们,看架势怕是鸿门宴啊。”宫爵小声说。
    “见就见,怕什么,应悔元也是行当里的人,怎么也该认识叶九卿,到时候见到人,把叶九卿搬出来,我就不相信应悔元不卖给人情,何况他不就想知道石头来历嘛,随便编一个就能搪塞过去。”我说。
    宫爵想想也只能点点头,姜无用虽然说的客气,整条街都被他派人围着,我们想跑也跑不了。
    我刚想开口答应姜无用,田鸡突然一把将我和宫爵手按住:“我从北邙山跟着你们,一路上,你们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你们如果当我是兄弟,这一次能不能听我的。”
    从没见过田鸡这样郑重,我和宫爵点点头。
    “你说,听你的。”
    田鸡头往下窗下的秦淮河,摸了摸下巴,很干脆的说:“跳下去。”
    我和宫爵一怔,很快意识到田鸡是认真的,忽然很无奈的笑了笑,我们三人硬着头皮,直接从二楼跳入秦淮河中,还好水流不急,很快就游到对岸。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见姜无用面色凝重站在窗边,估计他也没料到,我们三人居然会跳水,姜无用手一挥,冲上楼的人竟然纷纷跳入河水中,街道上的人也向我们迂回过来。
    田鸡拉着我和宫爵撒腿就跑,很快消失在街巷之中,渐渐我忽然发现,田鸡似乎对这里异常的熟悉……
    

第296章 杀子之仇
    田鸡带着我们跑了好远,躲在一处巷子的深处,浑身湿透在夜风中瑟瑟发抖,我叉着腰大口喘息,见没人追上来,才松了一口气。
    “干嘛要跳河跑啊?应悔元是圈里的人,不可能不认识叶九卿,咱就是把话挑明的说,他也得给叶九卿面子吧。”我靠在墙上问田鸡。“何况,应悔元一上来虽然阵仗大,可人家也是先礼后兵,当着面把事情说清楚,这事就算了,现在,咱们这么一跑,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这里是金陵,不是成都,而且落在应悔元的手里,这可是鸿门宴,进去容易,想要出来……”田鸡欲言又止。
    “你怕?!”宫爵来回瞧了田鸡半天,突然冲着我笑了。“他居然在怕。”
    宫爵这么一说,我也发现田鸡脸上竟然真有惧怕之色。
    “还有能让你怕的人,你小子多半没说实话。”我指着田鸡问。“是不是在应悔元手上犯过事,怕被他认出来。”
    “我杀了应悔元的独子。”
    ……
    田鸡话一出口,我和宫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啥,啥时候的事?”
    “快三年了,我就是在金陵动的手,这要被应悔元抓到,我怕是以后就见不到你们了。”田鸡挠挠头声音低沉。
    难怪田鸡会怕应悔元,换了是我,我也怕,就是我和宫爵都没想明白,田鸡这样憨厚老实的人,怎么会动手杀人,而且田鸡虽然是害怕,但神情中更多的是焦虑和烦躁,却没有丝毫懊悔。
    “这地不能再留了,我们得赶紧回成都。”我说。
    忽然听到有脚步声向我们走来,步伐沉稳警觉,田鸡示意我们退到墙后,月色下,看就一个人影慢慢延伸过来,这里到处都是应悔元的人,一旦发现我们踪迹,想要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等那人走过来,田鸡先下手为强,伸手锁喉,另一只手向那人后劲力劈,想要瞬间击晕这个人,没想到,田鸡一出手,那人反应竟然不满,扣住田鸡的手腕,用的是擒拿搏击的手法,田鸡一惊,把那人拉到墙后,月光照在那人的脸上。
    “方……”
    田鸡大吃一惊,还没叫出声,就被乔方一把捂着嘴,警觉的看看外面,确定没动静后,神情严峻压低声音招呼我们跟他走。
    穿堂过巷,乔方把我们带到岸边,停着一艘秦淮河上常见的游船,乔方让我们上去,船离了岸,我们悬起的心才放下。
    “方子,够意思,今儿不是你,我们估计真还跑不了。”田鸡笑嘻嘻说。
    我们和乔方约好是三天后在葬花溪见,葬花溪被烧以后,我们还没来得及通知乔方,在船上我慢慢平静下来后,忽然眉头一皱:“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乔方一直神情很低沉,上船这么久也一言不发,这才两天时间没看见他,乔方整个人却憔悴了很多,疯长的胡须和凹陷的眼眶,可见这几天他很疲惫。
    乔方摸出烟盒,点燃一支烟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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