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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地方不断涌出。
她愤怒的样子让那张变形的脸显得更加丑陋恐怖,很快女人从身上摸出竹哨,男人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看得出,他对这个竹哨的恐惧刻骨铭心。
女人把竹哨放在口中,吹出持续不断抑扬顿挫的声音,突然间,被捆绑的男人表情痛苦的扭动身体,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我惊愕的看见,他裸露在外面的手臂,由内向外出现一处处细密的牙印,没冒出来一个,男人都痛不欲生的喊叫,他的脸已经完全变形,皮肤下被游动的东西拉扯的恐怖狰狞。
我们在旁边看的噤若寒蝉,薛心柔已经闭上眼睛不敢再继续看下去,女人嘴中吹响的竹哨越久,那男人痛苦的程度越大,随着一声惨叫,男人浑身痛苦的抽搐,头不停在摆动。
刚才还完好无损的两只眼睛,如今变成两个留着黑血的窟窿,眼球已经破裂,中间在蠕动的分明是两条细小的毒蛇,正探着头从男人混杂着浓血的漆黑眼眶中往外钻。
不单是眼睛,他身体其他地方不断被嘶哑开,很多蛇头如同破茧而出般镶嵌在他身体上,恣意的扭动着五彩斑斓的身躯,一点一点从男人的身体里挣脱出来。
我只感觉后背透出的冷汗,就连向来胆大的田鸡如今也惊恐的不知所措,男人身上的衣服,透出斑斑血迹,像是浸染墨汁的宣纸,快速的蔓延,直至整件衣服全被染成血红色。
密密麻麻的毒蛇从他身体中撕咬出来,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中还有往外游动的毒蛇,两只空洞的溃烂的眼眶中还流着黑水,片刻功夫之前还活生生的男人已经剩下血肉模糊的尸骸。
女人这才心满意足取下竹哨,那些游动的毒蛇像是能被这哨音驱使,女人打开一个土坛,所有的毒蛇全都爬进去。
我下意识蠕动喉结,那个男人吃的东西,我们也吃过,之前黄平提醒我们千万要小心,我还真没把蛊毒当回事,如今亲眼所见蛊毒的凶残和恐怖,倘若这个女人吹响竹哨,宫爵和田鸡还有薛心柔的下场会和旁边这个男人一样。
女人收起竹哨,看起来好像没有对我们动手的打算,如今她在乎她的脸,远比在乎我们要多,她举着蜡烛走到钉在柱子上的镜子前,刚好就在我们对面,能清楚的看见镜子中,女人那张令人不寒而栗丑陋吓人的脸。
她像是捏泥人一般,在脸上挤压,好像试图把凹陷的脸还原,可是她挤压的次数越多,透过镜子,我们看见那张脸越来越恐怖,大小不一的眼睛,歪曲的笔直,被拉长的嘴,这些变形的五官被挤压在一张脸上,看着镜子中的女人,她已经变成一个让人惧怕的怪物。
女人终于停止了动作,那双阴森的眼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发出一声嘶哑的喊叫,像是在宣泄,更像是对这张脸的不满,她歇斯底里的用双手抓扯。
透过镜子我震惊的看见,她竟然把自己的脸活生生撕扯下来,并且脱掉衣服,一丝不挂站在镜子前,裸露出少女曼妙背影,更加令人恐怖的事还在继续,她对着镜子发疯一般抓扯自己的身体。
一层血淋淋的人皮被她完全撕扯下来,我们惶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等到女人慢慢转过身,一个血肉模糊,没有皮肤的怪物直挺挺站在我们面前。
我甚至能看见她皮下的筋肉和血管,可那个女人竟然没有丝毫痛疼的样子,一双漆黑的眼睛在一片血色中格外醒目,她抬起双手,漫不经心的打量自己的身体,我更愿意相信她是在欣赏这血淋淋的躯体。
就在那一刻,我竟然看见她嘴角露出诡异的笑意。
第460章 剥皮
临行前黄平叮嘱了我们很多话,是我太掉以轻心,完全没当回事,黄平是苗人,对蛊毒多少知道一些,他说苗巫因为制蛊,长时间和毒物接触,会导致眼角赤红,手背上有青黄条纹,因为毒物惧怕苗巫,所以苗巫所居住的地方,绝对看不到任何虫子。
这让我想起昨天到木屋的时候,我还感叹这房间中干净的甚至看不到蛛网,现在才明白是自己一时大意,直到现在,苗巫撕扯下身上的皮肤,我才看见她眼角令人触目惊心的赤红,和手背皮下那一道道诡异的青黄。
幽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只有那忽明忽暗的烛光在摇曳,火光中那个没有皮肤的苗巫,让我们惶恐的不敢出声。
她根本没有注意我们,而是缓缓走到对面的墙角,那里被肮脏的麻布所覆盖,苗巫掀开麻布,我们看见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四肢张开被牢牢捆绑在墙角。
旁边丢弃的是衣服,和之前那三个男人穿的一样,想必她就是失踪的地质勘探院,而在墙角处还随意的堆砌几具血肉模糊的尸骸,应该是在我们来这里之前,就被苗巫残杀的人。
那个女人长发垂肩,浑身颤抖的看着苗巫,张开的嘴发出呜呜的声音,始终没有听见她说出话来,她张开嘴,我这才看见女人的口里只剩下半截舌头。
苗巫走到女人的身边,她惊恐万分的扭动身体,目光中透着没有丝毫生机的绝望,苗巫偏着头打量女人,伸出血淋淋的手触摸着她裸露的身体,喉咙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哑笑声。
我们不知道苗巫打算干什么,直到看见苗巫从旁边拿起一把匕首,按住女人的头,刀尖在她头顶划破出一个小小的伤口,女人发出含糊不清的惨叫,鲜血顺着女人额头流淌下来。
我们在一旁看的义愤填膺,田鸡拼命挣扎,想要去救那女人,可被捆绑的太结实,连田鸡这样的臂力都挣脱不了,更别说是我们。
“王八蛋,冲着老子来。”我气急败坏冲着苗巫大喊。
“慌什么,按着顺序来,早晚会轮到你们。”那个血人转头死死盯着我们说。
苗巫转回身,抹去女人脸上的血迹,我始终不明白,一个如此残暴毫无人性的人,为什么看着那惊慌失措的女人,目光中会有异常珍惜爱护的感觉。
然后苗巫从旁边拿起一个小木盒,打开后里面全是密密麻麻蠕动的虫子,体型犹如蚂蚁般大小,苗巫将整整一盒虫子小心翼翼倒在女人的头顶上,开始的时候,女人只是毛骨悚然的晃动头,试图把虫子抖落下去。
可我发现,这些虫子似乎对血腥极其敏感,即便抖落在地,也迅速的重新爬回女人头顶,然后不顾一切往伤口里面钻,女人含糊不清的惨叫愈发撕心裂肺,她整个人都在痛苦的颤抖。
我们惶恐的看见,先是女人的头皮在松动,然后她的脸开始浮肿,直到整张脸皮完好无损的从她脸上被分离,我这才意识到,那些虫子的作用。
它们从伤口进去后,不断咬噬让人皮从身体中脱落,女人痛苦的哀嚎越来越低弱,她就像是在脱一件衣服,直到整张人皮滑落下来,一个血淋淋的身体呈现在我们眼前,女人如今痛不欲生,甚至连呻吟的气力都没有,低垂着头偶尔会抽搐一下。
我蠕动着喉结,感觉后背完全被冷汗浸湿,一直在挣扎的田鸡,估计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一言不发张着嘴,薛心柔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过眼睛,而宫爵不停的蠕动嘴角。
苗巫看着地上的人皮,心满意足再次吹响竹哨,那些虫子重新爬回到木盒中,苗巫从地上拾起完整的人皮,像是穿衣服一般,小心翼翼披在自己身上。
人皮不可能和她的身体完全重合,皱巴巴的套在她身体外面,像一个正在蜕皮的怪物,更让人看的心惊胆战。
等到人皮完全穿好,苗巫推开一处天窗,外面的阴冷的月光照射进来,苗巫走到月光下,慢慢伸展开双手,让自己被月光照射,就在那刻,我吃惊的发现,她身上皱巴巴的人皮竟然慢慢开始变的平展。
诡异的和她的身体严丝合缝紧紧贴在一起,等到她转过身来的时候,我们目瞪口呆震惊的完全说不出话,苗巫竟然变成之前那个女人的样子,而且还是一模一样。
我顿时想起了小时候,将军用来吓我的故事,画皮!
这个苗巫竟然可以利用蛊毒,让自己不断的换上新人皮,听她的声音应该很苍老,可她却能用蛊术让自己不停拥有年轻的外貌。
难怪她看见薛心柔的时候,会那样的在意,就如同之前我始终不明白,苗巫对那女人为什么目光中透着爱惜,她在意的根本不是人,而是美貌女子的人皮。
苗巫换上新的人皮以后,也没再地下室中停留,而是提起一个木桶离开,听见外面已经没声音,薛心柔才睁开眼睛,忽然发现宫爵脸色苍白,我们经历过那么多事,也没见他害怕成这个样子。
“看着我干嘛,想点办法啊。”宫爵心有余悸说。
“这个苗巫不好对付,她手上那个竹哨可以控制蛊毒,我们应该已经中了蛊,就算我真的百毒不侵,但你们”说到这里我下意识看看旁边那具男人的尸骸。
“先从这儿出去再说。”田鸡平静下来到处张望。
我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遗落在地上的土陶碗,用脚吃力的勾了很久,终于挪过来,用力一脚踩碎,然后把碎片踢到身后,顿下身摸索拾起碎片,用边缘摩擦绳索,耗费了很长时间,终于割断捆绑的绳索。
我连忙把其他人松绑,若非亲眼所见,真不知道蛊毒如此霸道,田鸡从地上拾起苗巫丢弃的匕首,田鸡向来嫉恶如仇,看他的样子估计不活剥了那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不要乱了方寸,如今形式和我们之前遭遇的不一样,苗巫手里有竹哨,那东西没拿到手之前,暂时不能轻举妄动。”我按下田鸡握刀的手。
薛心柔把手指放在嘴边,又指了指头顶,示意我们不要惊动了上面的苗巫,我蹑手蹑脚手上台阶,透过缝隙看见苗巫在屋里走动,像是在收拾什么东西,完全没有注意到下面的我们。
我静悄悄走回来,压低声音说,等到苗巫睡觉的时候再动手,这个时候,我看向对面的墙壁,那里有一个像是神龛的台子,摆放着一些祭品,正中间是一个被红布遮掩的东西。
看起来苗巫在这里供奉着什么,我好奇的走过去,小心翼翼揭开红布,顿时大吃一惊,下面竟然是一尊纯银雕像,而雕刻的正好是骷髅麒麟。
这东西想必就是黄平所说,那五个长沙土夫子从墓中挖出来的器物,如今竟然出现在这里,不用想也能猜到,杀土夫子和收货人的就是这个苗巫。
我突然有些莫名的愤怒,甚至连自己也说不清原因,苗巫传承的终究是九黎宗教,所谓的蛊术也应该是发源于九黎先民,这些曾经信奉祖神的子民,竟然供奉的不是祖神,而是骷髅麒麟,或者说骷髅麒麟所代表的那个伪神。
落在我眼里,总有一种挑衅和亵渎,祖神曾经创造了九黎的辉煌,这些苗巫不但没有引以为傲,居然背弃自己先民的信仰。
想到这里,我突然暗暗一惊,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潜移默化的在去敬畏祖神,甚至把祖神当成一种信仰在维护,我甚至连自己完整的记忆都没有恢复,可已经不知不觉中接受我是入地眼的事实。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的光线黯淡,我们听见苗巫的脚步声向外走去,然后木屋被关上,苗巫离开了木屋,深更半夜不知道她要去什么地方。
我们连忙摸索着从地下室上去,透过窗户的缝隙,只看见苗巫举着火把的背影消失在山林之中,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