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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蠕动喉结,瞠目结舌看见一个血淋淋的头从苗女的尸体中露出来。
黑袍重新把手伸入到女尸的腹部之中,那东西竟然还有脐带,越看我越感觉诡异,黑袍用刀隔断脐带,然后单手缓缓从尸体中托起一个血淋淋的……
胎儿!
那竟然是一个完整的胎儿,可苗女说过自己并没有怀孕,怎么会孕育出胎儿,等到那胎儿发出声音,我听到的并不是哭啼声,而是嘶嘶的怪声,伴随着那声音,一条分叉的舌头,如同蛇一般的信子不断的吞吐。
那胎儿温顺的在黑袍手中,嘴一张一合,我清楚的看见胎儿嘴里细细的利齿,顿时心里大吃一惊,那是蛇眼人!
原来这些蛇眼人是用活人培养出来,把异巫放出女人的身体中,亦如孕育生命一样孕育出不但具有人形还同时拥有异巫能力的怪物,大祭司一直说巫蛊王并不具备创造异巫的能力,看来他根本不清楚巫蛊王的能力。
巫蛊王虽然不能像神一样创造异巫,却有如此丧心病狂的办法,创造出能被他驱使的怪物。
黑袍双手捧起令人毛骨悚然的蛇眼人胎儿,他的脸慢慢露在火光中,虽然看不见他的样子,但我能看见他的嘴,从他的姿势看,目光应该是看着石台上的女尸。
嘴里低缓的念出话语,大厅中所有跪拜的阴巫全都抬起头,目不转睛看向高台。
“他在说什么?”我小声问身边的大祭司。
“他……他说要展示神迹!”
“什么神迹?”我疑惑不解问。
“重生!”大祭司声音震惊无比。
我一怔,还没开口继续问下去,突然发现,石台上那个浑身是血的苗女尸体竟然抽搐一下,然后直挺挺从石台上坐起来,我目瞪口呆一时间说不出话。
我们明明确定苗女在牢房中已经死亡,即便没死,蛇眼人胎儿咬破她小腹爬出来,她也该必死无疑,可苗女居然真的复活了,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黑袍一手托举胎儿,一边牵引着苗女从石台上下来,就站在他身边,我目光落在苗女还裂开的小腹上,里面鲜血不断的涌出,我在她脸上再也看不见痛苦,虽然肢体可以动,但眼神却空洞,瞳孔中没有丝毫生气。
大厅中间那些跪拜的阴巫,此起彼伏的欢呼,更加虔诚的膜拜,向他们信仰的邪神表达自己的恭敬和信服,我忽然想起在独南山,我杀掉那个阴巫的时候,她对我毫无畏惧,坚信她信奉的神会让她重生复活。
而且被大祭司处死的阴巫也是这样,难怪这些阴巫如此信奉巫蛊王,相信巫蛊王曾经向信徒承诺过永生。
但很快我意识到,苗女除了一具可以僵硬活动的躯体外,她根本没有意识和思维,麻木空洞的站在黑袍身边,和被操控的傀儡没什么区别。
我顿时恍然大悟,那根本不是什么重生,不过是巫蛊王妖言惑众的把戏,苗女的身体中还有异巫,是异巫在操控一具尸体而已,巫蛊王就是用这样的方法让信徒相信自己具有神力。
“看起来,我真的低估了巫蛊王。”大祭司诚惶诚恐说。
“是你高估了巫蛊王,滥竽充数的跳梁小丑而已。”黄平压低声音反驳。
“并不是巫蛊王的这些操控人尸的把戏,而是巫蛊王竟然具备创造异巫的能力,如果是这样的话,有一件事就不对劲。”大祭司小声说。
“什么事不对劲?”我问。
“且不说我们最先遭遇到的龙蛊,就是后来见到的蛇眼人,这些异巫和怪物拥有普通人难以企及的能力,当年即便祭司带领族人偷袭幽都祭坛,就算这里守卫薄弱,以族人的能力是绝对不可能打败巫蛊王的。”
我眉头一皱,仔细想想大祭司说的的确有道理,巫蛊王明显能驾轻就熟的控制龙蛊这种超乎想象的异巫,而且还能创造出蛇眼人,这两种东西其中任何一样,也足以抵御苗人的攻击。
按理说苗人即便人多势众,可终究是血肉之躯,根本不可能打败巫蛊王,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我们不得而知的事情。
“会不会根本不是苗人打败了巫蛊王,而是巫蛊王放弃了这个地方。”叶九卿低声说。
“巫蛊王为什么要这方面做?”薛心柔疑惑不解。
叶九卿极其小声回答,首先巫蛊王留守在幽都祭坛,目的和祖神在魔国一样,都是为了永生,从巫蛊王派出大量信徒前往中原找寻羽龙的人,就不难看出巫蛊王意识到最关键的东西自己并没有得到。
而这个时候苗人开始反抗,巫蛊王即便有能力平息叛乱,但却会失去族人的信奉,他即便得胜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幽都祭坛的位置暴露,对于巫蛊王来说这地方也失去了价值。
所以他才会放弃幽都祭坛,让苗人以为自己和幽都祭坛同归于尽,这样他才能潜心去找寻自己想得到的东西。
“直至温儒的出现,让巫蛊王重新看到了希望,所以才会重返幽都祭坛。”宫爵恍然大悟点头认同叶九卿的分析。
我们的声音被阴巫的欢呼声所掩饰,他们还在近乎于疯狂的膜拜巫蛊王的神迹,突然看见黑袍举着蛇眼人胎儿重新站到石台上,鲜血滴落在石台上的骷髅麒麟纹路上。
顷刻间大厅中沉寂下来,所有的阴巫鸦雀无声注视着黑袍,当鲜血侵染在骷髅麒麟图案上时,黑袍的嘴又开始张合,低沉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
“他在说什么?”我问。
大祭司聆听片刻,身体不由自主抖动一下,他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
“他,他在开始召回巫蛊王……”
第494章 一网打尽
整个大厅之中只有黑袍念唱的声音,忽然那声音消失在,落在我眼里,蔑视的注视着装神弄鬼的黑袍,他一动不动站立在石台前,双手高举蛇眼人胎儿,滴落的鲜血渐渐停止,大厅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
我刚想问大祭司,黑袍这样的举动是什么意思,突然间,一个厚重响亮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那声音极其穿透力,久久的回荡在幽都祭坛。
我顿时大吃一惊,那声音明明是从高台上传来,可黑袍的嘴一直闭合,并不是黑袍在说话,旁边的大祭司声音颤抖的告诉我,这声音就是被召唤出来的巫蛊王。
我一怔,黑袍一直都在妖言惑众,我能看出他的把戏,可这一次,我竟然找不到声音的来源,身旁的宫爵他们也偏头吃惊的看向我,那声音好像是凭空出现,犹如神显灵一般。
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事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
在接触到祖神之殿的时候,从另一位九黎祭司那里也听到过这种神的声音,我在斗篷中眉头紧皱,某一刻我竟然有些相信,黑袍真的召唤出巫蛊王。
那声音一直持续不断的回响,有一种莫名的威严和厚重,那些阴巫诚惶诚恐埋首膜拜,虔诚的聆听着神的旨意。
“说的是什么?”我压低声音问。
“最虔诚的信徒将会得到神的赐福。”大祭司翻译。
“什么赐福?”
“永生。”
……
我大吃一惊,巫蛊王自己都没有办法得到的东西,凭什么会让这些信徒拥有,而且到现在,除了那声音之外,我并没有看见所谓的巫蛊王,但是大厅中被蛊惑的阴巫却深信不疑,整齐划一的用祭司语言歌功颂德。
这个时候,跪在地上的阴巫纷纷起身,井然有序的退到大厅边缘,大祭司告诉我们,那声音说,只有最坚定和虔诚的信徒才会得到赐福,永远跟随在神的身边,并且神会让其重生。
但具体是什么意思,大祭司也不清楚,蛇眼人也纷纷站起身,我们跟着站起来,站立在大厅的外围,黑袍终于动了,他好像触发了石台下的机关。
咔嚓!
在一声轰鸣声中,那圆形的大厅地面缓缓分开,露出一个四米多深的深坑,几个蛇眼人推动旁边的绞盘,深坑下面的铁栅栏慢慢升起,顷刻间从深坑侧面不同的孔洞中,爬出各种各样的毒物,甚至还有一些我们在天灵骨上看见的异巫。
数量之多令我震惊无比,想必是巫蛊王在幽都祭坛饲养的所有怪物,如今全都聚集在深坑之中,这些怪物相互遭遇到一起,立刻展现出狂暴的杀戮天性,相互之间肆无忌惮的撕咬,一时间深坑之中尸横遍野。
我眉头皱的更紧,完全不知道巫蛊王这是要做什么,那声音再一次重新响起,这一次声音变的严厉和低沉,我还没来得及问大祭司,忽然看见站在大厅四周的阴巫,竟然不顾一切的冲入深坑之中。
“他,他们干什么?”我吃惊的问。
“被召唤出来的巫蛊王说,最虔诚的信徒是不会质疑神的旨意,要得到神的赐福,就必须经受神的考验,但是……”大祭司声音颤抖一下。
“但是什么?”薛心柔心急如焚问。
“神只会赐予最后还活着的信徒!”
我开始并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但当我看到深坑中发生的一切时,瞬间恍然大悟,跳入深坑中的阴巫和那些毒物以及异巫纠缠在一起,那些可全都是致命的毒物,阴巫因为炼蛊或许还不怕中毒,但深坑之中毕竟还有异巫。
顷刻间,几百名阴巫把硕大的深坑填满,各自用不同的方法杀戮里面的毒物和异巫,我们目睹眼前这令人惊恐的场面完全被震惊住,片刻功夫,深坑之中全是毒物的尸骸,异巫随即向阴巫发起攻击,很快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和惨叫。
不断有人倒下,但这些被蛊惑的阴巫和里面的怪物一样,根本没有畏惧和害怕,这简直就是一场屠杀,任何还活着的东西都是敌人,会用尽各种办法去屠戮。
我心里猛然一惊,所谓的蛊,就是把很多毒物放在一起,相互厮杀,最后只能有一个存活下来,而这个深坑中发生的一切,不就是一个硕大的制蛊坑,只不过相互残杀的毒物种类更多。
渐渐那些阴巫从齐心合力屠杀完毒物和异巫,存活的人全都血淋淋站立在深坑中,他们的脚下堆满了尸骸,冷血的眼睛透着杀意,先是站立片刻,然后相互来回打量身边的人。
厮杀并没有结束,刚才的声音说的很清楚,神只会赐割后还活着的人,和蛊一样,想要得到重生,深坑中唯一能活着的只该有一人。
我明白过来,而深坑中那些阴巫也反应过来,顿时新一轮的残杀再次开始,这一次更为血腥和残忍,相互之间没有丝毫的怜悯,用最简单暴力的办法屠杀着身边还活着的人。
我们站在大厅的边缘,目睹这一切都感觉不寒而栗,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流淌的鲜血在深坑中聚集出血泊,随处可见都是倒在里面的尸骸。
我很久都没有听到那个所谓巫蛊王的声音,感觉无处不在的巫蛊王也和我们一样目睹着这场血腥的考验,但我终究还是想不明白,不管这些人出于什么目的成为阴巫,可在巫蛊王消失的千年里,这些阴巫一代一代传承至今。
他们或许是巫蛊王最忠实的信徒,如今巫蛊王死灰复燃,如果想要东山再起的话,这些阴巫是必不可少的帮手,但为什么会让所有的阴巫用这样的方式相互残杀了。
即便最后活着的阴巫能得到所谓的赐福,但对于巫蛊王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刚想到这里,深坑中的厮杀声原来越小,渐渐里面一片死寂,堆砌在血泊中的尸骸让人触目惊心,忽然我看见最上面的一具阴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