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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转到我面前时,我瞠目结舌的慢慢张开嘴。
分开的石头吊坠中一面刻有纹路,栩栩如生的盘龙,身后招展的双翅让盘龙更加威猛!
这羽龙的图案和漆木匣子底部的图案一模一样,项链是父亲临死前交给我的,并再三叮嘱无论如何不能遗失,我从来没想过这项链里还隐藏这秘密,难怪叶九卿第一次看见我项链时反应会那样大。
叶九卿把手中的漆木匣子连同项链一同递到我手中,声音变得令人无法抗拒:“你父亲的死应该也和这个传闻中的宝藏有关,你想找到杀你父亲的人,就得先找到月宫九龙舫。”
我伸手接过漆木匣子,重新戴上项链时发现,看似普通的石头吊坠设计的极其精妙,必须在特定的角度用适中的力度才能打开,而且我发现吊坠里并非只有羽龙图案,中间的空隙中应该还放着什么东西才对。
将军说既然这漆木匣子在城东古墓被发现,指不定那古墓都和月宫九龙舫有关,反正都被刨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带人把墓里的东西都挖出来。
封承摇手阻止,他的意思是既然对方是有备而来,说明古墓中真正最有价值的只有这漆木匣子,何况消息用不了多久便会走漏,这个节骨眼下墓只会招惹麻烦。
叶九卿点头也赞同封承的想法,他说行当里还给他面子,无非是掂量命和财富的轻重,当盗墓贼的都是刀口舔血的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月宫九龙舫这么大的宝藏,相信足以让任何一个盗墓贼铤而走险。
消息一旦传出去,知道传闻中的宝藏真的存在,而且线索和秘密就在四方当铺,恐怕行当里这帮亡命徒都会虎视眈眈。
“我们不动手可其他盗墓贼得知这古墓和羽龙有关,估计用不了多久都会蜂拥而至。”赵阎寻思片刻声音低沉的说。“那古墓早晚会被这帮耗子挖成筛子,掌柜地界上明目张胆盗墓,怕是会引火烧身牵连到当铺和掌柜身上。”
“通知冤家,如今能守住这古墓的只有她。”我抬头看看其他人深思熟虑的说。“民不与官斗,这帮土耗子就是再贼胆包天,也不敢往枪口上撞。”
冤家,就是死对头的意思。
就连叶九卿提到冤家也心惊胆战,用他的话说是报应。
冤家叫叶知秋,是掌柜的独女,从我来四方当铺就没见过掌柜的老婆,也没听任何人提及过。
叶知秋比我小两岁,一起在四方当铺长大,按理说该是青梅竹马才对,可从见面我们两人就没看对方顺眼过,小时候将军打骂我,心里不痛快我就欺负她,反正她也不会给叶九卿告状,性子比我还倔强。
叶九卿强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唯独对这个独生女无计可施,叶知秋什么事都和他对着干,叶九卿心里把她疼的像宝贝疙瘩,在叶知秋面前说话声音都不敢重了。
一肚子苦水不知道怎么吐,喝多了就说上辈子的冤孽,这辈子来找他讨债的冤家。
叶九卿原本就没打算指望她,能学了自己一身本事接管四方当铺,只希望她能找个好人家嫁出去平平安安就好,可从小跟着一帮盗墓贼多少都会耳闻目染,最让叶九卿苦不堪言的是,叶知秋长大居然当上考古员。
叶九卿好歹也是行当里有名望的人,被自己独生女把脸打的,啪啪的。
城东的宅子就是叶知秋住的地方,我小时候就和她住那儿,长大后她看我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受不了她,我搬回四方当铺,叶知秋没搬走全是因为后山的战国古墓,她心里也明白,只要她还住那儿一天,那古墓就能完完整整保存一天。
因为封承小时候都教过我和叶知秋,叶知秋一直当他是启蒙老师,所以在封承面前叶知秋向来都很敬重,说到最后也只有让封承走一趟去告诉叶知秋城东古墓的事。
封承走了以后,叶九卿让我收好漆木匣子,想办法自己挑人支锅撘班子,四方当铺里的人行当里都认识,怕是不能用,我收好匣子说想一个人单干,一来不引人注意,二来也方便。
“单干?干不了!”将军一口否定郑重其事的说。“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绝对不是挖一个墓那么简单,就你一个人想找到月宫九龙舫?就算让你找到,你一个人能挖的开?”
“听将军的,这事不可能单干,你总得找几个信得过的帮手。”赵阎在旁边也点头。
“我就认识当铺里的人,也只信得过他们,这羽龙的消息传出去,连掌柜都压不住的事,还指望和不认识的人搭伙?”我摊着手看看他们问。“何况我上哪儿找人去?”
“还真有人能帮你。”赵阎像是想起什么事。
“找谁帮他?”叶九卿问。
“刚才看见羽龙,我都忘了这茬事。”赵阎从身上拿出一个拜帖递到叶九卿面前。“宫羽到了成都,本打算来拜会掌柜,结果刚巧你们外出,宫羽就把拜帖留在了柜台让我转交。”
叶九卿眼睛一亮,表情有些柔和,看了看拜帖笑着说花明柳暗又一村,然后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知道找谁帮你了。”叶九卿心满意足的微笑。
“找谁?”我好奇的问。
“干我们这行身边必须有过命交情的人,四方当铺的人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他们不会害你,可你不能用这些人。”叶九卿慢慢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接着说。“盗墓摸宝其实和做生意差不多,搭伙求财的事就没有靠谱的,人为财死,有时候父子都不行,就更别说兄弟朋友什么的,但有一种组合是最安全的。”
“什么关系?”我看叶九卿说的玄乎忍不住问。
“夫妻。”叶九卿脱口而出。
“……”我一愣,实在想不出这种所谓最安全的组合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年纪也不小了,四方当铺已经很多年没喜事,三天以后跟我去见人,给你寻一门亲,身边有媳妇帮你我也就放心了。”叶九卿轻描淡写的说。
“我上辈子估计是刨了你家祖坟,你让我去盗墓我也就认了,给我寻门亲,竟然还让我带着媳妇去盗墓。”我白了叶九卿一眼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不去。”
“你咋就不识好歹呢,掌柜给你寻这门亲多少人求之不得,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们好像都知道叶九卿要带我去见谁,将军在身后大声笑骂。“老子要再年轻十岁,这好事还能轮到你这王八犊子。”
第7章 相亲
叶九卿仗义喜欢结交朋友,盗墓是玩命的行当,多一个朋友也多一条路,不过真正能让叶九卿交心的朋友不多,但宫羽应该是其中之一,听叶九卿和我提及宫羽是三天后。
送来的拜帖上宫羽约他在人民公园喝茶,我虽然一百个不愿意跟去,可最终还是被叶九卿拉去,路上叶九卿告诉我宫羽的来历。
宫羽确切的说不算是盗墓行当里的人,可宫羽手上的本事就连叶九卿也赞叹不已,但凡是机关或者密锁落在宫羽手里,很少有破解不开的,所以圈里人都称宫羽为千机匠。
叶九卿说他认识宫羽还是年轻的时候,这交情一晃就是几十年,两人平时来往虽然甚少,但从叶九卿提及宫羽的反应绝对是过命的交情。
我问叶九卿和宫羽是怎么认识的,叶九卿居然支吾了半天搪塞过去,不过想想这两人交情匪浅也不是没有原因,叶九卿擅长探墓而且还出类拔萃,宫羽精通各种机关登峰造极,叶九卿是无宝不落沾手的定是大墓,越是这样精妙的机关多半少不了,弄不好就是要搭上性命。
有宫羽这样的能工巧匠倒是让叶九卿事半功倍,叶九卿点点头告诉我,宫羽被称为千机匠绝非是浪得虚名,一双手从小用刚出生的羊羔血浸泡,柔软轻盈而且最重要是极其灵敏,据说宫羽能把手放在石壁上就能感知出里面的机关变化和规律。
叶九卿说他的命就是宫羽救的,若不是宫羽觉察的隐藏的机关,他这百来斤早就交代了,不过宫羽已经很久没和盗墓这个圈子里的人接触过。
“她风光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叶九卿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如今她洗手不沾圈里的事,估计你是没机会看见她当年神乎其神的本事。”
“她……女的?!”我停在原地,舔舐了一下嘴唇盯着叶九卿,他说今天带我来寻门亲,估算起来这宫羽和叶九卿年纪差不多。“你该不是想把我……”
“想什么呢。”叶九卿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宫羽虽然收山,可还有徒弟,宫羽那双手上的本事男人学不了,必须是女子,而且还要天赋极佳的女子,宫羽难道来成都一次,她手下那么多女徒弟,以我和宫羽的交情给你寻一门亲应该不难。”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跟在叶九卿后面到了人民公园,这里原来叫少城公园,是成都繁华市区中心规模最大的公园。
园内人工湖上可泛舟,临湖建有仿古茶楼,里面菊展、鹤鸣老茶社久负盛名。
叶九卿向来守时,按照约定好的时间他是提前到的,可刚进茶社我就看见一个灵秀的女人,虽然上了年纪,可岁月似乎没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有一种轻柔为骨,婉约成诗的感觉。
叶九卿摇头苦笑,想必这个女人便是他赞不绝口的宫羽。
故人重逢两人都格外欢愉,叶九卿自嘲从来都没有比宫羽先到的过,宫羽客气笑说反正也闲暇无事,这茶社静雅多坐片刻当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两人你来我往攀谈了半天,我发现叶九卿都忘了身边还有我,毕竟前面是前辈,在叶九卿面前我还无所谓,可怕在外人面前太过随意丢了他面子。
好在叶九卿终于想起还有我的存在,回头指着我对宫羽说:“这小子是我在野地里拾掇回来的,强横的很,敢在我面前称爷,挺对我胃口就留在身边,我这双眼睛还好没荒废,看人挺准,如今我的本事全让他给学去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先恭喜叶掌柜慧眼识人。”宫羽抬头看我和煦的浅笑,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笑看风云淡的从容。
“一直听掌柜提到您,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您的救命之恩掌柜没齿难忘,大恩不言谢,掌柜可都刻在心里,今天有幸得见前辈风采,还望前辈不吝指教。”这些都是封承教的,他本来是教我知书达理,可我学会的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话一出口叶九卿都感觉有面,怎么说也没给他丢脸,宫羽上下打量我一番颇有些赞许之意,对叶九卿笑着说:“看来他不但学会了你手上的本事,这嘴皮上的功夫可真不比你差。”
“你能看上就好,要是喜欢不如咱们定门亲,你送来的帖子上说,带着徒弟一起来的,能让你看上眼收为徒的定出类拔萃,千里姻缘一线牵,不如我们撮合撮合,看看我身边这小爷和你徒弟能不能凑一对。”叶九卿给宫羽倒了一杯茶客气的问。
我发现宫羽一时语塞,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尬尴,看样子有些不情愿,落在我眼里哭笑不得,倒不是宫羽看不上我,只是叶九卿好面,满以为轻而易举的事,就这么被宫羽婉拒,多少有些挂不住脸。
叶九卿察言观色,连忙把话收回来:“我就随便说说,成不成都不要紧。”
“叶掌柜误会,能和掌柜接秦晋之好当然美事一桩,只是……”
“这四川的大碗茶有什么好喝的,怎么也比不上我们那边的功夫茶。”
宫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