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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山巅登山远望,千山诸峰千姿百态,无限风光尽收眼底,古松参天迎风泻涛,怪石嶙峋星罗棋布,云烟缭绕湖光山色相映成趣。
叶九卿默不作声查看山势走向,我虽然对风水堪舆并不精通,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从悬松顶远眺,千山东面的山脉地形极为雄伟山脉主脊偏于北侧,北坡短而陡峭巍然突起,下有溪河穿行而过宛如一条游弋在山间的玉龙,山势不断连绵起伏大小山峰错落有致,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
“撼龙经中曾提到山地十不葬,其中九不葬陡山,说的是山势陡峭斜飞破碎,秃山孤壁朝山反弓龙虎相冲,这里若是结穴的话,怕是凶险之地。”我走到叶九卿身边,声音沉稳说。
“此话不尽然,此处虽是陡山,从格局上看你也说的没错,这里朝山反弓龙虎相冲不宜结穴,可风水堪舆之术不能以偏概全。”叶九卿双手背负身后一脸沉静说。“把罗盘给我。”
黄金罗盘虽然失去了作为神器的能力,但依旧可以用来勘查地相,叶九卿接过黄金罗盘心平气和说。
“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这里虽然是陡山,可层层山峦连绵不绝遮挡住风,而溪河在下川流不息能聚集生气,此山脉虽是陡山,可依山傍水定有吉地。”
叶九卿一张口,连是外行的薛心柔都惊叹不已,笑着对我们说:“没看出来叶叔虽然是探墓行家,可是说到风水地相却字字珠玑,颇有宗师风范。”
“爸,您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有点风水大师的气势。”叶知秋笑嘻嘻说。
“我这算什么,你是没看见你妈的本事,她若还在的话,这寻龙点穴的事哪儿还轮到我这半吊子。”叶九卿苦笑一声。
“是啊,我妈要是还在就好了……”叶知秋抿着嘴有些伤感的埋下头。
“好好的怎么提到这个。”叶九卿有意无意看向我,估计是怕叶知秋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过去的事就让别再提了,找到月宫九龙舫,等我下去的时候,也好给你妈一个交代,免得她埋怨我一辈子都一事无成。”
我心里明白叶九卿是不希望我想太多,其实自从我知道真相后,一直感觉亏欠了他,可叶九卿从未在我面前提及过半句,凌汐在他心目中有多重要不言而喻,可他为了我竟然不计前嫌。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该感激他还是该埋怨他,叶九卿忠肝义胆,却让我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潜移默化变的跟他一样,这些东西让我变的软弱,至少和曾经那个统帅百万龙伯大军的国主比,我有了太多的羁绊和牵挂,但这份软弱却让我收获了身边这群生死与共的朋友。
也正是如此,我一直在顾朝歌和龙伯国主,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之间纠结。
“扯远了说正事。”估计是叶九卿看见我神情黯然,笑着一笔带过,收起手中的罗盘指着远处对我们说。“你们看那里。”
我们围了上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千山东面山脉一处山势折叠的地方,两座山峰左右并立前面是低缓的平坡,后面高耸的山体宽厚浮重,溪河在这里迂回形成一个不大的水潭。
叶九卿对我们说,在风水堪舆中靠近水的山叫青龙、玄武,不靠近水的山叫白虎、朱雀,而他所指的地方左边山峰靠水而立华美秀俊像一匹骏马这被称为是青龙背上马托人。
而在青龙旁边的双头山山势低缓更为蜿蜒柔顺,这是堪舆中最讲究的宁叫青龙高万丈,不让白虎高一尺,白虎需要与青龙呼应,左回右抱,烘托穴场之生气。
那双头山在堪舆中被称为白虎双拥,左青龙右白虎,这是吉地必不可少的地形,若再配上前有照、后有靠的话,那必定会是富贵吉地。
“叶哥,这个前有照是什么意思?”白近问。
“前有照指的是水,在山前汇聚成潭的河水光洁如镜远远望去泛着青波犹如一台砚台,水潭两侧有矮丘左右拱立。”叶九卿不慌不忙解释。“这是案有砚台签筒,左右二童攻书,是文曲之地。”
叶九卿说到这里指着后面那座宽厚浮重的大山继续说,后有靠说的就是靠山,那大山如同屏障巍峨耸立刚直不斜,在堪舆风水中称之为御屏驸马。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里是东面群山之中,风水最好的地方,五吉星峰聚齐一地,倘若千山是龙脉所在,要结龙穴的话,势必应该在那处地方。”叶九卿回头问白近。“此山叫什么?”
“叶哥,你说的还真有点门道,你所指的那座山刚巧就叫龙头岭,顾名思义是龙头所在。”白近说到这里眉头一皱。“上一次我带凌老爷子到此,他也有提及此山,不过我记得他说过,此山缺断不全,虽叫龙头岭可偏偏没有龙头,断龙是大凶之地。”
第753章 龙头岭
到龙头岭下面时,白近告诉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名字叫罗汉峰,若是远眺此山会发现,整座山峰犹如一个罗汉,依山而坐形象逼真,神态可掬栩栩如生,端坐于千朵莲花山之中。
圆圆光亮的头部高如楼阁,长满绿苔的浓眉之下长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其五官摆放位置适宜,比例恰到好处。
罗汉左手分开放在膝盖上,右手握拳,手臂压在右腿上,右胳膊上方有盘龙缠绕,在其胸前还天然形成一只捻珠,其长短比例及位置非常神奇,迎着阳光还可以看到圆圆的珠环。
“此山玄妙,远看犹如罗汉降龙,就是不知道和龙穴可有关系。”白近说。
叶九卿说如是龙脉在此结穴,必定有风水异象,只有登上山顶才能一看究竟,我们上到龙头岭群峰奔突莽莽苍苍,断崖绿带气势磅礴,从风水堪舆的角度上讲,此地得天独厚堪称难得一见的风水宝地。
在山顶上叶九卿一言不发仔细查探,我跟着他身后没有出言打扰,看见他神情专注仰头目不转睛看着对面的石壁。
白近说这里是龙头岭的两座山峰之间,峡谷幽深峭壁侧立,石夹青天最窄处不足三丈,是千山的绝塞天险之地。
白近应该是以为叶九卿被悬壁上的景观所吸引,抬手指着对面说:“叶哥,你看见的石壁,名为云阁,是龙头岭的天堑,没人能爬的上去。”
叶九卿听完后,若有所思点点头,转身问我们:“你们看这处云阁像什么?”
我们仔细看了半天,田鸡挠挠头说:“我怎么瞧着像一条龙盘延着。”
“你不能这样说啊,这里的云阁虽然错综盘绕,可是你也不能对号入座,想当然弄一条龙出来啊。”薛心柔说。
“是啊,千山我来过多次,这龙头岭虽然整山犹如罗汉降龙,可只是神似,真要仔细端详还真找不到一条像龙的山势来,正是这个原因,凌老爷子才会说此地无龙势。”白近说。
“什么叫我弄一条出来。”田鸡一脸认真回答。“我真的看着就像一条盘龙。”
“你看见的盘龙在什么地方?”我问。
田鸡指着对面的云阁,把我拉到他身边:“你把这峡谷连在一起看。”
“连在一起?”我眉头一皱,峡谷左右分开陡峭幽深,半天没明白田鸡的意思。“这鬼斧神工自然之力形成的峡谷,你说说怎么连在一起看?”
“雨啊,你没瞧见山涧的连绵细雨吗?”田鸡说。
我一愣,登上龙头岭的时候刚巧天空中下起细雨,我抬头去看,对面那悬壁峡谷其间石壁万仞,青天一线,在着细雨濛濛中晴岚缥缈,烟雾纷飞,雨雾刚好把云阁相连在一起,看上去隐约感觉像是一条盘山而上的石龙。
“还别说,这云阁烟雨之中还颇有龙形,我之前和凌老爷子来的时候没有下雨,所以和这景致缘悭一面,万万没想到,这里还真有一条石龙。”白近感慨万千说。
叶九卿兴高采烈拍怕田鸡肩膀,望着云阁叹为观止说,一切都是机缘巧合,若不是这场烟雨,还看不透这里的风水地相,如今细雨连绵加之云雾缭绕,如同紫气如盖,苍烟若浮,这条石龙气势如巨浪,重山迭障护卫重重,必定是龙脉结穴之地。
“看样子,我们怕是找对了地方。”叶九卿说。
雨越下越大,再这么站着早晚会被淋透的,白近因为之前来过这里所以很熟悉,告诉我们不远处有一座石亭,可以先到上面去避雨。
我们跟着白近往前走,没多久便到石亭处,大家都争先恐后进去,我走到一半却停了下来,一时间看的入神,完全忘记没有丝毫遮挡的站立在细雨中。
“你怎么了?”宫爵在石亭里一脸诧异望着我。
以石建凉亭,在中原相当普遍,石亭的造型质朴厚重,出檐平短细部简单,知道明清之后,石亭才有了造型的改变,而眼前这座石亭有显著的满清特点。
“这座石亭是什么时候修建的?”我问白近。
“这,这个谁能知道,附近又没有留下碑文,也无从考证啊。”白近摊着手回答。
“你干嘛纠结是谁修的,反正能避雨就行了。”田鸡在里面招呼。
“对啊,这个石亭是谁修的呢!”叶九卿突然一惊,从石亭走了出来。
“爸,您和朝歌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在意这个?”
“石亭有满清风格,说明修建的时间是在明末之后,而清太祖封禁东北,任何人不得进入此地,就是说不可能有人会在龙头岭的山顶修建一座石亭。”我说。
“而且看石亭的构建,虽然简单但是雕纹却异常精细,绝非是寻常人修建,可见是很专业石匠的技艺,清太祖下令封禁东北之后,违者立斩不赦,当时这里即便有人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有闲心在这里修建石亭。”叶九卿摸摸下巴意味深长笑了笑。“除非……”
“除非修建这里的人是被允许留下的!”我接过叶九卿的话。
“我懂了,修建石亭的人就是修建神殿的工匠!”叶知秋恍然大悟。
“这石亭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是有什么玄机吧。”田鸡立马来了精神。
“你想太多了,石亭是用来避雨休息,修建这里的人也是这个目的,龙头岭山势起伏,而刚好此处地势平坦,我们上来都精疲力竭,别忘了,当时到这里来的人,可并非是空手徒步。”我笑着说。
“还押运着修建神殿所需的建材和那些数之不清的金银珠宝!”宫爵欣喜若狂看看四周。“这么说起来,我们真找对了地方,龙脉神殿就应该在龙头岭的某处。”
“可是龙头岭范围也不小,这周围少说也有几十座山峰,即便这处石亭能证明神殿的存在,可我们还是无法确定神殿的位置啊。”薛心柔抿着嘴说。
“凡是要往好的地方想,千山可是有一千座山峰,如今我们缩小范围,需要探查的只有几十座,这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我走进石亭中擦拭身上雨水。
叶九卿依栏远眺,一个人默不作声沉思了良久,坐到我们身边说:“凌老爷子还真没有说错。”
“叶哥,没说错什么?”白近问。
“我们在云阁因为烟雨的缘故看见盘山石龙,这一路上我都注视这条石龙的走势,此处风水自然不必累述,从石亭往云阁,壁立过千仞,径宽仅三尺,中突而旁杀,两旁全是看不到底的深渊,令人心惊目眩不敢俯视。”
叶九卿指着山下一本正经说,在烟雨中形成的石龙,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