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是人,但也有逆鳞。
那间房里有他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不许任何人不敬!
哪怕是他老子,也不行!
刘晓丽想到什么,在麦小余耳边说道:“小麦,他们没碰那间屋子,你妈妈没有受到打扰。你一走五年,难道不想看看她?她看着你呢,难道你刚回来就要她为你担心?”
当啷!
菜刀落地。
麦小余身形轻颤,通红的双眼逐渐湿润,人也冷静下来。
邻居张阿姨急忙收走菜刀,麦小余推开众人,走到麦英雄三人一直守护的房间门口,哆嗦着拿出钥匙,打开锁。
房间内,窗帘紧闭。
桌椅板凳、高低柜、化妆台、缝纫机、针线盒……全是好几年前的老物件。
正面正中放着座神龛,贴着墙,上面摆着一副放大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个中年女人,慈祥的笑着,麦小余和她长得很像。
神龛周围的墙面上,钉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相框。
相框里的照片有单人照,有合影,都是中年女人的照片,而陪在她身边的,则是不同年龄阶段的麦小余。
噗通!
麦小余跪倒在神龛前,泪如涌泉:“妈……”(未完待续。)
第一六九章兄妹
麦小余跪在母亲遗像前,一动不动,泪水无声划过脸庞,连成串打湿地面。
半个小时后,刘晓丽走过来,递上三支香。
“小麦,上柱香吧。”
上香的时候,麦小余发现香炉中残留的香根。
刘晓丽解释道:“其实你爸爸从没有忘记过你妈妈,这些年他每天不论多忙,都会把这间房间打扫一遍,给你妈妈上柱香。”
“打扫房间?他?”
麦小余上香,冷笑着离开。
从刘晓丽身边经过的时候,他小声道:“谢谢。”
麦英雄是他爹,颇有“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室乎”的惰性,当了那么多年儿子,麦小余能不知道?
打扫房间的绝对不是麦英雄,只有刘晓丽。
“小麦,你去哪儿?”刘晓丽问道。
“等警察,或者回家。”
“这不就是你家吗?”
“以前是,现在是你们的家。”
丢下这句话,麦小余走出房间,来到客厅。
客厅里人很多,陆睿恒和来帮忙的邻居没走,陪着麦英雄;马洪山和他的手下也没走,鼻青脸肿相互搀扶着站在门边,那是见形势不好随时跑路的架势。
麦英雄释放出巨大父爱光环:“儿子不用怕,你爸在这儿呢。我已经给你潘叔打过电话,他马上到,警察来了也不敢动你。”
我需要怕?
麦小余心中冷笑。
考虑到外人太多,他没有说出口,径直走向马洪山等人。
“还不走?没挨够还是等警察来抓我呢?”
六个混混哆嗦着后退,龅牙男最胆小,差点没夺门而逃。
马洪山望着麦小余,迟疑片刻走到麦小余面前。
不愧是老大!
有老大风范!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举动,赢得了小弟们的敬仰和膜拜。
然而马洪山一开口,惊掉六个小弟十二颗眼珠子。
“麦子,你还记得我吗?”
“少跟我套近乎!”
马洪山有点着急,扯开衣领,手心吐上口水把头发弄乱,又摘掉提高逼|格的平镜:“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三年前……”
“马三儿?”
马洪山行三,以前刚出来混的时候,绰号马三儿,后来混的好了,变成“马爷”“三爷”。
“是我是我。”马洪山点头哈腰陪着笑脸。
麦小余双眼一眯:“怎么着,找不到我报仇,专门来搞我家?”
“误会,都是误会,我要知道麦律是你爸,打死我也不敢来闹事啊。”
“哼,误会?当年怎么说?
“麦子,你听我解释,当年我们打断你三根肋骨……”
我艹!
我儿子被打断三根肋骨!
怒气值瞬间爆表,麦英雄暴怒道:“你们这帮狗|屎,竟敢打我儿子!刀呢,刚才的菜刀呢!”
刘晓丽和邻居们拉住他,陆睿恒从后面抱着麦英雄的腰,心中叹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马洪山一脸委屈的解释:“麦律,你听我说完啊。当时在拘留所里,我们十三个人的确打断了麦子三根肋骨,可我们伤的更重。我这条腿里四根钢钉,这还是最轻的……”
“你活该!没打死你都是轻的……等会,你们在哪儿打架来着,拘留所?我儿子怎么会进拘留所?他犯什么法了?”
信息量太大太刺激,刺激的麦英雄无法接受。
这货话太多!
麦小余皱眉,然而马洪山并没注意到。
这货捂着腰来到麦英雄面前,竖起大拇指:“麦律,您儿子是这个,仗义无双,为兄弟两肋插刀,谁提起他不竖大拇指?我当时是不知道,才对您儿子动手……”
麦小余受不了了:“滚!”
马洪山总算明白过来,讪讪一笑:“麦律,总之你要相信,麦子没犯法,是那帮警察冤枉他,要不然能拘留他六十多天,后来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把他放了?”
这五年,我儿子到底遭了多少罪啊!
麦英雄心疼的眼圈都红了:“拘留六十多天?儿子,你为什么不起诉警察?这是严重的超期拘留,你不知道吗?你孙叔叔最擅长打民告官的官司!”
“马三儿!”麦小余很后悔,刚进门的时候,那一脚没有踹在马洪山的嘴上。
“好,我这就走。”
“麦律,今天是我们不长眼,不知道麦子是您儿子。给您造成的损失,回头我们双倍赔偿。还有,警察不会来,我们公司打过招呼了。”
“麦子,那次是有人出高价,雇我们进去打你。出来后我才知道你进去的原因,我们几个都后悔了……行行,我立刻消失。”
带着六个小弟离开麦家,下楼的时候,小弟们忍不住发问。
“马爷,那小子谁啊?”
“道上没听过这号狠人啊。”
“马爷,咱们挨得打就这么算了?”
“干脆把兄弟们都找来。我就不信了,他能打十三个,还能打三十个?”
马洪山一巴掌抽过去:“打尼玛!知道他谁吗?九门双侠之一的麦子!知道九门解散后,道上人为什么没有报复他们吗?因为敬他们是汉子,够仗义……嗯,也是怕把他们逼急了,又凑一块。”
九门双侠?
小弟们出来混的时间短,大部分没听过。
龅牙男眼睛一亮:“马爷,是那个为了替死去兄弟讨公道,大闹警察局的麦子?”
“你听过?”
“他是我偶像!我以前的老大让我们替他顶罪的时候,专门讲了麦子的英勇事迹。他说这辈子最希望有个兄弟像麦子那样,义薄云天比肩关二爷。”
“所以你替他坐牢?”
“嗯。”龅牙男用力点头。
马洪山拍着他肩膀:“我特么在道上混的时候,怎么没收过你这种小弟?”
一行七人相互搀扶着走出单元楼,马洪山吩咐龅牙男:“你在这儿守着,如果麦子出来,不要让他发现你,跟着他看他去哪儿,记住随时保持联系。”
龅牙男为难道:“马爷,这样不好吧,您不是也挺佩服麦子的仗义吗?”
“你懂个屁,按我说的办!”
这时候,天已擦黑,为了不打扰麦英雄一家团聚,邻居们都离开了,陆睿恒也先告辞,麦英雄联系潘峰,通知他不用来了。
很快,遍地狼藉的麦家,只剩下四个人。
气氛略显尴尬。
沉默好半天,麦小余冒出一句:“他们动你了吗?”
麦英雄很硬气:“借他们仨胆儿……你去哪儿?”
麦小余置若罔闻,朝着大门走去,忽然感觉到有人从后面拉住自己。
“松手!”
麦小余愤然转身,迎接他的是一张清透亮白、白皙圆润的鹅蛋小脸。
“哥。”
茜茜扯着他的袖口,怯怯的叫道。(未完待续。)
第一七零章茜茜的蝴蝶结
晚上七点。
高桥街六号院。
3号楼3单元502室。
麦小余坐在母亲的遗像前,发呆。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又关上,一阵窸窣的脚步来到麦小余身后,停下。
麦小余没回头,撩起衣服露出后背,背上一道道红肿淤青。
1V6。
胜了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茜茜蹲在他身后,打开手中的家庭常备急救箱,用药棉沾了药酒,涂抹在红肿淤青上。
药酒抹完,麦小余放下衣服,忍着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想说什么,想想又算了。
“手。”茜茜从他身后转到左侧,小声道。
麦小余的左手也有伤。
他夺下第一根钢管的时候,是用左手硬接住的,虎口差点没崩裂。
左手伸到茜茜面前,看着她略显生疏的替自己涂抹药酒,麦小余轻叹道:“你还认得我?”
茜茜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又点点头,小心翼翼抹上药酒,然后缠上纱布,打结……熟悉的蝴蝶结。
麦小余笑了:“还像以前那么丑。”
最早见到茜茜的时候,是在六七年前。
刘晓丽带着茜茜从美国回来,在潘峰的介绍下认识了麦英雄。
一个丧偶带子,一个离异带女,两家人很快熟络起来。
起初两家人的关系很好,麦英雄忙着打官司的时候,会把麦小余交给刘晓丽看顾;刘晓丽忙着经纪艺人演出的时候,会把茜茜送到麦家照看。
一来二去,两家人的关系越来越近。
那时候,麦小余已经练习散打好几年,是六号院里的孩子王。
院儿里的小孩子,要是被外面人欺负了,都会跑回来告诉他。
不管是在学校被同学强收保护费,还是放学路上、游戏厅里、桌球室里被人殴打勒索抢钱,麦小余知道后一定会第一时间替他们出头。
出头的方式很简单——打!
对于孩子们来说,麦小余就是他们的偶像,是他们的保护伞。
那些难以启齿、没法告诉家长、没法告诉老师的事情,麦小余都能替他们解决。
六号院的孩子,谁也别想欺负!
那时候茜茜才七八岁,在这种环境下很难不受影响,同时也为有这样一个可以保护自己不受欺负的大哥哥而骄傲。
她是六号院孩子中的小公主,只因为麦小余介绍她的时候说了句“她是我妹妹”。
经常打架,麦小余也没少受伤。
他那时才十四五岁,面对的对手有许多年纪比他大,即便打赢对方,自己也一身伤。
为了不让麦英雄知道,罚站训斥,每次打完架,都是茜茜偷偷帮他涂抹药酒。
如果哪里破了,茜茜还会缠上纱布,打个美哒哒的蝴蝶结。
麦小余认为太娘,所以每次见到蝴蝶结,都会说“很丑”,可茜茜喜欢。
嗯,就像现在一样。
本来两家可以和和睦睦的相处下去,但是在麦小余被燕京体育大学散打专业特招那年,麦英雄和刘晓丽要结婚了,婚期定于当年国庆节。
麦小余极力反对,在他看来,父亲再婚意味着忘记已故的母亲,是对已故母亲的不敬!
于是……
“小麦,茜茜出来吃饭了!”
客厅里传来刘晓丽的声音。
饭菜是叫的外卖,四菜一汤两荤两素。
四人落座,刘晓丽很热情。
“小麦,你最喜欢吃的鸡腿,多吃点。”
“老麦,给孩子夹菜啊!”
麦小余接受了刘晓丽夹过来的鸡腿,但是端起碗躲过了麦英雄夹的菜。
麦英雄啪的一拍筷子要发火,刘晓丽急忙圆场:“茜茜,你以前不还总问小麦哥哥去哪儿了吗?现在小麦哥哥回来了,你怎么不说话了呢?”
茜茜低着头扒拉碗里的饭粒儿,一言不发。
刘晓丽皱眉:“茜茜,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