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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爷看我脸色不对,说你干啥,要咬人啊,别跟我咋咋呼呼的,赶紧出来穿衣服,有大事儿。
我看他不像是开玩笑,说到底咋了?
葫芦爷说你不是想知道水伯的秘密吗,现在就能揭晓了。
我目瞪口呆,然后以闪电的速度穿好衣服,回头一看浴桶,发现里面的污垢少之又少,估计再泡一天,我的身体就真正成为璞玉了。
我高兴起来,跟着葫芦爷往外走,可是葫芦爷死死按住了房门,说透过窗户往外看,小心暴露。
我擦,到底要干嘛啊这是,怎么还神神叨叨的。
等我定睛一瞧,差点儿吓我一个跟头,因为我看到院子里趴着一个人,他不是静止不动的,而是在双手并用,艰难的向前爬,并且身后拖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被霜白的月光一照,更是惊悚绝伦。
我急了,说这是谁啊,受这么重的伤,咱们得去救他,不然就死院子里了。
葫芦爷说你个傻帽,那特么是人吗?你看看他的脸!
我仔细一看,发现这个人的脸好像被什么东西砸烂了,皮肉卷着,血流如注,口腔又深,又红,一张一合,似乎在呼吸。并且有一个眼珠子还挂在眼角,随着爬行,来回晃荡。
我明白了,这是一只鬼!
我不是没见过鬼,可是这么恐怖,这么凄惨的还是头一次,这家伙生前是不是出车祸了?
我问葫芦爷,这只鬼干嘛爬进院子,他要找替身怎么的,铜锤还在卧室里睡觉呢。
葫芦爷说别担心,虽然这是横死鬼,但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每只鬼都能进阳宅的,他之所以能进来,是来找水伯瞧病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医者杀生
瞧病?!
我心里一哆嗦,水伯真能给鬼瞧病啊?
葫芦爷说水伯深藏不露,他的本事不比我小,给鬼看病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不过说句良心话,他这么做,是在行善。你看这个横死鬼,如果不给他排解心中的怨气,那他早晚会害人。水伯是在间接的救人啊。
我都傻了,不敢相信这一切,因为沈青霞说过,葫芦爷害死过七个人,他如果真是菩萨心肠,那沈青霞这个人就有问题。
我问葫芦爷,下一步怎么办,这只鬼眼瞅着就要爬进客厅了。
葫芦爷说静观其变吧,等时机成熟了,在进去看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只恐怖害人的横死鬼,托着长长的血痕,终于来到了门口。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探出一只脚,脚上穿的是白色的丧鞋,裤子纯黑,我心想水伯换了行头了?先前可不是这个打扮。
水伯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的确换了,外面套着一个青色的长衫,左手拿着铃铛,右手握着一面小幡。(算命先生那种招牌)
不过小幡上写了四个大字:医者杀生!
我有些不明所以,可水伯这身装束必有缘故,并且他看到地上爬的横死鬼,波澜不惊的,说明早有准备。
横死鬼抬起了头,那张脸被月光照耀的更加真实。
水伯手里的铃铛一晃,平地起了一股阴风,我口袋里的木头梳子震荡起来,我擦,刚才没动静,怎么现在要炸窝?
我赶紧捂着口袋,不然铃铛响了,我和葫芦爷就暴露了。
葫芦爷说赶紧把你这玩意儿放到别处去,这个横死鬼进阳宅,收敛了煞气,现在水伯折腾了一下,把对方的煞气给整出来了。
我日,水伯疯啦,他瞧病归瞧病,干嘛激发人家的煞气,这要是凶起来,肯定六亲不认。
葫芦爷说只有激发了煞气,才知道这个横死鬼到底有多少怨气,然后才能对症下药。
这听着都新鲜,不过我还是赶紧把木头梳子安置一下吧。
我转身走到了房间深处,把木头梳子放在了一个柜台上,等回来的时候,葫芦爷已经出去了。
我着急忙慌的跑到外面,发现横死鬼,水伯,都不见了,葫芦爷站在凉台上,不动不摇不言不语。
我说放个屁的功夫,人呢?
葫芦爷指了指外面,说出去了,估计是给横死鬼瞧病呢。
我说人家好不容易爬进来的,怎么说出去就出去,走,咱们也出去看看。
葫芦爷拦住了我,说别莽撞,据我所知,给鬼排解怨气,可是一个异常凶险的过程,稍不留神,就会惹火烧身。
我也是没辙了,在原地足足等了五分钟,葫芦爷才抬腿往外走,说动静小点儿,看几眼就走。
我眼睛放光,点头答应。
我们来到了大门口,两扇铁门闭着,透过缝隙,发现水伯就站在外面的平地上,脚下是那个横死鬼。
他身后种着五颗槐树,笔直通天,手里铃铛一动,阴风霍霍,然后摇起了小帆,口中叽里咕噜的念诵咒语。念到最后,说了句医者杀生,扬起小帆就砸在了横死鬼的后背。
横死鬼惨叫一声,‘嘭’的一声闷响,化作了一团黑色烟雾,原本掀起的阴风更盛,似乎在摇旗呐喊,水伯面色如常,铃铛一动,这团烟雾就钻进了小帆当中,而地面却留下了一个人形。
就是凶杀现场,按照死者的姿势,勾勒出的人形,这个横死鬼的形状是趴着的,惟妙惟肖,非常诡谲。
葫芦爷说这个形状是用香灰弄出来的,横死鬼的怨气已经收进了小幡,本体灵魂应该走了。
我目瞪口呆,心说就这么简单吗?!我以为得给横死鬼开一副药呢。
水伯似乎猜透了我的心思,说这可不简单,横死鬼的怨气很大,执念颇深,他竟然能自己找过来,说明水伯的手段已经名声在外,只要是厉鬼都知道他这个人。
我说你的意思是,水伯在鬼界已经是响当当的人物了?
葫芦爷摇头,说我不太懂鬼谷门的规矩,不过水伯在此待了七年,肯定有所目的,或许他的身份还不透彻。
我惊讶了起来,半天不言语。
就在这个当口,我发现门外的水伯,把地面上勾勒出人形的香灰归拢起来,捧在手里,围着身后五棵槐树泼洒,好像在祭奠什么。
葫芦爷眯起了眼睛,神色颇有疑虑,看来,他也捉摸不透对方。
等撒完香灰,水伯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白玉,这东西我认识,当初还塞进了血尸口中,是吸纳尸气的。
当白玉靠近小幡,一股黑烟就弥漫而来,最后化作了丝丝缕缕的烟线,全都钻进其中,白玉也变成了黑玉。
水伯猛地看向了大门,说你们看够了就出来吧。
我日,他早就发现我们了。
葫芦爷苦笑:“看来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逃不过他的眼中,我怀疑,这片房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进行监视啊?”
说着,还四周环顾了一下。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深更半夜的可别玩笑,难道这院子里住着鬼吗?
葫芦爷推开了大门,镇定自若的走了出去,说水伯好手段,医者杀生,却给了他们重新来过的机会。
水伯的脸色有些低沉,说我这点微末的本事,你不是早就知道吗,还至于暗中观察?
说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有些责备,好像在说,你不好好泡澡,竟然也跟着凑热闹。
我有些手足无措,不敢抬头。
葫芦爷笑了笑,说水伯你一手鬼门十三针,道尽了鬼谷门的风采。刚才的招数也是精彩绝伦,不过……
水伯说不过什么?
葫芦说不过你这么大本事,为何要蜗居在此,咱们也不是外人了,可否告知一二?
谁知水伯苦笑起来,慢慢的向院子里走。
我们闪开了道路,望着他背影,好像他每一步,都踩在了我们的心坎上。
当他走到了院子当中,猛地回头,幽幽的说:“不是我窝在这里,而是我走不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正邪兼容
水伯的这句话,透着无尽的悲怆无奈,可是双腿长在身上,怎么就走不了呢。又没人拿铁链子拴住你。
正愣神呢,水伯看向我,说药浴很珍贵,你这样浪费太不应该了,有些事情还不到时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充实自己。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可是那消瘦的脊背,却像一把战斧,道不尽的沉重锋利。
我傻了,说葫芦爷,这事儿咋办?
葫芦爷眯着眼睛,说水伯没有坏心眼就行了,他不害你我,你我也不要逼人太甚。
我说这不像你的风格啊,费半天劲,就是一味的妥协吗?
葫芦爷瞪圆了眼珠子,说枪口是对外的,你想咋地,窝里反吗?
我尴尬的摸摸鼻子,说你跟我吼啥,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水伯这个人,越挖掘越神秘,我心里猫爪一样,还有那个和尚。
提起和尚,对方的面色微变,说和尚也不是坏人,你抓紧时间泡澡去吧,别淹死。
说完径自的走了。
深更半夜,我一个人站在大门口,心说这老东西又在扯淡了,他怎么知道和尚不是坏人。
月光泼洒,庭院雪白,原先被横死鬼拖出的血痕不见了,那应该是幻觉,可是怨气没了,灵魂真的能转世投胎吗,这么说来,阴曹地府也是存在的咯?
我满脑子都是问号,一步步走到了浴室,三下五除二的脱光衣服钻进浴桶,水还是温热的,感觉很舒服。
这次也邪性了,不论我怎么呼吸吐纳,我的精神就是无法放松,这也是我唯一的一次没有进入梦境,就这样闭着眼睛熬到天亮。
离开水面,发现里面的污垢很浅显了,并且体内的筋骨,内脏,都迸发出强大的活力,我感觉浑身都是力气,准备出去跑一圈儿。
刚打开门,铜锤就扎进来了,揉着眼睛说,昨晚咋回事,好像院子里有动静,遭贼了咋地?
我一咧嘴,谁特么敢来这儿偷东西,不要命啦?
我说你赶紧洗把脸,咱们趁着早上凉快,出去跑两步,在村子里待得时间久了,都快生锈了。
铜锤来了精神,说好啊,赶紧打水洗脸,然后跟我跑了出去。
村里的空气就是好,我们匀速前行,先去的蔷薇家里,发现她爸彻底恢复了,已经能扶着床帮走两步了。然后又去了李老嘎家。这老头子形单影只,又被脏东西算计了,出点事儿可就不好了。
谁知李老嘎不在家,我们扑了个空。
铜锤说这犊子又干嘛去了,成天没个人影。
后来我们就绕着村路小跑,看到了很多村民,跟他们打招呼,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不过这些村民看我们的眼神很古怪,有善意,但更多的还是敬畏,那种敬而远之的敬畏。
铜锤说这都是咋了嘛,不就是破了几桩邪乎事儿吗,还至于的。
我不做声,继续向前跑,感觉浑身的汗毛孔都在呼吸,从里到外畅快淋漓,不知不觉就出了一层细汗。
等我一抬眼,发现不对,前面影影绰绰,竟然来到北山沟子附近了。我赶紧刹车,说铜锤你小子怎么把我带这儿来了?
铜锤嘿嘿笑,说不关俺的事,是你自己非要来的。俺看这就是缘分,不行抽时间进去看看吧,俺就不信有这么凶险,都是糊弄球的。
我二话没说,转身就走,可就在这个当口,我发现不远处的树林子里,突然闪过了一道身影。
北山沟子外围是荒地,没人敢过去种庄稼,都是种树,现在的树木成才了,影影绰绰,遮天蔽日的。
我说那是谁啊?
铜锤一打眼,说什么玩意儿,你看见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