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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继续吟诵:“青龙杀佛,白虎吞天,三途鬼道,大雀无间!”
又是一跺脚,只见死猫和穿山甲的身上,嗤嗤冒出了白烟,一眨眼的功夫,这些死去多时的东西,竟然摇摇欲坠的站了起来……
第四十三章 龙虎斗(二)
说句心里话,看到这一幕,没吓我个跟头,明明已经死了的动物,怎么一眨眼又活了?
葫芦爷的脸色很精彩,有惊讶,有震撼,还有不可思议。他说龙涎水中蕴含毒辣尸气,是这些尸气钻进了死猫和穿山甲的体内。
尸气入体?我天,这是诈尸了。
光听说死人诈尸,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动物诈尸,杜鹃真有两下子。
东家说杜鹃的手段非常古怪,竟以尸气作法,真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干什么。
说话的当口,十八只死猫,已经精神抖擞的汇聚在一起,它们面容扭曲,身体干瘪,身上冒着白色尸气,可是那双眼睛却绿油油,好像黑暗中的一排小灯。
而穿山甲舒展开身体后,把头压的很低,发出了凶狠的叫声,这个声音很怪,我学不上来,但我能负责任的说,它们对死猫一伙是充满敌意的。
两者身为‘龙虎’,本是布置邪咒的两种材料,可诈尸后却互相仇视,真不知道它们恨从何来。
铜锤跟我嘀咕,说九成啊,俺怎么感觉这事儿,比两只小鬼还邪性呢,这龙涎水竟然能叫动物诈尸,这要是放在人身上,那就出大乱子拉。
我说你的东西,你还埋怨谁。这么牛逼的一件东西,你小子竟然瞒着我,等这事儿完了,我再找你算账。
铜锤一脸便秘状,说九成你可别瞎寻思,俺不是藏着掖着的人,这事儿啊一句半句说不清,回头俺跟你细聊。
我俩正说话呢,只见杜鹃俏皮一笑。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总透着一股与实际年龄不符的笃定。
她又一次变换手印了,眼花缭乱的样子,叫人无法描述,至于手心里的玉坠子,还在绽放绯红,翠绿的光芒,我猜测,她的术法,恐怕要借助这个东西的力量,可具体的咱也不懂。
一眨眼的功夫,杜鹃手印已成,对着‘龙虎’一指,娇喝一声:“冥冥阴灵,天地双凶,银河泣血,万法归宗!”
说完她猛地一瞪眼,一字一顿的吼出三个字:“龙…虎…斗!”
这就如同一道命令,刹那间,一方虚空内就掀起了道道阴风,十八只死猫眼睛滚圆,凄厉的叫唤起来,嗖嗖嗖,好似疾风闪电,全都扑向了穿山甲。
穿山甲也发出一连串古怪的吼叫,四只小短腿一动,几乎贴着地面就飞了出去。
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双方的冲击力都非常巨大,遭遇在一处,可谓是水火难容,只见三只死猫,撕扯一只穿山甲,尖锐的爪子,全都插进肉里,大面积的鳞片开始脱落。而穿山甲也不是好脾气,他们的爪子,牙齿,更是锋利,几乎一拥而上,就碾死了四只死猫。
前方的地面,已经乱作了一团,每一个呼吸都有一个生命终结,破碎的尸体就像一地的菜叶,枯萎,肮脏,甚至还颤抖着。
惨叫声,摔打声,以及那种歇斯底里的怒吼,全都充斥在我的耳朵里。最要命的是,战场上尸气弥漫,恶臭扑鼻,简直成了修罗地狱。
这是一场殊死搏斗的战争,在这场战争里,没有胜利,只有惨败,因为杜鹃就是想叫它们自相残杀,从而达到破解邪咒的目的。
不知怎么的,我的心开始颤抖,我不是害怕眼前的场面,而是害怕杜鹃这个人。
她屡次救我性命,算是义薄云天,可施展出来的手段,怎么如此另类?
我又想起了她看我的眼神,冰冷,仇恨,好像随时都要取我性命一样。
我打定主意,今天就是不睡觉,也要问个明白,她该告诉我真相了!
当最后一声惨叫结束,战场彻底安静下来。十八只死猫已经支离破碎,十八只穿山甲更是惨不忍睹,那弥漫在半空的尸气,裹着阴风,跳起了暗黑的舞蹈,这一幕久久定格在我的闹海,挥之不去。
下一秒,十八颗挺拔的桃树,忽然传来嘎嘣,嘎嘣的声音,开始东倒西歪,貌似根系都断裂了,土壤都被挤出了很多裂缝。
密不透风的牢笼,出现了纰漏,我们终于能进去灭掉小鬼了。
可是谁也没有动弹,我们的目光开始奔着杜鹃凝聚,她收了神通,散了手印,将掌心里的玉坠子,重新吞入口中,脸上又挂起了俏皮的神色,好像在说,这个结局令我满意……
东家眯起了眼睛,说九成你在想什么?
我想了很久才说道:“她为什么会如此从容?”
东家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说她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无所畏惧。
我猛地看向了东家,问出了一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难道你们心里,真的没有任何恐惧吗,你们都是无坚不摧的人?
说实话,这一路走来,我都快吓死了,我也是个普通人,也没见过这种阵仗,可是我发现,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都不把这个当回事。
谁知东家盯着我的眼睛,幽幽的说:“不是我们无坚不摧,而是一个人的心会变得越来越硬!!!“我恍然一震,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而这个时候,葫芦爷冷笑几声,一马当先的钻进桃树林,来到了两具小棺材近前,说我看你们这次往哪儿跑!
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了一道符,这符用朱砂勾勒符文,符头和符尾用蓝色笔画描绘出火炉模样,正是那道玄之又玄的锻火符。
之前交代过,天下有三火,分别是锻火,香火,窑火,乃太上老君的三味真火所化,貌似非常牛逼。
葫芦爷没有耽误,口中叽里咕噜念诵了一段咒语,将锻火符丢在了棺材上,符咒先冒起了一团火苗,紧接着轰的一声,火势迸发,将两具棺包裹其中,一时间火光冲天,热浪翻滚,两具棺材咔吧咔吧的乱响,不过几个呼吸,就被烧成了一地灰烬。
同一时间,从灰烬中飘荡起两个半透明的小孩子,一男一女,七八岁左右。
苍白的面孔,没有了狰狞和凶恶,只有数之不尽的恐惧和慌乱。
他们嘤嘤切切的求饶,道行皆无!
葫芦爷怒气冲冲,说你们罪恶深重,老头子送你们一程吧。
他刚要下手,就被东家阻拦了,说你来这里,是因为十三里铺的女孩子被掏了心脏,如果将小鬼杀死,你回去怎么解释?
葫芦爷一愣,说对啊,小鬼是证据,把他们拿给死者家属看,我就能撇清关系了。
说着,他感激的看了东家一眼,而东家的脸上,却呈现出面具似的笑容。
他从来没有这样笑过……
第四十四章 暗藏玄机
东家的笑容,叫我心底蒙上了一层寒霜,貌似他的表情里,藏着数不尽的玄机,可是东家的为人我太清楚了,没人能够揣摩他的心思。
不过他曾经叫我提防葫芦爷,说这老东西不地道,早就看出了子母鬼门咒的底细,却没有声张,暗地里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其实我对这个说辞抱着怀疑态度,毕竟葫芦爷被邪咒折磨的生不如死,他要是什么都知道,何苦这样呢?
所以,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叫我找不到根源。
而东家就有些气人了,他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声称根源很简单,只是我没看出来而已,你说我没看出来,你言语一声不就完了?可他偏不,三句两句就把话题岔开了,弄得我现在还是一团浆糊,脑袋都大了。
本来都快忘记这事儿了,就因为东家的一个笑容,又叫我对葫芦爷产生了猜测,但实话实说,我站在原地钻了半天牛角尖儿,一点儿收获都没有。
后来我暗中起急,真想扒开东家的脑袋,看看他到底知道些什么,可回头一想,不对付,葫芦爷说东家不是活人,也叫我加点小心。别看他俩表面井水不犯河水,可暗地里早就互相盯上了。
奶奶的,我该相信谁?!
我正琢磨着呢,只见葫芦爷对面前的两只小鬼说:“暂且放你们一马,一会儿跟我回十三里铺,把你们做的勾当都给我讲出来,不然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俩小鬼哪还有反抗的余地,点头如捣蒜,就差跪下磕头了。
这个反差挺强烈的,虽然我没看见他俩的真正实力,可东家的叙述也不是假的,他俩能缠住东家这么久,必定有难以捉摸的道行。
我心说这俩小鬼算是交代了,可这里的事情并没有完结,首先,幕后主人还没有现身,林平之就更别说了,他要是真爱自己的孩子,能叫他俩当枪使?
这时候,葫芦爷取下了腰间的大葫芦,拔开塞子,暗中念诵咒语,最后说了一声‘进来’!
俩小鬼怪叫一声,就化作了两股黑烟,钻进了葫芦里。
我都傻了,这葫芦不是银色蜘蛛的巢穴吗,也能收鬼?
铜锤跟我嘀咕,说葫芦爷最厉害的恐怕就是这个葫芦了,九成,你说俺拿着葫芦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我说你赶紧去死,我没工夫跟你开玩笑。
而东家却眯起了眼睛,喃喃自语:“这葫芦倒还好说,关键是那只银色蜘蛛,那东西,估计是吃鬼长大的……”
我心头一震,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如此说来,这是一只鬼蜘蛛。
铜锤也听见东家的话了,嘴角一个劲儿的蹦,说俺早就好奇这只蜘蛛了,没想到这么大能耐,它能吃鬼,这是什么品种啊,有功夫俺也抓一只去。
东家笑而不语,没有再理我们。
他就是这个尿性,不论什么话,只说一半儿,要是脾气急的,血压都能上来。
铜锤给我使眼,好像再说,东家对葫芦爷很了解啊,他俩之前是不是就认识?
我一咧嘴,恐怕不可能,如果早就认识,不会是这个样子,除非他俩都在演戏。
后来我咬着他耳朵说了一句:“那啥,等回去后,我跟你合计个事儿。
铜锤一脸便秘,说你又要说龙涎水是不是,这事儿啊你别急,有空俺跟你说,真的,不扒瞎。
我说你有病吧,神经敏感怎么的,一说事儿就往龙涎水那儿想,我告诉你,一码归一码,我想跟你说的,不是龙涎水而是东家,我有重大发现。
话音刚落,葫芦爷心满意足的从一圈儿东倒西歪的桃树中走了出来,他的长相不敢恭维,如果跟老马站在一起,就跟哥俩似的,搁在门口能辟邪,贴在床头能避孕,可这时候,我总感觉他怪怪的,眼角眉梢之间,似乎带着千层杀气。
我心说鬼都收起来了,怎么还这么大气性,他还想杀谁?
葫芦爷走到近前,在满意神色的掩盖下,那层杀气有所收敛,说今天的事情结束了,咱们赶紧走吧,此地是非多,难免会有节外生枝的。
大家都点头,可没等说话,杜鹃转身就走,说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就此别过。
我急了,谁走你也不能走呢,太多的事儿还没解释呢。
可东家比我还急,说阁下留步,我那只乌鸦是你拿的吧?它现在在哪里,能不能归还给我。
杜鹃已经走出好几步了,听到这话,身子一僵,干脆利索的转身,俏皮的说道:“乌鸦的确在我手中,可我救了李九成和铜锤一命,一报还一报,这乌鸦就是我的了。不过你放心,我知道这东西的作用,我每天大鱼大肉的伺候,不会叫它死。“东家面色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