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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的时候,我便愣了愣,随后就没声音了。
由于先前我们是在追赶苦和尚,所以注意力大多都集中在了苦和尚身上,特别是我这个吊车尾的,目光一直都没移开,生怕追丢了这孙子。
但这时候我们已经停下来了,所以我的注意力,也就没有全放在苦和尚身上了。
这时我才发现,我们这一路追过来,似乎已经跑到了这个石室的尽头。
在我们面前便是一堵由白玉砌成的墙,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手电灯光照射的缘故,这些墙砖都泛着淡淡的白光,看着很是柔和。
每一块玉砖上,都有深浅不一的凹槽,里面都填着红色的东西,颜色像是朱砂,但看质地又有点不像是朱砂,似乎要更细腻一些。
这些凹槽的形状路线完全不一样,看着很是杂乱无章,但这些凹槽,却能跟其他玉砖的凹槽互相连接在一起,每一条凹槽都能完美的跟其他凹槽拼接上。
这一堵墙,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一幅抽象画。
别人能不能看懂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没看明白这些凹槽连接成的图案是什么意思。
不像是图腾,也不像是符咒。。。。。。。。
当然,这堵墙也不过是让我多看了两眼罢了,真正吸引住我注意力的东西,就摆在这堵墙的前面。
那是一个由黑色玉石打造的玉台,造型有点像是柜子。
长不过一米左右,高至少有一米五。
在这个玉台的顶端,一个被金色链子层层捆住的铁箱就放在那儿。
左老头看见这东西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先一步走上前去,用手摸了摸,惊讶的说:“我操,这链子纯金,拿出去卖了能赚不少钱啊!要不我把这东西让给你们,卖了当作你们度生教的车马费吧!”
“你滚开。”葛道士没好气的骂道:“手拿开点,别瞎碰!”
“哎不是我说啊,贼秃驴,你这老东西还挺精的,看见这玩意儿是通着气的就不抢了,我就说你怎么会忽然停下脚呢。。。。。。。。”左老头啧啧有声的说道,把手收了回来。
“通着气的?”我愣了愣:“啥意思?”
“这个铁箱子上的金链是用来导气的,墙上的那些图案就是气脉。”左老头解释道:“估计是那些先生也清楚,这玩意儿搁在这儿指不定就得闲置多少年呢,要是不用点地气来温养这件法器,过个千八百年,洞天环里面的气铁定就得散干净了。”
“如果在没有切断气脉的情况下,硬生生的把宝贝拿走,估计这里就得炸了。”瞎老板似乎也知道我们所处的是个什么情况,坏笑道:“气脉里还走着气呢,苦和尚要是敢乱来,这堵墙分分钟教他做人。”
“怪不得啊。”我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就说苦老前辈怎么会忽然停下脚呢,原来是这么个情况啊。。。。。。。。”
这时,左老头忽然指了指玉台的正面,兴致勃勃的说:“哟!这还有字呢!”
听见这话,我们也没多想,顺着左老头所指就看了过去。
在玉台的正面,确确实实刻着好几行字,全都是先用利器刻出来然后再填上红墨的,看着很是显眼。
最顶上的那几行字是。。。。。。。。。
“洞天之上聚玉精。”
“又入福地化五行。”
“乾坤鼎中阴阳度。”
“四十九载道还清。”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三昧
由于瞎老板看不见东西,所以在那时候,他也只能走上前去,用手摸了摸玉台上刻着的字。
我感觉吧,他用手看的速度,绝对比我们要快得多。
几乎就是往上一抹,没有多余的动作,瞎老板就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
“挺玄乎啊。”瞎老板笑道:“要是真按照这上面说的来看,洞天环这件法器,还不得是神仙炼出来的?”
“我也觉得。。。。。。。。”我点点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四句话,基本上就是在说“洞天环”是怎么来的,不过看着确实是有点玄乎过头了。
又是聚玉精,又是化五行,这他妈怎么跟玄幻小说似的呢。。。。。。。
在这四句话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见。
与最显眼的那几句话相比,这一行小字没有填充半点带颜色的东西,只有用利器划出来的字迹,看着很是模糊。
“太清三昧火,一点一空明。”
“四十九载过,鼎破还真精。”
“五行化玉粹,阴阳自相平。”
“乾坤生法道,稽首拜老君。”
上面的那几行字,跟后面的这几行字,应该是两个人写的。
靠上的那四句话,字迹端正俊朗,颇有种端庄稳重的味道,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写的,或是那种性子特别沉稳的人写出来的。
而后面的这几句话,字迹则要潦草得多,龙飞凤舞潦草不堪,却又不是乱涂乱画,灵气尽显于字眼之中,放荡不羁的感觉跃然于上。
“三昧火?”左老头看着那一行字,喃喃道:“应该是符火吧。。。。。。。古代确实有把符火叫做三昧火的。。。。。。。”
“孔掌柜吐的那个算吗?”我好奇的问道。
没等左老头说话,瞎老板便给我解释道:“那个也算,但凭感觉来说,应该不是这里面说的那种三昧火,孔掌柜搞出来的符火就是声势大,实际作用还是很有限的。”
“按照这上面的话来看,他们为了炼制洞天环,应该是花了四十九年。。。。。。。”左老头苦笑着,摇了摇头:“为了一把登上不老山的钥匙,这帮先生竟然穷极半生折腾成这样,有必要吗?”
“估计是闲得慌,想找点事干了。”葛道士咂了咂嘴:“古代的先生都是死脑筋,驱鬼镇邪救苦救难还不够他们折腾呢,最后还想搞点大新闻出来。。。。。。。。”
“立地成仙,说不准他们是为了这个。”苦和尚插了一句。
听见这话,左老头瞟了他一眼,有些讥讽的笑着:“你以为那些先生都是你啊?登上不老山的价值,在他们眼里,可能比立地成仙的价值还要高,你懂个屁!”
“我确实不懂。”苦和尚倒是没有反驳的意思,很干脆的耸了耸肩:“但我也没必要懂,每个人走的道都不一样,难道不是吗?”
“嗯,这倒是。”左老头点点头:“只可惜我们走的是生路,你走的是一条死路,别怪我多嘴啊,贼秃驴,虽然我也不想咒你,但我是真想提醒你一下,要是按照你这么发展下去,恐怕连度生教也容不下你了吧?”
当左老头把这一番话说完的时候,石室里霎时就安静了下来。
瞎老板仿佛是没听见一般,蹲在地上,又伸出手去,缓缓抚摸起了玉台上的字迹,似乎是还想研究出什么线索来。
而葛道士,则面沉如水,一句话都没说。
左老头笑呵呵的看着苦和尚,而苦和尚也在看着他,只不过脸上没有半点笑容。
说实话,我没听懂左老头的意思。
度生教也会有容不下苦和尚的时候?这是几个意思啊??
“你有多讨厌这个世道,这点我管不着,你是不是想报复社会,这点也不是我担心的。”左老头拿出烟来,慢悠悠的给自己点上一支,随后便把烟盒丢给了我,然后对苦和尚说:“但你要是把度生教的人都逼到了绝路上,你觉得这合适吗?”
“我把谁逼到绝路上了?”苦和尚面无表情的看着左老头,一字一句的问道。
在那个时候,苦和尚说话的语气已经是很明显的在压着怒火了,每一个字里,都透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这老东西肯定得炸庙。
“你还没逼,但你迟早会逼的,因为你这个逼人实在是。。。。。。。啊呸!”左老头说着说着,抬起手来就给了自己一嘴巴子,然后转过脸来看着我,没好气的骂道:“你看看!你这兔崽子都把老子带坏了!”
“别瞎甩锅啊。”我举起双手,很无辜的看着左老头:“这是你自学成才,我可没带你,再说你本来不就是这样么。”
“放屁!”左老头恶狠狠的瞪着我:“老子当初好歹也是一个仙风道骨剑胆琴心的高人,现在可好,让你这兔崽子传染成地痞流氓了!”
“嗨,老左,别这么低估自己嘛。”我讪笑道:“就算你是个地痞流氓,你也绝对能算是里面的翘楚!”
一听我这么说,蹲在地上的瞎老板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他不会这么做的。”
葛道士冷不丁的开了口,语气很是平静,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左老头的那些话受到影响。
“他会不会这么做,我说了不算,你自己心里也有谱。”左老头叹了口气,把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难得的在葛道士面前露出了一次认真的表情:“咱们俩的经历很相似,但我走的路肯定比你长,所以有些话,你还是得听听。”
“说。”葛道士点头。
“人得有情,如果人无情,那就只能走向末路。”左老头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痛感,像是想起了什么陈年旧事那般:“太上忘情是为至公,我们不是圣人,胡来只能给咱们招灾,毕竟这个阳世,还是一个有人情味的阳世,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葛道士嗯了一声,没有半点犹豫,似乎也很赞同左老头的说法。
“遗世独活是种境界,但要是遗世而无情的独活,那就是走进死路里了。”左老头笑道:“一个无情的人,身边是站不住人的。”
“你什么意思?”苦和尚目不转睛的盯着左老头。
“如果有一天,他为了自己的目的,把度生教,包括你,全带上了贼船,还是一艘铁定要翻的贼船。。。。。。。。”左老头没搭理苦和尚,直接对葛道士说:“你自己想想,你会落个什么下场。”
“我不怕死。”葛道士耸了耸肩:“而且老苦的有些观点,我也是赞同的。”
“那你想让你的徒弟死吗?”左老头问他。
顿时,葛道士就不吱声了,表情有些难看。
“都咱们这个岁数了,别说是家人,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也早就死了个干净。”左老头苦笑道:“朋友是个好东西,但朋友也只是朋友,跟徒弟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话音一落,左老头指了指我。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小昙的,但就我而言,我看待自己的徒弟,就跟看待自己的儿子一样。”左老头说着,上下打量了葛道士一眼,笑道:“我感觉你也不是个无情的人,有时候你也该多为你徒弟想想了。”
“这点用不着你啰嗦,我自有分寸。”葛道士面无表情的说道。
说完,葛道士拽了苦和尚一把,似乎是在暗示他,让他别在这时候闹起来。
“切气脉吧。”
葛道士说道:“东西由我拿,出去了,咱们再分,如果你不信我,那现在就打!”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和尚
“成。”左老头点点头:“你拿吧,我信你一回。”
“谢谢。”葛道士笑了起来,似乎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你们人多,让你拿到手,我感觉心里没底啊。”
原本我还以为左老头会拒绝葛道士的要求,甚至于破口大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我没想到的是,左老头听见葛道士的话后,直接就点头答应了,这一点让我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啊。
“你转性了?”我小心翼翼的拽了拽左老头,有些担心的问他:“你不会是让冤孽冲着了吧?我感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