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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得,当时,独孤离情一面说出冷酷的话,一面便在内心偷笑,就特意等着看他陆峥被吓得面色大变。
想一想,独孤离情也是够傲娇的。而如此傲娇的救“命”恩人,陆峥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总以为,那位冷面姐控小舅子,平日里最想要做的事,便是将他剁成肉酱,再也不见。
“我没想到,离情居然不是真心想我死?”
许是因为太惊诧,陆峥一时没忍住,嘀咕了出来。
话一出口,陆峥便有些尴尬了。
在人家姐姐的面前,如此说话,有够不好意思的。
好在独孤蚁裳也不生气,唇角微微勾起,只是颇觉好笑地睨了一眼陆峥,她是晓得陆峥一直很怵自家弟弟的,而自家弟弟从来不给陆峥什么好脸。
第三百零五章 何谓走火入魔
独孤离情出人意料的举动,着实叫陆峥吃了一惊,一时,表情上便有些收不回来。
见状,独孤蚁裳眉眼微弯,有心借着这次机会缓和一下陆峥与独孤离情两人之间关系,便开口道:“离情看起来冷酷无情,其实面对亲近之人,便是外冷内热,很知轻重的。”
陆峥点头附和,心中却在悄悄道:“蚁裳你又何尝不是呢?”
对外很清冷,对亲近者则暖心付出,如此伊人,更叫陆峥割舍不下,越看越爱。
心存爱慕与感激,陆峥不由目光灼灼,眼睛眨也不眨,看得人脸颊发烫。
独孤蚁裳唇角微勾,脸上两抹升起的红晕如隆冬里寒梅绽放,风华无双,吸人眼球,更叫陆峥难以移开眼睛了。
这时,独孤蚁裳转移话题道:“你身上的污名,还是趁早除了好。随我先去父亲所在的天魔宫吧。”
陆峥点头,这便随着独孤蚁裳一起,在一众严阵以待的魔修们的虎视眈眈注目下,一路往万魔殿最深处走去。
天魔宫,乃独孤舒河的寝宫。平日里,若无独孤舒河的召见,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而此时的天魔宫,比起往昔,人气氤氲,热闹了不少,盖因魔主独孤舒河昏迷不醒,大管事冯准不放心,每日拉着独孤离情一起护法还不够,更每日遣了数十魔修大夫,贴身伺候观察,就盼着独孤舒河早日醒来。
奈何,独孤舒河的气息一直若有若无,一直不曾醒来。
冯准急得嘴角上长了一长串燎泡,却也无法。却在这时,独孤蚁裳带着嫌疑人陆峥跨进了天魔宫。
冯准面色不佳,碍于独孤蚁裳的面子,方才没有怒吼出声,只是面对陆峥时,语气便不免僵硬和森冷了许多。
“陆掌门既已脱出冰窟死牢,流火剑也重归手中,那么便该趁早离开才是。或者说,陆掌门真以为我万魔窟是好欺负的?”
若不是独孤蚁裳再三保证,冯准根本不会松口将陆峥放出来。
冯准作为独孤舒河座下第一心腹,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忠心护主而言,他若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陆峥大有嫌疑,却非得将他暂时放出,冯准心中本就憋着一团熊熊烈火,此刻见脱出死牢的陆峥竟然胆敢跑到独孤舒河的寝宫来,冯准当即就是火冒三丈,想要跳起暴击。
陆峥难得好脾气,一拱手道:“冯大管事言重了,陆峥既然有嫌疑,便不会在嫌疑未清除前擅自离开。而陆峥此番前来,便是想要探望独孤魔主一番。”
闻言,冯准的脸色好了不少,一抬手,口念法诀,竟是将陆峥身上的锁功木刺全解了。
久违的力量重归躯体,陆峥一时被强大的尊阶一星修为冲击,只觉痛并快乐,一握手掌,感受到源源不断的力量在自己身体内逐渐苏醒,那感觉,真是十分美妙。
陆峥向冯准真诚道谢,后者冷哼一声,并未对陆峥过多理会。
对此,陆峥并不动怒。换作他是冯准,估计早就不顾一切暴起宰人了,这冯准能忍耐若此,亦是难得的沉着冷静了。
就在这时,一旁静立许久的独孤蚁裳上前几步,挥退一众魔修大夫,转而低头望向床榻之上看起来气若游丝的父亲独孤舒河。
独孤蚁裳并无多余动作,便是站在床榻边,拿一双清冷无波的眸子,自上而下一直盯着昏睡不醒的父亲不放。
而这一盯,便是五天五夜。
冯准在旁感动得落泪,陆峥听到这位很有奶妈潜质的冯大管事边哭边道:“父女亲情,血浓于水,果然说得不错,蚁裳还是关心魔主的。”
听了这话,独孤蚁裳并没有什么过多反应,而床榻之上的独孤舒河,气息上似乎有一丝波动。
独孤蚁裳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姐弟默契,尽在不言中。
独孤离情亦是人才,两眼半眯,走上前来,张口道:“陆峥身上果然有一股奇怪的气味,可惜他马上就要动身离开,这奇怪的气味来自何处,便就再也不能知道了。”
那一日,独孤舒河突然吐血晕倒,独孤离情便在现场,对于那一日所发生的事情前后一联想,总觉得独孤舒河吐血前最过异常的便是他突然巴着陆峥使劲嗅气味。
而独孤离情此时这般说话,便是存了试探的心。
陆峥与冯准两个,根本不明白独孤蚁裳姐弟俩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便听独孤蚁裳突然开口道:“父亲,您的气息没有收敛住。”
随着独孤蚁裳话落,陆峥惊呆了,前一秒还气若游丝昏迷不醒的独孤舒河,竟然突地睁开了双眼,随即,这位魔主身上的气势威严一瞬回归,哪里还有先前那一副随时嗝屁的凄惨模样。
冯准也是惊讶到呆怔,旋即便是狂喜地扑到近前,将独孤舒河周身上下好生检查了一遍,喜极而泣。
“太好了!魔主您没事!属下便知魔主一定吉人天相!”
独孤舒河拍了拍冯准颤抖的肩膀,将人虚扶起来,而他自己也从床榻上起身,先扫视了一眼大逆不道拆穿他的一对儿女,最后将视线定在陆峥的脸上,一张口,话却是对冯准说的。
“好了,本座也就昏迷了两日,之后一直在装晕而已。”
独孤舒河倒也直白,竟对自己装晕的事实“供认不讳”。
原来,独孤舒河清醒过来之后,便发现冯准已然将陆峥锁了修为关进了冰窟死牢,之后,他便顺水推舟,干脆继续装晕,还做出一副随时要挂掉的情状,一直装晕到现在。
至于独孤舒河装晕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据他所说,他是想要陆峥顺理成章地被关成一个疯子,然后再利落处死。
堂堂万魔之主,要杀一个人,居然不是直接动手,而是采取装晕办柔弱的迂回手段,如此行事,天下间闻所未闻。
大概这便是走火入魔者与正常人的最大区别吧,前者脑子有坑,做事随心,不能以常理判断。
第三百零六章 熟悉的味道
许是因为被女儿和儿子联手当众拆穿装晕把戏略丢人的缘故,独孤舒河久久没有说话,脸色也不怎么好。
冯准聪明地站在一旁,并不说话。
独孤蚁裳与独孤离情则是一副冰霜般的冷清面容,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而天魔宫中,此时此刻,大概,除了独孤舒河之外,情绪波动最大的,便是差点被坑死的陆峥了。
陆峥简直震惊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堂堂万魔之主,为了陷害他,竟然装晕,还一装就是数十天!如此毅力,也是没谁了。该不会,先前吐血的事,也是装的吧?
纵然独孤舒河时常走火入魔,但脑袋还是挺清醒的,要看懂陆峥的眼神,这般眼力还是有的。
一看陆峥那怀疑的小眼神,独孤舒河嘴角一抽,一拂袖,劲气击出,将陆峥打了一个踉跄。
“正道名门子弟,便是如此,往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座有必要为了骗你,而元气大伤么?”独孤舒河冷冷一笑,讽刺出声道。
陆峥捂着胸口,小声辩驳了一句:“回禀魔主,陆峥并非名门正道。”
独孤舒河:“……”
陆峥早年不被正道名门所融,又不被魔道接纳,干脆入了相对自在逍遥的中间势力,这在真气江湖,是人尽皆知。
独孤舒河被呛得面色一阵扭曲,差点一激动,再次吐血。
“少跟本座扯这些有的没的,你说,你身上那股特殊的味道,是如何沾染上的?”
独孤舒河眼神阴鹜,但细看,却会发现,在他的双眼深处,却有一抹伤痛与忐忑。
而他之所以装晕数十天,并不完全是想要玩死陆峥,更多的,他是不敢睁眼。怕一睁眼,便会发现,自己先前所嗅到的味道,不过是错觉。若是一直不睁眼不醒来,那么,这个惨痛的事实,便不用真的去验证了。
陆峥不明所以,与独孤蚁裳对视了一眼,后者冲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明白自家父亲所问是何意思。
陆峥眉头一皱,索性直白地询问独孤舒河,道:“陆峥着实愚钝,实在不知魔主口中所言是何意思。不知魔主可否细说?若是可以,陆峥定当全力为魔主解惑。”
独孤舒河自认看人的能力并不差,晓得陆峥既然这样说,便是当真不明白他口中所言。
一番沉思,独孤舒河抬眼,扫了一眼天魔宫中的几人。
此时,天魔宫中,除了独孤舒河,便只有独孤蚁裳姐弟俩以及大管事冯准,还有一个陆峥。
这几个人,都是可以信任的,唯一一个陆峥,虽然并不得独孤舒河喜欢,其人品,却是独孤舒河乐意相信的。原因无他,总不可能自己的女儿看人的眼光有问题吧?
想到这里,独孤舒河眼睛一闭,再睁开时,眼神中满是一片空洞,表情亦有些茫然,是畏惧于清醒,不想踏入现实一般,谁也不看,只幽幽开口,轻声道:“我也不知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置身在真实当中。我那一日,突然于风中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味道深深地刻入了我的灵魂,我不可能闻错!但是,时隔多年,我怎么可能还能闻到那味道……”
说着说着,神经质的独孤舒河,居然捂住自己的眼睛,痛哭了起来。
熟悉独孤舒河的独孤蚁裳姐弟俩以及冯准,纷纷变化了神色,眼中都有一丝不相信。
纵横魔道上千年,独孤舒河从未流泪,更别说是如此丢人的当着外人的面无助痛哭,只除了一个例外,那便是事关他已经离世的妻子独孤悠。
独孤舒河“爱妻狂魔”的称号,并不是凭空而来。他为爱而疯魔,走火入魔多年,往往没有哪一天是全天正常的,但诡异的是,他的脑子一直挺清醒,清醒地知道,他的妻子独孤悠的确已经投崖自杀死掉了。因为这份清醒,连幻象都欺骗不了自己的独孤舒河,方才更加痛苦而不可自拔。
如今,他因他口中那味道又是吐血,又是装晕,还痛哭。着实叫人感到太诡异。亦叫人忍不住去猜测,难不成,那所谓的熟悉的味道,是指独孤悠的味道?所以,突然闻到那个味道,独孤舒河才会失控吐血?
想到这个可能,众人的第一反应是不信的。
谁都知道,独孤悠已经死了,破碎的尸身,早被奔溃的独孤舒河亲自从崖壁下抱了回来,此后,一直葬在尸魔血海的最深处。
如此,陆峥怎么可能沾染上独孤悠的味道?除非他去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