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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峥转头一看,这道独特目光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丈人。
随着陆峥与独孤舒河两人的目光一交汇,大殿之中,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转了过来。
其中,莫子风的眼神是最有戏的。
而莫子风之所以会抛下家族中的正事,留在此处,目的有二,一是想要近距离围观,看看独孤魔主会不会突地发狂走火入魔,毕竟,关于独孤舒河走火入魔到了死地的传闻甚嚣尘上。二是看看独孤魔主发狂之后会不会手撕他的好友陆峥,毕竟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独孤魔主根本就不中意陆峥做他女婿,或者说自个儿感情没有好结局的独孤魔主根本不中意如何人做他女婿。
便在莫子风等人的密切注视下,陆峥与独孤舒河对视了整整一刻钟,谁也没移眼,谁也没开口说。
最终,猜出一点点独孤舒河目的的陆峥,耐不住先张了口。
“老……”对上独孤舒河冷厉的眼神,陆峥及时改口,恭敬道:“不知魔主特意前来,有何吩咐?”
说着,陆峥便向云中怪使了个眼色,再暗中传音道:“麻烦师父,若是独孤魔主有何异动,便及时制住他。”
陆峥便是担心未来老丈人一个不察,再次发癫发狂,伤到人倒是其次,若是再次大叫几声跑出去,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再自个儿完好无损地跑回来。
云中怪懒懒点了个头,看了眼糟心的独孤舒河,便算是答应了。
独孤舒河看了眼云中怪,又看了眼陆峥,最终,眼睛一眯,便当什么都不知道。
独孤舒河看了殿中所有人一圈,旋即又将目光定回到陆峥身上,他也不叫陆峥清场,他也不说话,只一双眼神中带上了一点恍惚和迷茫。
堂堂万魔之主,骤然露出这般神色,实在叫人唏嘘,甚至是可怜。
陆峥便又张口明知顾问了一句:“不知魔主驾临,有何吩咐?”
还能有什么吩咐?独孤舒河此番前来,目的自然只有一个,便是想要问一问阴都鬼域如何走。
哪想,独孤舒河就像是言语功能退化了一般,陆峥连问两遍,他依旧半个字也不吐。
陆峥差点就想问一问他这位未来老丈人,是不是改修闭口禅了。
第三百二十章 三个月
陆峥见未来老丈人一副神在在我自岿然不动的模样,甚是头疼。
殊不知,独孤舒河也不是乐意如此神在在,他只是有一种心理,害怕失败,进而彻底失去。
早一日问出口,便有可能早一日希望破灭。若是不问,那便代表存在希望,且希望永恒。
不问,不面对现实,尚且可以活在自我美好幻想中。
所以,当初独孤舒河闻到陆峥身上带着的那一丁点儿的熟悉的味道,他宁愿装昏睡数十天,也不愿立马去问陆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又如现在,独孤舒河再一次陷入到了这“脆弱”自欺的自我设置的困境中,宁愿闭眼装深沉,绝不愿意自个儿率先打破这沉默。
陆峥等人哪里理解得了这样一个因爱而疯魔的走火入魔者的思维,只是,一直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可要叫陆峥明知故问第三次,他又实在开不了那个口。那么,挑明了说么?也不行。陆峥根本记不得去往阴都鬼域的路,如何能主动提起这茬,万一将这未来老丈人再度气疯了,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于是,一个不愿开口问,一个不敢开口明说。两相沉默,彻底僵持了下去。
陆峥与独孤舒河两个,大眼瞪小眼,一个眼神无奈,一个眼神幽怨,谁也不开口,急坏了边上一众静静等待的。
黑翼是最先耐不住的,仰天嗤笑两声,旋即开口道:“我说姓舒的,你果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真会装模作样啊。明明心里很急迫,面上居然装得一片平静无波。不过,要是真的平静无波那还是不错的,可你这两片睫毛一抖一抖的,可就真够好笑的了。”
闻言,独孤舒河豁然瞪大眼睛,一撸袖子,差点扑上去与黑翼打一架。
黑翼取笑了老对头不算完,皮糙肉厚地,又将嗤笑的目光对准了陆峥,张口道:“我说陆掌门,你也算是小有声名、即将叱咤风云的人物,怎么突然如此娘们儿兮兮的,装模作样的架势,与姓舒的有得一拼。这还真应了那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哈哈。”
陆峥深吸一口气,好歹忍住了与黑翼拌嘴的欲望。
一转眼睛,陆峥叹气一声,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否则,谁知道他还要与未来老丈人相互瞪眼瞪到什么时候。
“魔主此番前来,是否是为了问路?魔主打算亲自前往阴都鬼域?”陆峥放缓声音,尽量不刺激独孤舒河。
哪想,独孤舒河此刻“燃点”极低,轻易就炸。
几乎是立刻,众人便见着,独孤舒河双手骤然一握,额上青筋爆出,头发飞舞,衣袍猎猎,一圈一圈的气劲自他周身散发,其所站立的位置,地板炸裂翻飞。
整个清风殿,顷刻充斥着一股风雨欲来的紧张感。
独孤蚁裳张了几次嘴,几次想要上前,却最终半点言语和动作也没有。
不是她冷漠,而是她无法。
在独孤舒河的眼中与心中,自始自终只有一个“独孤悠”是唯一重要的,除此之外,独孤舒河是一个标准的万魔之主,对任何人与事都不在意,不论是何人的劝阻与安慰,他都不会听。否则,他也不会一走火入魔便是上千年。
独孤蚁裳那般看似冷情实则心伤的表情,撞进了陆峥的心里,他心中一疼,哪还敢消极对待?
独孤舒河一番激动的情绪外露,最终到底没抓狂,因为关键时刻,云中怪一巴掌便把人拍地上去了。
拍人后脑勺,让人面朝下与大地做最亲密的接触,这一项业务,云中怪做得十分熟练。
半响,独孤舒河自地面晃悠悠地爬起,人已冷静了不少,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理了理衣袍,顺了顺头发。
不消片刻,独孤舒河便恢复成了温雅俊逸的风姿,只除了有点鼻青脸肿外。
独孤舒河道:“不错,本座正是为问路而来,本座打算亲自前往。”
说着,独孤舒河眼神一变,似渴望似阴鹜,别样复杂地望了陆峥一眼。
如果可以,独孤舒河自然是想要将陆峥带着,一块前往的。只是,且不说陆峥会不会答应,就说边上虎视眈眈的云中怪,他能同意那才奇了怪了。
陆峥觑了一眼未来老丈人的神色变化,斟酌道:“老实说,去往阴都鬼域的路观图已从我脑海中消失,而那人间皇帝的古墓中也并无半张地图记载,这路线图该是一次性的,而我已经将如何前往的路线通通忘记了。”
“咔。”
陆峥刚一说完,便听一声脆响自独孤舒河身上传来。
陆峥真担心他这位疯魔的老丈人会将自己的骨头给捏碎,脑筋迅速一转,急忙又道:“我去阴都鬼域时,修为尚浅,说来不过是皇阶,如今我已是尊阶二星,那么,当时对我起作用的术法,其实对现在的我来说,可能已经不怎么起作用了。换言之,只要我想一些办法,还是很有可能在脑海中重新将路线图给想起来的。”
独孤舒河只捡自己中意的听,当即就问:“什么办法?”
开颅?砸脑袋?放血?搜魂?还是分筋错骨刺激大脑?
眼看独孤舒河的眼神越来越诡异,陆峥赶忙拉住一旁的师父,郑重承诺道:“魔主请放心,我师父无所不能,一定可以想出应对办法。”
独孤舒河皱眉,看了一眼云中怪又看了一眼陆峥,似在评估陆峥说这句话的可信度,最终,独孤舒河半信半疑,问云中怪:“云老先生什么时候可以想出应对办法?”
云中怪捋了捋下巴上花白的胡须,对自己徒弟强拉自己挡刀的行为倒没什么意见,只缓缓伸出三个指头,悠悠开口道:“三个月。”
云中怪说得言简意赅,独孤舒河却听得心花怒放,脸色放晴,整个人犹如被太阳直射,高兴道:“三个月我等得,烦请云老先生费心,独孤舒河拜谢!”
根本就是信口胡诌的云中怪:“……”
第三百二十一章 大器晚成,创新高
“师父,怎么办,独孤魔主似乎当真了!”陆峥略着急,拉着师父云中怪藏在面目全非的飞瀑山谷一隅,大眼瞪小眼。
作为云中怪的徒弟,陆峥可以说是最了解他这位师父的,譬如,那所谓的“三个月”,陆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这师父只是在信口胡诌。
胡诌便胡诌吧,权当安未来老丈人的心,可偏偏对方深信不疑,竟然便在峥嵘峰上住下了。
云中怪叹气一声,也挺发愁。他一日想不出办法,那独孤舒河便不会下山。
陆峥又问云中怪:“师父,你不会当真有办法吧?”
云中怪瞪了陆峥一眼,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幽幽道:“笨徒弟呀,为今之计,你应当做的,便是好生修炼,多学一门保命的本事。”
显然,云中怪并没有想到什么确切的办法。
术法,术法,本就是玄之又玄的东西,特别是一次性的术法,想要在术法消失后又将之分毫无损地恢复过来,恐难如登天。更何况是来自于阴都鬼域的术法。
阴都鬼域嫌少记录在修者世界,相反,在凡人尘世中,倒是有些零星的传说。像是云中怪,也是早前自一册破烂古籍野史中窥见一二,那零星的一两句记录,还不如他这笨徒弟跟他讲的多。
要从自言片语的记载和叙述中,找出复原路线图的法子,着实太难。
云中怪道:“怕就怕,那路线图只是那凡人皇帝归天时留在凡间的最后一抹意念,倏忽成型,倏忽消失,根本无术法残留的痕迹。”
无术法加持,单为凡人临死前的一抹意念,那要再度复原,除非该人活过来再死一次。但,这可能吗?
“所以,徒弟你还是多多思考如何保命吧。”云中怪沉吟道。
而三月后路线图不能恢复,独孤舒河势必发狂,这位万魔之主一旦发狂,逆苍派上下一块上,也挡不住他,除非云中怪出手。云中怪一出手,那便没有轻的,势必要将独孤舒河哪里打伤打残。
如此,云中怪自己是不怎么愿意暴力插手的。
出言欺骗在先,出手打杀在后,这样没有节操的事,云中怪自认是做不出来的。
陆峥略作垂头丧气之姿,三月后的凄惨情状,他已经可以想见一二,偏偏,未来老丈人要动手收拾他,他还不能反手,甚至就连闪躲也要再三思量。
“啪!”
云中怪一巴掌拍在陆峥的后脑勺上,恨铁不成钢地问陆峥,道:“我且问你,事情尚未临头,便畏惧成这般模样,这叫什么?”
陆峥道:“丢人。”
“对!就是丢人!”说着,云中怪抬手又拍出一掌,继续训斥。
“想我云中怪怎地交出你这般的笨徒弟来?你那未来老丈人不是省油的灯,就连理智也是时有时无,如此,你若不掌握一门真本事,没有为师看着,你迟早会被对方给打杀了。如今,你好歹也是个尊阶二星,虽不是太厉害,但修为根基倒是扎实,自身储备也还算可以,也是时候掌握一门杀手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