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畸变再怎么说也是跨过了第四阶封印的存在,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被一个连三阶力量都没掌握好的小子击败?
“我还以为是你被关在这里太久已经忘记如何战斗才败给了那个小子呢。”
“如果你想尝试一下就打开牢房吧,我不介意活动活动筋骨。”
高文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这才是他们之间谈话应有的样子。
他是亲手将畸变送入此处的人,后者对他的憎恨已经到达了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程度:“虽然我也想这么做,但唯一的钥匙掌握在夏诺雅的手里。”高文耸了耸肩:“但你应该明白,你是不可能的赢的……所以比起无意义的斗嘴,介意告诉我你和那个小子达成了什么约定么?”
畸变与高文对视片刻,尽管牢房外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但他似乎感受得到高文眼中严肃而又认真的神情——几百年过去了,高文从未改变过,畸变觉得或许自己该为自己的“老朋友”感到欣慰,毕竟已经没有多少人能像高文这般从一而终了。
永远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着,即便……
那是一个高文永远无法触及的终点。
直到畸变遇见了林秋,并借助后者的双眼看清了贺露提雅真正的历史之后,他才终于明白了高文当初真正的意图。
“高文,你一定也亲眼看过那块石碑吧?”
畸变突如其来的话让高文一滞。
“为什么这么惊讶?说起来,翡翠森林的消息不是你告诉我的么?”
为此,畸变当初不远万里地离开了贺露提雅,来到了神树面前。高文并没有全然骗他,他渴求的真相就藏在倒影世界里,只不过他的运气不佳,与真相擦肩而过。既然高文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翡翠森林的存在,那么或许他很早就之前就遇到了生命之龙温妮莎,并从后者口中得知了真相。
而在猜到了高文真正的心思之后,畸变对他的恨意减弱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悲哀。
看着一个人为了他永远无法达成的理想斗争了一生,但等待着他的,只有失败。
更悲哀的是,或许连高文自己也早早发现了这一点。
只不过,他已经骑虎难下了。
“命运真是不公平,不是么?”
高文的脸色变得愈加阴沉。
“有的人生来就是英雄,有的人生来的第一骑士,即便他们什么都不做,他们的天赋和使命也会把他们推上那一步。灰袍法师对自然的亲和力、初代国王对圣辉的适应力、玛兰弗茵对刻印的契合度……无论你怎么努力,却发现自己最终都被那些人远远摔在了身后,所以你小心翼翼,试图将一切算计在内……”
畸变停顿了半晌。
——“首席圆桌骑士,高文…堂吉诃德。”
这是一个无比响亮的称号,也是一位骑士能够达到的最高成就。
“可是……你真的是『第一』么?”
……
正文 永恒螺旋(7)
命运从都是不公平的。
从来都是命运选择英雄,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起,与生俱来的天赋就注定了他们的不平凡。自然的亲和力、圣辉的适应力以及刻印的契合度,这都是后天无法改变的天赋……就和喜欢吃烤面包一样。
拉莫夫站在灯塔前,收回向海面眺望的目光。
螺旋城处在一片孤岛,整个岛屿由教会和元老院共同管辖,岛上的防御严密到连一只麻雀都飞不进来。
至于为什么提到麻雀?
因为拉莫夫正在进行麻雀题材的野外写生练习——用完整的话来说,大概是『以公告海滩防线为由,躲在灯塔上面进行写生』的工作。
其实吧,拉莫夫觉得完全是他的属下们太过紧张了,从螺旋城抵达第一个港口至少也要航行个两三天,并且螺旋城处于最危险的海域之一,海底危机四伏,无论这些罪犯是游泳兴趣小组或是自由泳健将都不可能游过这片海域。
所以就算犯人们真的逃过狱卒们和审判军的看守,也会被困死在这座岛上。除非……对方是人鱼族的选手或许还能与这汹涌的波涛一战。
可是,伟大的圆桌骑士拉莫夫…兰斯洛特一早就想到了监狱的漏洞。
在抵达螺旋城的第一天,他就咨询了狱卒。监狱中唯一一名人鱼族罪犯是被关押在第二层的小角色,用狱卒的话来说,那家伙在吟游诗人的传记里就相当于跟着其他海盗大喊一声“呼啊——”后便可退场领盒饭的低级龙套。
加不加鸡腿可能还要看导演的心情。
尽管如此,拉莫夫还是一拳抡晕了那个人鱼族罪犯,确保螺旋城监狱的防御到达了真正万无一失的程度。
作为一名老派艺术家,拉莫夫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这么深沉过了。他觉得大概是落日的余晖和远处翱翔的鸟儿给了他些许的灵感。
接着,他收起了画笔。
无须多言,拉莫夫已经将自己的所思所想留在了画布之上,他始终相信能够赋予画卷灵魂的画师才是最优秀的。
从楼下匆匆赶上来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前,来者像是在门口喘息了几声才毅然推开了房门。
“实在抱歉,兰斯洛特大人,我不知道你在画……”
画卷上的内容彻底打乱了这位年轻审判军的思绪。他当然知道兰斯洛特大人一定又是玩忽职守去了,但这对他们来说却是一个禁忌的话题。斯蒂安是他的队长,前者特地强调了拉莫夫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所以在面对他时一定要谨言慎行。
上一个试图“监督”拉莫夫工作的耿直boy已经被拉莫夫以『我怀疑你是人鱼族』为借口,送进螺旋城特殊病房了。
该死的!
他明明已经准备好说辞了,可看见拉莫夫画布上的内容,他实在想不出这充满抽象派气息的画风究竟表达了怎样的内容,偏偏艺术对拉莫夫来说又是禁忌中的禁忌。
更糟的是,拉莫夫一直声称自己是写实派画家。
年轻的审判军完全处于了紊乱的状态,这充分体现了他的未经世事。如果换做林秋在这里,他绝对一眼就能认出拉莫夫所画的内容,怎么说呢……
拉莫夫一共画了两只麻雀。
一只长得像海绵宝宝,另一只长得像派大星。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只能说每个人对艺术的理解不尽相同。
“你没事吧?”拉莫夫善意地问道。
他对年轻审判局的反应并不意外,毕竟在这个时代优秀的艺术创作者已经越来越少了,那些领略了他惊人画技的人多半都会露出和这位骑士一模一样的表情。他的才能甚至还遭到了主教的嫉妒——当他心血来潮地为主教画了一幅肖像画后,主教命令他扫了一个月的大街。
这绝对是嫉妒心作祟!
“算了,别难为他了。”夏诺雅的到来让年轻的审判军如释重负,他用感激的目光望向这位美丽动人的先代主教,然后发现对方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夏诺雅目不斜视地经过审判军,来到拉莫夫的面前:“他大概是来和你汇报有关高文的情况的。”
“高文?那家伙和犯人们打起来了么?”拉莫夫对高文嫉恶如仇的性格有所耳闻,如果他真的和那些犯人“打成一团”了,拉莫夫也并不意外。但作为一名圆桌骑士,他对此事的评价简短而又有力:
管他屁事。
只要高文不来撕他的画布,那就完全没什么问题。
“他去找贝克特了。”夏诺雅说道。而且高文还特意拜托她,留给他和贝克特一段独处的时间,他有许多话想要和自己的“老朋友”诉说。高文的态度让夏诺雅有些好奇,自第二王国灭亡后,她就一直待在螺旋城,因此无论对后来的高文还是贝克特都没什么了解。
她只记得在黑死病盛行的年代,高文是最身先士卒的教会骑士。
“你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这是一个刁钻的问题。
通常面对这样的问题,拉莫夫会选择『无可奉告』或『一言难尽』这种标准的官方式回答,但站在他面前的是先代主教夏诺雅,这位性格淡漠的女子恐怕几百年也不会问出一个问题,拉莫夫觉得如果自己拒绝夏诺雅就太过残酷了一些。
虽然他偶尔也想尝试和那些宣言残酷戏剧艺术家们合作,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变成一个残酷的家伙。
更为巧合的是,拉莫夫偏偏还是那段历史的见证者之一。
年轻的审判军见夏诺雅说出了他需要汇报的内容,便悄然告退了。斯蒂安队长只是担心高文面见贝克特会让整个事件朝喋血监狱之类的状况发展。既然两位大佬都知道了,那他这个萌新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顺便一提,他仍未看懂拉莫夫画的究竟是什么。
“这件事解释起来比较复杂……”
面对夏诺雅,拉莫夫觉得自己突如其来的深沉似乎并非空穴来风。
……
命运从都是不公平的。
从来都是命运选择英雄,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起,与生俱来的天赋就注定了他们的不平凡。自然的亲和力、圣辉的适应力以及刻印的契合度,这都是后天无法改变的天赋……就和喜欢吃烤面包一样。
然而这样的不公从未让拉莫夫感受到不快,因为他就喜欢吃烤面包,就喜欢悠闲懒散的生活。
可是,一旦一个注定只能吃烤面包的人拥有了更加“崇高”的愿望,那么命运的不公便会让他痛苦而绝望。
“高文,大概就是这样的人。”
正文 永恒螺旋(完)
畸变能清晰地感受到高文心中的憋屈与愤怒,尽管他知道高文一定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了解到什么是现实,但当现实如此赤裸裸地摆在对方面前时,高文依旧会无所适从。因为这意味着他一直以来的努力,一直以来的算计其实都是无用功。
现实往往都是残酷的。
跳脱的性格、甚至为了大义舍弃一切的做法都被一一被高文模仿过去了。
可畸变只看见了一个努力想要变得像阿兹…特瑞斯一样却最终四不像的人,高文结束了黑死病盛行的年代,教会根据他做出的功绩让他成为了首席圆桌骑士。遗憾的是他的名字并没有就此登上荣耀的殿堂,格拉海德记恨他,同僚疏远他,当人们提到第一骑士时,人们总是会自动跳过高文…堂吉诃德这个名字,自然而然地说起有关玛兰弗茵的话题。
初代国王死后,玛兰弗茵才是人们心中与英雄最接近的人。
“玛兰弗茵?”
高文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他提高了语调:“你将那个毁灭了第二王国的帮凶之后不顾教会裁决私自救下赛维拉,然后一消失就是几百年的懦夫称为英雄?”
他的言论成功让牢房底层安静了下来,就连犯人们也没有预料到高文心中竟对玛兰弗茵存在着如此的怨愤。不过他们十分乐于看到这一点,教会的内部矛盾对被困在螺旋城底部的犯人们来说就像是肥皂剧,如果高文能和玛兰弗茵在他们面前打得头破血流就更好了。
瞧瞧在玛兰弗茵那个懦夫消失后,他做了什么?
螺旋城七成的罪犯都是被他送进来的,他与这些被关在螺旋城底部的怪物们没日没夜地奋战着,他还终结了让无数人谈虎色变的黑死病!
“处心积虑的。”
畸变不屑地补充了一声。
这便是高文的一直以来的做法,处心积虑地引起祸端,再亲自终结它,他仿佛要用这种举动时刻提醒人们谁才是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