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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三人见状,顿惊恐地四散,龙吟瑶正怒火中烧,其手张开,便见一道气场散出,将逃逸三人凌空摄回,遂沉沉冷喝:“今日我便要看看谁敢折辱我龙吟瑶!”
“你!去唤你们司卫速速滚来!”
被点中之人满面惊恐,真恨不得多生两条腿,一路跌跌撞撞而去。而早于苏伏动手时,周遭居民便尽皆躲入家中,倒与阳界无甚区别。
苏伏将其中一个守城之人腰间长剑夺来,测了测其质地,发觉比之青钢剑还要好一些。他暗暗打量周遭环境,缓缓调息静待,灵体化成之后,多了一份轻盈,气海灵气却分毫不少,而《炼妖经》所凝练窍穴亦完好无损。
此时他状态便与阴神境无二,只是少了炼魂幡,亦无法调用心内虚空青光,实力骤降许多。不过实相之物既无法于此界留存,来者若非真正抱虚修为,几无法为难他二人。
真正抱虚境,乃法体、阴神、道基尽圆融成一体,故是谓抱虚。至此境大幅延寿不言,可施驾云之术,无需法器便可飞行。但凡出手便有自身道意痕迹,且可灵活运用三十六处窍穴内灵气,比之凝窍修士已有天地之别。
而抱虚修士若法体陨落,其阴神亦可沟通天地施法自保。或为敌斩杀痕迹不存,或陨落后不愿转鬼修,便在入六道界时,将一丝真灵滞留真界,待转世后取回。
是以六道界绝不会有真正抱虚修士,凝窍以下,且无法器相助,苏伏无惧任何人。
那报信之人去了约莫两刻钟,便闻着街道处一阵“咚咚咚”震响传来,便见那人带头,身后乃是全副武装之勇武军士,约莫有数百个。其于前头带路,距苏伏二人尚有百丈之遥便畏惧着停下,遂对着身边一个大汉媚笑道:“司卫大人,便是此二人闹事,您看那女修,是否绝色,小的没有欺您罢。”
那大汉约莫四十来年纪,远远见着龙吟瑶眼前便一亮,遂狠狠将报信之人扇了个趔趄,骂道:“混账东西,竟敢冲撞美人,回去有你好受。”
那报信之人哭丧着脸,却不敢反驳。
龙吟瑶见那大汉双眸透着淫邪,直勾勾扫视着自己,美目几要喷火,她面目冷沉,身形蓦地一跃,便高高跃起,遂握紧了拳头,仿似一道浅蓝色流星般狠狠砸落。
“轰!”
那司卫前世不过阴神境,平日甚喜夸言,此时未及反应,便觉一股巨力将他击飞。遂以几百军士为中心,一道金色雷霆生成、翻涌、扩散,所有军士只闷哼一声便尽皆晕迷过去,龙吟瑶尚有理智,不曾下杀手。
一道道轰然巨响过后,但见方圆数百丈地域尽皆坑坑洼洼,屋舍尽皆倒塌。
粉尘弥漫中,望着此幕,苏伏眼角微微抽搐,心头打定主意绝不与龙吟瑶斗法,只拼法体之力他不惧,可若是斗法,她才是实打实的抱虚,绝不掺丝毫水分。
那司卫被击飞,正巧落于苏伏身前,他便上前将其制住,遂单手将他提起,扔于龙吟瑶边上,轻轻道:“感觉如何?”
龙吟瑶认真想了想,才道:“感觉甚好,甚久未曾如此舒坦过了。”
苏伏笑了笑,将长剑搁于那司卫颈脖,道:“莫装了,我知你醒着,若不想死,便如实答我几个疑问。”
大汉缓缓睁开眼睛,谄媚笑着:“两位前……前辈要问什么,小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魂体已受损,却只能暗暗叫苦,平日常吹嘘自己乃是抱虚境,哪料想今日碰上真货,心头哀叹,却不敢拿眼去瞧龙吟瑶,方才只是扫了几眼,便惹怒了她,谁知此时再看她会否直接要了自己小命。
“你们城主是否便是罗生王,城中有几个司卫,阳界凡生死后落于忘川,需于其上浮游多久才能入轮回,若有修士法体未亡,阴神却落入此界,可有法子让阴神回归法体,且如实与我说来,但有丝毫隐瞒……”
苏伏双眸微眯,浩然之气倏然导入剑身,一股冰冷锋芒便刺得大汉遍体生寒。
“且慢!”
却于此时,城门外复进来一个老翁,苏伏循声望去,可不正是搭载了他二人的摆渡人。
“罗生王?”苏伏行礼,淡淡道:“王上作为此城城主,有失待客之道。”
老翁微微而笑,且行且言:“娃娃太放肆了,典籍莫非无有记载,我阴司六大鬼王皆为纯阳境,你一小小阴神,法体尚且不在此处,便敢与我谈待客之道,且伤我手下,毁我城池,你二人又该当何罪?”
“此言好生可笑,我二人流落至此,可不正是王上手段所致?”
第219章 因果轮转,无边苦海(上)
“此言好生可笑,我二人流落至此,可不正是王上手段所致?”虽言可笑,苏伏却未有笑意。
老翁漫步而过,周遭损毁之屋舍竟自发恢复原样,昏迷之军士亦呻吟着醒来,于老翁身后集结。
“此话怎讲?”
苏伏无法感受到老翁身上气息,许是差了无数层级,此类存在若欲杀自己与龙吟瑶,只需半根手指头,是以他反倒波澜不惊,镇定道:“我早便有疑虑,拆字门中缘何与六道界有牵扯。见了‘忘川之渡’,我忽然便明白,与拆字门无关,我二人应是直入永陵地窟,传闻其内便为上古大门阀驻地,因大战而损毁,却遗留无数虚空裂缝,其中有一道或数道裂缝通往六道界亦不足怪,王上正是借此将我二人阴神摄来。”
“此乃其一,其二便是梦魇,虽因我心而发,然师姐缘何无碍,再如何道心通透,便是长生真人亦有心劫,遑论师姐。故以修为论,仍是大谬。伏斗胆忖测,此亦为王上手段。”
“其三便是王上出场太过巧合,料想那‘蛟龙王’定然存在,王上赶来救助我等,便是为防我等不知‘蛟龙王’根底,自恃修为与其斗之,怕讨不得好。”
“而以王上法力,应无法干涉真界,隔界施法更是力有未逮,否则王上早便将我捉来,何至于等到今日。”
老翁抚须含笑,道:“前二之测即便我认下,娃娃又何以认为我会赶去救助你等,有其四否?”
“其四,王上于城外渡口曾与我言,王上与我尚有一段未尽之缘,料想王上有求于我罢?既有求于我等,自不会让我等身陷险境。”苏伏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却忐忑,若他揣测有误,怕会惹恼此人。
“放肆,吾王何以对你一小小人族修士有所求……”那司卫虽趴于地,可罗生王在此,他便恢复凶戾面目。
“尔等退去罢!”老翁打断了此人之言,摆了摆手。
大汉不敢多言,便带手下离开此处,临行前尚回首狠狠瞪视苏伏。苏伏冷冷回视,其心头有一些不愉,此大汉看似对罗生王恭敬,且令行禁止,可却丝毫不惧罗生王,好生可疑。
老翁再度挥手,但见周遭环境倏忽转变,眨眼便至一凉亭处。
苏伏只觉脑颅一阵晕眩,心头暗道:“改天换地?瞬移?纯阳果位果无法随意忖度。”
“老头子我唤作冥古苍昊尊者,亦是《人间记事》所载阴司六大鬼王之一,罗生王。”老翁轻轻动作,便见亭内突兀显化茶案与古色茶具,遂见虚空裂开缝隙,有苍青色寒水落下,寒气四溢,却令人心头一阵清明。
“是否对酆都鬼城很是失望?”
龙吟瑶径自落座,闻言撇了撇嘴,不屑道:“岂止失望,老头你身为城主,到底知否如何治理城池?见了此城,便觉凡生好生可怜,落入阿什狱,尚要受甚么刑期?”
罗生王与两人各斟了一盏寒气四溢之茗,含笑说:“凡生生老病死,乃天道循环运转之故,落入‘忘川之渡’,凡生洗净纤尘,顺忘川直下,约莫七七四十九日便可再入轮回。”
“然尔等修士,夺天地之造化修持,天之道,谓损有余而补不足,若放任尔等再入轮回,来世生来便早慧,尚有宿世慧业,岂非对凡生不公,是以但凡阴神修士陨落于此处,我便会将其引至此,以百年刑期处置。”
苏伏品了一口寒茗,只觉一股冰寒瞬息蔓延法体,约莫两息后,便有一股冷幽幽之香气于法体各处绽开,竟有通体舒泰之感。
他微闭双眸细细品味,少顷赞道:“好茶!”
“百年刑期至,又有何说法?”苏伏放下茶盏,好奇问道。
罗生王淡淡一笑,道:“再寻由头惩处百年!”
苏伏二人心头皆一凉,如此无怪那司卫如此模样,料想困于此城怕有些岁月了。
“如此刑期岂非无止境,修士亦为生灵,如此处置颇失公允,他们为何不逃出此城?”
罗生王替苏伏斟满茶盏,才道:“逃去何处?阿什狱有我所设七个城池,遍布阴司鬼兵,即便逃入阿含狱亦只是徒然。”
“至于公允,呵呵,若果他们愿自废修为,以凡生之资重入轮回,我岂会与之为难。”
闻言,苏伏心头充斥凛然寒意,修为不再,转世后,自己还是自己?此事怕无人可保证,许来生便为牛马,即便为人罢,若无根骨迟早回转此地,挣扎不过徒然。
“老头,我观城中修士不多,皆为凡生,他们又是因何在此?”龙吟瑶自从知道了是罗生王将他们摄来此界,便对其非常不满,是以言辞颇不客气。
“他们虽为凡生,却逃过忘川之厄,且不欲忘却前尘,亦不愿再入轮回,便只得收入城中,只是他们魂体虚幻无根基,活不过十载诶。”
龙吟瑶亦聪慧,心知老头如此和气,定有图谋,便大喇喇试探道:“老头,你何时放我等回归真界,我等阳寿未尽,你将我等阴神摄来,怕有失职司罢。”
罗生王却笑而不语,自顾自品茗。
苏伏双眸闪着异芒,淡淡道:“王上不吝解惑,无外提醒我等若不顺您意,下场便与那司卫一般无二,是也不是?”
“娃娃秉性果上等,我亦不瞒你,便先与你说说蛟龙王罢。”
罗生王不缓亦不急,道:“蛟龙王并非蛟龙,亦非真界流入此间,乃‘因是王’所饲宠物,由万千阴冥兽所形。千载前,不知因何叛出地府,于忘川为我拦截,‘因是王’为其求情,我亦不好下杀手,岂料此厮以忘川洗练魂身,二者竟相融成一体。”
“此后它每过十日便会现身一次,屡次现身皆会有大量凡生为其所噬,若凡生因此而亡便罢了,它因入魔,其躯已化作无尽梦魇藏身之所,凡生于其内永无解脱,按说此事乃‘因是王’而起,与我无关,可……”
言至此,罗生王面显不愉,苏伏二人只觉一股沉沉威压笼罩,法体竟无法动弹。
“娃娃见过幽姬了罢,是否觉着她长得与你旧识相似?”
苏伏闻言心头一震,艰难点头,道:“她与方瑜有关?”
罗生王双眸灼灼,道:“不错,幽姬乃是我心头肉,十数载前,她于修士处闻的阳界繁华,吵着闹着欲往阳界游玩,我无奈,只得施法剥离其三分魂体,以身外化身之属将其投入阳界,待其经历阳界繁华,便将其魂体召回,与幽姬相融,她便可借此尝尽阳界百态。”
“而其转世之身正是金鳞城方瑜,本欲在其二十年纪召回,岂料她意外陨落,且当日我恰不在,那三分魂体便落入了‘蛟龙王’腹内。事后我悔之不及,便以九宫堪舆演算,才知此事与你有莫大关联。”
“娃娃你说,你我是否有一段未尽之缘?那蛟龙王与忘川合为一体,我无法动其分毫,忘川诞成已数十劫,而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