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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补之扛着方舟子靠近苏伏,惭愧地说:“此次能活命,多赖苏兄之力,大恩不言谢,日后必有相报。只是我那侄儿,可否逼出闻子鹜阴神,探问下落。”
苏伏闻言轻轻一笑,道:“方才我用尽了全力,他的阴神早已死得干净。不过晁道友勿忧,若是我推断无错,你家侄儿已被我家家将救下,走罢,我领你去见他。”
晁补之大喜,遂御剑跟在苏伏身后,行不多久,便出了界渊范围,左近方圆百里在界渊的影响下,皆为赤地。
在一处干燥的峡谷内,苏伏按落飞流沙,便见赵云抱着一个晕迷过去锦袍少年,虽处晕迷,然依稀可见眉目清秀,根骨奇佳。
只是在他的印堂处有一些淡淡的黑气。
赵云早便知道苏伏会来,两人可借心内虚空交流,这时见他按落法器,忙抱着少年迎去,低声唤道:“主公,这少年果在一伙贼人手里,那伙贼人尸首俱在里头,已被我斩杀干净。”
这时晁补之亦赶到,眼见自家侄儿气息圆转无碍,只是昏迷而已,他这才放心了心,将方舟子轻轻置于地。
苏伏指着左近一处透着燥热的洞穴道:“晁道友,掳你家侄子的贼人俱在里头,已杀尽。”
“苏兄,真是多谢你了!”晁补之去接过了侄儿,再细细检视了一遍,才彻底安心下来,感激地说道:“景仁乃是我早亡的大哥所生,恰是景仁出生那一年。”
他悲恸地说:“我嫂嫂在景仁三岁时,因思念大哥,郁郁而终,临终前托付我照看景仁,若景仁出事,我真不知该如何向大哥大嫂交代。”
这时,方舟子缓缓地醒过来,他环视周遭,又见了昏迷的少年,便明白一切已结束,不禁苦笑说:“真是丢脸啊!”
晁补之收了心绪,闻言便笑说:“子敬兄先前已斗过数场,跟着我奔波来去,精力怕早已透支了罢,否则来两个闻子鹜亦非你对手。”
这话不假,方舟子在与晁补之相会时,便与人斗过数场,至今日,业已两天两夜未曾歇息。
苏伏不禁恍然,无怪他眉宇间偶尔会有一抹深沉的疲惫闪过。真人以下修士,仍只是普通生灵,精神不济受了偷袭,这倒是说得过去。
不过他心底另有疑惑,便奇道:“子敬师兄不知与谁斗法,此次下山又是因何?”
方舟子与晁补之相视一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此处荒山野岭,谈话兴致都败坏,不若回坊市寻个喝酒之地。”
苏伏欣然同意,便回转小镇。
……
约莫四个多时辰后,已是夜幕降临。
妖族坊市,醉香坊。
苏伏等人聚在一处包厢内,桌上摆满了凡俗难见的珍味佳肴,金汤玉浆,美酒香肉,汤不是普通的汤,乃是多种药材与珍惜灵草所制,香气熏人心脾,对修为亦大有裨益。
美酒亦是难得的灵酒,香肉肉质鲜美多汁,听闻是一种唤作雪兽的肉。
众人回到小镇后,晁补之先去施法救醒自家侄儿,而方舟子则去疗伤并且静修恢复。
“景仁,快快见过你苏师叔,今日若非他,你小命早已不保。”
待众人皆休整完毕,这才同聚一堂,晁补之指着苏伏对晁景仁认真地说着。
晁景仁急忙站起,大大方方地行礼道:“多谢师叔相救,此恩必不敢或忘。”他的音声还很稚嫩,却有着非同一般的坚定,是个非常好的苗子。
他说着,脸色愧疚,又道:“叔父、两位师叔伯,对不起,景仁道心不足,让妖人将我掳去,受那火云洞的可恶家伙利用……”
此时事情都已清明,白日晁景仁左等右等不见晁补之回转,心中担忧,不觉下着了道。那人乃是专以此法勾引修士出镇,而后让埋伏好的同伙截杀。
巧的是,闻子鹜先晁补之一步回坊市,他本来便是想寻法引他侄儿出镇,便将计就计,指使醉香坊伙计找到晁补之传消息。
至于晁景仁死活,他才不会关注。
苏伏见他说话有礼有节,脸上愧疚丝毫不作伪,是个真性情的孩子。且修为已有通神,显见资质非凡。
遂暗暗点头,微笑着说:“景仁不必如此,我与你叔父一见如故。再者言此事非你之过,来,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言着,他取了一件圆盘出来,此盘有着星点纹路,呈赤红色,其上有着非常浓烈的炎之气息。
“此器唤作炎盘,乃自闻子鹜储物袋中获得,有着十二层禁制。”
晁景仁心下欢喜,接过法器,却不失气度,沉稳地行礼道:“多谢师叔厚赐!”
苏伏这也算礼尚往来。
晁补之笑指着静静坐于苏伏身边,脸色已经恢复了一些血色苏瞳,道:“此乃你师叔爱女,唤作苏瞳,她临危不乱,进退有度,比你可有出息多了。”
晁景仁这才注意到苏瞳,只觉心脏猛地一窒,那一双晶亮的美目仿似箍住了他的颈脖,使他涨红了脸庞。
苏瞳这时立起,巧笑倩兮,美目流转着醉人韵致,大方地行礼道:“苏瞳见过景仁哥哥,景仁哥哥好。”
“好……好……苏瞳妹妹好……”晁景仁这时完全失去了沉稳,只觉心里头“砰砰砰”急速跳动,娇柔的清音在他耳边环绕,直令他如饮甘醇,醉到了神魂里。
晁补之见自家侄儿一副没出息样,忍不住笑骂道:“平日都不见你如此颠倒,怎么看到小苏瞳便不能自已了?”
方舟子眼见小辈男俊女靓,心思一动,便抚掌而笑,道:“小苏瞳与景仁倒有些夫妻相,若是他们能结为道侣,倒不失为一桩美事。”
此言一出,席间顿寂静一瞬。
晁景仁脸如火烧,偷偷拿眼去瞧苏瞳,却是一怔,只见后者脸色煞白,但是很快又恢复,只是她的笑颜再没有方才那样自然,他不禁有些失魂落魄地坐了下来。
晁补之并未发觉侄儿异状,只是他对此议极为心动,却不知苏伏作何考虑,便嘿嘿笑道:“哪里哪里,景仁哪配得上小苏瞳,我看真界怕是无人能与小苏瞳比肩咯!”
言下之意,他家侄儿不能,他人自然亦不能。
苏伏知他心意,不过他前世所处的时代,大多数人能自主抉择自己的伴侣,是以并不喜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套。
他轻轻地一笑,说:“小辈有小辈的思想与缘分,这种事还是要看他们自己。若果你家景仁愿意,并且瞳瞳亦对他有意的话,这我自然不会反对。”
方舟子赞道:“好个思想与缘分,此两词极妙。”
晁补之闻言急忙给晁景仁使眼色。
晁景仁脸如火烧,垂首呐呐道:“我……我……很喜欢……苏瞳妹妹……”
苏瞳忽然行礼道:“两位师伯对不住!苏瞳身体有些不舒服,先且回房了……”其语罢不待众人反应,径自便往包厢外行去了。
晁景仁顿时脸色煞白,少顷,他低低地说:“我……亦难受……先且回房了……”
两个小孩一前一后出去,苏伏苦笑说道:“瞳瞳平日不会如此,想必对此事极为排斥,总之,对不住了晁道友,道侣之事我怕是无法答应了。”
方舟子顿时歉疚道:“看来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晁补之亦是苦笑摆手:“罢了罢了,景仁没有那个福气,是我痴心妄想了。”他无疑对苏瞳这个侄媳妇是非常满意的,可世事非能皆如愿,他心态极好,却不会强求。
三人聊了一阵,酒过三巡,复热络起来。
苏伏这时便奇道:“敢问两位午时说的证道法会为何?闻子鹜为何必要杀两位?难道杀人便是取得证道法会资格的途径?”
第319章 近古二三事(上)
晁补之一声轻叹:“此事其实我知之不多,我此次踏上陆地,乃是欲往庐州求医,听闻庐州一线渊有个唤作青衣的神医,我家侄子近来得了一种怪病,三山岛所有医师都束手无策。”
“哦?何种病竟如此?”苏伏惊讶地说道。
晁补之摇了摇首:“我亦不知,景仁发病时,全身痛苦不堪,可待发病期过去,便又恢复正常,便连真人灵识都探查不出他体内有甚异物。”
方舟子担忧道:“此去庐州,路途遥远,景仁还小,可否受得住?且那神医踪迹难明,不若让我陪同前往罢,左右亦无他事。”
“这你不用担心,我已遣同门先行往庐州寻那神医,想必不日便有消息。”
晁补之轻松一笑,道:“至于景仁,吾辈剑修,若这点苦楚都受不得,怎有资格问鼎大道。”
他摆摆手:“求医之事二位不用烦心,倒是子敬兄,你还是快说说证道法会的事罢,我对此知之不多,正疑惑呢。”
方舟子见他坚持,便作罢,道:“说到证道法会,便不得不提一下天道盟。数劫前,神州大地混乱,数不清的争斗与乱战,每日皆有修士陨落,亦有门派崛起凋落。”
“其时妖佛乃死敌,而道与魔则更是势同水火。那时玉清宗尚是道门领袖,当时的青州地界,单单大门阀便有七个,以玉清宗为首,俯视东西魔宫。”
“太乙圣地不甘玉清宗坐大,为对抗其他大门阀,便以东西魔宫势大为由,发起了道门联盟,可响应寥寥,无人愿意得罪当时的玉清宗。”
方舟子面露骄矜之色,他淡淡一笑,不紧不慢地说着:“不久之后,在当时天道山脉,目下的神州腹地左近,蓬莱、方山、璇玑三位道祖联名下诏给天道盟,着令天道盟每过七七四十九载甄选一次真界英才,定下玄门十二英秀,与东西魔宫甄选的十二魔子对抗。”
“三位道祖似与两位魔祖有协议,因是道祖的谕令,真界大小与道门擦边的门阀争相参与,道魔之间的关系亦因此开始缓和。”
“天道盟逐渐势大,几度暗中煽惑,与玉清宗作对,加之与魔门的默契,玉清宗情势每况愈下。”
方舟子说到天道盟,眼底微露恨意,道:“如今道门不道,魔门不魔,尽是男盗女娼,鸡鸣狗盗之辈。”
“在我玉清宗情势不妙之时,天道盟贪心不足,又盯上了占据太元山脉十万里地域的剑斋。”
“当时的剑斋剑主我记得他唤作鲁洞云,现下应为剑斋太上长老,隐居幕后已有数劫,那时他的修为不过玄真境,却已将剑意磨练到圆满,天道盟发来号令,令剑斋加入天道盟,受天道盟管制,态度非常之恶劣,简直便是在逼剑斋先动手,好让其取得大义名分,名正言顺地吞吃剑斋。”
方舟子冷冷一笑:“然剑主鲁洞云深谋远虑,怎会轻易上当。他找到我玉清宗山门,遂面见玉清宗老祖涵虚子,密谈持续了两个日夜,待鲁洞云走后,玉清宗便宣布与剑斋结为攻守同盟。”
“同日,剑斋请出早年莫问剑主之佩剑飞仙,以飞仙剑之灵飞仙为首,剑斋共有二十八个真人剑修、一百七十六个抱虚剑修,另有五百凝窍,与我玉清宗上千修士联合,直奔当时天道盟总部。”
旁听的两人已是目瞪口呆,这已被历史掩埋的尘埃,有着巨大的影响的战役两人竟闻所未闻,晁补之不禁急问道:“结果呢?谁赢了?”
方舟子摇首叹道:“天道盟势大,再加上有道祖在背后撑腰。三位道祖忌惮那位生死不知的莫问剑主,未亲自出手干涉,却将载道之器‘太初玄光印’借与太乙圣地与另一个大门阀的纯阳大能,两个纯阳大能借着‘太初玄光印’之能牵制着鲁洞云剑仙与飞仙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