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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不躲,而是不敢躲,锦带断裂时,她便敏锐察觉到,两道隐蔽的剑气一左一右封住了她的退路。
此时此刻,她心底不无震撼地想道:只是剑气成丝而已,剑道四大境第一境,我该说名不虚传?不……这该死的苏伏对战机的把握已是信手拈来。另外业火灼烧的苦痛便罢了,道基在业火中化作飞灰,这可是所有修士心目中最为恐惧的一面,这一份恐惧尚且不能压倒他,那还有什么可以制他?
她却不知苏伏十数载如履薄冰,行走在生死之间,早就养就了一颗如磐石般的坚定道心。
她恨苏伏,令她图谋化作流水,她看不起苏伏,因其身份只是散修,并且修为实在不值一提。
然而重逢之后,他却已贵为剑斋外使,能被剑斋当做外使遣出,必然是受到门中器重,若无意外,日后必然在真传行列,即是说他必然是未来的长生真人,同妖族的妖帅、鬼修的地仙、佛门的菩萨平起平坐。
加之神交之后,她渐渐开始发觉自己的心思正在产生微妙的转变。
曼珠沙华冰冷的剑锋紧贴耳际,剑身溢出的浩然气令人惊惧,夜流苏心底充斥着无比复杂的心绪,对于苏伏的那种爱恨日夜折磨她,一方面恨不得苏伏马上死去,一方面却常常回想神交时的美妙感觉。
苏伏缓缓收剑,沉声道:“闹够了罢?”
岂料脚下蓦地有锦带缠缚上飞剑,并且飞快地缠上他全身,瞬息便将他缠了个遍,只留了一张嘴,大惊的同时他怒喝道:“夜流苏,我一再忍你不代表不敢杀你,你莫要逼我下杀手……”
夜流苏装着难过,可怜兮兮地说:“苏伏,为何每次见你,都对人家喊打喊杀,莫非你对那一日神交没有一丝怀念么,人家在你心里,是不是一点影子也没有?”
她款款行至矮几旁,取了酒杯,又浅浅笑着说:“你个负心薄情郎,人家恨死你拉,毒死你算了。”语罢端着酒杯凑到苏伏嘴边,她将杯口对着苏伏嘴唇,另一手轻轻一弹杯底,杯中酒顿时扑去。
“夜……”
苏伏只觉那锦带坚韧无匹,一时竟不能挣开,营帐外复传来武岩催促,而他这一张口,便觉有液体被冲入口中,他话语未出,便不由自主地咽下了液体。
液体应该是酒,可为何有一种诡异的奇香?并且这种奇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见酒被苏伏咽下,夜流苏不知为何,略有些紧张地观察他的反应,一息,两息,三息过去,苏伏却反而比方才还要安静。
“苏伏?”
夜流苏轻声呼唤,又伸出玉指去戳他,心头不知为何有些慌乱。
“你……在酒中……下了何物……”
待了半晌,苏伏口唇终于动了动,却给人一种虚弱感。
夜流苏连忙将锦带解开,弱弱地说:“一枚醒灵丹而已,乃是给未开化的妖族使用,有助于醒灵,我听闻生灵服之,会陷入狂乱,你这个年纪修到‘剑气成丝’,想必对你而言,亦非甚大事……再说想做人家的男人,这一点苦都不能受么……”
苏伏终于知道为何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了,醒灵丹的原材乃是开智果,这在莒州并不少见,是以一路走来,总不时能闻到这种香味。
他猛力晃了晃脑袋,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却不曾想非但无果,怒火反愈发勃发,他怒骂道:“我他妈什么时候说要做你的男人了……”
穿越以来,他首次爆了粗口,显见已是气炸了。
当然,不单单只有怒气,法体内不知因何有一种狂暴渐渐生发,仿似每一粒血液都在造反,沸腾,宛如火山濒临爆发。
可神魂的深处,却传来一股异常强烈的虚弱感,令他意识昏昏沉沉,几乎要陷入无尽的黑暗。
潜意识告诉他,倘若就此睡去,他恐怕便难以醒来,届时魔灵与小沙弥必然会为了他的躯壳而展开激烈斗争。
他喷出的口气有多么的灼热,此时想就此睡去的感觉便有多么强烈。
夜流苏哪里知道酒中另有“迷途”,见他冲着自己怒吼,便又生气道:“不做便不做,你吼什么吼,有本事对着父王吼去……”
语罢身形一转,便怒气冲冲地向营帐外而去,正巧武岩焦急地冲将进来,见夜流苏怒气冲冲地出了营帐离去,虽有疑问,却也懒得过问,便对着苏伏道:“大王,卢大人已下达了最后通牒,您要是再不上场,便会直接被判负,我倒是无所谓,可神月大人必然不会放过您,您……”
苏伏这时转身,武岩这后面的话语便哽在喉中,只见他的眸子是血红血红的,除此外便是大片大片的混沌,杀机盈瞳,却又显出无比的混沌,就好像……
“就好像失去了理智的野兽……”武岩的脑海蓦地迸出这一思虑来。
未待他反应,苏伏便与他错身而过,向着营帐外而去。
错身而过时,那一抹炽热的杀机令他如坠冰窟:“大……大王?”
第369章 千呼万唤始出来
“让我们有请大王山的妖王上台……”
卢昭陵面无表情地喊了第四遍,大王山方面莫说妖王,便连妖兵都不曾出来一个。
这不禁引起围观的一众妖族窃窃私语,此时杜之一死的消息尚只在高层流传,有许多妖族对杜之一印象颇为深刻。
“这杜之一的实力不弱,怎么会不敢上台?”
“弱是不弱,可说不定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此妖强大,是以不敢上台丢丑亦是正常,或许目下早已逃走了也……”
“当了百载妖王,逃走还不至于罢?”
闻着周遭传来的窃窃私语,夜神月细细的柳眉微拧,心道苏伏莫不是逃走了罢?随即排除了此想,以他对苏伏的理解,此子有胆子杀杜之一,怎么会在此时此刻逃跑。
作为曲连山脉统领妖王的夜神月是有资格坐在观看席的妖王之一,其余自然是同为统领的三位妖王。
三位统领妖王各自有各自特点,其中一个长相装扮皆妖艳的美妇娇滴滴地说:“听闻神月统领找了个人族修士来顶替杜之一,便是那个剑斋弟子苏伏,长得倒是俊俏,到现在还未出现,莫不是吓得逃回青州剑斋去了罢……”
“真可惜,我还想与他亲近亲近呢……”
四位妖王统领相隔不远,此言顿时引起另两位桀桀怪笑。
一个有着一头蓬松白色毛发的伟岸男子沉沉笑道:“见到美男子便腿软发春,蛛后,你还是老样子啊……”
他唤作南烈,原身为雪狮,性残暴嗜血,喜虐杀,不论敌友。
另一个长得略有些尖瘦,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脚跟、腿肚、手肘等处皆有鳍刃,显见其原身与水族有关。
其双眼圆滚滚的突出,桀桀笑时,偶尔会吐出中间有分叉的舌头,伴随着一股异常恶心的腥臭。
他唤作牙突,乃是异种龋齿兽成妖。
美妇媚眼如丝,娇声道:“讨厌拉,南烈你都不陪人家欢好,人家只好另寻欢爱……”
狮王南烈冷冷一笑,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抹残暴杀机:“我还想留着命享受呢,跟你欢爱,有几条命也不够你吸的。”
与此同时,在腾蛇柳氏的席位间中处,柳体玄与坐于三足乌古氏席位上的古宁阳对视一眼,尽皆发出冰冷冷的得意笑容,苏伏久久不出现,必然是中了“迷途”了。
台上挑战者,那个皮肤黝黑,长得精壮的妖族面上满是不耐,对着卢昭陵催道:“大人,没有一直等他的道理罢?要么换一个,要么判我胜出,那妖王想必是惧了我花豹的威名……”
卢昭陵比他还要不耐烦,不过他身为人族能在莒州混出头脸,养气功夫自然了得,这时便满脸堆笑道:“待我最后催一次,若是不见其影,便算你胜出,即刻便可接管大王山。”
“有请大王山妖王上场,这是最后一次,若再不出现便取消资格……”
卢昭陵话音才落,便有侍从小跑着去。
转眼又是小半晌过去,卢昭陵身为妖神宫的外事大臣,对大王山的妖王更替自然异常清楚,更清楚对于陛下而言,夜神月与其手下妖王乃是嫡系中的嫡系,没有人知道,夜神月在妖神宫中还有一个神秘的职位。
卢昭陵额上隐现虚汗,他难以想象大王山妖王位若是丢掉,夜神月大人的怒火不知会烧向谁,他这个曾假借她名义欺骗苏伏的人族大臣,恐怕便是她报复的首要目标。
这时他忍不住频频去看夜神月,后者却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其余三位统领妖王故意气氛热络地聊着,彼此间心知肚明都是恨不得弄死对方,却装出一副熟络的模样,丝毫也没有违和,想必这只是担任统领妖王的首要条件之一。
狮王南烈眸子深处闪过一抹赤裸裸的欲望,他舔了舔嘴唇,意味莫名地说:“神月大人选的这个人族修士,未免太不可靠了罢,关键时刻便缩了卵子,不若让本王替你选一个,包管好用……”
牙突怪笑着接上:“桀桀桀!还是说,神月大人同蛛后一般,喜欢中看不中用的美男子?”
美妇唤作蛛后,原名早已被人遗忘,其原身为人面蛛魔,乃是变异妖兽的一种,同雪妖一般是非常稀有的妖兽,因其长到成年时,便会恢复身为妖族时的神智,代价却是吞噬十万个不比自身躯体小的生灵,在真界可谓臭名昭著,但凡发现都会被消灭,是以人面蛛魔这一妖兽品类早已灭绝,蛛后能够存活亦不知受了多少的苦楚。
“讨厌拉!人家喜欢的是中看又中用的美男子……啊呀,听闻狮王觊觎神月大人美色已久,可狮王莫非不知,神月大人可是陛下的禁脔,您可要懂得分寸哟……”
蛛后捂嘴儿笑着,继言:“牙突统领也是,在莒州,也就你们两个有胆子觊觎神月大人美色哩,人家嫉妒死了……”
夜神月清冷的眸子微微一动,一股莫名的道意便自她身上生发,使三个统领色变的同时,她清冷冷地开口:“莒州妖族尽在此,若想体面一些,便莫再出声,省得闹出笑话,成了笑柄。”
“若尔等面皮厚不在乎,那么我只好杀死你们,怕不怕?”
三妖齐齐冷哼,却不再开口,显见是怕的,夜神月的《天狐幻月法》可杀妖于无形,在莒州威名赫赫,三妖单个对上夜神月,都不是她的对手。
另一边厢,龙吟瑶与潇湘对视一眼,尽皆疑惑不已。
潇湘疑道:“不知苏伏那儿发生何事,不若我等去探看一二?”
幽忧冷漠的面色略微松动,她转首去请示叶璇玑。
妖皇楚渡在场,叶璇玑的灵识不好大规模展开,亦不知大王山营帐究竟发生何事,她淡淡道:“静待罢。”
三位南离宫少女只好乖巧地坐着不动,并对龙吟瑶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苏瞳平静道:“爹爹平日不会如此不守时的,我猜流苏姐姐骚扰爹爹去了,你们看,流苏姐姐一直不在位置上呢……”
龙吟瑶转去望,果不见,登时气恼道:“好个夜流苏,尽瞎折腾,苏伏这个人比较容易心软,定是被她缠着不让他上场,好令他丢脸,灰溜溜地回青州,不行,我去寻他……”
“来了……来了……”
她话音未落,便闻着一个妖族侍从气喘吁吁的音声:“大王山……妖王……到了……”
一众妖族齐刷刷地转去望,只见一个身着蓝白相间锦衣的青年缓缓踱步转出了观众席,来到圆台下。
可不正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