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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愁眉道:“这可不好说,雇头也不说如何安排我,谁知道究竟怎样。”
苏伏微微笑着宽慰道:“李道友大可不必如此,我观那雇头应当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言至此,他神色微微一紧,继而言之:“只是有一句交浅言深之言须得提醒二位,加入王雇头行列,相当卖身与他,届时得了‘东家’,怕也是当做一笔交易,我等性命掌在‘东家’手里,怕是还有可随意处置我等的条例。”
二人皆是洒然一笑,罗丁丁更甚,懒洋洋的说:“苏兄,这一点你就有所不知了。在真界,散修的命是最不值钱的,倘不能认清此点,必将磕得头破血流,或许还有性命之虞。”
“莫说性命掌在‘东家’手里,只要‘东家’给出足够的报酬,我便是卖身也值了!”
此言引得二人大笑,苏伏笑道:“既然二位有如此觉悟,我便不再多言了。”
虽然笑着,他心底疑惑却更甚了,李羽同是散修,对此想必也是司空见惯,当不会当做一件事来说,可他临走前那个眼神是个甚么意思?
苏伏面上也不显露,心思微动,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便又向着罗丁丁请教道:“丁丁道友可否再替我解个惑?”
罗丁丁啃着鸡大腿,拍着胸脯说道:“苏兄问便是了,不要客气。”
“敢问道友可知鬼弃道人尹玄素?”
李煜脸上露出迷惑,罗丁丁抓着鸡腿的手却忽然一抖,他圆脸上带着一点不自然,三两下将鸡腿吞入肚,再饮口酒,才缓缓道:“丧门最后一个门人,有谁不认识他!”
苏伏微惊,道:“他如此有名?”
“他的恶名遍布整个真界,非但是庐州,他州都有不少人受到他的祸害……”罗丁丁不愧是本土人士,对尹玄素确实有着不少的了解。
李煜显然不知此人,便奇道:“既如此,各大门阀怎么能容忍他到处作恶?”
罗丁丁微微摇首:“一开始还有人去围剿他,只是丧门功法太过诡异,有几个真人出手,所杀皆是分身,加之他异常狡诈,真界各地都有他的窝点,后来便渐渐不了了之。”
言至此,语声微顿,犹疑地说:“据说还与绿林盗有关系……”
那一日见了尹玄素,苏伏便对“丧门”来历颇感兴趣,只是匆忙回到天宫山养伤,青衣不在,花音亦知之不详,是以一直不曾了解“丧门”。
“丁丁道友可否与我说说‘丧门’之事?”苏伏道。
罗丁丁果不愧是百事通,对此居然也知道一些,只闻着他缓缓道:“丧门,六百载前出现在庐州的一个小门派。伊始未有人在意,庐州各大门阀本来就摩擦不断,哪里会在意一个小门派之事。”
“后来丧门逐渐出名,乃因其所创独一无二之骇人听闻之秘法,其中之一便是《移命术》,乃将凡人根骨抽出,置放于没有根骨的凡人体内。”
苏伏心头诧异极了,这功法未免太诡异了一些,他诧异的问:“那被抽了根骨的凡人,可还有命在?”
罗丁丁摊了摊手:“莫说性命,便是神魂都要被剥夺,制成灵根具象。”
“另有剑心具象,道心具象,皆是丧门所出。有时丧门还血洗凡俗城池,只为制一件法器。关于其门恶行,几日几夜都说不完。”
“后来各大门阀出手了,丧门一夜灭门,然残存的丧门人将整个门派之人的怨念与对真界最深沉的诅咒都汇聚于一个鬼婴身上。”
“何为鬼婴?”李煜问。
罗丁丁冷冷一笑,说道:“便是丧门屠杀无数凡生炼制成的鬼物,可惜是个失败品,听闻成功,将有不逊于真人的修为。”
“而鬼婴长大之后,便是尹玄素,他秉承了丧门遗志,足迹踏遍整个真界,到处祸害生灵与真界任何地方的一草一木……”
苏伏心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却是一闪而逝,他蹙眉说道:“道友可否将最后一段话再说一遍?”
“一草一木……”罗丁丁面色古怪地重复了一遍。
苏伏喃喃的重复罗丁丁的话语:秉承了丧门遗志?
在他深心内,总觉此言有着问题,却又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未待他深思,门外却进来几个散修,令苏伏意外的是,尚有一个女修,却是罗丁丁二人约好一齐观景的散修。
苏伏只好按下思绪,撤了临时酒宴,各自引见之后,便向着观辰台而去。
第496章 很长的刀
“吱呀!”
由黄桐木制成的院门,微微敞开了一条缝,旋即“呼”地显出一个年方十二三的小姑娘,她的身边是一条快要与她齐高的绒毛大狗,森冷的利齿露出,眼芒透着凶厉,喉间压抑着沉沉的咆哮,此乃野兽碰到比自己强大许多的生灵的表现。
显然院门外是一个能够威胁到它的存在。
然而却是小姑娘先行发难,她短短的双马尾,随着满脸怒容而涌动,双手插着小蛮腰:“你这人怎么回事,都给你说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再来缠我,小心本姑娘打得你找不着北!”
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彪悍,便只有天宫山医仙堂的花音姑娘了。身旁的大狗可不正是失踪了一段时日的“屠龙”,这厮每隔一段时间总无缘故的消失,花音早已习惯,懒得过问了。
门外自然是寻着苏伏而来的水洛泽。显然他没有玉溪生想得那么傻,自是先去问了天宫山方向,这才寻摸着来。好在医仙堂在整个天宫山上非常显眼,倒也不难找。
只是他敲门之后,便见着花音出来,一番探问,谁知却碰了一鼻子的灰,几次敲门,终将对方给惹恼。
所谓有求于人,自然只得陪着笑脸,而况对方只是一个即便发了脾气也很可爱的小姑娘。
“苏浮尘真是在下知交好友,前段时间才听闻他落难于此,便来寻,姑娘你就将他行踪告知我罢,在下绝非坏人……”
水洛泽又是拱手,又是释疑,千方百计想要花音相信他。
花音冷冷一笑:“小姐说过,坏人才不会说自己是坏人,你的脸上又没有写着好人二字。就算你是好人,本姑娘说过几遍,姓苏的不在,我亦不知他行踪!你莫要再来缠!”
说着就要将院门闭合。
水洛泽连忙抵住门,心底苦笑,虽不知这个“苏浮尘”究竟是否苏伏,为何偏偏选在此时出门。
他微微一叹,只好退而求其次,说道:“既如此,姑娘可否让我在此等候。”
花音微微用力,虎着脸说:“不行!”
水洛泽首次感受到一种无可奈何之感,又不能对这小姑娘用粗,他正欲放弃另寻他法,却从院内传来一个憨厚的声音。
“花音,此人可信的。”
花音闭门的动作微微一顿,她回首去望,古怪的说:“你如何知道?”
不多时,院门彻底敞开,屠龙退去了一边,便显露出一个高壮的男子,正是花岩。
花岩憨憨的笑着说:“半旬月多前,有一人亦来寻浮尘哥,浮尘哥不在,他也要等,后来不知为何跑去妖兽山脉。这二人身上气息相近,应与浮尘哥是友非敌……”
水洛泽心思微转,眸子蓦地圆睁,他神情忽然变得很可怕,淡淡的问:“他是否与我一般高,一张不近人情,冷峻刚毅的脸,说话带着青州口音?”
花岩点头应道:“似乎是,他身上有着和你一样的气息。”
“他往哪个方向去?”
花岩遥遥指着妖兽山脉的位置,那里有一道几如天谴一般的裂痕,水洛泽来时,早便先行探过。
水洛泽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平复了心绪,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继言:“那人正是我师兄,与浮尘道友亦是旧识,不知这位道友可还见到甚么诡异之人么?”
花岩摇了摇首,而后露出憨憨的笑容,说道:“浮尘哥的踪迹我们确实不知,不过您可去就近的日曦城看看,他或许在。”
水洛泽拱了拱手:“多谢,倘在下未寻到他,而他先自回来,两位请务必替我留他,告辞!”
待他走远,花音闭了院门,满是古怪的问道:“你怎知姓苏的去了日曦城?”
花岩憨憨笑道:“我也不知,不过你不是不喜欢他呆在此处?便让他去日曦城找找看好了……”
“噗嗤!”
花音登时笑将出声,她笑着瞥了一眼花岩,嘻嘻道:“没有想到你终于开窍了。”
花岩却只是笑。
……
日曦城,安阳街。
戌时已过,作为日曦城最为繁华热闹的街道,人头攒动,川流不息,尽管外面已是夜色浓厚,此处仍然灯火通明,非通宵达旦不可的姿态。两旁是数不尽的酒肆,茶坊,酒楼,客栈,青楼妓馆,飞楼船画舫,法器阁,丹药阁,器材店,妖兽皮货店,应有尽有,琳琅满目,令众人大开了一番眼界。
许多女修因着修为不济,便也学着凡俗女子做起了皮肉生意,这在任何地方都是难以避免的。
“看到那艘飞楼船画舫没,你看它周遭点缀着难以数尽的星辰石,宛若游在星河里,那便是城中极其有名的销魂窟,星月舫。”
这是一个唤作许四维的散修发出的赞叹,他似乎对日曦城有着些许了解,便连这街巷通衢,四通八达,繁华胜过尘烟的安阳街,都熟门熟路。
他指着的飞楼船,是凌空悬浮于虚空的一艘楼船,有三层高,依稀可见人影憧憧,亦是灯火通明,周遭凌空缀着许多一闪一闪的星辰石。
星辰石是一种较为昂贵的炼器材料,能将此石布满楼船的周遭空间,可见这楼船主人惊人的财力。
另一个身着与苏伏一般灰色长袍,长得有些普通,只是笑起来有些“高深莫测”的散修淡淡笑道:“听闻入场者最低都要阴神以上修为,入门便须先交十枚蓝玉,倘是喝花酒,里头一壶普通的花仙酿便要二十枚蓝玉,找个陪酒姑娘,亦要上百至千不等的赏钱。若是过夜,呵呵……”
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又道:“星月舫只收蓝玉以上玉石,没有蓝玉,连场都入不得!”
罗丁丁膛目结舌,骂咧咧道:“他的妈妈的,俺们一枚白玉都要掰开两半用,这哪里是什么销魂窟……”
许四维长得颇有些俊俏,只是浑身都透着懒散,他嘿嘿笑道:“丁丁,你还真别说,那儿确是销魂的。这星月舫能提供贴心服务,倘你暗恋着那位韶华女仙姬玄清,抑或风头正盛的第一美女叶璇矶,只要你出得起玉石,它便能将你暗恋之人给你陪酒……”
“总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
罗丁丁满脸不信,不屑地说道:“那楼船舫的主人敢莫是道祖魔祖么,便是道祖魔祖,亦请不到这两位来陪酒,真是胡说八道!”
他满脸严肃:“韶华女仙姬真人可是我的梦中情人,你莫要玷污了她!”众人哄笑,而他自己说着说着,亦笑了起来。
这两人都是一副自来熟的性子,三言两语就打成了一片儿。
许四维哂笑一声,道:“丁丁,哥哥给你说,越是喜欢一个女人,就越不能将其捧得高高在上,否则你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
“咳咳!”
李煜毕竟是读书人,虽也爱谈风花雪月,却不习惯在女修面前谈论,他清了清嗓子道:“清秋道友,还未请教哪里修行?”
与众人同行的唯一一位女修,唤作叶清秋,是个很看上去去很有些腼腆的女子,她身量不高,有些小巧玲珑;约莫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