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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止,那先发声的正是此次佛门北渡的总使,称渡法禅师。在佛门,但凡以禅师称呼的僧人,都是德高望重,且身负高深佛法修为的大菩萨,言行举止之间,尽都深蕴佛之真义。
然这渡法禅师,一向以嫉恶如仇闻名。但凡“魔”,“妖”,皆是佛门定义为“恶”,且可净化的存在。是以在禅师眼中,妖族便是不为恶,亦是恶,可以净化的存在。
这渡法禅师凌空打坐,座下是一片五彩祥云,其约五十上下年纪,两耳垂长长,直落到肩。只见其戴着一顶嵌着碧玉一样石玉毗方帽;上身是一领锦绒黄杉,翡翠毛的金边晃亮,披着佛力蒸蒸的袈裟;手持一根七环锡杖,金光闪闪,与佛力潮汐相映成辉。
只见他将七环锡杖横摆于前,取了胸前一串佛珠,没有令言,只将其散碎开去,便见锡杖轻微震荡,其上锡环“叮叮当当”发出脆响,那些个佛珠各各有佛光生发。
“圣界开启,十二王阿罗汉前来助阵……”
只闻着渺渺中的金言,以锡杖为中心,兀然便有十二道金光闪闪的身影生成,这还不止,这十二道个阿罗汉身上涌出无穷无尽的佛力,便有成百上千个阿罗汉自阿罗界来到真界。
因阿罗界处在天道不能感应地方,而严格来说,这些阿罗汉实则寿数已尽,却牵系圣界而得永生,这便是佛门的可怕之处。
渡法禅师动作未止,心念一动之间,身上袈裟突而放出六道灵光,各各投入锡杖,那锡杖便自升腾竖起,随其自转,锡环“叮叮”作响,便见以锡环为中心,一片祥云生发出来,将左近数百里天穹尽都阻隔。
十二王阿罗汉乃是天道不可允许的存在,倘暴露在天道下,必会在雷劫下化作飞灰,是以渡法禅师不得不施法掩盖天道耳目。
相较佛门祥云,金光,佛力,多彩缤纷,各部齐整。妖族一方,便就显得有些杂乱。
只见各部好不容易抵达指定点,又有妖军找不着自身统属,又有矛盾激发,好在对面佛门威势森严,令他们不敢轻慢,整顿军伍,倒较之平日快上一些。
当然,只有外族妖军才会如此。应囚黄氏本部,约有三万精英,列队迅速,纪律严明,没有喧哗,没有吵嚷,有的只是服从。
就见乌云一样漫天的翼军在上,三万应囚整列的恐怖大军,一动不动在下。这数万应囚尽都骑乘地龙,乃是应囚最可怕的骑军。因每个应囚,都是天生的骑手,是以应囚没有一个步军,尽由外族担当。
三万应囚无疑是主力中的主力,居中有一骑,约三丈高,体长约四丈,巨大古木一样的钢尾,有森白倒刺沿着它小山一样的背脊突起,自尾到头,这倒刺就愈长愈利,待到其硕大头颅,便变作两根冲天巨角。
在这两角之间,黄小花负手而立,猛烈的风将她兽皮裙吹得猎猎作响,她裸露出来的肌体,泛着古铜一样颜色,尽都有可怖力量,亦濒临爆发。
她脚下是地龙变异种,乃是黄氏族长专用坐骑,自发生那件事之后,上任族长不知所踪,止留下这坐骑来。
黄小花的心是火热的,闻那秃驴的声音,她望了一眼军列,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吾族子民,此地便是应囚祖先应龙陨落之地,杀害他的便是佛门。吾代妖皇陛下行军,吾及汝等,皆乃天使,让吾等为应龙老祖雪耻,用秃驴的血,来祭奠应龙老祖……”
“报仇!报仇!血祭!血祭!”
“咚咚咚咚咚——”
三万应囚血气一下就被激起,几要盖过他们声音的是,三万地龙齐整重踏恶地发出的剧烈闷响,整个大地都在颤动,平日肆虐无忌的地火,尽都没有出头,竟为这势气镇压。
此时黄小花见各部部署终于完成,她大手一挥:“吾妖族儿郎,立战功机会来了,一个秃驴头颅可换一个战功,百战可换司卫!尔等还等什么,杀!”
如雷一样暴喝,传遍方圆数百里。三万应囚骑军当即先动,宛如一道汹涌的暗潮,掀起滔天的声响。使天地为之变色,风云为之变幻。
如此伟力之下,甚阴谋诡计,军战要法,都不过纸上布兵。
第576章 埋伏?
佛妖一方急着太渊秘境,一方蓄意坏其图谋,兼且积怨已久,杀意尽都沸腾,大军开到,便即你死我活,没有半点迂回。
妖族方震天的杀声,宛如天崩地裂一样的威势,以三万应囚骑军为尖锥,轰然撞入佛力潮汐。
十二王阿罗汉各施神通,令言不绝于耳,每一息都有妖军死去,然却无法阻止妖军冲势,无数佛徒佛子被踩成肉酱,场面非常血腥恐怖。
黄小花在异种地龙头上凝立数息,未曾出手。突然,有一道非同寻常之力袭向应囚部署,似欲打断应囚冲击之势。她身形当即一闪,仅用肉身便将其挡下,而后冷冷盯视渡法,只要对方敢再出手,她就会毫不犹豫杀死他。
杀不杀得另个说法,只要将这秃驴拖住,大军顷刻便能碾压秃驴。
渡法却未再出手,只把佛揖做来,神情亦是冷峻。
正方主力,一开始便即如此。侧方就显得要从容得多,在距应囚部三十里外,便是灰角营。大军前冲,这方统领自然不敢懈怠,带着灰角营亦冲着前去。
然而灰角营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一路上竟没有遭逢多少秃驴,仿似都朝着主力围涌。而这不多的秃驴,眼见大军来到,便即往主阵冲去,却不战而逃。
灰角营统领不知就里,生怕前方有伏兵,当即命所部原地待命。
眼见主阵发出震天厮杀,那黑豹眸光一闪,当即去找统领。因这统领平日与他还算亲和,是以并未阻拦他来说话。
黑豹道:“统领,主阵厮杀,我等停滞不前,战后定要被问罪,统领定难逃应囚军法。”
这个统领虽然修为高,却没有甚么主见,闻言脸色微变,道:“黑司卫,你有何见教么?”
黑豹心里一喜,当即道:“依卑下计,不若遣个身轻体灵的兄弟带几个腿脚便利的去前方探看。五里留一哨,定个半刻时辰,由最前者往后者传递,倘有中断,便即意外,定有埋伏。有弟兄为此牺牲,便能探知埋伏所在位置,灰角营大可从旁绕过,自两边侵吞秃驴埋伏,而后率大部往秃驴后方,攻其不备,定能立下奇功!”
那统领闻此,当即喜笑颜开:“黑司卫,不想你有此慧,真个灰角营之宝。依你之见,遣哪个弟兄去为好?”
黑豹阴测测一笑:“启禀统领,三司卫老灰所属,旗下有个队正,唤作阎文泰,他体魄强健,腿脚灵便,身轻体灵,正合此任。”
统领当即道:“与我传司卫老灰来。”
那老灰却是个灰熊妖,妖族体征尚未完全炼去,受了传唤,便即上前,瓮声瓮气道:“参见统领,不知有何教我!”
统领即道:“我听你手下有个阎文泰,是个利索的妖,你且令他去前探看一二,倘有埋伏,为应囚大业,拼死也要传来消息,当可记个上等功,你亦不得亏待,必有你好。”
老灰还不算笨,一听这任务,便知九死一生。这个时候脱离大部队去探看,很容易便会被秃驴围剿。
阎文泰他自然也有印象,不过此厮平日对他倒算恭敬,亦多有孝敬,就如此派他去送死,他于心不忍,便略显犹疑。
统领见他犹疑不答,登时沉下脸来,厉声道:“老灰,本统领平日待你不薄,怎么大战在前,嘱你办个事儿那么难?现是大战,灰角营不动,倘令应囚失却先机,主帅怪罪下来,谁来担待,你么?”
“主帅早已有言在先,授我先斩后奏权利。谁要敢违抗军令,立斩不赦!”
老灰闻此,登时一个激灵,连声应道:“统领放心,此事必定妥帖!”
他当即转身,回到自家兵阵,面无表情地将阎文泰唤将出来,道:“阎队正,统领有命令传来,嘱你带所部前去探看秃驴有无埋伏,倘有埋伏,必要将消息设法传回。此是关系大战胜败之事,你万不可懈怠!”
又将那黑豹提出来的“良策”复述。
话说九命这一段时日磨砺不断,气度沉稳了一些,然闻此仍然怔住,下意识道:“如此去,岂不是送死的勾当?”
“放肆!”
老灰色声俱厉,喝道:“此是军令,军令如山,你敢违抗,便即斩你当场,莫怪我言之不预,还不快去?”
九命心头无名火起,暗自腹诽骂道:你这老饕,平日孝敬没有少给你,临战时就教爷爷去送死,你的妈妈的,总有日要教你全吐出来。老爷说得没错,唯有实力才是定量关系的准绳,什么孝敬都没用……
“去便去!”
他早已非先前那个懦弱狸妖,自打文秀死去,他心性就不断改易,因他欲要报仇,就必要有所觉悟。老爷定是见着自己觉悟,才大力支持,非但准允自己所请,还留了大半身家与他,好令他顺遂修行。
此时便是遇着此等困境,他反思苏伏平日所为所行,虽非尽迎难而上,却不会畏惧挑战。
思虑定下,他恨恨的瞪了一眼老灰,当即带着百个妖兵向前进发。
老灰见他竟敢瞪视自己,登觉威严受到打击,本欲发作,可一想到他此去说不定就没了性命,便又忍了下来。
“阎队正,切记要将前方消息传回来……”
九命理也不理他,带着手下向前疾行,很快就消失在地火发出的灰浓灰浓的烟尘里。
……
“大大大大……大王……我我我我我……们真去啊!”
行不多久,九命身旁三个心腹其中一个缺了几颗门牙,黄脸红毛,甚是丑陋的小妖当即结巴着问道。
他口齿不清,说话不流利,是以平日都管作小结巴。
九命正自留神警惕周遭,身后妖兵亦步亦趋,握紧了玄铁边角料打造的劣质兵器,缩着脑袋,好似随时会有佛门之人跳出来一样。
“小结巴,你不要多话,大王自有定计。”
另一侧则是个青色的面,突起的秃顶,怪模怪样的小妖,其原身乃是山傀,最擅阿谀奉承之能,此点就连九命都愧之弗如。而其又擅应变,便管作小机灵。
小结巴牙关打颤,发出“格格格格”的声音,道:“小小小小机灵,你你你你……不不怕……我我我怕……”
未待他这“格格”的声音与话语落尽,九命瞪了他一眼:“怕怕怕怕怕……怕你还来?不若我去禀告主帅,说你怕死不敢应敌,准允你回莒州?”
“不不不不不……不敢……”小结巴登时噤若寒蝉。
第三个小妖,却是红色的面,毛发稀松,虽然如此,却是三个小妖中,与人族最为接近的一个。他软甲着身,腰间别着一柄长刀,他的手随时都按着刀,留神周遭。他实力虽不算很强,却有一股非同一般的悍勇,称作武卫,此名似是他一个结拜大哥所赐。
他凝神说道:“大王,这地方诡异,怎么都不见一个秃驴,便是有埋伏,我等疾行亦有数里,总该有一些痕迹。”
九命道:“我也正想这个问题!”
他说着,猫瞳内闪烁着虚幻光芒,《天狐幻月法》铺展开来,将他这一队妖军行迹尽都掩藏。
左近都是小山包与地火口,大的小的都有。九命领着人来到一个大山一样,由地火余烬堆积而成的山岩左近停下,凝神一会,确未发见一个敌人,当即命道:“来几个穿山能手,将这山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