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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应囚统领,仍是面无表情状,在他们眼中,妖灵也好,妖王也罢,救了应囚大军的“英雄”,实力必然过人,否则何以敢深入虎穴?
黄小花饶有兴致的坐下,摆手道:“开始罢!”
黑豹先将爪子还复,扭扭颈脖,露出利齿,眼里流露嗜血说道:“此次定要将你撕成碎片!”
语罢身上妖气大炽,几要冲破营帐。
九命默默将《残血》启开,全身诡异血气外涌,他的手,兀然化作利爪。此是他晋入妖灵以来,第二次将爪子曝于人前。第一次露爪,却被苏伏一剑斩断。
这是一双猫的爪子,爪尖寒芒甚浓,足有三尺多长,且笔直伸展。爪子显露,血气径自缠绕其上,九命遥遥指着黑豹,当即踏前一步。
“嗤啦——”
二妖身影都在踏步之后突进,化作两道残影交汇而过,只闻着恐怖撕裂声,九命身影先显,其左边臂膀与心脏尽都被撕裂,蠕动的脏器清晰可见,鲜红血液大股大股外涌。
黑豹其后显化,转过身来,不由大笑:“就凭你这样小妖,也敢攀诬本司卫,不想活了就明说……”
营帐鸦雀无声。
下一息,他的声音亦戛然而止,嘴都不能合拢,呆呆望着恍如没事一样的九命转身来。此不是令他僵滞的因由,而是他右爪托着一个硕大心脏,正“砰砰……砰砰”鼓鼓跳动。
痛苦很快侵袭脑颅,黑豹欲吸气,却发觉连这力气也渐渐失去,他颤巍巍的伸出手:“还……我……求你……还我……求……”
“砰!”
九命嘴角露出残忍,右爪稍一用力,就将这心脏彻底捏爆。
黑豹高出他一截的身形嘭然落地,此时他胸前空洞,才缓缓淌出血来。
营帐寂静两息,那答赞醒过神来,急忙取了伤药过来,亲自替九命上了,才发觉对方伤口竟已止血,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生肌,就连承载妖族本命的心脏都在恢复。
九命谢过答赞,神情带着冷漠,淡淡瞥了一眼黑豹尸身,旋即转身,单膝落地,顿首说道:“大帅,真相已明,黑豹拿谎言欺大帅,已为卑职就地正法,望请大帅恕卑职僭越之罪!”
众人眼见九命虽有惊人恢复力,可这触目惊心的伤口,全然做不得假,仍一副硬汉模样,一声也不吭,登时心底把他作个真英雄,破阵之事,亦是顺理成章。
黄小花忍住心中讶异,说道:“无妨!你做得很好。事既已明,你便退下疗伤罢,从今起,你暂替黑豹职位,任千军司卫之职!”
“答赞统领,有劳你去宣布此事。”
说到这里,她淡淡望着答赞,意味深长道:“切莫慢了我的功臣!”
答赞心底一惊,连忙恭敬应下。九命心头大喜,叩谢之后,便即与其双双退去。
余下五个统领,复回原座,高阳笑道:“大帅奖惩分明,俨然明主,今又添一大猛将,可喜可贺!”
黄小花笑道:“有此将士,确是可喜。只不知外族中还有几个如此将士,观来应囚组军存在弊病,需要整改整改了!”
三个应囚统领眉宇之间颇为相像,乃一胞所生,大的唤作黄大,次的唤作黄二,幺的唤作黄三。闻此尽都欣喜,三兄弟对视一眼,当即出到间中拜倒,齐声道:“大帅英明,此事我三兄弟早有预谋,只不知如何启口。”
黄小花见这三兄弟都有这想法,暗道惭愧,她虽贵为黄氏族长,平昔多磨练实力,极少关注军中事宜。
踏兽营统领开口道:“方今不是详谈整改事宜时机,乃要面对大敌。”
三个应囚当即称是,复回原座。他们皆是敦厚的妖,对黄小花忠心不二,脾性也甚是合宜,是以踏兽营统领才敢如此提醒。
黄小花道:“佛门此次定是有备而来,对我应囚早有多方解析,幸得阎文泰破阵,否则折损兵将不在话下!高阳,你且将此次战损报来。”
高阳当即道:“禀大帅,此次踏兽营死八百个兄弟,伤一千五百,其中有两百零五个兄弟本命破损,已成残妖!”
妖族灵魄尽于本命里,伤而不死,亦再无战力,寿数亦只有数载,会死得很凄惨。
“三万主力骑军,有两千一百二十二个伤残,三百六十八个死亡,地龙坐骑损失千数,其中逃逸有数百,余者尽都死于战场!”
听着这报,黄小花神情凝重,心底悔怨,自责不该,却未有说话,仍然聆听。
“灰角营被埋伏杀散,单单死去司卫就有三个,副统领一个,百妖队正若干,另外妖兵则有六千整流落在外,六大司卫的军力都逸散,或死或伤,已难统计!”
黄小花把眉头深皱:“往后数日,扩巡防,严防秃驴强袭。往外派遣小分队,去将流落妖军接回,便是尸体,也都要带回,焚化成灰,带回莒州安葬。”
高阳应道:“遵命!大帅体恤妖军,亦可得妖心,此战必能建功。”
那踏兽营统领眼见高阳渐渐成了黄小花心腹,真个着急,便也开口道:“大帅,这几日休养生息,在下认为或可借此良机广纳贤才,但凡对战事有举措,或自认实力过人之妖,都可自荐。灰角营正好拾缺补漏,把我军弱点渐渐弥补,何惧秃驴不被剿灭?”
这统领姓吕,名孤桐,曾混入人族界域辗转,有过人阅历,此名便是他为自家所取。
黄小花点头道:“此事确可,吕统领,便将之交你,三日之内,把你选出贤才都招来本帅过目,倘确有才能,本帅必不吝赏赐!”
吕孤桐微喜着应下,遂趁热打铁,又道:“便是骑军之中,亦可抽调,本来骑军全赖机动,簇于一地,失去机动之后,便只得任人宰割。虽贵族应囚个个天生神力,然而架不住秃驴阴谋诡计,在下认为,应当将个别应囚调于别营,调和实力,或可于战有不同效用!”
应囚三兄弟闻此,把眉皱起,面面相觑,他们可接纳外族加入骑军,因他们也钦佩外族英豪,譬如阎文泰。可要将应囚转成步军,便就失却大半战力,恐于乱军之中,不知被谁冷箭射死,谁又知道?
每个应囚都是极为珍贵的,不可轻易耗费。
正欲反对之际,吕孤桐眼睛微闪,对三个想法心知肚明,当即又道:“三位统领切莫误会,某之意乃抽调骑军,调和各部军种单一之缺,亦可对战术增添诡秘莫测,令佛门难测我军动向。”
高阳想了想,却附议道:“大帅,此事依卑职看,大是可行,不妨尝试。”
黄小花思虑半晌,终于做出决议,当即把手一挥:“既你等都有定计,便就如此,各部欲要如何抽调,吕统领,你等自去出个章程来报我即是。今日议事到此为止,都去罢!”
第585章 成婚
花开二朵,各表一枝。
太渊城,城门口处。幸存下来的散修与各大势力的修士尽都因青衣聚来。
惹得陆元昔大是恼怒,当即高声喊道:“我已染疾,你等还不快快让开,是要一起死么?”
众修闻此,慌忙向两边退开,少不得你推我挤,哀声一片。
陆元昔冷冷一笑,当即行去青衣,急道:“青衣,我正要上山去找你,快去救救我父亲,他似染了疫疾……”
青衣蹙眉道:“陆叔也染了?”
苏伏冷眼旁观,心底冷笑,那陆风怕是有什么图谋罢,才一入城就来请。
他也不揭穿,同二人去,来到城西天工坊本部,陆风的寝居。
陆元昔在路上就把情况备述说明:“五日之前,父亲见城中因太渊之事而寥落,心底烦闷,便上街游走散心。当日归转之后,便觉法体有恙,伊始没有在意,过了两日,才发觉法体高烧不退,甚有时烧得迷糊了,不断胡言乱语,乱砸东西发脾气。”
青衣眉头皱得更深:“你怎不早来报我?”
陆元昔悲切道:“父亲不让我去找你,这疫疾来势凶猛,生恐也害了你。又将自己锁在寝居,不让任何人靠近。这几日都是靠着修为在强撑,今日我感应不到父亲动静,推门去望时,父亲已晕迷不醒,却仍喃喃嘱我不得去找你……”
“我……不忍父亲这样受苦,还是来找你了,而今唯有你可以救他……”
来到寝居外,陆元昔挥退所有仆役,当即把寝居门打开,先闻一股臭气扑面而来。三人俱进,又见满目狼藉,屋内摆设十不存一,都损毁当场。
右侧卧榻之上则躺着一个形容憔悴的男子,依稀可辨其昔日容颜,只是那略发福的身子已瘦弱不堪,脸颊之上早已无肉,剩得一张老皮贴在头骨上,双眼内凹,眸子无神,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他的身上升腾着恶气,乃是寿元走到尽头的征兆。
苏伏极为震惊,他观过青衣记忆,知晓陆风对青衣有着图谋,亦知青衣杀人乃他一手所导,怎么如今真就一副快死模样。
他按捺震惊,悄悄将天眼通附上眼睛,上上下下扫视陆风,未能发见一丝异常,确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体。
“青衣……你……来了……你不该来……咳咳……”
陆风毕竟有修为在身,似感应到青衣进来,当即哆嗦着嘴唇,颤巍巍的说道。
青衣看不出悲喜,只上前将手探去,把了陆风脉门,复放出一丝巫咒之力,细细感应。
最后无力放下,她很快就认出所谓“疫疾”为何物,正是太渊秘境入口,自太渊里面泄露出来的巫咒之力。太渊因某种特殊缘故,变作了一个法则扭曲的界域,与真界两相背离,是以不能相容。
普通修士沾之即死,因不能承受反噬。陆风靠着修为抵抗数日,已过了救治期限。倘刚染上两日,青衣还有办法将之抽取,而今却都晚了。
事到如今,青衣也不欲隐瞒,便道:“陆叔,你染的非是疫疾,乃秘境泻出的巫咒之力,受了真界法则反噬。我无能,不能救治,陆叔有什么遗愿,请对我说。”
陆元昔闻此,状若疯狂,按着青衣细肩猛摇:“不……不是这样的,青衣,你一定有办法救父亲,我求求你救他,便是要我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求你救他……”
青衣任由他动作,面上流露淡淡哀伤:“在这天地,已无人可以救陆叔。陆叔法体与神魂皆遭了法则反噬,非是灵药或医术可以挽救。”
“不……”陆元昔仍不愿放弃。
“元昔……罢……罢了……”
陆风艰难摇首道:“不要……为难……青衣……青衣……我这辈子,最大……遗憾便是不能……亲眼见着元昔……成……成家,你愿否助我……完……成……心愿……”
他在弥留之际,仍然惦记陆元昔终身大事。
陆元昔抱着陆风痛哭失声:“不……父亲,我不要成婚,我要你好好活着,你不要死……不能死啊……”
父子情深,令人动容。苏伏望着此种种,一时不知要以何种面目对待。心潮亦在不断起伏,对自己忖测也不由起疑:莫非是我错了?
青衣望着陆风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幽幽一叹:“陆叔,你且安心去,我应你便是!”
苏伏不禁愕然,望向青衣传音道:“你真要嫁给陆元昔?”
青衣没有应,陆风终究还是阖眼了,了却最后一桩心愿,面容安详。
没有半个时辰,青衣要成婚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太渊城。谁也没有料到事情如此发展,各大势力先去请来青衣,亲眼见其能治疫疾,倒也举城欢庆。成婚事宜多且杂,陆元昔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