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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十年研读的书卷,使浩然本意通透无暇,胸中更是萦绕万般道理,才能一出关就筑就道基。敛而不发,是因为它还很弱小,而且我不愿让人知道将要突破玄真,所以不曾在斗法中施展。”
其实自太渊城领悟“道理”二字后,他便结合胸中所学,渐渐推衍出道理剑意的雏形,只不过那时太过弱小,道理剑意的本质,乃是克邪魔,诛心魔,辟天劫,是苏伏所修大道的最根本核心。
如果说星蕴是他对所有剑招的融会贯通,那么道理剑意便是他这一生对剑道的领悟,一切的神髓集合体,当然前世经历,今生磨难,充盈胸中的墨水,此三者亦是缺一不可。
就算是以青衣的清冷性子,都震惊不已,说道:“怎会如此,天下剑修出剑斋,皆因《玄微炼形至真剑意》,你落难到庐州,也不过是内门弟子。内门弟子怎么可能得传剑斋的至高法门?”
苏伏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得此真传,依我看,剑斋根本没有这份真传。”
青衣眸子闪烁异彩,揣摩着这话的深意,少顷说道:“你是说,剑斋欺骗了天下人?”
“青衣果然聪慧!”
苏伏不由笑道:“我修剑至今,深刻明白剑心便是由本我诞生,凝结一个剑修的毕生神髓,便是剑意雏形,杀道,魔道,玄道,佛道,妖道还有剑道,除开妖道,余者皆要领悟本我之意,方能破开长生大道的壁垒。”
“所以,剑意不是‘炼’出来的,根本就没有功法可以让人产生剑意。”
青衣皱眉说道:“那么剑斋为何要用这噱头?”
“当然是吸引无知之辈。”苏伏笑道,“早年剑斋不曾广收门徒,收的都是各州散修,大多属于带艺投师,省却了许多培养用度,剑斋长辈才兴起不收徒的风潮。”
“待他们到我这步,自然明白剑意何来,那时剑斋再用真传之位笼络,使他们不对外说出这秘密。”
说到这里,他忽然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说法:“也不对,几个真传师兄师姐都是近两百年少有的翘楚,且对剑斋有很强烈的归属感,他们自然是不会对剑斋不利的,只因领悟剑意才得真传之名。”
他想到平日一副嘻嘻哈哈模样,从没正经修炼的解湛兮,原来早就领悟剑意,不由又是唏嘘感叹,又是惭愧赧颜。
因为当初他可是有些不服气的,觉得解湛兮除了是抱虚修为以外,也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原来是自己目光短浅,看不出她的厉害罢了。
青衣这才微微点螓:“剑斋教授徒弟很有一套,几个真传都是真人或即将成就真人,单此一点,就要比其他大门阀强上很多。”
“言归正传,就算你领悟剑意雏形,心魔劫数也有莫大风险,你一定要当心。”
苏伏轻声说道:“放心好了,我不是说过么,现在的我很珍贵,自然会更保重小命。而且,心魔劫数说来便来,哪管你有无准备?”
青衣点螓,话锋微转,说道:“你的死活我并不关心,但你死了,炼魂幡不知会落在谁手里,让我何处栖身?还有,我发现一个可能,你应该很感兴趣。”
“什么可能?”
“你有没有想过,一百零八星辰,并不是终点。”
第807章 心魔劫数初现端倪
人往往都有知见障。
亦即思维或行为被束缚于某个框架里,不能挣脱抑或不想挣脱,甚至根本不知道框架的存在,会以己身的认知论与方法伦理所当然的去认为一件事是否合乎逻辑。
当苏伏听见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有惊讶,有迷惑,有深思,有荒谬,甚至想笑,在青衣面前他自然无需掩藏本来面目,不由笑道:“这怎么可能,先天之数为一百零八大周天圆满,暗应一百零八星宿……”
“怎么不可能,你尝试过么?”似乎被他的笑容激怒,青衣毫不犹豫的驳斥道,“大道无形,大道有形,有无相生之间,衍生三千大道,三千大道却有无数种证法,你试都未试便断定不可能,这是对大道的藐视,也是己身认知的狭隘。”
“坐井观天不怕,最怕对自己处境一无所知,看来你那么多的典籍都白读了,一心扑往长生去,不就领悟剑意雏形,就不将大道放在眼中……”
两人平日论道并非没有矛盾,但苏伏不曾见过青衣用这般尖锐言词批驳,此时不由有些恼的说着:“我什么时候藐视大道,我辈修道,最终皆为证长生。长生不是长生久视,长生包罗万象,可以无涯求无涯,可与天地同寿,可与相爱之人朝夕相处,可有自保之力,可以抵抗法劫。”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渐缓,他认为是自己的错误害得她如今只能躲在心内虚空,导致心生怨气,不由柔声说道:“你今日怎么了,是不是困在此地太久,让你滋生了心魔?现下不是时机,待大战结束,我陪你游览天下,以作补偿如何。”
青衣气结,她心性本就冷清,被辜负了一番好意,虽然气恼,却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平淡的说道:“典籍自藏天下,不用你来殷勤,我如今身为邪灵,何来心魔。长生是大道一种,大道却非长生,若你无法勘破,这心魔劫数定然无法渡过。”
苏伏不知今日为何总想驳倒青衣,闻此挑眉说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谁说邪灵就没有心魔,万物有灵,有灵自有慧性,你能思考,能随心所欲,念头通达自然没有心魔,若你不能思考,凡事不顺,念头不通达,必有怨气,怨气往往会滋生心魔。”
青衣大异往日超然心态,冷冷说道:“你行万里路,不也一叶障目?万物有灵是没错,邪灵本质靠近劫魔,其本质为何?根基全在炼魂幡,我本身为魂体,转修鬼道,神府却要托庇魂幡存在,那心魔之念即便诞生,亦会马上化作魂幡养分,小小欲魔如何反客为主,于邪魔领域开疆拓土?”
远古时期修士修神道,将识海称为神府。
“我一叶障目?也罢,随你说便是。”
苏伏冷笑一声:“不过,寻常欲魔自然无法抵抗魂幡,若是像迦楼罗这样等级的天外劫魔,除非将魂幡祭炼至一百零八层,十二部邪将归位方才能够抵挡。”
“强词夺理!”
青衣似乎怒不可遏,“虽我自视甚高,却也不觉天外劫魔可以随时听召,难道说以你的杂念能引来天外劫这一层次心魔?迦楼罗是何等身份,灵欲老魔座下天魔大将之一,掌控三十三天外域一方,若非石泰,便是它麾下一个众妙相,也能置你于死地!”
欲魔是劫魔最低等的,只能对阴神以下修士产生作用,天外劫则为最高,也最可怕,可以影响到渡劫宗师,众妙相次之,对于普通的长生真人来讲,也是非常的棘手,遑论苏伏还没有超脱。
不过劫魔并非由灵欲魔主随心所欲的控制,需要“师出有名”,暂且按下不表。
两人争执越来越大声,苏伏原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闻此不由怒道:“灵欲老魔分身尚且不能奈何我,区区众妙相,百十个也无用。”
青衣毫不留情的说道:“若非借助宝典护身保命,你的神魂早已点滴不剩。若非得道多助,你早就死在了道途上,你以为那些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么?”
“虽你悟性不差,可资质根骨粗劣,不堪造就,若不是连番奇遇,你能否拜入剑斋还未可知!”
苏伏暴怒,对方说的全都是事实,但她忽略了自己那些“奇遇”全都是九死一生换来,除了叶璇玑以外,他“得道多助”也是拼命努力得来。
不知积累了多久的怒火如同地火一般汹涌而出,只觉胸膛欲炸,不泄不得痛快,他目露凶光:“白依依,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之所以是我,是因为我存在的痕迹,每一道都刻骨铭心,每一道都惊心动魄,每一道都凶险万分,你……”
他在暴怒之下慌不择言,竟将青衣本名喝出。
然而,当他的眼睛与青衣那仍旧清淡的美眸对视时,胸膛内的怒火陡然为一股冷冽的清泉浇熄,他回过神来后,一时诺诺,方才凌厉凶气半点不剩,竟无言以对。
直到这时,青衣的神情方才柔和:“我知道你很辛苦,常年游走在生死之间,定然积累了莫大压力,若不适当抒发,怕是对渡劫不利。”
至此苏伏才明白她的苦心,自己被挑动怒火,由心魔助燃,很快就化作烈焰滔天,若不是青衣开导,只怕要伤人伤己。
想通此节,不由感动万分,面上却报以苦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三番两次舍己救我,我竟冲你喝骂,心魔劫数果真可怕……”
“不……也不能全然怪心魔,是我道心动荡了,谢谢你……”
青衣摇摇头,表示不在意,以她的心性,能说出那般宽慰体己的话语,已是极限,见苏伏需要冷静,便转身出殿,只留下一句:“一个大周天是一八零八没错,那么两个大周天呢?”
苏伏心头微震,他的心思本就七窍玲珑,若非心魔影响,早该有所领悟,这时经过深思以后,不由微喜:若是可行,心内虚空再添一百零八……不,道无止境,再添数个大周天星辰之数,不知有何变化?
第808章 交换
修炼总是说得容易做起来难。
就算不缺勤奋,不缺天资禀赋,不缺资源,仍无法一蹴而就。
四日时光晃眼就过,苏伏自数日前受心魔扰袭大失常态后,便一直很谨慎,白日与玉清宗还有妖族等人商议破阵事宜,尝试过许多可行方法,可就连黄小花的金玉璧都挡不住这魔屠血河侵蚀,其他神通自然也无法抵受。
夜里除了自修以外,便是努力钻研《炼妖经》,令他感到沮丧的是,《炼妖经》凝聚一百零八星辰,已经是极限,就算是想要废了已经凝练的星辰,都做不到。
修道不是一件易事,如果不是大战就在眼前,给他时间参悟,或许能够突破。不过他有些想不明白,《炼妖经》诞生不知多少个年头了,青衣能够想到,楚渡自然不可能想不到。
既然想的到,那么《炼妖经》若是有后续功法,应该也不是个秘密才对,他甚至会想,莫非陛下已经创出了后续功法,但怕其他妖族超越而隐而不说?
随即便否认自己,以楚渡的胸襟气度,绝不可能做这种事,若是他的徒弟们能超越他,他反而应该高兴才对。
排除这个想法,他又会细思青衣所说的可能到底有多大可行性,思来想去,除了自行领悟以外,似乎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创新《炼妖经》的新篇章几乎难如登天,甚至比超脱还要难,但苏伏仍然有些心潮澎湃,要知道妖族修到妖帅以后,便只能同远古时期那般,依靠汲取星辰精华缓慢增长修为,所以活越久的人类不一定强大,活越久的妖族却必定是强者。
前提是活的久,要像楚渡一样活那么久,哪有那么容易。
可若是《炼妖经》能有进展,就会变得不一样了,说不定妖族能靠此证得纯阳。
细思下来,苏伏渐渐冷静,若果妖族能证纯阳,恐怕会引起其他大门阀的忌惮,就算领悟,怕也不能轻易传授。
……
被困在血河里,天光却能透露一些进来,所以众人能够分辨白日黑夜。转眼又过去一日,距北地东侵的半月之期已经所剩无几,两大圣地至今也不曾有人来救援,或许有人来,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