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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伏眼中露出迷惘:“那为何修士分境界,还有冲破纯阳桎梏的四九重劫,难道这些不是天道为了考验修士设下的吗?难道天道不是鼓励我们向往,从而修炼?”
小渊叹了一口气:“打个最简单的比方,你是天道,你有相当于一万白玉的灵气,这些灵气能够让你制造一些能生长灵气的东西,但是有些能生长灵气的东西不按你的规则来,还要掠夺你的灵气巩固强化自身,从而成为不朽,与你同寿。”
“那么问题来了,你只有一万白玉的灵气,却要供养无数这种存在,你的寿元就会被平摊,而你对此却没有任何办法。”
“真人只是一个称呼,一种境界,它是大道,却不是天道,大道是大道,天道是天道,抱虚以后的任何劫数,都是大道设下,与天道无关。所以我就说你们这些修士的感官太狭隘,看不到最根本的东西。”
这两番言语彻底颠覆了苏伏入道以来的认知,他的瞳孔时而陷入迷惘,时而又狂喜,时而迷惑不解,时而恍然大悟,各种心绪交织,本物极其混乱,连带着孙仲谋的识海开始翻天覆地,导致头痛欲裂,他抱着头在地上翻滚,连带着本体也开始陷入混乱。
“嗯?糟了,这些话对他来说太早了……”
小渊很快醒悟自己犯了错误,他懊恼地看着苏伏:“没事提那些要命的问题干什么?”
……
苏伏本体,心内虚空,幽谷中的青衣首先反应过来异常,远空那像似臭水沟里的青苔一样的污点突然大量衍生,仅仅几息的功夫,就蔓延到了已经掌控的地域,那些被污染的地域摧枯拉朽般的腐化感染,出现了一些幽魂一样的存在,它们扭曲着,并且很快向着核心之地侵蚀而来。
青衣腾空,就见苏伏的心神落在道基圆台里,此时的道基圆台被围在苏府核心,她与赵云先后抵达,对视一眼,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大道不是天道?那么我一直以来坚持的,到底是什么?我追求的是什么?”
青衣发现道基圆台被一层星力笼罩,把两人挡在外头,听着苏伏持续不断的自言自语,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是道心动荡,走火之兆,心魔滋生的速度超过了百倍,一般人需要数十年来酝酿积聚,才生成劫数,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懂,赵云更不懂,他回身冷冷看着已经侵蚀到核心地的心魔大军:“正好,邪灵大军扩编以后,还不曾检验过,就拿这些脏物来祭旗!”
他大手一挥,魂幡不知从何处出现,通道开启,邪灵军源源不断的涌现,眨眼就将整个苏府围拢在内。
青衣蹙眉说道:“杀生殿只能放弃了,不知道心魔占据杀生殿,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苏伏,给本座醒来!”
就在这时,一道稚嫩却充满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心内虚空,苏伏的盘膝的身形一晃,猛地睁开眼睛,他想也未想,一百零八星辰骤然大亮,并投下青光,在心魔接近杀生殿时,把方圆十里之地笼罩在青光范围内。
那心魔也恰在此时停止了蔓延,似乎有些不甘心,它们张牙舞爪片刻,便都分解成原始状态,这时离得非常近了,所以看起来就像一颗颗毒瘤悬在空气里,看起来非常的恶心。
“你醒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青衣走进道基圆台。
赵云见局势被控制住,没有收回邪灵军,而是令他们继续守着苏府。
苏伏苦笑一声,小渊大概没有教导过人,所以才会把自己领悟一股脑的说出来,差点导致他的心魔劫即刻爆发。
不过最后也幸好是他将自己从道心崩溃的边缘拉回来。
这些事情说来话长,他不得不先处理另外一边,只能道:“两位先且警惕,我先平复道心要紧,过后解释。”
……
“喂,你真是不自量力啊!”小渊见苏伏醒过来,一点也没有愧疚,反而得意洋洋地邀功道,“要不是本座聪明伶俐,利用类似秃驴的震魂印来让你醒过来,恐怕你从此就会陷入混乱,成为一个疯子,哈哈,不过你们剑修都是疯子,也没什么大不了拉!”
苏伏冷汗直下,不过他的性子就是倔强,不服输,或者说固执,他努力地回想方才对话,并将心悸控制在一定程度内。
好在有了心里准备,道心渐渐稳固下来,心绪也渐渐平复。
然后就觉得小渊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每一个境界都有不同的感悟,所以他说的也不一定是至理,他觉得世上应该没有一定的至理,都是因人而异。
这是一个心态的升华,祸兮,福所倚,劫数之中的一线生机,只要抓住,就必然有所收获。
修天道和修大道,有什么不同,或者不好么?他自己问自己,修士本来就是掠夺天地生机来壮己身,想存在,必须剥夺另一个存在,就和想活下来,就必须杀人一样,这都处在道理范围内,存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对与错。
这个时候,没有人能想到今日的这一番对话,可说间接造就了日后的真界,没有法劫的真界。
第819章 道器器灵
世间万物,不能以对错来衡量。
想明白这一点,动荡的道基渐渐稳固下来,虽然已经造成的裂痕没有办法马上弥补,但过了这一个槛,颇有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苏伏对此甚是欣喜。
入定半晌,睁开眼睛,小渊正用古怪的眼神打量自己。
“你真不像个抱虚修士。”他摇了摇头,像个小大人般得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又道,“本座此次出山不为别的,若有精进之道,固然可喜,若无也是常情,法劫将至,本座欲学良禽择木,如你所言,飞仙剑并非志在必得,欲要本座退出,倒非不可能。”
“然本座需等价交换,其一,本座退出,北邙如何自处?本座虽不能助北邙更上一层楼,却也不能害他们灭门,这个由你想办法。其二,你需帮本座找一个人,我不知她长什么模样,姓甚名谁,也不知她多大年纪,只知她是某个法宝真灵。”
“其三,此战过后不论胜败如何,本座欲带竹儿回琅嬛福地,如你所说,竹儿向往自由,所以没有那么简单,同样需要你来想办法,你答应本座这三个条件,本座就答应退出联盟,并考虑助剑斋一臂之力。”
苏伏微微一怔,旋即狂喜,能策反秽渊魔主,这肯定出乎东都意料,青州胜算大增,但第一个条件容易,他早有腹案,第二个条件可以先答应下来,第三个条件就为难了,他不能为了争取小渊而把竹儿推入火坑。
虽然琅嬛福地对于竹儿来说,指不定也是一个莫大机缘,但他相信,与机缘相比,竹儿更珍惜自由。
他想了想说道:“只要有你支持,第一条不难,允诺朝夕月一起对付风越,将风越一脉除掉,北邙她独大,再有你命令,暗助青州即可,事后我可为北邙邀功。第二条,这寻人信息未免太过模糊,没有更详细的东西?”
小渊说道:“只知是个女娃儿,她被人强用手段分解,化成十份流落青州,本座不知是什么形态。”
“十份?”苏伏心中一动,隐隐抓着什么东西,一个转念,却又感觉模糊不清。
“那是什么法宝?你找她做什么?”
小渊撇撇嘴:“你不要问这样多……”
说罢又转作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你只要知道若是不答应这三个条件,本座就将你交给东都处置!”
虽然恶声恶气,可苏伏没有感觉到杀意,他淡淡一笑:“此事你完全可以托付给别人,为何一定要找我?”
小渊皱了皱眉头:“既要提条件,便一起提了,这还有甚讲究?罢了,就给你一些线索罢!那女娃是我一个故人道器的器灵,托付给我照顾,道器的本体不知何故被分解,女娃灵智大伤,整天除了吃就是哭,本座嫌她烦,便将她封于守护琅嬛的鬼王卵中。”
“后来本座与楚渡对决受伤,只得闭关疗伤,数十年前,本座闭关中感应到鬼王卵少了一枚,并不在意,近日出关才发现,不见的那枚封印着女娃。”
苏伏听了是云里雾里,不解说道:“甚是道器?既是你的故人,那实力肯定不弱,怎么道器都守不住?那器灵若果真如你所说,数十年前就流落青州,肯定被某个修士抓走了,她灵智大伤,恐怕没有自保之力罢?这找寻的难度无异于登天……”
说到最后,他轻咳一声:“还有,真没想到你居然有‘故人’。”
小渊大感恼怒:“道器便是道器,连道器都不知道,你也配称修士么?本座说过了,找人是你的事,我不管她现在在谁手里,是生是死,你必须帮我找回来!”
苏伏摊摊手:“你不说全名,我如何知道,不过经你提醒,倒是想起看过的一份典籍,是不是载道之器?”
“我听说只有三位道祖和佛祖才有这东西……”
小渊翻了翻白眼,他觉得苏伏就是个白痴:“你是白痴么?天下间除了他们这些跟随真界开辟而诞生的存在,谁能炼得出来?本座故人来历可以吓死你,璇玑道祖,不要跟我说你没听过!”
“璇玑道祖?”苏伏神情微微一变,“听一位道友说起过,似是守护着天道盟的三位道祖之一!”
“守护?你太天真了,道祖秉天地而生,对众生万物一视同仁……”
似是怕苏伏再陷入魔怔,小渊顿了一顿,不耐道:“你只要知道,她的道器是十界星辰图,那女娃的大部分力量被分成十份,才伤了灵智,本体下落不明,若是能找到她本体也行,但本座亦不知她本体化成什么形态了。”
“十界星辰图?”苏伏的道基方才动荡过,现在对小渊的话很警惕,不敢想太深。
但这个名字令他的脑海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可他还没来得及抓住,这灵光就又不见了,他深深地皱起眉头,似乎曾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我听说鬼王卵是你所……咳咳……所生的罢?”苏伏有些古怪地望着小渊。
小渊直觉他的眼神带着某种含义,神情一冷,寒声道:“是又怎样?”
“既……既然是你生的,那器灵若果从卵中出来了,你应该不会没有感应罢?”
小渊皱眉沉思,片刻后才道:“十多年前确有一次感应,大致便是青州,本座那时不知女娃跑了出来,所以不在意,这次出来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找她,出来后我打探过,青州不曾出现污秽鬼王,女娃要么被剑斋或者玉清宗发现并抓起来了,要么渐渐恢复了灵智,本座也不知她能恢复到哪一步……”
苏伏听到这里,心神巨震,他张了张嘴,有些艰难地问着:“具体是十多年前?十三?十六?”
小渊皱眉沉思,片刻后道:“十五六年前罢……”
他话锋一转:“好了,讲得那么清楚,你还找不到她,就只能说明你太无能,不配和本座交易,哼,找不到人,你就用命相抵罢!”
苏伏真是又喜又惊又惧,喜的是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个器灵其实一直就在他身边,惊的是她竟然是载道之器的器灵,惧的是他认了她做女儿,那可是道祖的器灵,把她认作女儿,这如何不让他胆战心惊?
当初晋城的一幕幕忽然浮现脑海,难怪,她吞吃浊气像饮水一样容易,难怪她的资质这样恐怖。
想到这里,他有些哭笑不得,小渊口中的女娃,可不正是苏瞳么。
而且,他完全弄错了一件事,瞳瞳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