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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菁菁,这是你的传讯飞剑罢?”
顾青云把截获的飞剑丢去,落在地上,被带来的却是个女弟子,长得娇小玲珑,面貌俏丽,非常讨喜。
见着这飞剑,俏脸顿时煞白,她无力地跪倒,低垂着螓首:“对不起……”
罗明吉已探过了飞剑里的内容,顿时怒不可遏,厉声喝道:“对不起?许菁菁,剑斋可曾对你不起?我真没有想到平日乖巧的你,会背叛剑斋,谁给你的胆子,谁让你这么做的?门中还有没有你的同党?”
近似咆哮的厉喝,令这女弟子嘤嘤地哭泣起来,她哭着说道:“对不起,弟子的父母都出自散修盟,我不愿帮他们做事,他们就拿我父母性命要挟,我真的……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若是不合作,爹娘就会死去……对不起……对不起……”
解湛兮本来也很愤怒,但一听到这些话儿,顿时将半数怒气转移到了散修盟头上:“该死的散修盟……”
顾青云面色冷厉:“你可知你的一个举动,害死了两宗数十人,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昨日还与你共同欢笑,还袒护着你,爱护你,他们都是你的兄弟姐妹……”
许菁菁哭得更厉害了,眼泪一直在流,想来也很痛心。
“你为了你的父母,本座可以理解你的为难,那些死去的弟子或许也能谅解你,但唯有一点不能原谅。”
顾青云很心痛,许菁菁在两院都任过职司,对于戒律与讲经两方面都有极高的天赋,失去这样一个精英,对于剑斋而言,比失去四十多个剑修都要惨重。虽然二者并不对等,虽然若能选择,没有人会选择许菁菁。
“本座不能原谅的是,有了困难为何不告诉我们,难道比起外人,你更原意相信那些背信弃义的小人?更愿意相信利用你父母性命来要挟你的下作之人?”
许菁菁哭个不停,但终于抬起了头,梨花带雨的脸庞,非常可怜:“不是的……首座,弟子……弟子害怕说了……会被软禁,弟子不求……首座原谅,只希望首座能救下弟子父母,弟子愿以死谢罪!”
这也是个颇刚烈的女子,她说完了也不等顾青云同不同意,本命飞剑蓦然闪现,对准了自己的天灵刺入,这一刺下去,必是身死道消。
姬玄清蓦地抬手,击飞飞剑,淡淡说道:“你犯下的罪过,不是死就能洗清的,若你想要救你父母,就去戒律院领罪,水牢五十载必不可少,但相对的,你的父母如果生还,我们会妥善安置,若你熬不过水牢之苦,再自行了断也无妨,但你要记得,若你自行了断,你的父母就与剑斋无关,他们会不会遭到散修盟事后的报复,也与我们无关……”
“现在,你可以说说具体了,你唯一将功赎罪的机会,便是供出同伙,还有联络人是谁,东都有什么阴谋?”
许菁菁止住了哭泣,她抹了一把脸,哽咽说道:“他们是月前联系到弟子的,我也不知联络人是谁,只让我循着他们留下的元神烙印传讯,元神烙印已留在飞剑上,师姐可以循着痕迹寻找,其他的,弟子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了,更不知有无同伙……”
姬玄清冷漠地挥手:“明吉!把她带回去,将此间事详细说与剑主知道,明晨之前带寒符回来复命!”
事关戒律,就是顾青云这个讲经院的首座也不能干涉,以他对姬玄清的了解,许菁菁的下场早已注定,所以很痛心,基本没有人能熬得住水牢五十载的痛苦。
可戒律院里的大小戒律中,唯有背叛的惩处无可更移,就算剑主也救不了她。
许菁菁神情似乎微松,只要父母能够得救,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她很认真地叩首:“多谢师姐,多谢首座……”
顾青云怔怔望着罗明吉带走了她,这个他本来想考察考察就收为亲传弟子,传他衣钵的弟子,只得叹了一口气:“做的很好……本座疲了,你等退下罢……”
……
对于剑斋弟子而言,一场奸细风波就此落定,这个消息并没有公开,只说她接了一个更重要的任务。
不过这却瞒不过一些有心人。
此时夜深了,热络气氛渐渐消退,弟子们回到了简易帐篷休息。
水洛泽也在其中,他回来以后便自行静修,但没有多久,又睁开眼睛,脸色略带一丝笑意:“费师弟,来了何不现身?”
帐篷被从外面掀起,一个身量高长的青年提着两个酒壶,笑眯眯地走进来:“师兄如此勤勉,愧煞我也!不过良宵美景,怎能无酒!”
水洛泽笑道:“虽非良宵,却有美景,正想借酒消愁,来得及时,师弟们唤你及时雨,不是没有来由的。”
来人正是费侯,他大喇喇地往临时床榻一坐,丢了一壶酒给水洛泽:“这世上雪中送炭的少,锦上添花的多,大家都喜欢珍贵的东西。我很喜欢剑斋,也很喜欢剑斋的同门,所以剑斋和同门都是很珍贵的东西,当然倍加爱护。”
他在门中人缘极好,因为他总是能够投其所好,又不显刻意,做得非常自然。
连水洛泽这样的人,都把他当成一个朋友看待。
“真难得!”水洛泽抿了一口酒,“怎么突然有这样感慨?”
费侯长得不算很英俊,但很耐看,他的五官凑在一起,亲和力倍增,尤其是他在笑的时候,眼睛会微微眯起,总是能让人觉得很舒服,会不由自主地放下戒心。
“只是突然觉得好景难长久……”他的脸上带着些微惆怅,这是装也装不出来的,“他们都还那么年轻,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他们为了攀登顶峰,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到头来却成了一场镜花水月,魂魄归于地府,想要转生,就必须放弃已经拥有的东西……”
水洛泽知道他在说今日死去的那些弟子,也是摇头说道:“战争便是如此,也许你我在某天也会死去,虽然我很不喜欢不能主宰自己性命,但为了剑斋,为了以后入门的弟子提起我们之后,可以自豪地抬头挺胸,说剑斋是我们的骄傲,这就够了……”
费侯举壶与他轻碰:“你说得对,这就够了……”
他一口饮罢壶中酒,告辞而去,原来真的只是来发一通感慨而已。
第829章 我来取你狗命!
翌日卯时,罗明吉带了寒符回来,意外的是,鸩长老也跟着一起来了。
“白元鹤这个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鸩长老踏进大帐的第一句话,就让众人面面相觑。
“听说苏伏那小子也在,老顾,把他叫出来,我有话跟他说。”
这是他的第二句话,顾青云心情不是很好,闻言翻了个白眼:“本座是你师兄,若你不能予我相应的尊重,休想我帮你任何事!”
鸩长老闻言挑眉,说道:“你怎么还是那么小心眼,弟子们的生死重要,还是你的颜面重要?”
顾青云怒气上涌,大骂道:“你这混账一定是故意的,你跟白元鹤的私人恩怨别想扯上我们,趁我没有发脾气,赶快滚!”
“嘿,怕你是么?”鸩长老身上有黑气涌现。
两个老家伙旁若无人地剑拔弩张起来,顿时令一众弟子傻眼,以往两人即便不合,也很少表现出来,没想到战前还上演这一出。
“咳,这个……长老,弟子在此……您想说什么?”
苏伏随时都在关注战局,对顾青云这里自然多留几分心神,一有动静就发现了,没想到两个长辈居然像个小孩一样斗气,简直让他大开眼界。
但是两人互不相让,说不定还真的会打起来,剑主又不在,他只得出来打圆场。
鸩长老淡淡说道:“我有一计,你让你的玄门去传播一个消息,就说余庆在丰源城等他,白元鹤恨我入骨,必然会来。”
丰源城在柳平郡,清源郡隔壁,距此约两千多里。
“长老一个人太危险了罢?”
“嘿,小子,你没见过我动手,以为我没有什么名声,实力很弱是么?”
苏伏说道:“当然不是,您都说那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怕是不会在乎颜面,可能不会单人赴约,要是带人前往围攻您……”
鸩长老摇摇头,莫名笑道:“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会带人,除了他师兄叶启心以外,谁都有可能,张孤松,赵雷,范毓秀,这些人可都是当年北地英秀,也都是非常莫名其妙的人……总之,如果对象是我,他们一定不会顾忌大修士的名声……”
苏伏无言,心说您当年到底怎么他们了,如此招人恨。
不想顾青云冷冷笑着揭他的老底:“你们一定很想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招人恨吧,当年这小子在西都的时候,调戏范毓秀,不小心把人家身子看了个精光,却又不肯负责,他说的那几个人都爱慕着范毓秀那蛇蝎女人,尤其是白元鹤,恨不得杀到剑斋来,扒了他的皮,啃噬他的骨髓……”
这么一段“风流韵事”暴露出来,连净虚真人都是目瞪口呆,连连念“无量天尊”平定心神。
鸩长老恼羞成怒:“是那个疯女人对我纠缠不休,我就是想吓跑她,谁知道……”
“哦……”众真传齐齐发出意味深长的声音,尾音拖得老长。
鸩长老板起脸来,冷冷道:“不要以为我不管戒律院了,就不能治你们目无尊长的罪,还不快滚去发放寒符,准备出战?”
“是……”虽然他们很不舍,却不敢违抗命令。
苏伏只有一道玄灵引在此,自然不在其列,不过比起这些“风流韵事”,他更感兴趣的是顾青云的口气,想来那个时候的鸩长老肯定已经成名在外,否则如何能与那些英秀相提并论呢?那么具体是在五百剑修征伐魔国之前还是之后,却是一件耐人寻味的事情。
净虚真人待他们走后开口,行了个道礼:“余道友,就让老道陪你走一遭。”
鸩长老笑着稽首:“无量天尊,观主果然仗义。”
他与苏伏商量了一下细节,便与净虚真人出发丰源城。
顾青云待他们走后半个时辰,忽然起身,向着虚空莫名地说了一句:“本座不在,若有突发之事,由你做主……”
苏伏的声音自然响起:“首座且去便是……”
玄灵引没有修士识海依附,当然不能存在,顾青云原本不让苏伏与龙吟瑶见面,害怕二人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把命丢在战场,这时也顾不得许多。
今日对于龙吟瑶而言,是个颇惊喜的日子。
……
接下来有了寒符,加上十足的警惕心,可怕的百炼邪天虫就成了鸡肋一样的东西,但那些凡人在失败后,无一例外都咬毒自尽。
而在有心人的勘察下,那些凡人身上果然都带着军伍的痕迹,必是出自军队无疑,消息通过层层传报,没有传到顾青云身上,反倒是苏伏第一个知道。
但是很遗憾,李凌云的嫌疑在昨日发下道心誓以后已经排除,在真界,修天道的修士,纯阳以下,没有人可以违抗道心誓。不然他就可以用这个借口将李凌云先行监管。
苏伏暗中吩咐玄门做好篡位准备。
昨日由白元鹤布下的诡异杀招没有再出现,在听过鸩长老的隐秘之后,真传弟子们便知道了,那是白元鹤向鸩长老下的战书,他根本就不在乎结果。
另一方面,随着城池的推进,稍微大一些的城池总有修士逗留,推进自然愈来愈慢,愈是往中心位置去,就愈是有修士奋起反抗,两大圣地一方渐渐开始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