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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军们发出狂笑,动作却没有慢下,因这幕场景被吓破胆子的数个弟子惊慌之下居然弃阵而逃,却惨死在四面八方都有的妖军围攻下。
“不……我不信……”
最大的仗恃突然间失效,吴用陷入了癫狂之中,他喃喃自语地掐诀,可是阵基已破,他已经无法操控八荒。
大名鼎鼎的八荒大阵,就如此轻易地破除,玄之又玄的阵纹再没有浮现,七个吓破胆子的火云洞弟子六个被杀,一个落在妖军手里。
吴用终于自迷失中清醒过来,才发现已经被妖军包围,心知大势已去,他望了望被擒获的同门师弟,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惨笑一声:“原来传闻是真的!”
严世光打了一场从军以来最轻松的仗,他坐在地龙背上,入城以后就没有再移动过。
这让他有些憋闷,他也是个妖族,他也极为好战。
“什么传闻?”他急于弄清事实真相,不由问出口。
吴用没有回答,他深深望了一眼桑榆:“你不要以为你赢了,只要师尊不死,你杀了火云洞那么多弟子,他一定会报复的,哪怕你是妖皇的弟子……”
桑榆入城以后也没有移动过,但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她冷冷一笑,正要开口时,九重天之上突然传来令人心惊肉跳的劫云波动。
“这是?”
她惊讶地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不知何处出现了一片劫云,紧接着一声惨叫与怒骂更是让众人脸色古怪。
“啊……是你这个贱人……我死也要拉上你……”
“轰隆隆——”
天空突然闪过一道刺目的雷霆,一道暴烈的雷声轰然响在所有人心底。
然而只这一声,过后再无余息,那片恐怖的劫云忽然散去了,然后所有人便看到一个小黑点急速地落下来。
落点正是吴用所立高屋前的街道,一众妖军怪叫一声,顿然作鸟兽散。
小黑点迅疾落地,砰地一声重响,溅起漫天烟尘。吴用先是一怔,随后猛扑过去,待烟尘散去,众妖才看清那是一个人。
他已经没有人形的模样,死状凄惨无比,吴用抱着他,先是呆滞,片刻后有些哀伤,悲恸,紧接着是愤怒,最后一张沉稳的脸突然狰狞:“我……跟你们拼了……啊啊啊……”
他整个突然化成火,就好像一大蓬火焰即将爆发开来一样。
“咻!”
便于此时,一道刺耳的破空音自上而下,众妖眼前闪过一道锋芒,火光突然黯淡,然后熄灭。
吴用翕动着唇,想要说一些什么,但直到他的眼睛失去神采,也没能吐出一丝的声音。
“真是无趣!”
众妖这才从发现紫霄不知何时凝立虚空,她脸上的表情不是很愉快,就好像一个饿了许多年的人被抢了食物却又不能抢回来的表情。
她微微招手,自吴用体内“嗖”地出来一柄小巧的紫色飞剑,落于她的手心消失不见。
“多谢紫霄大人相助……”严世光连忙向她行礼。
紫霄懒懒地摆摆手:“火云洞已灭,接下来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回去了!”
语罢已是仙踪渺渺。
第861章 阎文秀的执念(上)
“嗤!”
白玉容一手捂着左肋下伤口,一手作掌刀状,切入自家师弟的心脏。
看着对方双目失去最后的神采,他喘了两口粗气,用力抽出手来,热腾腾的血液溅射而出,喷得他满身都是。
这是岳阳城约十里外的一处颇是清凉的山涧,白玉容脚下是一块黑黝黝的岩石,跃过山涧,是一片绵延起伏的山峰。
他利用高雪雁为盾挡下致命一击,又施展火云洞秘法《燃血遁》欲要逃离岳阳城。却没想到遁术没能施展完全,只得十之一二效果。万幸火云老祖未曾察觉,只派了两个同门追来。
燃血遁耗去了他一滴还多的心头精血,真形法体经此消耗,非常虚弱。是以两个同门修为虽才抱虚,却也令他雪上加霜。
他一脸冷漠地望了望两个同门的尸体,没有半点愧疚,脚尖一点,便跃过山涧,沿着起伏的山峰奔走。
他不敢御器飞空,生怕火云老祖杀心太炽,甩脱疯剑来追杀自己。那样就成了显眼的靶子,他可不敢赌自己一定比那个被他戴了绿帽的师尊大人快。
至于高雪雁与碧云,他心中不无惋惜,母女两个都对他痴心有加,却这样白白惨死,一点价值也无。直到现在,他的心里都没有半点惭愧的意思。
随后又想到那诡异的画面,不由暗暗咬牙,不管是谁,他都会让其付出惨痛代价!
只要让他逃出青州,天下之大,任谁也别想找出他的踪迹来。
他是这样想的。
……
约过去盏茶功夫,以白玉容的速度,已经足以越过大部分山峰,到得这一片群山的顶点。放目望去,只见得山下是一片广阔平原,间有五颜六色花草点缀,美不胜收。
白玉容放慢了脚步,这一处峰顶也有许多不知名花草,伴随阵阵异香扑鼻而来。
跨过梯田一样的山岩,他漫游似地踱步,忽见前方崖畔立足一抹绛紫身影,他的脚步微顿,神情微微一怔,但见那绛紫长裙下的是曲线玲珑的曼妙玉体,腹中顿生火热。
他心中微动,疾走数步开口:“姑娘缘何在此,莫非正待命中有缘人?小生白玉容,敢问姑娘芳名……”
措辞放浪不提,还大着胆子走过去,想要看看这姑娘长得什么样。
岂料那姑娘忽然转过身来,轻声地说:“奴家碧云,等的便是你这个负心薄情郎,奴家要你与我母女陪葬!”
白玉容停步下来,先是一愣,旋即冷笑一声:“装神弄鬼,碧云先死,怎知雪雁已死。你到底是什么人,跟了我这一路,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么?还不快快给我现出原形!”
最后已是如雷暴喝,他没有一点心里负担地伸出手掌,碧云身上顿生火焰,她双目泪光涟涟,爱恨交织,再度葬身火海。
白玉容冷眼观察周遭,淡淡说道:“若你认为这一点小把戏就能让我道心动荡,未免太可笑了罢?”
他的脑子转动,忽然笑了出来:“莫非方才骂师尊火猴子的便是你么,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果然这一点程度的幻术对你不起作用,真为你感到遗憾……”虚空忽然如水一样泛起波纹,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出现在白玉容的左侧数丈外。
正是追踪而来的狸妖九命。
在得知苏伏的手段后,他本来以为白玉容必死无疑,虽然对于不能亲手杀死白玉容而感到有些不甘,但起码能告慰文秀在天之灵。
可他没有想到白玉容会无耻到这种程度。他追踪出来时并不知方向,只好暗中跟着两个火云弟子,期冀他们同门之间可以相互定位。
“遗憾?”白玉容脸上闪过一抹阴狠,“我也感到很遗憾,因为你本来可以多活一段时间。现在,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分裂火云洞,害我落得杀身之祸!”
九命冷漠说道:“可还记得大王山下大王村的阎文秀,那个被你虐待至死的狸妖。”
白玉容疑惑皱眉,回忆了半天终于恍然:“你莫非便是她想着念着的哥哥么……”
他砸吧两下嘴说:“哎呀!真是可惜。那小狸妖的味道至今让我难以忘怀。雪雁师妹都要差她许多。而且你知道么?她每一次恢复体力都会剧烈反抗,这让我一直保有新鲜感,令我热情高涨,增添了不少乐趣。想想还真是怀念,可惜自那以后,再没有像她一样的货色了。”
说到这里,他望着仍然平静的九命,莫名一笑:“你知道么,她每次痛苦与愉悦并存时,就会哥哥,哥哥地喊着,好似在她身上的人不是我一样……”
白玉容并不知道,看似平静的九命,已经快要陷入疯魔状态。他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刀子一样反复切割着九命的心,带给他一遍遍凌迟一样的苦痛,痛得九命几乎想要弯下腰来哭泣。
文秀到底经历过怎样的地狱,她一定恨死我了。
九命终于踏出了第一步,他的右臂袖子倏地碎裂,化作原身的妖臂。其妖臂细长而有力,非常的匀称,五爪如勾,随意地垂落。
他的眸子倏然猩红如血,其身突然浮出一层肉眼可见的血光,他的每一步都踩得极为用力并且坚定,白玉容的试图反过来扰他心绪的话语从耳边消失。
“兄妹两个都一样,不喜欢听人话!”白玉容对于九命在他说完以前就想动手的举动非常不满,但他的神情忽然微微一变,慨叹一声说道:“在你死前,我大发慈悲告诉你罢,其实她一直抱有生还的希望。她没有委曲求全,每一次都剧烈反抗,是想杀掉我,并且从未试图自杀,可能认为活着才有希望。她不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却是我见过最纯洁的姑娘。老实说,若不是她的恨意无法消除,我真的想把她留在身边……”
“而且杀死她……并非我的本意,谁让她不小心被雪雁发现了呢?”
这时九命已经到得白玉容半丈,他的爪子已经探了出来。
白玉容遗憾地摇了摇头,心念微微一动,一道火焰倏然形成一道墙壁,挡住九命前进的步伐,九命脚底下同时涌出如浪潮一样的橘红之火,也不知他几时布下。
橘红之火焚烧九命,瞬间将他身上衣物烧成飞灰,紧接着他的皮肤通红,火焰自外而内,破坏着他的妖体。
白玉容自信一笑,可以预见的,这狸妖将在他神通所属的本命之火下化成飞灰。
然而耳边只有“嗤嗤嗤”的闷响,并没有听到令人愉悦的惨叫声,哪怕身处烈焰之中,哪怕妖体即将变成飞灰,对方的神情都没有变过一丝一毫。
非但如此,对方伸出的爪子也没有停顿,平平地穿过火墙,缓缓地刺入自己的胸膛,五根妖爪均匀地分布在心脏之上,时光像似陷入泥沼一样,变得缓慢无比。
直到真形法体被刺破的声音传入耳朵,一股剧痛传入脑海,白玉容方才猛然清醒,他张了张嘴,灵识探出,懵然的心神顿时大悟,从方才起就陷入了狸妖的幻术里,竟可使自己知觉迟钝数百倍!
“这是……天狐?”他望了望仍然被焚烧着的满脸平静的九命,他似乎根本没有痛觉。
“能不能让我说一句话……”
“嘭——”
然而一道轻声闷响蓦然响起,白玉容低头望了望,心想大宗师都没能杀得了自己,却死在一个妖王境的小妖怪手里,报应么?
随后意识便沉入无尽的黑暗里,埋葬了他想说的最后一句话,橘红之火自也一并消散。
真人的真形法体并非无敌,但也不那么脆弱,主要缘故是九命的妖爪上缠绕着妖气,瞬间就破坏了他承载神魂的中枢,再有惊世神通也无法施展。
白玉容一死,九命平静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血光敛去,他的眉头便拧成一个结,因为受焚烧过的妖体出现大范围的坏死,坏死的肌体变得犹如黑炭,稍一碰触就碎裂,本命神通《九狸再生术》第一次失去了效用。
因立足地为梯田式的陡峭山岩,一人一妖一死一重伤,便倒地翻滚,自峰顶滚落到山下平原的草丛里。可这一点疼痛,根本无法与心痛相比。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白玉容一死,九命的生存欲望不再强烈,加上亲耳听到文秀当年的遭遇,令他痛不欲生,由此种种,本命神通没有自主激发。
就在这时,白玉容的尸体动了动,缺了一个洞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