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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殿内盘龙柱顶梁,漆金嵌玉,光明堂皇之极。中央一群妖娆舞姬随乐声翩翩舞动,姿态优雅柔美,宛若凌波。烟波流转之间,扣人心弦。
两边摆着群臣宴,风越山众弟子各自据坐,看得津津有味。
殿首处王座自然没有别人,正是风越本人。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领舞者,一个集清纯与妩媚于一体的女子,透明的薄纱,妖娆的身段,唯美的舞姿,无不深深吸引他的心神。
一曲舞罢,风越笑着摆了摆手,众弟子按捺不住,一拥而上,各自揽了舞姬而去。
那领舞眼神撩人,款款往王座上去,没有一个弟子敢动她,谁也不敢在风越口中抢食。
风越端坐不动,眼神却灼灼扫过她的玲珑玉体。
“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凌菲,见过大王……”姑娘面上似羞又怯,盈盈行礼。貌若天成语如勾,直入人心底。她要么便是真的纯净无暇,要么便极擅勾魂之道。
风越心思大动,抓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细腻光滑的触感令他一阵舒心。另一只手忍不住在其曼妙玉体游走。
姑娘嘤咛一声,娇躯一颤,好像虎王血口下的绵羊瑟瑟发抖,一副柔弱无助的可怜模样。俏脸羞红不敢看他,将欲拒还迎的模样完美演绎。偏是这两种娇柔,最是勾魂夺魄,对于尤其强大,占有欲强烈的男人而言,乃是致命毒药。
风越腹中异常火热,但毕竟大宗师修为,心神略略一定,没有做出当场苟且的勾当。他邪淫一笑,揽着她便往后殿而去。
……
李凌云自神秘暗室出来,强烈的曦耀令他眯了眯眼,他顺手关上染坊的门,随意地往一个方向走去。
“这是最后一次!成败与我无关,我要离开这里……”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脑海里忽然浮现一张宜嗔宜喜的面容。
“龙吟瑶!”想到这个始终牵扯他心神的女子,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走了不知多远,出了巷道,来到主街,却忽然停了下来。街头站立一个人,与他一样着剑斋内门弟子的浅蓝道衣,这个人他认识。
“孟师弟缘何在此?”他心思疾转,微笑走近。
正是遍寻全城的孟帆,他的脸上没有表情,淡淡说道:“为何要违反谕令入城,你应该清楚自己职责所在。一个擅离职守的罪名是跑不掉了,我会叫两名师弟送你回剑斋,听候戒律院发落,你有异议么?”
可以说直到如今,孟帆都还对他抱有一些同门情谊,否则就不会废话,直接动手了。
正因这一点心软,却为他招来杀身之祸。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既然如此,那只好依师弟所言。”李凌云微微一叹,走近他之时,右臂突然变作幻影。
嗤的一声闷响,孟帆只觉眼前一黑,他低头望着被其手臂洞穿的胸膛,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意识沉入黑暗之中。
李凌云偷袭得手,脸色冷漠地抽回手掌,才发现其手臂缠绕着紫黑浊气,膨胀了一圈,肌体虬扎,异常骇人。
“龙脉都已不承认我是人,还需要什么人性……”他低沉地笑了笑,辩解似地自语,好让自己能够心安理得,而后随手将他尸体抛开。
丑恶嘴脸一旦暴露,就显得肆无忌惮起来,手臂上的血迹也没打算掩藏。他沿着主干道缓缓行走,来到北城门口,只见城门洞开着,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映入眼中。
那人好似一个流浪武师,抱剑而立,神情冷峻,眼神淡漠。正是剑斋内门弟子绝尘。
“凭什么你们都怀疑我,不怀疑苏伏?”李凌云突然很愤怒地吼道。难道自己走到这一步,不是因为你们逼的吗?
直到此时,他都不认为是自己的错。
“你们所有人,所有人都向着他,我有什么错……”他狠狠地扯掉自己上身道衣,“我为自己而活,我有什么错?”
“一念成魔!”
绝尘淡漠开口:“天下之魔,贪婪嗜杀,情有可原,因魔便是魔。然魔便是魔,绝无饶恕之理,你之罪责滔天,已犯死罪,我特来还天下一个清平。”
“呵,果然是来杀我的么……”李凌云身上萦绕紫黑浊气,眸若凶兽,低沉咆哮,“可我问的是,凭什么都怀疑我?”
绝尘沉默片刻,淡淡说道:“你错了,只不过我只负责你罢了,事实证明,你才是害死罗师兄的叛徒。”
呛锒——
绝尘语罢,持剑柄一震,剑鞘如同离弦的锋矢激射而去,带起呜呜鸣啸,隐隐形成一道尖锐气劲。
李凌云冷笑,身形略退,手掌前倾,浊气交织成网,缠向剑鞘,却被剑鞘所发气劲绞碎。他见此状,手掌用力,浊气如潮涌,将剑鞘团团围裹,使之如陷泥沼,速度为之缓下。
复又挣扎片刻,终于在距他尺外不甘停下,剑鞘当啷一声落地。
然而早在剑鞘出击时,绝尘便脚尖点地,人剑合一,紧随其后,气劲更是庞然如山。
“叮——”
李凌云不知何时取出一柄飞剑,两剑剑尖碰撞,气劲与浊气剧烈碰撞,发出轰然巨响,两人身形飞退。
绝尘眼神明亮,手腕微抖,剑尖陡然一亮,吐出两道几近透明的细小剑气。
“剑气成丝?”
李凌云心神巨震,往旁疾躲,然而剑气实在太快,只见左右两边虚空突然裂开,绽出无量剑光。
看着别人被此招对付,与自己应对,完全是两种感受。
李凌云只觉一股钻心的剧痛传入脑颅,他痛叫一声:“这是你逼我的……”
神智在混乱之中忽然有些悔意,当初若认真钻研剑道,今日怎会被其压制。
漫天浊气突然回到他体内,他的身体猛然膨胀两圈,高大英俊的九皇子彻头彻尾变成了一个怪物。
如山岩一样鼓壮的肌体虬结,紫黑浊气在外盘旋,双目猩红如血。当年的大律九皇子,早就已经脱离的人类范畴,大律的龙脉之灵不承认他,自主离了他身体,否则李潜如何会将他抛弃。
“你身化修罗,是怨恨这世界,还是怨恨自己?”
绝尘的脸上破天荒浮现怜悯之色,轻声说道:“一步已为取死之道,你却步步行之。我生为屠魔,至死方休。以此立命、立法、立道、立仁、立心,五体制约归位,化制裁绝命之剑!”
说到这里,他略抬起脚:“大黑天绝命修罗,你的首级,我拿下了!”
当他的脚落地时,人已消失不见,只见虚空闪过一道寒芒,曦耀在李凌云的眼中猛然暗了一瞬,随后便是天旋地转。
他看见了越过自己的绝尘,他还听见了对方的剑缓缓归鞘的声音。然后他的眼睛转到了“自己”的身上,膨胀了三倍有余的躯壳,看似强大,却不堪一击,在意识陷入黑暗之前,他仅剩的唯一思绪却是:“真是丑陋,这,就是我么?”
第871章 相忘于江湖
“师弟,你在想什么?”
岳阳城,破损的街道已经修复完毕,苏伏没有让凡人百姓回城的意思。
听着这样问话,立于一处高楼台廊下望的苏伏回身,轻轻捉着龙吟瑶的手:“我总觉遗漏了什么,就是想不起来。看看东都弄的内九宫线,以叶启心的智谋,应当不至于忽略蓝玉与土石相吸的特性,这是一个低浅的错误。”
龙吟瑶很自然地与他五指相扣,倚着他的手臂,轻声说道:“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没有天衣无缝的计划,完美只是因为暂时没有找到瑕疵。”
苏伏苦笑一声:“我是害怕剑主他们将注意力放在大局上,一个纯阳的崛起陨落,意味着门阀兴衰。诚然东都因此元气大伤,可我怎么感觉,他们还是如此的有条不紊,像似这一切都在算计里。”
龙吟瑶摇螓说道:“我并不同意你的观点,有灵欲在头上压着,师弟应该清楚魔修有多么难证纯阳位业。哪怕灵欲害怕祝锦青威胁到他的魔主位,而对其不闻不问,东都却不会。依我猜,叶启心也只是故作镇定。”
“恐怕设计谋害太上,只是他的计划中不起眼的一步,祝锦青应该有更重要的位置。”
“然而他死了!”龙吟瑶笑了笑,“这恐怕出乎叶启心的意料,正常来讲,哪怕计谋失败,一个纯阳大能想走,又有谁能留下他呢?”
“师姐说的没错!”
苏伏沉吟说道:“涵虚子前辈正缠住罗刹,所以他不可能参与。从那动静来感觉,应是飞仙老祖出手,他曾深入焦狱界救过我,印象较为深刻。但祝锦青既然已经逃了,又怎么会被拦下,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拦截一个纯阳大能。”
他微微皱眉:“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祝锦青的话语,语声中包含的情绪,显然他认识那个人,但想不到他会出现在此。一个他认识并且这个时候不可能会在青州出现的人……”
龙吟瑶笑盈盈道:“师弟,不管那人是谁,既对剑斋无害,何必追究呢。”
“说的也是!”苏伏释然一笑,“此城也算是安定,我有点担心西昌城,决定过去一趟,师姐可要同行。”
龙吟瑶欣然应下,遂找到纪随风等人,商议一番后,便出发往西昌城而去。
……
柳平郡,照央城。
照央城在凡俗之间算是颇有名望的大城,因为此地出过两个开国皇帝,十来个状元郎,更有数个郡望世家,而苏府便是其一。数十年前,苏家灭门的影响残留至今,仍为人所津津乐道。
巧的是,水洛泽选的临时驻地,便是尘封数十年之久的苏府。
此时所有小分队都在城中井然有序地巡逻,若是从高空俯瞰,便会见着数十枚巴掌大的剑形令牌分布在城中数十个角落。
水洛泽位于苏府正庭,盘膝坐定于定安堂门口,那数十枚剑令与他心神相互牵系,他的职责是巡逻的各处死角。
除了监守以外,还有查探城中异常的缘故。照央城却与柳州城不一样,并没有事先挖过的九宫线,翻遍城中每一个角落,破坏了数条街道都没有找到。
这让水洛泽不得不用这种笨办法来监视,只要哪个地区出现稍微的灵气异常波动,就会被他锁定。
然而数日过去,他的灵气消耗了恢复,恢复了消耗,始终没有找到可疑的地方。如此反复,对于精神是一种残酷的折磨。
“师兄歇一歇罢……”
这时照壁另一面走出来一个着剑斋值守弟子服饰的青年,他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有一些酒菜。
水洛泽睁开眼睛,见是与自己相熟的同门师弟,疲惫之色便掩饰不住:“不安如虎,歇不住。照央城必有玄机,应如何勘破,仍找不到头绪。”
“日蚀近在眼前啊!”他抬头望天,“别看这曦耀如此浓烈,日蚀一到,整个青州都会陷入酷寒境地。那时魔修再有什么莫测手段,就很难应对了。”
他接过色香味俱全的美味,随手置身旁。
值守弟子有些不忍,叹了一口气道:“师兄,我不是很明白,身为剑斋弟子,为剑斋尽了本分也便是了,若到终了仍抵挡不得大势,也是命该如此,您为何要不惜拼上性命地消耗元气,很可能你做的这些都只是毫无意义的抵抗。”
水洛泽的心神被剑令牵扯大半,也没怎么深思,淡淡说道:“你以为你尽力了吗?其实没有,没有全力以赴做的事,就不算尽力,失败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我不喜欢失败,更不喜欢有人欺凌到剑斋头上,那是我们的家,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