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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许久,余绣衣略退一步,却没有说话。
苏伏心中已然不快,施了个简单的障眼法,转向那几个兵,冷冷道:“随我来!”
随意寻到一处巷子,双眸宛如利剑一样扫过他们,道:“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否则死……镇守燕来镇的共有几个修士?”
本待混入军营之中,捉了统兵总帅逼问,如今只好问这些不长眼的东西。
那个满口大黄牙的将军赶忙道:“有有……有十六个仙长……”
“所在何处?”
“仙长分批镇守,同时有九个值守,七个在镇上修养……仙长喜静,小的……小的也不知他们具体位在何处……”
苏伏冷笑一声,蓦地钳住他脖子,按在石壁上:“不要耍你那点小心机,能让你活,也能让你死!尔等来说,谁说出两个修士下落,便可活命!”
铁三尧在暗,他绝不会再犯同样错误,故玄灵引按而不发。
“仙长,小人知道小人知道……”
此言果然引得众兵争抢,纷纷将镇中修养的修士下落给出卖,苏伏将他们击晕过去,淡淡道:“位置你都记下了,镇东面三个交由你处置,两刻之后在镇外集合!”
“四个!”余绣衣冷冷说道。
此次任务,苏伏也算客串了一把杀手,而余绣衣本就是杀手。
苏伏把眉一轩,道:“你要争强好胜到什么时候?”
余绣衣的双眸冰凉如水,道:“报仇!”
想到叁十三娘遭遇,苏伏心头微软,道:“不要出纰漏,如若不然,黎家反应过来,必令行动困难百倍,可能害死其他人!”
余绣衣微不可察地点螓,遂一闪而逝。
苏伏摇摇头,心道此女心中除了复仇与修炼,恐怕再容不下其他。
……
镇东处有两个非常著名的宅子,闻说住着仙长大爷,脾气不甚好,但凡不小心踏入那两个宅子周围的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是以整个燕来镇的居民都不敢靠近此地,倒养就此地一片清幽。
清幽之中,却也有着难以言诉的阴冷。
苏伏掐着水幕天华,隐着身形来到其中一个宅院外头。留在镇中修养的七个修士分布恰好是西面四个,东面三个。
余绣衣执意要多杀一个,除非与她翻脸,否则定然拗不过她,为争这口气,破坏既定计策,他却不是如此无智之人。对于不是敌人的人,他向来宽容。
不过,虽然少了一个,难度却并不减多少,缘故便出在这两个宅子。这两宅子相距不过数十丈,稍有动静,必然无法瞒过。
苏伏心中早有定计,他要利用其中一个引来另一个,只需把握一个度,便能将之一一斩杀。问题是这两人之中,会不会有人认得他,若然如此,恐怕其惊骇之下,向其余十五人发出示警,那便前功尽弃了!
想此,他沉吟片刻,动起了久不曾使用的易容术,将自己面容稍稍整改一二,又换了一件外衫,方才满意一些,便即闪身落在庭院当中。
“来者何人!”
堂中闪出一人,带着审视目光定在苏伏身上,“此乃黎家禁地,谁允你闯进来?”
苏伏背负着手,佯作戏谑地说:“禁地?某闯的便是禁地!闻说燕来镇高手众多,某特来挑战!可如今观你修为,实在不值一提,还是将你同道喊将出来,一起出手罢,免得输得难看,落了堂堂黎家威风!”
“好胆!”那人一声暴喝,双足抓地便是一闪,再出现时,双手已然挈着一把重刀,呼啸如飓风般斩落下来。
苏伏心中冷笑,止将手去抓,掌间蕴了一层星力,嘭地一声重响,脚下土地因承受不住这重击,顿时乱石纷飞。虽然力道不差,如何伤得了他妖体。
不过要引人过来,却又佯作受力不支,倒退数步。
“就这点微末道行,也敢来此撒野?”那人修为不足以看穿苏伏伪装,一声大笑,却丝毫不留情,重重又是一劈。
刀风鼓荡,宛如夜枭啼鸣。
苏伏面色一冷,握拳重重一击,将刀风击溃,余势不减,单止妖体气力凌空生发,形成一道白茫茫的拳印,有雷声咆哮。
那人见状大惊失色,忙将重刀挡在身前,当啷一声,重刀先断,又觉一股沛然巨力将他击向内堂,心中骇然之下,想要示警已然不及,一丝几乎渺然不可见的剑气斗然自虚空生发,在他尚未落地之前,便没入他体内,顿时命丧黄泉!
却说数十丈开外,那所宅子里的主人,闻见隔壁动静,第一反应自然是先来探查,便在他踏入的瞬息间,心头警兆斗然升起,身形在半空硬生生折转,避开了一道令他头皮发麻的剑气。
“剑修?”脑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剑斋大举来攻了?
骇得他心中乱颤,就要取出示警之物,双臂却突然一痛,竟被不知何物齐根斩去,其死前便见一道冷漠眼神,好似索命的鬼王一样令人心中压抑。
这一番手段宛如电光火石一样,令人哪怕目不转睛也看不清经过,便已结束。
苏伏小心地将两人怀中一道示警用的飞剑取出,确认没有激发,想了想,亦将之收入怀中。
如今示警用飞剑,许多都与示警之人心神相连,若毁去或与真界隔绝,譬如置入储物袋,很可能引起对方警惕。
这蚕食之计,说白了无非便是争取时间,剪除黎家羽翼,逐步将这底蕴深厚的大世家瓦解。
就苏伏个人而言,他并不喜欢如此保守的计策,不过身在客场,而对付黎家亦是他所愿,也便不去计较究竟谁来做主。
杀死黎家两个修士,当即一刻不耽搁地往下一个地点去。
……
半个时辰后,两人悄然来到镇外一处密林集合,苏伏心中惊讶,这余绣衣果然不愧是道杀门出身,杀人手段干净利落,他本识展开至极限,竟都不能感应分毫。
苏伏也无话与她说,当即向密林深处去,行不多久,来到一处迂回的山道,淡淡道:“都出来罢!”
山道两边唰唰地涌出来大量穿盔戴甲的凡人兵士,为首两个赶忙向来行礼:“拜见仙长,可是燕来镇成事了?”
苏伏点头道:“即刻率兵攻入燕来镇,残余修士,某会清除!切记书山公子叮嘱,不可牵累无辜之人!”
这两人便是云山城与大郑国的将军,此次行动,两路大军汇合攻镇,牵扯余下九个修士的注意力,而两人则暗中将他们一一诛除。
没有修士镇守,燕来镇不攻自破。
两路大军行进百十里路,已是晚间,也不停歇,去到镇外叫阵,那镇外有一座城楼,筑在山缝之间。那山缝好似天堑一样,又狭又窄,两边峭壁光滑,寻常人绝难攀爬。
大军押着攻城器械佯作大举进攻,为将假戏真做,士兵们真刀真剑地拼杀,鲜血将月华都染红,渲出一滩悲怆的壮烈。
无论何种争斗,无论争斗之人抱着何等仁慈,受苦受难的永远是缺乏选择的凡人。
因此次攻伐透着不寻常,燕来镇方面,应对极快,当即有三个修士跃出城楼,冷哼声中,各自发出法器法决。
云山城与法相宗自都配给修士随军,此时便都出来应对。
两边打了个旗鼓相当,黎家修士一个喝道:“你等奉了谁的命令来攻,若然不给个交代,今日休想全身而退!”
“你管是谁的命令!”云山城一个云家子弟冷冷一笑,“有能耐尽来,怕你不成?”
黎家修士顿时大怒,二方复又剧斗在一处。
却说苏伏二人潜入城楼,这其余六个修士分布,尽在二人心中,来到城楼二层一处廊檐下,他向余绣衣传音道:“你龙蛇十象乃拳掌变化之道,如此近距离下,极难成事,又不知其中是否有着高手!”
余绣衣静静望着他,总算还分得轻重。
苏伏稍感欣慰,又道:“不如由我出手,绣衣姑娘替在下掠阵,若事有不为,便展开龙蛇十象,想来阻扰示警飞剑轻而易举!”
余绣衣点点螓,其换得一身皂衣,身形一闪,便融入夜色之中。
苏伏深吸口气,本识悄悄探入房内,只见一个锦衣玉袍的男子正在寻欢作乐,不知谁家姑娘被他强压身下。
入眼一幕,使苏伏暗怒,那姑娘玉体之上,到处都是伤痕,他正待发出剑气取了此人性命。
下一息,一声震天巨响中,整个城楼第二层尽都砸成齑粉。
“余绣衣,你干什么!”
第949章 逐步蚕食,仇人相见(下)
“报仇!”
苏伏厉喝未落,余绣衣已携裹烈火一般的拳势擦身而过,径向房中那被吓坏的男子而去。
唰地一声,套着白金蚕丝手套的玉手已将那男子颈脖凌空提起,那人龇牙咧嘴:“你敢杀我?你敢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放开我你这……”
紧接着他似是认出她来,不由瞳孔紧缩:“是你这贱人……”
“喀嚓!”
一声脆响,其颈脖被扭断,余下话语尽都咽入腹中。
说时迟那时快,感受五道强弱不一的气息冲出,苏伏强压下怒火:“除了报仇,你还会什么?”
其中一道气息冲得极快,眨眼来到,眼见苏伏面貌,顿时透出刻骨怨恨:“苏伏小儿!竖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今番定教你魂飞魄散,方消我心头之恨!”
其袖袍鼓荡,便有一道风刀挥将出来,发出尖锐的撕裂虚空的音声,劈向苏伏。
苏伏定睛一望,却见竟是当年他闯入黎家时,被赵云缠住而不能动弹的老头,冷笑一声:“当年你就不能奈何我,何况如今!”
其剑印一指,虚空裂开一道痕迹,那风刀尽管来势惊人,却没入虚空裂缝里,再无声息。
老头猛地瞪大瞳孔,既惊且怒,有些不确切:“剑光?”
“怕了?”苏伏不得已耍弄心机,嘲弄说道,“怎么过了十年,您老修为还是一样没有寸进,无怪被黎远山调来此边关之地做了个苦劳!”
“竖子!”
老头须发皆张,却不进反退,同时厉声喝道:“布阵,今日定教你为我家数百口人偿命!”
苏伏夷然不惧,见余绣衣杵着发呆,不由脱口而出:“蠢女人,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
余绣衣回身冷冷一望:“报恩!”
苏伏先是一怔,旋即哭笑不得,她呆立半晌,竟是在思考那个问题。
这时心头警兆斗起,但见上空一道玄妙莫测的圆形状法阵兜头罩下,九天十地,左右四方空域竟都被一种玄之又玄的气机锁定,竟是无路可逃。
这法阵,分明便是黎家《大罗天颠倒五行》之中衍生的阵法,须得聚齐修行大罗天各一门分支功法的五人方可开启。
而这五人,恰好对应的便是金、木、水、火、土,五道分支功法,加之那老头居中调度,便聚成了大阵所需的全部要素。
此时大阵罩下,余绣衣方才醒神,许是因搅了此次行动感到愧疚,竟主动迎去!其双手上白金蚕丝手套骤然大放明光,在这黑夜之中好似一颗璀璨明珠,又似彼方星辰绽放,无比显眼。
苏伏敏锐察觉,那蚕丝手套与前番相较,多了一份灵性,仿似在雀跃欢呼一般。也不知是月前遇杀劫反与本命飞剑血脉相连的缘故,还是那手套自有玄奇。
不及多思,但见余绣衣双掌交击,气机生发之间,交汇成栩栩如生的龙蛇,将那法阵抵住。
“颠倒五行已成,凭你这细弱手掌也想破?”老头狞笑一声,手掌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