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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斓牡览恚俊
苏伏苦笑一声,这倒是无从解释。但心里却又是一动,李长风明知道他早已“不近女色”,怎还有这般说词?
“师兄说得是,小弟定会引以为戒。”他微微一笑,接上了话头。
李长风落座,径自倒了杯水,随后用手指沾水,在桌上轻轻写了两个字,却又马上抹去。
同时冷冷道:“戒?我看你也只是口头上说说,否则不然,十六年前,你怎会鼓动师尊弑杀风越长老。让你在外反省,倒是越来越不将师门长辈放在眼里了,方才就敢诽谤鲁长老,这以下犯上的罪责你认是不认?”
虽然李长风写得快,抹得也快,苏伏还是看清楚了那两个字,一个是“敌”,一个是“三”。
他虽不甚解其意,却冷笑一声:“哦?原来师兄是来问罪的。却不知师兄几时掌了门内刑罚了?”
“我是问你认不认。”李长风双目微寒。
“纵然你掌了刑罚,”苏伏冷嘲着说,“我早已不是北邙弟子,你凭什么责罚我?”
“凭我是你师兄!”李长风的衣袍莫名涌动,势气微涌。
“一个想对我不利的师兄,不要也罢!”苏伏突然厉喝一声,举掌就往前拍去,竟是要先下手为强,充分表现出了一个恶狼一般心性的修士。
“找死!”岂料李长风后发先至,迅如风雷般的势气将苏伏撞飞,从窗门的位置撞出去,摔落在庭院中。
“连长生都没踏入,也妄想对抗我?”李长风踱步来到他身前,抬起了手掌。
“且慢!我几时得罪了你,你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苏伏佯作愤怒道。
“你不曾得罪我。”李长风道。
“那为何要取我性命?”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李长风说着,掌内聚拢阴冥之气,便即拍击下来。
苏伏身形骤然化为漫天的骷髅头,如水流一样落到了屋顶上,重又聚合成形:“李长风,不要以为我怕了你,你想杀我可没有那么容易!”
此时他的位置正在鲁惇两人的头顶上,他与南宫雨对视一眼,见他双目透露出杀机,便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鲁惇的性子较为谨慎,此时自然是个偷袭孙仲谋的好机会,但他认为李长风更难对付,所以要让孙仲谋消耗一点他的力气。
“是么。”底下李长风讥讽一笑,“今日就让为兄教教你,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踏前一步,人已来到屋顶上,虚空斗然出现近百道人影,从他们口中发出“呜呜咽咽”的鬼叫声,再凝神一看,原来这些人影居然都长了一张可怖的鬼脸。
有吐舌头的、青面獠牙的、白面无脸的、半个头的、头颅与身体分家的、长翅膀的、人首蛇身的、鸟头人身的……近百种妖魔鬼怪,尽都散发着恐怖的阴冥气息,惨白的烟雾从他们两旁生了出来,将李长风衬托得好像鬼王一样阴森。
果然完善了势气领域的渡劫宗师就是与众不同,苏伏心神微微震动,戏却还要继续演下去,他颤声道:“这……这是什么?”
“百鬼夜行,在冕下的指点下完善的。”李长风冷冷一笑。
“李长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想逃!”李长风厉声喝道,“百鬼,给我撕了他!”
哗啦啦一声涌动,百鬼冲击的动静,引屋顶下的两个梁上君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看一眼。尤其是鲁惇,他的势气领域老是不能成形,太需要借鉴借鉴了,否则不然,再如此下去只怕道基都会不稳。
长生真人虽然与天地同寿,但真正以长生修为活一千年以上的人物却是少之又少。一个便是道基,修行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是迟迟没有进境,纵然有无限的寿数,也难挡道基的崩溃。反之,若是道基稳固,则心态不骄不躁,迟早会有进境之途。
却说南宫雨探出了脑袋,想要看看孙仲谋被追杀的狼狈模样,冷不丁就见孙仲谋并没有逃,而是隐了气息留在了原地,并且冲自己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他心里咯噔一跳,刚想出声警示,屋顶就被一只惨白的手戳破,精准地掐住了他身后鲁惇的脖子。
鲁惇吓了一跳,就见那惨白的手如同绳子一样伸长,在他身上缠绕,体内涌动的灵气骤然一滞,一股阴冥之气势如破竹地冲入他体内,喉头一甜,一口心头血便喷了出来。
他亡魂直冒,不由惊恐喊道:“师弟救我!”
“李长风,住手!”一声惊喝从亡城另一个角落传来,声音前一刻还很微弱,下一刻就如同惊雷一样响在众人耳畔。虚空像似被撕裂开来,气流向两旁翻卷,就见一只粗壮的骷髅手臂探向了李长风。
惨白的烟雾顿时弥漫过来,像泥沼一样缠住那骷髅手,使之不能再进一步。
李长风冷冷笑道:“鲁惇,师尊好心留你一命,你竟敢伙同他们造反,先取你性命,以儆效尤!”
惊恐的惨叫声中,鲁惇被那惨白的手提了起来,一个双手长着利刃,头上顶着禽类头颅的鬼怪“哇啦啦”一声怪叫,手起刀落,快刀斩乱麻般将鲁惇给分了尸,碎尸被惨白色的烟雾溶解,一个长生真人就如此灰飞烟灭。
苏伏看见那骷髅手臂,终于恍然李长风写那两个字的意思是敌人有三个。
“鲁师兄!”那声音虽然愤怒,却没有多少悲意。就见骷髅手臂消散无形,转而出现一个中年男子,愤怒地瞪着李长风,“李长风,你知道你干了什么?终身囚禁虫窟都不足以洗清你的罪责,我要代替掌座清理你这弑杀师长的孽畜!”
“少废话,有能耐就来。”李长风冷冷道。
这中年男子正是风越一脉首座南玉阳,他与李长风斗过不知几回,自然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哪里敢让南宫雨独自出来。
南宫雨很快从这惊变醒过神来,心里真是寒透了底,今日若非南玉阳在此,他的性命如何,也就显而易见了。
他不动声色地绕到了南玉阳身旁,道:“李师兄既然早已打定主意与我们作对,却为何不当场先杀了我?”
但问出口之后,他马上反应过来,父亲定在暗中保护自己时,被他察觉了。所以他知道敌人有三个,便隐忍着,与孙仲谋合演了这么一出戏,杀死了相对他而言,实力更强一些的鲁惇,就形成了二对二的局面。
苏伏这时也想到了,但他却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你们对付我就算了,为何还要对付长风师兄?”
南玉阳如同毒蛇一样阴冷地盯着苏伏:“这是掌座的命令,你想知道就回去问她。”
李长风微微眯眼:“是师尊命令你们扣押长风一脉,你的意思是这样么。”
“不错。”南宫雨微微笑了起来,“雨凌菲试图对师尊不利,如今已被关押,师尊怀疑你是幕后指使人,为的是坐上掌座的位置。”
雨凌菲要对朝夕月不利?
苏伏一愣,想不明白雨凌菲那么谨小慎微的人,怎么会做出那么不理智的事:“据说师尊传了雨凌菲‘阴冥白骨道’,也算是核心弟子之一,雨凌菲有什么理由要害师尊?”
“师尊?”南宫雨嘲讽道,“孙仲谋,别以为受到了师尊的召唤,就可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忘记师尊曾经说过的话了?你应该称她为掌座才对。”
李长风倒是显得很平静:“师弟,不要同他们废话,拿下之后再拷问!”
随着苏伏点头,空气中便像要凝固一样,并且变得极为冰冷肃杀。
“动手!”
不知谁厉叱一声,四人齐齐地化为了漫天小点。四人修炼的功法虽然不是全部相同,但“形念”这一门最基础的法门,还是都很精通。
这时就见森白的骷髅头、黑沙砾、惨白的烟雾三方交缠在一起,各自都使出了浑身解数,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南宫雨所化黑沙砾首先承受不住两个渡劫宗师的气势,率先从激斗中脱离出去。
苏伏怎么会放过他,当即追了过去。
追不多久,却见南宫雨落在一处屋顶上,挥了挥手,就见那屋子里鱼贯涌出来好几个人,修为都是抱虚以上,全是风越一脉的精英,把苏伏围了起来。
第1166章 摧枯拉朽,百鬼夜行(上)
却说雨凌菲见朝夕月逃入黑沙暴中,愤怒使她压抑不住宗师法域,轰然向黑沙暴延伸过去,黑沙暴虽然在宗师法域下如同馅饼一样被吞噬了一大块,但却找不到任何一丝朝夕月的气息。
“该死!”她低声骂了一句,马上就冷静下来,沉吟了片刻,终究还是觉得放任朝夕月在外,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比如她会否认识什么友人,或者干脆去琅嬛福地请冕下出来,到时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想到此处,当即一脚踏入黑沙暴中。
甫一踏入,她才发觉这黑沙暴并不如她想的那样简单。首先是灵识,回馈回来的,只有凛冽如刀的切割感,还有一粒粒非常不舒服的膈应感。这还罢了,除了这两种感觉,就是一片空白了。
别说是找一粒小白点,就是找一个人都不容易。
其次黑沙拂过身体的感觉非常难受,她不得不释放法域阻隔。但问题是,黑沙暴里的灵气是非常狂暴且不可控的,她又无法从虚空抽调灵气,单凭法体的灵气,宗师法域能支撑多久还真是难说。
勉强向前搜索了数十里,她还是放弃了徒劳的努力。想来朝夕月与这死亡沙漠相伴数千年,定有特殊的方法可以避过沙暴的侵袭。
她返身回了灵泽,宗师法域在身,倒是不虞迷路。接着便在灵泽打坐,静等黑沙暴止歇。
她没有发现,遮天蔽日的黑沙暴中,有一粒曾与她擦肩而过的黑沙子与众不同,跟随着飓风飘摇摆动,逐渐向远方而去。
……
亡城。
苏伏被围在一处陋巷的普通小院子里,城中人早已听到动静而逃去避难了,所以这小院子空无一人。
总共是四个着玄衣的北邙弟子,都是风越一脉,南玉阳最精锐的几个手下。其中有两个隐隐勘破了灵台方寸,即将引发心魔劫数。
这说明他们已经有了同玄真境修士一战的实力,不仅仅是抱虚巅峰那么简单。
苏伏恰好立在屋檐底下,静静看着排开众人走出来的南宫雨,道:“我们仅仅见过不到三次面,你已经恨我入骨了,不单单只是风越的事才如此恨我罢。”
南宫雨的神色变幻难定,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其实我只是想问一个问题。”苏伏道。
南宫雨冷冷一笑:“不管你有什么问题,我都不想回答,因为我不想回答一个死人的问题,这里就是你的葬所。”
随着“葬所”二字落下,四名玄衣弟子的背后齐齐生出了一只巨大的骷髅幻影,狂暴的灵气使得小院子里一阵阵的飞沙走石,挂在屋檐下的瓢以及竹制帘幕都被绞成粉碎,并开始波及屋宇内。
原来他们修炼的是“大骨化术”,与南玉阳幻化的骷髅巨臂是同一道法门。
而南宫雨修炼也有不同,与雨凌菲一样是“阴冥白骨道”,孙仲谋又有不同,叫做“森罗白骨道”,侧重点不同,但殊途同归,都是为了聚出强大的势气领域。
这几只巨大的骷髅幻影,便是他们未来的发展方向。
“是吗,我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苏伏微微挑眉,原本平淡的脸,突然显得锋芒毕露,就好像一柄出了鞘的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