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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明吉冷冷道:“闭嘴,实证院殿内不得大声喧哗。且你如此挑衅同门,可是视戒律院戒律无物?”
姬玄清黛眉轻扫,一股威压笼罩大殿,众人便都压抑得不能喘息,待殿内静下来,她才淡淡道:“就昨日殴斗一事,念在李凌云初犯,便判其禁闭暗魂峰一月。”
“甚……么?本王才是受害者……本王不服。”李凌云顶着压力,咬牙道。
罗明吉没有说话,他要确定,苏伏究竟会否被轻轻放过。
“至于苏伏,昨日我已有言,延误了戒律院传召,最轻亦要在水牢禁闭十年。念在事出有因,便从轻惩处,明吉师弟,带他二人受罚去吧。”
罗明吉闻言,微微松气,面上不动声色点头道:“谨遵谕令。”
此结果一出,李凌云亦无甚好说了,只得恶狠狠盯着苏伏,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苏伏很遗憾,此次可是难得的机会,可以狠狠打击李凌云,若能将其一竿子打翻,教他翻身不能,倒能解此心腹大患。若让他缓过神来,这道心恐怕会比之之前更上一层楼。
“真是教人忌惮啊!”
苏伏认命的随在罗明吉身后行去,然而大殿外却忽然进来一个老头。苏伏一怔,认出了来人,正是藏经院那看门老头。
“鸩长老?”罗明吉适时出声,其行剑礼,道:“首座有事出去了,鸩长老可有要事?”
“我是来找他的。”老头指着苏伏道:“小子,我罚你抄的《扶风歌》还少两遍,你还不快点给我回去抄录?”
言着不知从何处落下一摞草纸,其上皆录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堆叠起来,几有一丈多高,教人目瞪口呆。
“敢问长老,苏伏犯了何事?”姬玄清淡淡扫了草纸一眼,心下顿时了然,轻笑道:“长老似乎并无权利惩处苏伏,此乃我戒律院之事,不敢劳烦长老。”
“姬丫头怎么说话的,老头子我亦曾在戒律院呆过,惩处亦讲个先来后到罢。这小子将我替他选的宅院毁了个干净,老头子我便罚他抄《扶风歌》,证据便在此……”老头指着地上一摞草纸道。
场内除姬玄清外,皆无法理解这老头究竟卖什么药。
“既如此,昨日我嘱托长老转告苏伏之言,亦不曾转告?”
“我已然说过,惩处亦讲个先来后到,怎么你戒律院便是天么,甚么都要让与你们优先,没有这个道理。”
“鸩长老,您这是在无理取闹啊!”罗明吉脸色微微难看,道:“虽当年长老与萧首座一起竞争首座位置而失败,可您亦曾是戒律院之人,怎可偏私。”
“放肆!”姬玄清冷冷瞪了他一眼,道:“速速带李凌云去暗魂峰。”
罗明吉脸色愈发难看,却不敢违抗姬玄清命令,只能带着同样不甘的李凌云去了。
“长老究竟意欲为何?”待二人走远,姬玄清微蹙眉道:“明吉肆言还请长老莫放在心上。”
“放心,我没有那么小气。”老头摆摆手道:“这小子损毁宅院,剑主不是早有惩处下达,禁闭一月时间,我看地点便放在剑园好了。”
姬玄清正色道:“律法便是律法,无任何可容情之处,长老勿需多言。”
“我有剑主谕令……”老头早便料到姬玄清反应,此女出了名的严苛,莫说小小内门弟子,便是太上长老亦会较真到底。
见她挑眉欲言,老头淡淡道:“老头子知道谁的谕令都无用,可你为何不想想剑主的用意。严守律令是没有错,可一定要灵活运用律令,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苏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延误了戒律院传召,不能说他藐视律令吧?此条律令制定本身便是为了惩处敢于藐视律令之人,若你能想通此节,修为定会更上一层楼。”
“顺便一提,此律令还是老头子我订立的。”
“……”
沉默许久,姬玄清终于开口道:“一个月之后,苏伏须回来报备,此次触犯律令之事我可先按下,若再有犯,数罪并罚,没有异议吧?”
苏伏大喜,不曾想到这老头还能说动姬玄清,忙揖礼道:“不敢,多谢师姐。”
老头见有了结果,径自转出大殿,却理都不理苏伏,教后者想道谢都没有机会。
“鸩长老便是如此,不喜客套与场面话,你日后记着对他老人家好一些便是了。另外,他似乎有收你为徒的意向,好好表现,莫辜负了他一番期望。”
姬玄清言罢便让苏伏自去剑园领罚。
第135章 指点
苏伏先回了一趟自己宅院,嘱咐了九命与小白不可乱跑,饿了便去膳堂就食。剑斋对内门弟子还算不错,膳食供应充足,不过大多凝窍弟子皆已辟谷,每日只需吐纳灵气便可供法身消耗,只有少数几个贪嘴弟子才会经常去膳堂。
之后径自去往七星峰,七星峰是一座高山,基座便有七十来丈,在其山顶便是剑园入口。入口是一个石洞,连接着剑园的石洞,洞外有一个凉亭,常年有一个值守弟子驻守此处。
因剑园乃是剑斋某位大能开辟的异位空间,并不在真界内,是以内里并无灵气供修士吸纳,而禁闭的意思,自然是让其静思己过,不可修炼与吐纳灵气。
姬玄清要求他一月后去戒律院报备,便是检查他有无严格遵守禁闭规则。此乃另一种意义的严格。
苏伏搭乘云石来到凉亭外,那值守弟子便睁眼,客气道:“师弟来此所为何事?”
这人眉目间蕴着一股清气,教人不敢小觑,苏伏执剑礼道:“受戒律院惩处,来此行禁闭,还望师兄指点门径。”
“哼……”此人闻言蹙眉,道:“剑园重地,非长老以上不可入内,戒律院怎会不清楚,你有何证明?”他微微警惕的望着苏伏。
苏伏哪有甚证明,便在此时,一阵清风拂过,凉亭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人,他见了来人,喜道:“师兄……”
“飞仙……”
值守弟子一惊,正欲口称“老祖”行礼,哪知来人冷冷扫了他一眼,“老祖”二字便怎都脱不出口,而后飞仙一句话,更是让他惊呆了。
“师弟,他是来寻我的。”飞仙说罢对苏伏淡淡点头道:“随我来罢。”
待二人一前一后进了石洞,这值守弟子才艰难回神,喃喃自语道:“这位爷又玩甚么花样呢。”
苏伏感觉穿过了一道莫名的墙,环境一暗复一亮,而后眼前视线骤然开阔,但见一个陡峭斜坡横在眼前,间中有一条由阶梯形成的小道,通往坡顶。两边林林总总矗立着一座座墓冢,大部分墓冢前皆竖立一柄飞剑,在苏伏进来后,似乎有着灵性般望着苏伏。
苏伏便感到泼天的巨威轰然压来,能在剑园内墓葬,皆是历来为剑斋战死的修士,他们的佩剑自带有一股浓烈的杀伐之气,修为低一些都无法承受,苏伏自然不能例外。
见苏伏难受,飞仙冷眼扫去,淡淡喝道:“尔等休得无礼。”
苏伏神奇的发现,随着飞仙话音落下,泼天压力如潮水般退去,他不禁松了一口气,才发觉这短短两息,后背早已湿透。而后回神,发觉飞仙已然步上台阶,忙跟上。
顶上有一个石台,站于石台往下眺望,不禁嘶的倒抽一口凉气。举目望去,坡下乃是一望无垠的荒地,由灰黑色的土石构成,若只如此,便只是一个乱石堆而已,可在乱石堆里却耸立着一座座墓冢,最引苏伏注目的还是那些竖立在墓冢前的剑器,它们虽锋芒内敛,却无法掩住其质地,皆为上等精金宝玉或紫银所制,这些材料才是真正的天材地宝。
苏伏不禁想到,若将它们全都回炉重造,可以打造出多少飞剑?此念一起便被他掐灭,因此举已然逾越了心里底线。
他四下里恭敬的行剑礼,一圈礼毕,又问着飞仙道:“敢问师兄,为何有些墓冢没有剑器?”
“有两点因由。”飞仙对他动作感到很满意,释疑道:“剑器通灵,有些随着自己主人一起陨落,有些虽苟活下来,经过漫长岁月,亦会忍耐不住此地枯燥,会想要离开此地。”言至末尾,已然带了些自嘲。
“它们如何离开?”苏伏没有多想,更关心一些它们去向。
飞仙淡淡道:“每届内门大比之后,最强的八位弟子可进来一观,若有飞剑中意某位弟子,便会随他而去。若你有看中的可与我说,我与它们很熟。”
苏伏不曾去想,“很熟”是个甚概念,只是笑着道:“多谢师兄厚爱,小弟我仍是觉得飞剑由自己亲手所炼,更有意义一些。”
他言罢心头一动,记起飞仙曾言在修炼上有疑难,可请教他,便又开口道:“师兄,近日我参悟了《扶风歌》,虽掌握了一些粗浅经义,然而在演练时,有些晦涩难明,就好像……”
苏伏皱眉苦思了片刻才道:“就好像看着另一个我在舞剑一般。”
“你用你所掌握最强的招式来攻击我。”飞仙淡淡道。
苏伏最强的唯有那一招《天隙流光》虽属自创,其实还须借助心内虚空的青光。那一夜凝练不过两丝,不过此时顾不得心疼,便开始静静的调息。
他自储物袋内拿出一柄青钢剑,静静的将灵气导入剑身,不为加强威能,青光太过霸道,还须护着青钢剑才行。
蓦地,他身子微侧,青钢剑自下而上,划出了有史以来最强的一击。一道犹如银色匹练般的半月形剑气呼啸而去,苏伏面上满是喜意,他发觉自己经过魔灵暴动劫难,又有突破,对青光掌控更为得心应手。
然而,飞仙只是轻轻一弹指,几要与他身高相较的剑气便化作无形,便连一丝波动亦无。
苏伏震惊,有些不敢置信望着淡然的飞仙。在他想象中,即便是飞仙想挡下这一击亦有些麻烦,没有想到只是轻轻一弹指,甚至没有太多波动,如同碾死了一只蝼蚁。
“垃圾!”
飞仙丝毫不给他面子,不屑道:“此便为你最强招式?都是些甚么混乱玩意。”
“以你归元境修为,能发出剑气虽教我意外,可我一眼便知,此剑气借的是某个长生以上修士的道意与《太阴玄星锁星劫》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揉合而成,谁家剑气像你这般大杂烩?”
见他仍是满面迷糊,飞仙有些恼火,道:“此剑气唯独没有你自己的东西,你这么多年修道,难道没有自己的领悟?你亦知别人剑器不趁手,要自己锤炼,道是一样的道,理亦是一样的理,怎就转不过弯?”
“自己的东西?”苏伏有些恍然:“是了,我自己的东西,被她道意完全压制,是以我不在对敌,而是演练《扶风歌》时,便开始感觉晦涩。”
一窍通,窍窍通,他终于知道今早姬玄清为何将他带入气场,还传导剑意与自己一起演练,原是为了提点自己。
“平日不觉,到了关键时候便可要你性命。”飞仙见他总算理解过来,淡淡说:“若你不能明白此节,此生便止于阴神境,寸步不能移。”
第136章 辩
若无飞仙指点,苏伏不知要多久之后才会明白。而他悟性本来就不差,举一反三后,便知飞仙所言非虚,心头感慨,难怪散修处境艰难。不禁执剑礼由衷的说:“闻师兄一句警言,胜过伏钻研十载经卷。”
接下来一月时光,于苏伏而言是一个契机。剑园虽有空气,却没有灵气,乃是一处荒地,不能够炼精化气,气海内灵气在消耗后便无法补充,聚元丹用于此处亦是浪费,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