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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雄天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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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当当当……

鸣金之声终于穿破了战场上的喧嚣,传到了陈德兴等人所在之地。这是蒙古军队退兵的信号,今日的大战终于结束了!

望着黄昏下如残云一般退去的蒙古大军,陈德兴长出了口气,虽然一直和他麾下的几百人对峙的红袄甲士有点磨洋工,没有再发起过进攻。但是被四千全副武装的甲士盯着,总归有些命悬一线的感觉。

“好了!今日总算尘埃落定,一场大胜叫俺们拿下了!”陈德兴站起身,环视左右,大声笑道,“回城之后,琼花楼摆酒,与诸君痛饮,谁要是不去,就是不给某家面子!”

第22章扬州城

宝祐六年九月初十,扬州城。

这座江北名城,由于大运河的开凿,有唐一代,都是全国最重要的港口城市,对外贸易的门户,是当时中国东南第一大都会,号称“富甲天下”,时有“扬一益二”(益州指成都)之称。光是侨居扬州的大食商人就数以千计,侨居于此的日本、新罗等国的客商更是不计其数。至于落户扬州的人口,更是数以十万计。

但是唐时的繁华,到了如今,早就是过眼云烟。只余下一座南北十五里、东西七八里,全用大砖砌造的巨大城廓。也不是唐时的旧城,而是南宋初年由时任扬州知州的吕颐浩在旧有城池的基础上扩建的,之后的历任扬州知州也都不遗余力加固城墙,终于将之打造成了天下数一数二的坚城。

这城廓居于大运河西北,东南两面都依着宽达百余步的运河。西面则保障河和砚池,原是唐朝扬州城的护城河,经过数百年的演变,已经成了宽达三十余丈的河流。扬州城的北界则是名为柴河的河流,是一条唐朝时候开挖的小运河,连接着大运河和当时的扬州商业区。因为柴河的河道并不算宽阔,是扬州城四面最容易遭受攻击的地点。因此昔日的商业中心,现在已经成了重兵布防的要点,扬州驻军的军营也都集中于北城。

扬州北城之外西北约1000米处,还有一个小小的高地,名为蜀冈。淳佑十年贾似道移镇两淮后就在此筑城,自宝祐年间完工,所以称宝祐城,是遮护扬州北关城门的要塞。因而在大运河和保障河上的桥梁皆已拆毁的情况下,唯有柴河之上还保留了一座木桥,可以直通扬州北关城门。

因为之前的苦战和混战,扬州城外的诸军建制都已经混乱,蒙军退走之后,贾似道也无心整理,只是命令诸军自扬州北关而还后,便带着幕僚乘船回扬州城内去了。陈德兴和他的六七百武锐军士卒,便是带着伤员和战殁士卒的尸体,牵着俘获的战马,背着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绕过保障湖,从扬州北关入城的。

走进这座高大巍峨的城门楼,陈德兴紧绷的神经顿时就放松下来了,这是一种到家的感觉!应该是来自他的今生,在这一生,他的家就在扬州。

而此刻扬州城内,同城外相比,差不多就是两个世界。城外是一片荒芜的战场,在蒙古军队到来之前,两淮安抚使司下达了坚壁清野的严令,扬州城北和城西的村舍、农田全被焚毁,连高大一些的树木都被砍伐一空,只留下一片仿佛是无尽的荒原。

扬州城内,却仍旧保留了几分昔日的繁华喧闹的残影,十里长街两侧,店铺林立,人群拥挤。可能是因为贾似道在城外大战前下达过戒严令,长街两侧的店铺大多没有开张,少数几间下了门板,敞开大门的酒楼食肆,也是一副才开门的模样,只看见小肆儿勤奋地擦着桌椅板凳。而拥在沿街店铺门外的,似乎也不是顾客,因为所有人都面向着大街,伸长了脖子在张望着什么。

哦,是在期盼着他们的亲人从战场上安然返回。这些人大多是老人和妇孺,穿着朴素的布衣,面孔之上满是焦急的表情,还不时有呼喊之声响起。

“庆之!庆之……”

陈德兴隐约听见有人在唤自己的字号,是个女声,很甜很腻。他顺着声音张望过去,却只见到一群拖儿带女的妇人,似乎并不是他今生的家人。

再往前走,街道两旁的人越聚越多,呼唤亲人的声音也被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所淹没了。武锐军驻扎的扬州北关大营,便在前方不远之处了。

武锐军是在扬州本地募集的新军,士卒多是扬州城外的农民和渔民,蒙古大军来袭之前,贾似道便下令将城外的农民、渔民都迁入城内安置,大部分武锐军士卒的家眷也都迁入了城内,就在北关大营周围搭建了许多窝棚暂居。生活来源除了扬州官府发放的少量救济,便是士卒的粮饷了。对于这些普通士卒的家眷来说,家人战死,便是生活来源的断绝,便是天塌下来了……

“大哥儿,你殁了可叫为娘怎么活啊!”

“官人,你走了可叫奴家如何活……”

“官人,你等等奴家,奴家和你一起去了吧!”

“爹爹,爹爹……”

“孺人昏过去了,快去请郎中,还愣着做甚,去请郎中啊……”

随着武锐军残部的归来,聚在军营外面的家眷们已经哭成了一团,有人死了儿子,有人没了丈夫,也有人失了父亲。可谓是应了自古征战几人回的诗句了!而回来的人,哪怕是断了手脚,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能给家人带去一份安慰。

陈德兴带回来的六七百人,似乎是陆陆续续返回北关大营最大股的武锐军残兵了。几百条在战场上发誓同赴黄泉的汉子,大多也在呼喊答应着家人。脸孔之上哪里还有战胜的喜悦,只剩下再见亲人时激动的泪水了。

陈德兴也不打算挡着这些劫后余生的战士和家人团聚,于是便下了解散的命令,只是留下一队在扬州城内没有家眷的士卒交给高大指挥,负责看守那六百多颗宝贵的首级和四十八匹蒙古战马……这些可是陈德兴他们这些人日后升官发财的凭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有失的!

几个临时的军官和高大带着的士卒都随着陈德兴进了大营,昔日热闹拥挤的营地,如今却是空空荡荡,没了多少生机。留驻军营的管办、机宜和干办等文职幕僚都不见踪影,应该是去抚司衙门打探消息了——打探谁将接任武锐军都统制的消息,这些文职幕僚大多是没有官身的,现在的差遣都是前都统制卢兆麟给的,现在卢兆麟战死,他们的前程可都堪忧了……

陈德兴冲着一干临时的手下一叉手,笑道:“看来今日是没法子报功了,权且到此吧,吾和高哥儿带人守着人头和马匹,旁人先去歇息,有家在扬州的便回一下,莫让家里面担心。”

一日苦战下来饶是陈德兴这样的壮汉也腰酸背痛,腿脚发软,身上的伤口还传来阵阵刺痛,实在是要休息调理一下了。至于怎么报功,怎么走门子,还是明日再说吧。

“好勒,那俺们就先告辞了!”众人也都乏得不行了,纷纷向陈德兴拱手告辞。

陈德兴又拱拱手,笑道:“明日白天俺去找廖参议说话,晚上就在琼花楼摆酒,各位可都要赏个脸面。”

在前世混过大型国有企业,还当过远洋轮船二副的陈德兴,当然晓得人际关系是需要时常维护的。要把这些宋朝的厮杀汉拢在自己身边,光靠在战场上说几句漂亮话可是不行的。

第23章俏娘亲郭芙儿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扬州城外的战场也安静了下来,只是偶尔还有几声沉闷的号角声传来。

站在扬州城内的武锐军大营中,只能看到这个曾经挤满了厮杀汉的营盘,已经变得空空荡荡,一面卢字大旗还挂在营盘内的旗杆上,迎着北风猎猎飘扬,似乎还在期盼着它的主人可以凯旋而回。

陈德兴正坐在旗杆对面的一间屋子里,透过敞开的门窗,望着空空荡荡的院子。今日的大战已经结束了,出阵诸军正陆陆续续从城外返回,和武锐军大营紧挨着的几个营盘已经传出了大声的喧哗,但是这里仍然宁静的有些渗人。拥在营门之外,还有些没有等到自家儿郎的武锐军家眷未曾散去,仍然伸着脖子在张望等待……

——总算是活着回来了!

陈德兴瘫坐在一张椅子上,上半身整儿的裸着,露出了大块大块的结实的肌肉,和一块块大大小小的伤疤。他的右手无力垂着,手肘部传来一阵阵酸痛,还稍稍有些红肿。他的左手上却捏着一面边缘和背面刻花的铜镜,铜镜里面有一张模糊的面孔,有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鼻梁很高,威武的国字脸,脸颊和下巴上有些胡子拉碴,看着有几分落魄。皮肤的颜色在铜镜里面看不清,不过看身体上面白皙的肤色,想来也不是一张黑面孔。

“这副皮囊倒是不错,只是这样折腾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该一身是伤了!”陈德兴放下铜镜,轻轻叹口气。这一世,他的年龄不过二十,但是浑身上下的刀伤枪伤箭伤加在一起却起码有三十处!至于身上青一块肿一块的摔伤擦伤,根本已经不算什么伤了。回想今日的交战,陈德兴觉得自己就是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整天,虽然这条性命暂时保住了,但是下一次呢?

为什么小说里面那些主角穿越以后要么指点江山,要么醇酒美人,就是上了战场也是千军万马的主帅,对上各种鞑子都是火枪大炮一路轰过去的,到了自己……怎么就是让各种鞑子汉奸逼得命悬一线呢?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人品有问题,贼老天不是让自己来当个力挽狂澜的大英雄,而是要自己在这南宋末世当个战死沙场的小龙套?

自己,真的是个悲剧的小龙套么?陈德兴在心里头只是冷冷一笑,虽然在今天的战场上,自己只是个不大要紧的小角色,可是自己这一世的人生才刚刚开个头……这幅皮囊的生理年龄仅仅只有二十岁,还有大好的年华可以用来成就一番事业!

在战场之上经历了一番生死磨难之后,陈德兴的心境反而平静下来,接受了自己穿越重生这个让人难以置信的事实——炼狱般的战场,大概就有让人的神经变得无比粗大的功效吧?看到无数的平民在战场上无助的死去,亲手杀了超过二十个汉奸和鞑子,还差点让鞑子逼得跳了保障河,最后竟然还从战场上带回了六七百条汉子和莫大一份功劳……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穿越重生还算个事情么?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心思沉静下来之后,陈德兴就开始分析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了。天下大势如何,南宋的弱势要如何挽回,现在还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他的当务之急只有一个——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各种可能!

不但要活下去,而且还要在这南宋末世之中出人头地,去当力挽狂澜的英雄豪杰,才不枉多活一世……

院子外头,突然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音,急匆匆的朝这里走来。敞开的大门外面,还响起了留守的武锐军士卒低声喝问的声音,然后就听见刘和尚的扯着嗓门儿回话,“是陈承信的高堂,听说承信负伤前来探望,还请行个方便。”

高堂……这是母亲!陈德兴想到这两字儿,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妇人。那是他前世的母亲,一位普普通通的纺织女工,早早就在改革开放的春风中下了岗,好在有个当中学历史老师的丈夫,才没有落到去打零工供孩子读书上大学的地步,但也将全部的母爱给了唯一的孩子——陈德兴的前世陈国栋,可是现在……

想到这里,陈德兴的眼眶一热,两颗黄豆般的泪珠忍不住就滚落下来了。

“二哥儿,可是苦了你了……”

一个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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