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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约你上元节时去看花灯,好不好?”
她没说话,只以鄙夷的眼光瞪他一眼,意思是他哪有资格。
但下一秒,她又泪如雨下,每个人都知道朗飞的心给了颜以茗,而她是一个失败者。
“你这么喜欢朗飞吗?其实我可以帮你。”他不舍她哭成了泪人儿,尚未细想话就脱口而出,但一出口,他不禁傻了,他在想什么?
“你要帮我?你真的要帮我?”栾盈芝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激动的握着他的手。
胡聿岚的心儿卜通卜通的狂跳,心里挣扎万分。
那只木雕花灯被烧掉的事若被传开来,就等于是拆散了朗飞跟顾以茗,顾以茗更可能因此而入狱,所以朗飞要他们保密……
这……他怎能见色忘友?可是看她那么伤心难过……“
“你要怎么帮我?快说啊,求求你,我真的好爱朗飞,我不能输给顾以茗,我不要当个失败者!”她拼命哀求。
可他怎能说?为了爱情出卖友情,那会让人不耻!
栾盈芝是个聪明人,看他一脸为难就猜到他一定知道些什么重要的事,或许是可以毁了顾以茗的事。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脑海,她更是软语不停的向他请求。
但胡聿岚挣扎。义气,男人怎么可以没有义气。
始料未及的,她突地上前吻了他。
他错愕的睁大眼睛,随即反应过来回吻她。
栾盈芝愣了一下,但由于他的吻太狂热,一时天雷勾动地火,她居然全身发软、发热……还有他的眼神太深情了!
她匆忙的推开他,“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事。”这才是她主动给他尝甜头的原因。
陶陶然的胡聿岚此刻脑海里哪还有什么义气?他傻呼呼的将事情全告诉她……
待胡聿岚离开,她立即央求父亲带她一同前往宫中,参与由皇上担任主祭的迎春祭典。
由于皇亲国戚在此祭典大都会出席,栾浩璋也曾想过借此机会为女儿找个好姻缘,但往年他想要女儿同行,她都拒绝,这次竟主动要求,看来她对朗飞应是死心了。
父女俩盛装入宫,与各官员新春拜年,继而参与由皇上主持的迎春祭典。
祭典结束,栾盈芝在父亲的陪同下向皇上拜年,趁机将顾以茗的“好事”禀报给皇上知晓。
皇上闻言皱眉,“那本是朗飞完成呈送给朕的东西,再由朕回赐为朝家的传家宝,栾爱卿,令千金的话若属实,那顾以茗可就犯了重罪。”
皇上这话可带着警告,暗示话不能胡说。
“这——”栾浩璋脸色一白,他根本不知道女儿会胡说八道,急忙想打回场。
栾盈芝却坚持,“请皇上召来朗飞跟顾以茗,并要朗飞将那对木雕灯笼带来给皇上看,那一切的事情就都清楚了。”
皇上思忖再三后,瞥了信心满满的她一眼,命令太监前往朗园宜旨。
“什么?!皇上要我们两人入宫觐见,而你还得带着那木雕灯笼同行?!”顾以茗脸色苍白,这事她几乎都快忘记了,这个把月来实在发生太多事。
朗飞倒不像她那样惊慌,因为另有内幕嘛,不过他想知道是谁泄漏这事的。
“皇上在宫里等着,我们得上轿了。”他牵着她的手往门口走。
她忧心忡忡的凝睇着他:“可是你没有那——”
他微微一笑,“放心,我会好好跟皇上说明白。”
两人上了轿子直奔皇宫,随即前往位于干清们西边的养心殿,此乃皇上寝宫也是皇上处理政务的地方。
两人一到那里,发现除了皇上及随侍在侧的公公外,只有栾浩璋父女在场,是谁告的密已经很清楚了,但朗飞很好奇是谁告诉他们的?
栾盈芝见朗飞没有带来木雕灯笼,心中窃喜,有人要倒大霉了!
她冷傲的瞟了面无血色的顾以茗一眼。
“朗飞,朕赐给你的冠云九龙凤灯笼呢?”皇上看他两手空空,皱眉问。
“皇上,可否让其他人先退去,朗飞可以好好解释。”
皇上朝身旁的太监点了一下头,所有人连同顾以茗在内全被带开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后,一行人才让太监又带进来。
所有人都注意到皇上威严的面容带有怒意,朗飞则是一脸沮丧。
栾盈芝猜测朗飞是为了顾以茗向皇上求情,但被拒绝。
顾以茗忐忑不安的看着朗飞,见他摇头,她的心顿时沉甸甸的。
皇上先深吸了一口气,凝重的看着栾盈芝,“朗飞方才跟朕解释清楚了,不过,朕想知道你是从何得知这件事的?”
栾盈芝顿了一下,“胡聿岚。”
皇上叹息一声,对着面容紧绷的朗飞说:“该怪你交友不慎。”
朗飞无言以对,低头不语。
“但朕有些话想问问胡聿岚,来人啊,去将此人给朕带进宫来。”
“喳!”
栾盈芝不解的看着皇上,再看看从她揭穿事件开始就一直不悦的看着自己的爹爹,她知道他不赞成她的做法,但这是她惟一的机会能赢得朗飞,她怎能放弃?
“至于你们——”皇上抚胡看着朗飞跟顾以茗,“朕该怎么处置你们?”
“启禀皇上,朗飞刚刚已向皇上承认错全在朗飞,请皇上降罪。”
“不,是民女鲁莽,请皇上饶了朗飞,民女才是有罪之身。”顾以茗神情大显,更急着认罪,那本来就是她的错。
“你们两人别争了,就朕的判断,你们都有罪,一个没有负看管之责,辜负朕的美意;一个是莽撞幼稚,毁了朕亲笔提名的宝物,来人啊,两人都给我关到大牢去,待朕想好要怎么治你们再说!”
“这——皇上、皇上,不关他的事,不关他的事啊……”顾以茗哽咽求情,但皇上怒火正炽,命令侍卫将人带下去。
栾盈芝呆了,她没想到朗飞也会有罪,皇上不是很看重他吗?
“皇上,胡聿岚带来了!”
栾盈芝飞快的回过头,看着满脸愧疚的胡聿岚,但也许他是气她用计诱他漏了口风,他的眼神始终没有对上她的。
“胡聿岚,你为何对栾盈芝通风报信?难道你不知道你泄漏的事会让朗飞跟顾以茗的幸福化为乌有?”皇上冷冷的眸子定视着他问。
他知道,他也好后悔,而且在一离开栾府时就后悔了。“草民自知愧对朗飞与良心,草民斗胆请问皇上,朗飞与顾以茗他们可好?”
“好?”他冷笑的摇摇头,“都在牢里,你说好不好?”
他的脸色悚地一变,连朗飞也有事?
“朕想知道你为何要向栾盈芝通风报信?总有个原因或理由吧?”
栾盈芝的脸色丕变,她好担心他会说出她主动吻他一事。
“草民是因不忍栾盈芝为情伤心,再加上自个对她倾心许久,两相挣扎下,终因不舍而守不了秘密。”他沮丧难过的承认。
皇上脸色骤变,冷声说:“朕生平最讨厌见色忘友之人,还有你,其心可议,朕听闻最毒妇人心,没想到却在你身上见证这句话,真是可悲可叹!”
栾盈芝愣了愣,没想到自己也有事。“可皇上,民女是担心皇上受蒙蔽,揭发实情——”
“够了,此事朕宁愿不知情,知情了就不得不办,无法得过且过,要不怎么服天下悠悠众口?”他一脸怒火,“太平盛世,新春之时,竟要朕如此煎熬。你不仅让朕拆散一桩好姻缘,也逼得朕不得不将‘大清国宝’送入牢里,得逼朕得咬牙没了制作灯笼的才子——”皇上越说脸上的表情越痛苦,而栾盈芝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她逼了皇上做这么多事?!
皇上沉思许久,突地开口,“来人啊,将胡聿岚也关入大牢。”
目瞪口呆的胡聿岚左右手分别被皇家侍卫架起就往外拖去。
栾盈芝吓呆了,“皇上,这是为什么?”
他怒道:“朕说了,朕最讨厌见色忘友之人,这样不仁不义之辈留着无用!”
“可是他是为了我——”栾盈芝真的快吓傻了。
“所以是见色忘友,留着没用!”
那意思是要他死?!“不,皇上,”她脸色一白,马上为胡聿岚求情,但皇上哪肯听她的,人微言薄,再怎么求都没用。
“永别了,栾姑娘!”胡聿岚面色如土的跟她道别,皇上连说了两次留着无用。他还能活吗?
永别?一想到这一别即将天人永隔,再想到胡聿岚拥吻自己时的深情凝眸,栾盈芝哽咽哭泣,跪倒在地,“不,皇上,不是他的错,他挣扎的说不出口,是我、是我主动献吻迷惑他,套他的话的!”
皇上皱眉,“你自幼受庭训的金枝玉叶,这等寡廉鲜耻、破坏善良风俗之举止真是令人无法接受,来人啊,将她一起关进去!”
“皇上,不,是我自己受不了诱惑。”胡聿岚急忙解释。
“没关系的,一想到你因为我而葬送生命,我一辈子都会不安,不如和你同命。”
“栾姑娘……”他惊喜的看着她。
“送入大牢!”
眼见一对对的送进去大牢,皇上的眸中闪过一道愉悦之光,看来他的戏也演得很精彩嘛,哈哈哈……
“皇上——”栾浩璋老泪纵横,哽咽的不知如何为爱女求情。
“栾爱卿,没事的,来,咱们喝茶去。”
他困惑的眨眨泪眼,不明所以的跟随皇上到御花园。
大牢里,朗飞跟顾以茗关一间,胡聿岚则跟栾盈芝关一间,两个牢房正好面对面。气氛十分凝滞,因为刚刚皇上已派人来宣旨,四个人在上元节当晚将推出午门问斩。
这有这么严重吗?
但圣旨都下了,大家哪有心情去想什么或争什么?
胡聿岚只想道歉,他向朗飞又哭又跪的说是自己害他的,请他原谅。
朗飞紧绷着一张俊颜,面无表情的点头,算是接受了好友的道歉。
栾盈芝也向他道歉,如果她知道结果是这样害人害己,她绝不会这么做的,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也向顾以茗道歉,在胡聿岚跟她诀别时,她才明白真爱是什么。
对朗飞,她只是以一种不甘愿、不服输的心态在争夺,因为她花了太多的等待在他身上,而她其实也明白,感情是强求不来的……
顾以茗明白她了解爱的真谛了,但就他们这两对来说,一切好像都太迟了。
他们在牢里相依相偎,离上元节只剩三天,他们只有这短短的时间可以相处。
为了不留下遗憾,朗飞经由狱卒向皇上请求,在行刑前希望完成与顾以茗的终身大事,在皇上首肯后,胡聿岚也在栾盈芝的点头下,请朗飞代为请求,而皇上也恩准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在上元节的当日下午,几名太监跟宫女在狱卒打开牢房后,分别将两男两女带开,各到一间金碧辉煌的房间换上新郎倌服或凤冠霞佩。
然而除了朗飞以外,其他三人都觉得很错愕,要行刑之人,却穿上这等豪华的礼服、戴上珠宝玉佩等饰品,这实在有些不合理。
四人穿戴完毕,除了朗飞,另外三人都被绑上黑色眼巾,再让太监、宫女们分别带出房间,坐上马轿。
而朗飞在上轿前,附耳于胡聿岚的耳畔说了些话,瞧他嘴巴大张,肯定是大消息吧。
随后,两顶轿子分别前往胡家和朗园。
一到家,胡聿岚让胡老爷解开了眼睛的黑巾后,也动手拿下新娘子的遮眼布,准备拜堂。
一脸错愕的栾盈芝傻傻的任凭摆布,见她爹开心的频点头,她真的好困惑,不是上断头台吗?怎么来拜堂?
这个疑问一直到他们进入洞房后,胡聿岚才告诉她。
总而言之就是他祸从口出、见色忘友惹来的,但他不在乎,因为他赢得美人归!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胡嫣妮随即开门走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