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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韩跃第三次灌输内力之时,忽然寝宫门口响起一声瓮声低喊,有人恭敬道:“陛下,臣从蓝田县狂奔而回,已经把殿下需要的东西取来了,不过殿下的义女听说娘娘病疾,抓着臣衣服非要跟着来,这小女娃又哭又喊威胁俺,臣推辞不过只能带着。”
“尉迟不用自责,吾儿义女也是朕的孙女,她能跟着前来,这是小辈的孝道。”
“谢陛下宽免!”寝宫门口的人正是尉迟敬德,他站在门口不敢进门,小声又道:“陛下,琉璃等物取了不少,不知要放在何处使用,臣现在就搬送过去。”
李世民没有说话,寝宫角落里却突然走出一个黑影,这人出门对尉迟敬德轻轻抱拳,恭敬道:“尉迟将军且跟我来,陛下让我们安排了一处僻静院落。”
尉迟“嗯”了一声,带着那些东西和黑影走了。
门口还眼巴巴站着一个女孩,赫然是韩跃收的义女田秀儿,李世民呵呵一笑,招手柔声道:“小丫头快过来,外面风寒野冷,你傻乎乎站在门口不进门,一会功夫就要生病着凉。”
皇帝亲自想招,门口小丫头这次抬脚进来,先是屈膝给李世民行了一礼,然后才小心走到长孙床榻之前,小声对韩跃道:“父亲……”
韩跃点了点头,起身道:“你来得正好,帮我陪一陪母后,为父要去配置治病药物,待我闲下来再和你说话。”
田秀儿连忙点头,乖巧道:“父亲尽管去忙,女儿陪皇奶奶说话。”
韩跃“嗯”了一声,旁边李世民忽然又从寝宫角落叫过一人,让他带着韩跃去僻静院子配药。
床榻上长孙目光如水,看着田秀儿很是喜欢。
所谓爱屋及乌,况且这小丫头还是深夜来见自己。皇后深知尉迟敬德脾气刚硬,一般人很难逼他答应什么事,这小丫头能让尉迟敬德领着进宫,显然哭喊吵闹的很厉害。
“乖孙女快坐到奶奶床前,让我好好看看,跃儿也真是狠心,竟然把你派到蓝田县去当小官,咱们皇家的女子还需要当官么,等会我让你皇爷爷封你一个郡主,以后就留在宫里陪奶奶说话……”
田秀儿乖巧坐在床前,小心抬起长孙一只胳膊轻轻捏着,口中柔声道:“父亲曾经教导我,好男儿志在四方,好女子也要努力,皇奶奶不要生他的气,也不要觉得孙女会吃苦。我在蓝田县离家很近,七皇叔走的才叫远呢。”
她口中的七皇叔不是别人,正是李世民第七个儿子李恪。
如此懂事,越发让长孙喜爱,就连李世民都轻轻点头,感觉韩跃收的这个义女很是不错。
旁边杨妃突然温声一笑,忍不住从手腕褪下一只镯子递过来,称赞道:“小丫头真是懂事,姨奶奶今晚来得匆忙,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这只镯子送给你戴。”
田秀儿一呆,连忙想要推辞。
长孙悠悠一笑,打趣道:“收下吧,你杨妃姨奶奶别的不会,生平就喜欢送人镯子。豆豆她送过,罗静儿她也送过,还有唐瑶和韩笑,人人都送镯子。杨妃妹妹啊,你这几年的俸禄怕是都买手镯了吧。”
杨妃讪讪低头,羞涩道:“姐姐勿要捉弄人家哩,您也知道妹子我私房钱少,别的礼物我买不起,只好买些手镯存着,我如今也是奶奶一辈的人了,见到下下代必须给点赏赐,否则面上总归不太好看。”
田秀儿听她这么一说,下意识又想把手镯还回去。
长孙抬手阻拦一下,微笑道:“收起来不要还,好好戴在自己手腕上。你若真的还了,她才感觉难受。”
田秀儿这才乖巧答应一声,将手镯套在自己臂腕上,起身向杨妃恭敬施礼,郑重答谢道:“长者赐,不敢辞,孙女给姨奶奶见礼,祝您事事顺心。”
“看看,多么懂事的孩子……”
杨妃赞叹一句,伸手扶了扶田秀儿额头。
便在这时,门口突然有脚步传来,皇后寝宫可不是普通人随便出入,众人连忙扭头去看,却见韩跃手里抱着十几个琉璃瓶踏进门中。
那些琉璃瓶晶莹剔透,在灯光下显得迷醉诱人,瓶中有清澈液体不断晃动,引得众人直勾勾猛看。
李世民满脸差异,随即大喜而笑,振奋道:“这才两炷香时间过去,臭小子竟然配好了药物……”
韩跃一路走到床榻旁边,口中微笑解释道:“主要还是父皇准备的充裕,儿臣到了那僻静房间才发现,您已经让人把各种药材备好放满,我只需要挑选入症之药配伍,压根耗不了多少时间。”
他说着拿起玻璃瓶慌了一项,又笑道:“真要说起来,还是炼制琉璃瓶浪费时间最多。”
李世民连连点头,韩跃说什么他都觉得对。
倒是旁边有个太医满脸敬佩,下意识说了一句,恭维道:“殿下真乃神人也,短短两炷香时间,不但配置神仙之药,而且炼制出这么多琉璃瓶,先不说仙药何等宝贵,单就这些琉璃瓶放在外面也要引起争抢。”
韩跃心中一抖,咳嗽道:“琉璃瓶烧造不易,若是按照正常程序自然没这么快,不过本王心急母后病症,所以我用内力进行了加速……”
他这完全是信口胡说,好在寝宫里谁也不懂这个技术,田秀儿虽然在研究院上过学,但是小丫头也不知道内力能不能加速烧造琉璃。
韩跃深知有些事情越解释越容易出纰漏,当下不再和众人说话,他小心翼翼将药瓶挂好,然后抬起长孙臂腕,将注射的针头慢慢刺进血管。
下一刻,晶莹的药水缓缓滴下去,一点一点进入长孙体内,看得众人啧啧称奇。
李世民顿时长出一口气。
太医们同时长出一口气。
寝宫里负责伺候的宫女,值更的太监,乃至那些太医带来的太监小药童,还有杨妃娘娘,加上田秀儿小丫头,所有的人全都长出了一口气。
药水进入长孙体内,虽然暂时还不见成果,但是韩跃神仙之药的名头太响了,没人会觉得这事失败。
打吊水速度很慢,一滴一滴往下面滴,众人屏气凝息安静守着,足足半个时辰过去,第一瓶药水终于打完。
韩跃起身又换上一瓶,忽然冲太医首座招了招手,轻声道:“你过来帮母后号号脉……”
太医首座连忙上前,虽然不明白韩跃为什么不自己号脉,不过殿下有吩咐他自然恭敬遵从,一脸肃重帮长孙号脉。
此时长孙已经睡了过去,口鼻之间发出平缓的呼吸,太医首座号脉半天,然后小心翼翼把手指抽回。
他抬头看了一眼韩跃,然后又看了看李世民,最后又看了看太医院的同僚,忽然小声带喜道:“娘娘的脉象显示,她身体正在康复之中……”
李世民双目顿时爆闪精光。
韩跃缓缓起身,直到此时才对皇帝郑重说道:“陛下,儿臣要去揍两个人。”
第491章 第一要忍,第二要狠
“不行!”
李世民冷冷一喝,突然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他小心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长孙,然后一把抓住韩跃往外拖,这才肃重道:“今天晚上你哪里也不能去,乖乖在皇宫里待着。”
韩跃胸膛有些起伏,冷着脸扭头不看皇帝。
李世民自然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皇帝口中无奈一叹,谆谆低语道:“朕知道你要揍谁,也知道你心中有气,严格说来你确实有资格动手,自古长兄如父,你的弟弟们犯了错误,你这做哥哥的应该打骂、责罚……”
韩跃微微一怔,扭过头看着李世民,他心中有些迷惑不解,忍不住道:“既然我有资格,父皇为何还要阻拦?”
李世民微微一笑,拉着韩跃走到寝宫门口,父子二人并肩站立,遥遥望着漫天繁星。
皇帝沉吟道:“之所以拦你,是因为不到时候。”
“不到时候?”
韩跃心中一动,越发有些不解。
李世民忽然大有深意看他一眼,笑呵呵道:“跃儿可还记得么,当年你在长安郊外田家庄生活,朕带着你母后和杨妃过去,还有小兕子那丫头,咱们一家人在小荒山上相聚,山巅围炉夜话,也曾指点夜空。那时朕便想传你帝王之道,可惜你害怕躲避不听。”
韩跃轻咳一下,小声道:“儿臣现在也不想听。”
李世民缓缓点头,道:“朕知道你性格烂漫,行事喜欢一往无前,但是啊,你是皇家的长子,是传承朕之血脉和奋斗的唯一人选,就算帝王之道你再怎么不喜欢,朕还是要把这些东西传授给你。”
皇帝说到这里微微一笑,盯着韩跃问道:“当年你在小荒山左推右辞,最终还不是被朕逼着你听了几句帝王之道?虽然那几句话十分简单,但却是帝王之道最核心的东西,朕现在来问问你,你现在还记得多少?”
韩跃下意识把脸扭到一边,小声道:“时间过去很久了,儿臣这几年日日忙碌,那时候的事情好多都没了记忆,您当初那些话更是没敢留心。”
李世民哈哈一笑,猛然伸手抽了韩跃脑门一下,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还是那么油滑。”
韩跃悻悻后撤半步,眼角余光悄悄一扫寝宫里面,小声道:“儿臣如今都是当爹的人了,父皇不要动不动就抽我。天下百姓一提起西府赵王个个崇拜,您好歹给我留点颜面行不行?”
李世民愕然一呆,随即又是哈哈大笑,点头道:“好,朕以后不动手了,你确实已长大成人,需要蕴养威严和气势……”
皇帝说到这里忽然转口,紧跟着道:“帝王之道,朕以前教过你,既然你说已经忘了,那么今晚我再跟你说上一说。”
韩跃微微一怔,下意识道:“父皇……”
李世民摆手止住他,语带感慨道:“虽然你明确提出不要皇位,但你自己也说了要去打江山建帝国。跃儿啊,打天下容易,守天下很难,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该学的必须还得学,该掌握的必须还得掌握。”
韩跃轻咳一声,垂着头不好接茬。
李世民看他一眼,忽然伸出两个手指头,口中悠悠道:“所谓帝王之道,其实也很简单,无外乎平衡和王霸,说白了就是用人和打人。朕总结了历代雄才大略帝王的生平,把他们的心性归拢概括,最后发现帝王之道就只剩下两个字……”
“两个字?”韩跃愕然,这次他是真被勾起好奇了。
“对,两个字!”李世民肃重点头,脸上显出冰冷之色,沉声道:“第一个字忍,第二个字,狠。”
韩跃微微一震,心中若有所思。
李世民接着道:“所谓忍,谈何容易,忍这个字拆开来看,就是心头上放了一把刀,动不动割你一下,动不动割你一下,你想想这种痛苦有多难受?所以忍字很难,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那民间百姓尚且有句话,叫做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匹夫为什么会发怒杀人,就是因为有些事很难忍。”
韩跃大有体悟,喃喃道:“儿臣的性子就不喜欢忍,当年我还是个小烂泥人物,就敢对着太原王氏出手抗衡,不是不害怕,而是忍不住那种欺压……”
“所以你不是个好皇子!”李世民直接断言,沉声道:“就比如今晚之事,你母后才刚刚有一点起色,你立马就想去揍人,朕知道你恼怒承乾和青雀气昏了你母后,但是你心性太急了,一点都不懂的隐忍。”
韩跃呆了呆,忍不住反驳道:“母后差点病危,儿臣心中何其气愤,我若是不去揍一顿那两个小子,这辈子心